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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冥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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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闻神域只有白天,而冥界只有黑夜,人界则黑白参半。

  一望无际的夜色衬着暗红色的土地,一切显得阴沉而神秘。这片土地并不似过往一样繁华,在神域崩塌后不久,这里的大部分区域也慢慢的只剩残垣断壁,更多种族选择迁去人界,只剩少数依然固执的留在这里,仿佛在等待新生。

  那座宫殿是何时矗立在那里的谁也没有发觉,只是看到它时恍惚觉得它已经存在了很久一样。整座建筑呈浓墨一般的黑色,气势恢宏,却从内到外散发着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与冥界这压抑的气氛极好的融合。

  殿前十二根圆柱上的浮雕风格迥异,巧夺天工,仔细看来似乎是雕刻着十二个不同的形象,却又观察不出到底是谁。

  那人抬手取下半掩的面具,面前沉重的大门缓缓而开。

  “科俄斯,亲爱的,你怎么才回来?”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只见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年从门内灵巧的窜出来,一下子就挂到科俄斯身上,声音软软的,“我等你好久了。”

  “遇见了一些有趣的事,宝贝,”科俄斯笑的意味深长,“海神波塞冬转世出现了,真是费尽心思的瞒了很久呢。来,让我们进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的冥神大人。”

  穿过黑色长廊,两旁蓝色的幽冥鬼火有感应一般随着他们的脚步朵朵点亮,直通大殿的尽头,那尽头之上是一把高高在上的,用无数头骨堆积起来的王座。

  “波塞冬?”那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低笑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飘,倒不像是从他嘴里发出的,而像是盘旋在整个空间里,“是吗,藏了这么多年终于露出马脚了。”

  他站起来,在王座前踱了几步,宽大的斗篷将他整个身体都遮住,甚至连脸都隐藏在斗篷下的阴影里。

  “很好,”他慢慢将手举到眼前,袖口滑下,露出的竟然是一副森森白骨,白骨之上甚至还泛着点点荧光。如果不是这黑漆漆的大殿与斗篷做了背景,那么这副白骨可以称得上剔透与美丽,“科俄斯,我的智者,我要这个消息一天之,六族皆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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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唯月在尹墨辰房间的沙发睡了一夜,第二天的天空并没有像夏唯月想象中那样的晴朗,小雨连绵淅沥了一早晨,直到她醒来时也没有停下的迹象。

  她躺在床上,被子的一角早就拖拉到了地上,可见她睡的有多不安稳。

  本以为尹墨辰嘴硬心软的还是把床让给了她,然而却发现这是自己的卧室。阳台玻璃门早已修缮完毕,地上干净的没有昨晚的一丝痕迹。床边夏璃花安安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夏唯月莫名的有些头疼,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情绪对她。

  “姐,”小孩以撒娇的口吻叫了她一声,“你可终于醒了,昨天没什么事吧?”

  夏唯月摇摇头表示没事,自己怎么可能有事呢,该有事的是她啊。

  时间是上午八点,天空阴沉沉的,夏唯月晃了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谁在哪里要做什么,洗漱好和璃花去一楼餐厅的时候,却发现夏莲也正在用餐。

  第三次见面,夏唯月整理了一下心情,准备接受风雨洗礼。

  夏璃花早在下楼梯那会儿,就已经小跑着过去找妈妈了,当下正规规矩矩的坐在女人旁边说笑,看起来似乎也是很久没有见到的样子,小嘴巴喋喋不休的说着这几天的趣事。

  夏莲本是温柔笑着的,见了夏唯月那扬起的嘴角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哎哟喂,怎么着,这继承人的位置坐稳了怎么着,连我这个当家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吧,啊,夏唯月,见到长辈也不知道问声好了吗?”

  夏唯月努力扬起微笑,心想还是在璃花面前留个好印象的好,只是这话没出口,就被夏莲打断。

  “等会儿,你看,我倒忘了,毕竟是个有妈生没妈教的东西,罢了吧,”夏莲扶了扶梳的整齐的头发,“我们璃花啊,可不要跟这种人在一起了,昨天暴露了你自己的身份不说,还淋了雨,你都不知道妈妈有多心疼。”

  夏唯月苦笑,她自认理亏,没有还嘴。

  “还有,夏唯月,既然璃花的身份已经快要人尽皆知,你这位置啊,也就坐不了那么稳了,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

  夏唯月扭开果酱盖子,淡淡回来一句,“与你无关。”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态度,果真是个没教养的贱种!你妈死了,也没托梦教教你要尊敬长辈吗!”

  夏唯月冷笑,“教了,我妈还说了,要我这辈子都别放过你!”

  这话一出,那女人脸色居然白了一下,颤声道,“你,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什么了?

  夏唯月眯起眼,“你觉得呢?”

  这女人反应不太自然,让她觉得或许母亲的死没有她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璃花拽了拽女人的衣角,示意她别再说了。虽然说的事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但那些难听话自己还是能听懂的。

  女人拍开她的手,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管怎么样,你母亲都是因你而死,夏唯月我奉劝你一句,趁早滚出夏家,否则到了璃花继任的那一天,我有的是办法要你好看!”

  “那我还真是拭目以待。”

  “哼!”女人狠狠的瞪她一眼,扯着璃花就走,边走还边骂着,无非是什么有妈生没妈养的野种,什么跟她妈一样是个婊|子之类的脏话。

  夏唯月本来不想哭,她们走远了,眼泪憋了半天,憋的脑子发昏都没憋住。

  什么玩意儿,按理说她才是正室生的好吗,整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拽来拽去嘴里不干不净的,算什么能耐。夏唯月生气,觉得自己刚刚吵架没发挥好,下一次遇见这女人一定要像尹墨辰一样把她怼到天南地北。

  她拿起桌上的洋葱就开始剥,剥着剥着顺手用手背擦眼泪,然后正大光明的哭的更厉害了。

  “妈的真辣,辣死我了,呜呜呜。”

  “醒过来才几天,别的没学会,脏话先说上了是吗。”

  兴许是她剥洋葱剥的太带劲了,又兴许是她被辣哭的太投入了,尹墨辰什么时候坐在她旁边的她是真不知道,泪眼朦胧里就看着眼前这人支着额头面对她坐着,表情什么的全部被模糊化了,一概看不清。

  她转过头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尹——”

  “别转头,”尹墨辰一手将她的头推回餐桌的方向,“一嘴洋葱味不要对着我说话。”

  夏唯月才懒得管到底什么味,就直冲着他扑过去,“我他妈好想哭啊。”

  “你不是已经在哭——滚开!”

  没成想这一扑还真的把尹墨辰给扑倒了,幸亏半路有他那藤蔓护着,才没至于摔到地上。

  “夏唯月,你找死是不是?”

  夏唯月在他身上抹了抹手上的洋葱汁,红着鼻头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她可记仇呢,昨晚尹墨辰竟然把她一个人扔在客厅沙发上睡,也不知道他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的良心安稳吗。

  尹墨辰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想掸去却又毫无办法,他盯着夏唯月的眼神发冷,“夏唯月,二十一了,你当你还小?”

  他这么说着,直接把外套脱了扔进垃圾桶。垃圾桶不堪重力,被砸的歪了歪,然后躺在了地上。尹墨辰一边解衣服的纽扣一边上楼,“收拾一下,马上下山。”

  “下山干什么?”

  楼梯间早已没了人影,自然也就没有回答。

  空气里的洋葱味依然感人,夏唯月擤了擤鼻涕,恨不得把糟糕情绪一并随着鼻涕擤走,释放完毕呼吸一阵顺畅,可心里还是堵着团棉花似的。

  怎么要下山了?

  给夏聿去了个电话,才通几秒后者推着大门进来,冲她扬了扬手机,“来了,我的小公主。”

  夏唯月笑开了,“小叔叔,怎么我听尹墨辰说我要下山了,你跟我一起吗?”

  一阵不短的沉默让夏唯月笑容渐消,她看着夏聿的脸色,问了句,“怎么了,你不跟我一起吗?”

  夏聿低着头笑了笑,眼底那片阴沉的雾气看得夏唯月直皱眉。

  “我本来不同意你去的,觉得你才醒这么几天,又不记事,得先适应一下生活,怎么能一下子去人堆里,”夏聿搂着她的肩膀陪她上楼,“上头决定的有点儿突然,说昨天晚上璃花的事儿瞒不过今天,决定把夏家的孩子分散着送出去。”

  “分散送出去,好分散外界的注意力是吗,”夏唯月点点头,“所以尹墨辰说的是真的了,只有我跟他?”

  “不只,分家几个孩子也跟着一起走。”

  “璃花呢?”

  “璃花去别的地方,”夏聿看了她一眼,“你跟她...关系好像不错?”

  夏唯月也说不出来到底什么样算不错,“也还好吧,比你差点,比尹墨辰好点。”

  夏聿一听,笑的开怀,进了房间小心的关好门,从口袋里掏了颗玻璃珠,放到夏唯月手心里,“这个,你拿着,要是遇到危险,摔碎它,会有人救你。”

  夏唯月盯着珠子半天没动静,玻璃珠淡淡映着她跟夏聿的倒影,放大变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末了,她终于收了手,把珠子放进口袋里,“你就是太担心我了,就算我跟尹墨辰处的不怎样,他到底还是得护着我,小叔叔你就放心吧。”

  夏聿应了一声,去更衣间里随手取了个小挎包,又从钱包抽了几张□□,拿了一把钥匙,把这些统统塞进挎包里,“唯月,外面不必夏家,凡事你得自己长个心眼,钱你只管花,多少无所谓,只要你高兴。”

  夏唯月挑眉,故意扬了扬手里的包,“那我可不客气了,保准刷爆。”

  门被“咚咚”敲了两声,尹墨辰出现的非常合适宜,“磨蹭完了吗,该走了。”

  “知道了,就好,”夏唯月抱了抱夏聿,“你别送我了,不然我会觉得挺难过的。”

  夏聿没应声,对她淡淡笑了笑。

  夏唯月也笑,转身的时候笑容却一下子隐了去,她没有说过,或许连夏聿自己也不曾注意,他撒谎的时候,会特别严肃。

  所以这次的事,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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