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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罗朗心里有点慌。

  他突然感觉到了孔瑾曾经提到过的恐惧。

  用世俗人的眼光来看待皇帝陛下和司州牧, 只会让自己陷入迷惘。

  “但、但是陛下和司公在在现世也是会娶妻生子”罗朗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里跟塞了一团破布似的, 都转不动了。

  刘荨道“谁告诉你们我两要娶妻生子我两都不会娶妻生子。子杰已经在找过继的嗣子了, 朕准备等天下平定后再过继。”

  罗朗“”

  陛下你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刘荨补充“我两才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血脉。”

  无论他们两是否在一起,两人没有留下血脉的意思。司俊似乎是对自己的身世有些膈应, 不想留下血脉。而他自己又不喜欢女人。

  这个世界又没有代孕, 为了子嗣,难道让女人把自己强哗了那我也太可怜了。刘荨心想。

  作为一个思想先进的现代人,子嗣血缘算个屁。

  就算古代人大多重视子嗣, 也是为了养儿防老,以及死后坟前有块冷肉。他一皇帝,哪需要养儿防老只要大汉还在,谁敢不给他上香

  虽然他也不需要后人祭奠他。

  罗朗显然想岔了。

  皇帝陛下的意思是, 他和司公都不是此界人,就算托生此世,但不能在凡世和凡人留下血脉

  罗朗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看过的话本中那些仙凡两别的故事, 那些仙戒仙律, 仙人们似乎和凡人留下血脉, 是大罪

  “总之,朕和子杰的事,自己会解决, 你别瞎操心。”刘荨顿了顿, 非常霸无气赖道, “操心也没用。”

  罗朗被刘荨刺激得精神恍惚的回去了,刘荨继续保持着托着下巴的姿势, 得意的笑了几声。

  他和司俊在平日言行素无忌惮,并无特意隐瞒自己。因此亲近人多会被吓到。

  刘荨也曾想过,是不是要悠着点,不过司俊让他别悠着,仍由别人脑补。别人越脑补,他们就越自由,也越安全。

  之后有些人脑补自己和司俊来自仙界,刘荨也是知道的,还和司俊好好笑了一番。

  刘荨心想,自己是穿越者,把未来社会当做仙界也不算错,但司俊明明是这个时代的人,居然会被认作仙人,他真是骄傲无比。

  这个脑洞似乎成为一些“知情人”的共识,刘荨乐得见到如此。

  之后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一些。

  比如他和司俊的关系,完全可以用他两是仙人,迟早要回到天上,不在世间留下姻缘血脉来敷衍。

  不过刘荨这个脑洞奇大的人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臣子们比他脑洞还大,都想着他两可男可女性别不定了。

  若是刘荨知道了罗朗的脑洞,说不定会气得上下左右一通王八拳,把罗朗揍得和大滚小滚萧小贱作伴去。

  虽然他身手只是个花架子战五渣,罗朗能自己上阵打仗,但是他揍人,罗朗敢还手吗还手就是抗旨不遵。

  这时候刘荨就非常封建帝王,非常不穿越者了。

  自被刘荨吓了一跳之后,罗朗的状态就一直有些不太对劲,让偶尔过来帮忙的孔瑾看出了不对。

  孔瑾和罗朗在一同赶路和共事中已经培养出不错的友谊,他自然要关心自己的好友。

  罗朗很信任孔瑾,因此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就委婉问道“如果陛下和司公不愿娶亲,你以为如何”

  孔瑾听见后,表现得却并未像罗朗那样激动。

  孔瑾疑惑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罗朗苦笑,没有回答。

  不过他的沉默已经是回答了。

  孔瑾心中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道“我曾想,陛下和司公都并非凡人,即使是投胎转世,留下血脉算不算也有一丝神性,受神灵保护可陛下又说过,自他以后,世间人要自己负责自己的事,不要想着再有人来收拾烂摊子。”

  孔瑾叹了口气,道“果然如此。”

  罗朗好奇“你早已经猜到”

  孔瑾道“倒也不是猜到陛下和司公不会娶妻,只是猜测他们可能不会留下血脉。毕竟陛下说了不会再庇佑这天下,若他留下血脉,血脉亲情,肯定还是会照顾一二不过听你一说,觉得这也正常。既然他们不留下血脉,又何必娶这个妻这世间,他们又能看得上谁”

  罗朗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他们看上的是彼此呢”

  孔瑾接受似乎十分良好,只诧异的挑了一下眉,就很快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俩会一同下界。我本以为他们是兄弟或者挚友,若是伴侣,倒也说得通。”

  罗朗哭笑不得“你怎么接受的这么快倒是显得我大惊小怪了。”

  孔瑾道“若用世间规则去圈他们,自然会受到惊吓。可陛下和司公并非凡人,为何要用世间规则去看待他们一没有伤害到别人,二没有危害道社稷苍生,陛下和司公自己开心就好。”

  罗朗讪讪道“这不知道你是太过忠诚,还是太过无情。”

  这下轮到孔瑾笑了笑,不说话了。

  忠诚也罢,绝情也罢,他终归是要竭力辅佐陛下的。

  罗朗细思之后,觉得也是这个理。

  陛下若不愿娶妻生子,那就过继一个就成,还能挑个好的。若是那太子不成器,重新过继,心中也不会因血缘关系踌躇。

  而后位空虚,甚至可能连后宫也不复存在,不但外戚直接被从根子上断绝了,甚至连宦官也可以不存在。

  那么大汉两大毒瘤,几乎就不可能存在了。

  罗朗叹口气“这么一想,甚至我怀疑上天是为了杜绝外戚和宦官干扰此事,故意派陛下和司公两人一同下凡。”

  派下两男性伴侣嗯,有可能其实不是两同性别伴侣,上天只是为了杜绝此事,因此让陛下和司公都托生男儿身

  不管如何,若摈弃世俗偏见,陛下和司公两不娶妻生子的事,似乎只有益无害

  司公没有亲生子嗣,不会为了子嗣和陛下反目;陛下没有亲生子嗣,不会在子嗣不成器的时候捏着鼻子让亲儿子当皇帝。

  而且司公和陛下还有这层关系,益州所谓最大的软肋,根本一开始就不存在了。

  只要陛下和司公还活得好好的,还愿意为了这天下出力,这天下平定,几乎已经是确定的事。

  罗朗思及作死的一些罗家人,忍不住生出一些幸灾乐祸的情绪。

  嗯,这种情绪很不好,他应该生出忧虑担忧的情绪才是,罗朗非常虚伪的想。

  本来罗朗以为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只要自己想通了,就没什么。

  至于陛下和司公两人是否娶亲难道还能有人逼迫这两人吗

  虽然子嗣重要,但过继等同亲子,无论是皇室和世家,过继之事都很常见,算不上什么事。

  司家管不了司公,其他人也不会去盯着同僚娶妻生子,司公的事自己就能决定。

  皇帝陛下也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就能将此事揭过。

  大不了皇帝陛下自黑一把,说自己被于泽下了毒,不能生育之类。

  虽然这种借口太奇特,但以罗朗对皇帝陛下不多的了解来看,皇帝陛下完全做得出这种事。

  脸皮是什么皇帝陛下有过吗

  罗朗今天也在非常大逆不道的腹诽皇帝陛下呢。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会发生的这么快。

  不知道哪家起头,开始在陛下讨论前线军事正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扯到后位空虚,陛下要早日成婚立后之事。

  在平常时期,皇帝不大婚就算没成人,权力就在辅政的太后或者托孤大臣身上。

  因此皇帝继位之后,总是急急忙忙想早日成婚,以有借口亲征。

  那提议的人似乎偷换概念,把司俊当做辅政大臣,说的好似刘荨大婚,司俊就该还政给刘荨似的。

  刘荨听底下大臣吵吵闹闹,跟早晨的菜市场似的。他一只手托着腮,冷艳看着听着这些人吵闹,一眼不发。

  或许是这群人终于意识到刘荨的态度有些不对,吵闹声终于停下来。

  刘荨面无表情道“今日提出让朕大婚,说子杰还政于朕的人,统统下狱。前线子杰还在浴血奋战,现在朕讨论的是军备后勤补给之事。居然有人又想要拐弯抹角说子杰坏话”

  “还政于朕这话真有意思。说这话的人当了朕不算短的臣子了吧,你们觉得子杰有什么朕要还给朕朕没亲政朕是傀儡子杰才是凌驾于朕之上的真正的皇帝”

  “你们一会儿劝着朕修宫殿,完全不考虑如今财政紧张,在成都修一座以后不会用的宫殿,这劳民伤财怎么算对了,这以后还是算在朕头上,你们倒是算的真精。朕要节俭,朕不贪图享受,你们却恨不得朕住得金碧辉煌,仆从成群,后宫三千美色,日日笙歌是不是”

  刘荨这一话一出,所有的大臣统统跪下,连呼“不敢”。

  刘荨冷笑“不敢你们敢得很。子杰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搅风搅雨厉害啊,上次还逼得朕亲自去给子杰压阵,不然连军队的后勤都得被断了。”

  “朕就不明白了,朕就想要个太平天下,就想不再生灵涂炭,百姓易子而食,怎么就这么难”

  “你们难道就没有良心吗看见哀鸿遍野,你们的心不会痛吗你们不会同情吗不会难过吗不会想要改变吗”

  “哦,你们不会改变,不会痛,心里还美滋滋的是不是没有老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怎么能显示出你们这群锦衣玉食的人的能耐不是”

  “天下乱了,你们才能不把老百姓当人,才能过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想欺压谁就欺压谁,想弄死谁就弄死谁的美好生活。老百姓们成了任你们宰割的牲畜,这日子多舒畅啊,为什么要把可以任意宰杀的牲畜重新变回人呢”

  “所以朕想要太平,想要盛世,就成了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刘荨一条一条的诛心之论说得自己痛快,底下跪着的大臣已经有好几个把头都磕破了。

  还有些在一些人把好端端的正事突然闹成了给皇帝陛下逼婚,还含沙射影指责司俊大权独揽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陛下这么一说,这群人问心无愧,但是恨得咬牙切齿。

  有爆炭脾气的武将一咕噜爬起来,拽着最开始逼婚和指责司俊的大臣的领子吼道“你是在司公手中被提拔的你怎么能这样挑拨离间你也是庶族出生,老娘上山挖野菜把你养活,你不思及怎么辅佐陛下结束乱世,反而还要添乱,你究竟是何居心”

  那大臣被那武将两拳下去,打得脑袋嗡嗡直叫。

  他又思及皇帝陛下所说的话,知道自己一时贪念,应下这件事,判断形势失误,可能会万劫不复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拖其他人下水。这人立刻挣脱武将的钳制,连滚带爬的朝着刘荨靠近几步“臣有罪臣被猪油蒙了心被人迷惑”

  说完之后,他就将指使自己的势力一五一十说出来,这其中居然还有李家。

  李固立刻跪下磕头,也不争辩,只说他并不知道此事,若李家真的有这等心思,不用陛下发话,他自己提着刀就要去大义灭请。

  这一个人攀咬一个人,整个开会的屋子乱成了一锅粥。

  皇帝陛下一席话要将他们最隐秘的一面揭开,要将他们彻底钉死在青史的耻辱柱上,他们如何愿意

  庶族的大臣想要成为世家,世家想要长盛不衰,这些都需要声望。

  虽然他们中的确有许多人看不起黎民百姓,但也知道他们的声望若是在黎民百姓口中掉落到最低点,迎接他们的只有覆灭。

  就连一个王朝都能因为民心溃散而分崩离析,何况一个家族

  刘荨看着底下一群人的丑态,不知为何有些意兴阑珊,觉得这皇帝当的真没意思。

  诚然,司俊把益州治理得相当不错,忠心耿耿的人也很多。他来益州之后,经过一系列霸气侧漏的举措,这些官吏也渐渐被他收拢。

  益州官场,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但是不错,也不是说就一点污秽就不沾染了。

  随着自己这一方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有重新君临天下之相,一些人就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他们倒是想得美妙,墙还稳固,我挖一铲子土垫自家地里,怎么会倒

  可是人人都来挖一铲子,就连一座城都能给铲空了,何况还只是刚砌好的墙

  现在益州官场除了认真做事,被刘荨和司俊带得越来越偏的那群人之外,还有已经被外人收买的,有觉得自己能更上一层楼甚至能取代司俊的,有知道自己不如司俊就是眼红嫉妒不想让司俊过得好的,有认为现在形势已经稳固需要多为自己着想的可能这其中有其他势力煽风点火的缘故。即使刘荨和司俊之前并未因为挑拨生出间隙,但益州官场还是出现了不少裂缝,让本来的坚壁开始灌风。

  刘荨是真觉得没意思。

  作为穿越者,他知道这段历史老百姓惨归惨,但历史的车轮还是驶向了现代化。

  不说现代,就说几百年后,大一统王朝再现,封建王朝的最高峰即将来临,那时候是华国古代最繁华的时候。

  所以,现在纠结个什么若不是司俊是这个时代的人,司俊想要这个时代好,自己作为皇帝,又别无选择,他真不想干。

  看看底下这群人,司俊在浴血奋战,自己在累死累活,他们却是这副丑态。

  刘荨隐藏着的阴暗心思忍不住又冒了出来。

  这个时代从未对他好过,无论是大臣还是百姓,都没有对他这个皇帝做过什么,他无论是什么荣华富贵尊贵礼遇都几乎没有得到过,为什么他非得为这些人负责

  当然,阴暗心思一冒出来,就被理智压了下去。

  刘荨思及那些死在于泽手中的,自己救不了的忠臣忠仆们。他想,就算没有司俊,为了这些人的愿望,他也要尽力而为。

  刘荨觉得原本历史中的那个刘荨在于泽手中的经历应该差不多,他居然有点理解这个人的行为。

  他思及自身,如果没有系统,没有小伙伴们,没有司俊,他就算侥幸逃生,也没有任何办法重整旧山河。

  当看到这天下群雄纷争的时候,或许他会陷入极端中。

  如果你们要分裂,那我就成为一股让你们不得不联合起来的势力,成为你们的敌人;

  如果世家要阻拦这天下归一的步伐,那么我就屠尽天下的世家。

  不破不立,既然已经乱成这样,为何不来一次彻底的清洗虽然清洗之后大地血色茫茫一片真干净,但胡人的力量在这强硬的抵抗中削弱,世家也在这强硬的清洗中颓微,新的希望总会产生,产生后就有一片净土。

  这一切不是刘荨自己突然中二病发作,和历史中的刘荨产生了共鸣,而是被当时文人们骂了祖宗十八代的败类褚亮在自己史书中评价的。

  刘荨以前嗤之以鼻,现在一想,还觉得挺正确。

  若真到了这一步,说不定他也会这么做。

  当然,这种类似于“我觉得精神病人也挺酷”的话肯定不能说出来,会被小伙伴们和司俊敲脑袋。

  刘荨一边走神,一边冷眼旁观着大臣们互相攻讦。

  待侍卫到来,控制住了场面之后,刘荨又道“朕知道,朕要统一这天下不过早晚。有人知道在朕这里讨不了好,就打起了还不存在的太子的主意。”

  “你们人人口中抨击外戚权重乱国,又巴不得自己成为因为裙带关系平步青云的外戚还真是有意思。”刘荨嗤笑道,“你们也不想想,朕蠢吗嗯”

  “朕早就决定了,这太子之位由宗室过继。朕要挑选宗室中吃过苦的孩子培养,定不会让他成为不识民间疾苦的蠢货。”

  “当然,你们可能非要用没有血缘你们心里不踏实来反驳朕。呵呵,朕心里踏实得很,倒是你们不踏实,这叫什么皇上不急宦官急急陛下不认为急的事”

  “那也没关系。去母留子就好了。你们非要朕娶后,朕又不愿意让外戚出现,那就这样吧。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来当皇后就自己献上来。先签好保证书,谁的儿子成为太子,就立刻自尽。而皇后整个宗族为了不成为专权的外戚祸国殃民,必须全部辞官,且在太子在位、以及太子继位以后整个时期,都不准入朝为官。若有不尊,株连九族。”

  “朕狠话就放在这了。别说朕狠心。外戚乱国,你们也看到了。既然你们觉得朕过继不成,比朕还急,那么为朕做出牺牲,是心甘情愿对吧”

  “你们非得往朕后宫里填充女子,生下具有你们家族血脉的孩子,当然不是为自己谋利益,而是为朕着想对吧”

  “朕很欣慰,朕会在封太子之后,立刻给太子的母族写书立传,传扬他们的美德。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吧这可是名流史书的高尚行为呢。”

  刘荨看着底下大臣惊怒交加,笑容更甚“朕等着你们给朕当亲家。”

  说完之后,刘荨拂袖而去,潇洒至极。

  徒留臣子们风中凌乱,六神无主,恨不得亲自骑上千里快马,把司公接回来。

  夭寿了皇帝陛下被一群逆臣气疯了

  刘荨并没有觉得自己是被气疯了才说出这种话。

  他认为自己是经过深思熟虑。

  外戚乱国,那没有外戚不就成了

  宦官乱国,别弄出宦官不就好了

  两者还可以一起来。若是后宫没有那么多女子,就不用担心什么外男后宫,玷污皇室血脉纯净。那么宦官自然就不存在了。

  可其他人不这么想。

  刘荨这想法太过简单粗暴,粗暴到离经叛道。

  偏偏大汉初期的皇后并非皇帝非要和世族结亲,借世族地位稳固自己,反倒是皇后出身并不显赫,因为她成了皇后,一家子才以此晋身。

  只说卫青和霍去病,虽这两人天生将才,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足以让两人成为历史中武将中最璀璨的星星之二。但是若没有汉武帝看上了卫子夫,又怎么会注意到还为奴仆的卫青,继而遇到霍去病

  他们即使再有才华,在大汉如今的人才选拔制度中,出身几乎就限定死了他们的未来。

  自汉世祖之后,世族崛起,后宫之中时常有世族女子。所谓外戚,不过是世族之间你争我夺罢了。

  什么瞧不起皇帝后宫,不愿意送自己女儿去当妾,这话也就是骗骗不懂的人,装装假清高。

  所谓不送嫡女,不过是世家之间不想表面上撕得太难看,毕竟世族之间经常联姻,他们好面子。

  实际上为了皇帝的后宫,为了名正言顺进入最中枢的地方,世家们何尝少出力

  如今刘荨接着司俊之力,几乎不依靠任何世家,自己给自己打出一片天下就算司俊借了世家的力,但刘荨让司俊当了那么久的挡箭牌,当他成了司俊的主公的时候,世家可没有直接给刘荨好处。

  他们要讨要好处,顶多只能问着司俊要,要不到皇帝陛下那里去。

  层层转包,难道你还能问最上面的人要提成

  皇帝陛下最终只会记下司俊的功劳而已。

  这也是益州一些世族心生不满,这么容易被挑拨的原因。

  可若他们送上来的女子生了太子就被杀,既没办法成为可能会摄政的太后,也没办法因对太子亲近而让太子对母族依赖,甚至整个家族直接退出朝堂,在太子,以及太子继位之后,不能出仕

  这谁还愿意成为皇帝的亲家

  就算皇帝陛下愿意担下残暴和刻薄的名声,哪个家族要用自己全家人的前途去赌一个太子未来会突然良心发现废除祖制的可能性

  这件事后,有人倒是想传出刘荨残暴寡恩的,无奈刘荨之前还说了一席忧国忧民的话,再加上他治下不仅百姓安康,他对臣子也一直十分宽和仁善,甚至到了有些人脑海中,成了人善被人欺。

  这一席话传出之后,别人也只当皇帝陛下气昏了头,故意说的狠话。

  最终,皇后肯定要立,太子也要生,只是皇帝陛下可能不会选择野心勃勃的家族而已。

  大汉世家女子成为的皇后,大多被皇帝安宫殿一角折磨死。

  大汉的皇帝不是蠢的。

  现在世家想要沾染外戚的辉煌,也不想想皇帝陛下是不是那几个还在襁褓中就登基的傀儡皇帝。

  他们要在白天做美梦,就要有被人左右大耳刮子扇醒的觉悟。

  当然,这群本以为刘荨虽然能力强,但太过仁善,所以撸袖子上前欺负的家族们可不会被刘荨吓到。

  他们恨上了刘荨。

  虽然刘荨只是说了狠话,还什么都没做。但谁让刘荨之前对人太宽容。

  你天天给一个人十块钱,有一天不给力,或者只给九块钱,都能把人得罪死。

  刘荨给这群人太多宽容虽然刘荨自己没觉得,他只是习惯性没有架子。现在,刘荨不但不给他们面子,还把他们的面子撕破,扔地上踩了两脚,不恨死刘荨才有鬼了。

  一时间,益州人心浮动,看似一副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其他势力纷纷动作,恨不得将这局势绕得更乱一些。

  司俊远在前线,刘荨又一如既往报喜不报忧,他还未察觉此事。

  刘荨觉得不需要让司俊烦心,他自己就可以解决。

  虽得罪了不少人,但也有许多忠诚于他的人。而益州的实权,其实牢牢掌握在自己的人手中。

  这天下,还是好人多,刘荨心想。

  不过刘荨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想的不是夺权,而是自己的命。

  钱财动人心,还真有人摸到了他的身边,想要来个逼宫。

  嗯,虽然没有宫殿,但皇帝所住的地方就是宫殿了吧

  他们都知道司俊走后,刘荨性子孤僻,就是女将青礞,也不会近刘荨睡觉的小院。

  他们经过周密部署,用尽一切能用上的力量,终于让青礞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刘荨身边最大的威胁被拔除,逼宫,他们不说势在必得,也觉得局势尽在掌握中。

  他们甚至提前互相庆功,认为刘荨的深居简出成了他的催命符。他们甚至不需要动用太多人,只需要几个死士,摸到刘荨睡觉的小院,杀人放火,再推给司俊就成。

  到时候皇帝的地盘肯定四分五裂,就算有忠臣在,没有皇帝,他们又能忠于谁如果执迷不悟杀了就是,正好用来当替罪羊。如果他们识相,这大饼也可以分他们一口。

  他们已经在商议,谁拿哪块地,谁分哪些人。

  刘荨好似已经成为他们阴谋诡计下的亡魂。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青礞放心离开,并不是因为轻敌,而是因为她并不是刘荨最大的底牌。

  除了她和司俊这两个知情人,几乎不可能给刘荨造成威胁。

  因为刘荨自司俊离开之后,就习惯变成猫待在司俊卧室房梁上睡觉。

  不说他根本不睡自己屋,哪个刺客摸黑进屋,会注意到房梁上的猫窝

  当然,他们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可能选择直接放火。

  但别说刘荨变成猫的时候十分敏锐,有那么多陌生人的杂乱脚步声立刻就会惊醒。就说他真的睡死了,他睡觉的时候还顶着防护罩呢。

  火势一起来,他就算睡成了一只死猫肯定也醒了。

  防护卡虽然没卵用,但甩上一打,也足够让他从房顶上钻出来,跳到旁边房顶了。

  最终他们的确选择了直接放火,然后守在门窗处,准备等刘荨没被烧死跑出来就砍死他。

  然而刘荨当天晚上被青礞揣怀里,带走了。

  好吧,上面说了那么多,就算青礞对刘荨再放心,在刘荨心情郁闷的时候,也不可能留下刘荨一人。何况这群人想要逼宫的思想真是太明显了。

  刘荨不做个引蛇出洞的计划,都不好意思。

  于是一个调虎离山,老虎掩护着一只猫离开了山上,就等着这群人放火烧山,烧出一窝蛇。

  那些死死盯着刘荨踪迹的人,死也想不到,刘荨会变成猫跑出来。

  嗯,就像他们不知道刘荨怎么逃离皇宫,怎么前往南蛮一样。

  刘荨当夜知道这群人真的动手之后,十分嚣张的翻墙进了嫌疑人的院子,亲眼看着这些人谋划,并畅想自己死后的美好生活。

  嗯,真有趣,若不是包用完了,真的很想送他们一个人一个包,把他们炸到天上和太阳肩并肩。

  当李昂悄悄带兵进入成都,挨个儿抓人的时候,这群人还在叫嚣皇帝已死,让他不要执迷不悟。

  李昂当着他们的面很不文雅的淘了淘耳朵,讽刺道“你们对皇帝陛下的厉害一无所知。”

  他早早的和皇帝陛下定下这条计谋,但得知皇帝陛下还在州牧府邸,而府邸已经被烧着之后,还心慌了一阵子。谁知道一个纸团不知道从哪出现砸到了自己的脸,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他打开纸团一看,皇帝陛下的亲笔书信,“我好得很,正在考虑怎么报复他们”,上面还画了一把点了朱砂当血的刀嗯,陛下依旧又神奇又调皮呢。

  服了服了。

  虽然他纵容李家那些人,就是为了让他们去送死。但是送死送得这么干脆清奇,还是让他有一种耻于和他们同宗的不快感。

  当然,皇帝陛下安然无恙最好了,不然司俊就该发疯了。

  到底谁给他们的自信,皇帝陛下死后,这个势力就分崩离析了他们是不是忘记了,在皇帝陛下还没有显露身份的时候,这个益州的主公,可是司俊。

  司俊还活着,益州就乱不了。

  当然,反之亦然。

  李昂摸了摸自己饿扁了的肚子。

  嗯,当然,他觉得皇帝陛下和司俊一个都死不了。所以,他还是想想下一顿吃什么吧。为了抓人,他都饿了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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