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各执一词 江湖泥潭
第一百二十一章：各执一词江湖泥潭
对于杨家，林凡还是略有耳闻的。
倒不是因为他打听过，而是七子岛内的数大家族，尤其是杨家在当年称得上是威风凛凛。
七子岛回归的时候，杨家称得上是风光一时，后来竞争激烈近年来才逐渐的滑弱。
虽然对方在七子岛上如今仍然有着不小的势力，但也是曾经了。何况，他林凡在内陆以如今的身份倒不怕对方。对方贵为家族少爷，若真是不知事，前来寻衅俨如纨绔般，那到时候可就好玩了。
林凡此次前来临海市是希望祁渊把他收藏的一块域外精矿出售给他，他不希望自己的计划受到干扰，否则的话，他会很不开心。
被阿金带着抵达了屋内的时候，这时候的祁渊和杨明寺两人正在喝茶。
祁渊慈眉善目的笑望着林凡，故意言之道：“辛苦了，我挺阿金说路上水落睡着了，你是硬生生的把她给背回来的，累着了吧？”
果不出其然，杨明寺闻言之后，望向林凡的目光多了几分的深意，夹杂着一丝冰泽。
显然他把林凡当作自己危机的敌人了。
“老狐狸阿……”林凡这时候若在搞不懂，那就是傻子了，心中终于明白为什么祁渊对他这般优待了。
祁渊对他和杨明寺一夸一贬，以杨明寺的少爷脾气，定然会引起憎意，到那时自然变成了麻烦。
林凡微微一笑，不予回答，他可不想受这老家伙的当，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招惹上敌人，希望杨明寺不要太蠢吧，旋即坐到了茶桌另一位置的林凡，望着屋内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字画以及雕刻艺术品，不由的有些吃惊。
尤其是远处屋内挂着一副水墨鱼虾。
屋内灯光明亮，林凡一眼便看出这幅画的主人是谁，尤其画上的提名以及印章，眸中亮出了一道光泽。
那是齐白石的亲手之作。
从画上的意境来看，显然是齐白石是巅峰时所著，这样的一幅画称得上是价值连城。可就被祁渊随意的挂在一侧，齐白石旁边还有着诸多的名贵画作，甚至部分刀具等也都整齐有序的被祁渊摆放着一边，让人望着当真是玲珑满目。
林凡寻找时，发现了他此行的目的。
域外精矿。
这块矿石被摆在了理他不远处一处地方，有着一个支架，特地将其供奉。这精矿看起来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孔，有着密集症状的人看着，定然会极为难受，但林凡却是明白。
这是矿石从星空坠入地球时经过大气焚炼后的原因。
林凡的眼珠子逐渐的发亮了。
地球上的190OPZ矿石，数量奇缺，虽然目前还未被人发掘，称得上有着巨大量产，可大多数都藏身于南北极的中，极难开凿。
纵算提.炼，也最多能够得到百于克已经是不少的了。
可眼前的这块愉快190OPZ矿石，但从肉眼来看，这重量足以称得上是公斤来计算。
并且按照林凡的经验，这块愉快精矿的能量精纯度，应该是地球的190OPZ矿石的两倍以上！
林凡怦然心头，这么大的一块矿石，足以让他铸成数个能源石了，忍住心头的跳动，目光不舍的离开这矿石，扫了一眼屋内之后，林凡毫不吝啬的称赞道：“祁老的收藏之丰富，当真是罕见阿，恐怕国内的一些大收藏家跟您比起来，都相差甚远了。”
“单墙上数副画，就应该值得无数人折腰了。”
祁渊似很享受这种称赞人，一时间也是笑眯眯回答道：“要说收藏，我祁渊或许在全国不算什么。但部分的精品，确实引得不少人窥伺。”
“就论墙上的几幅画，帝都博物馆的馆长不止一次前来临海市找我相谈，让我捐给他们，或者低于市面上的价格出售于他们，我都数次婉拒了，前几天还刚来了。”祁渊笑眯眯的样子，显然是很得意。
人老了，或许对权势等已经彻底没有了兴趣。
但对于自己的兴趣爱好却有着难以抑制的喜爱，不免夸赞了几句。
一旁的杨明寺似乎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太为薄弱了，不由干笑着附和道：“祁老的收藏确实让我大开眼界，我父亲都不止一次跟我提过您的珍贵收藏。今日我大开眼界，改日我请我父亲前来和您好好欣赏，你们两个一定有着特别多的话题。”
“这就不必了，你回去转告你父，前来的话，以私人名义我极为欢迎。可是带着某种目的前来，那我就不等招待了。”祁渊眸光一闪，焉能不明白杨明寺是抬出了自己的父亲来压他，祁渊继续平缓道：“我已经老了，高寿之龄，我只求个平安，不想在争什么了。”
“明寺，你和我曾经很像，那时候的我也热衷于你如今追求的。”
“可是最后呢？”祁渊突然换了一副脸色，拎起茶壶，顿时热气四散，香茶清新的味道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祁渊一本正经，抬手对着空气一抓，陶醉的嗅道
：“杨家如今权势落寞，我也是知道的，我也知晓你父亲不甘。你还是劝他早点退离那个江湖吧，等到日后大彻大悟的时候，就会像我一样来不及了。”
“你们所争权财，就就好像这弥漫在热气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又抓不到。或许你能够让他呼吸进入你的体内，体验着那芬芳的茶香，可是到了最后呢？”祁渊眸中突然露出一道精芒，直视着杨明寺，铿锵有力道：“最后，当你们清醒的时候，就会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
林凡听着不动声色。
杨明寺瞳孔急速放大的望着祁渊，神色之中，充满了困惑。
旋即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刚才祁渊给他带来的冲击，强颜欢笑答道：“父亲来之前跟我打了一个比喻。比喻您是一把锁，我如今开出的条件就像是钥匙，可却打不开您这把锁。”
“真正的原因也并不是您所说的，而是我开出的条件不对，拿出的钥匙也不对。”
“您曾经是山口组的元老，德高望重，后大彻大悟功成身退，受到万人敬仰，真正达到了一种高度。”杨明寺平静着心情，眸光突然充满了一丝无奈，一丝战意，一丝悲凉的和祁渊对视道：“可我们不同。”
杨明寺拿起白水，倒入有茶叶的茶杯中。
热水浇下，顿时茶香四溢，连林凡都忍不住多嗅了一次。
茶杯中的茶叶很水交融在了一起，浮现少许的青绿色。
“我们杨家就好比这茶叶一样，七子岛如今就仿佛是这热水。我们已经融在了一起，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决定，自己退出还是不退出。”杨明寺捧着茶杯，轻抿了一口，颇为悲凉的讲道：“我们只能争下去，如今已经势如水火，我们一旦露出丁点的弱势，恐怕会引来群狼窥伺，最终的结果恐怕连骨头都被吃的不剩下。”
“唯一的方法那就是拼下，拼到我们胜出为止，从这场七子岛的大洗牌中活下来。”
“祁老，杨家不是你……你也不是杨家……。您当初是得到高位，胜了之后，自愿退下，所以受到万人敬仰。至今山口组的诸多大佬，甚至称呼您为教父。”杨明寺深吸一口气，脸部肌肉在颤抖道：“杨家呢？生死擂台上，一旦上了擂台，签了契约，只有活者的人才能走下去离开擂台。”
“杨家不想被人当作尸体一样抬下擂台，真的需要您的帮助，履行当年的媒妁之约，我保证水落幸福一生，安稳一世，如何？”
“金钱什么的，由您来定。我还保证，水落的第二个孩子，不随杨姓，改为祁姓，延续您的血脉，如何？”
杨明寺显然是彻底激动了，言语把自己内心底线的话都讲了出来。
或许是他感觉危机愈发的靠近了吧。林凡始终在坐在一侧，品味着茶水，并不插嘴，只是听着他们讲。
一口有一口的抿着。
祁渊也旋即沉默。
他同意刚才杨明寺讲的话。
事实却是如此……
江湖这么一个混乱的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唯有强者，方能安然退出得到想要的。
弱者，只能葬身于中，贡献他人。
祁渊浑浊的眸子凝望着杨明寺，他的目中何止是悲凉，甚至有着难以抑制的痛楚，这个痛楚已经埋在了他心头近二十年了。
当初因为他沉迷于权势，导致他的儿子，儿媳死的不明不白。
虽说幕后者，最后的下场比他儿子死去的结局更惨。
但祁渊仍然心有余悸，他老了，他不想在参与这些争斗。
他只是希望能够安稳的看着祁水落平安无事的长大，这些年来他很满意。
他很喜欢这种生活的方式，毫无波澜，平平安安。
有着足够的保障。
可若将水落嫁入杨家，那就等于……
打破了他已经坚持二十余年的生活方式，再度回到那个日夜睡觉都要把枪放在床头前，一有风吹草动都要警惕十足的岁月。
他没有那么多的精气神了。
水落嫁入杨家，势必再次会引起权势的争斗，他将在陷入这个泥潭中。
他或许不在乎，就剩下了一把老骨头，纵算死了又何妨？
下去陪老婆，陪儿子，陪儿媳也是不错的。
但水落呢？
他想到让自己可爱单纯喜爱小动物，喜欢灿烂大笑的孙女，变成曾经他那副处处算计，处处担心生存的模样，祁渊就会很害怕。
很恐惧……
权势斗争，不是水落能够沾染丁点的。
所以，祁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望向了林凡，冷冷道：“你如今是水落的男朋友，你都不准备说些什么吗？”林凡本来正在品茶，不想掺入这泥潭中，可突然被祁渊这么一句冷喝。
林凡顿时露出了无奈的样子，这种泥潭，他最讨厌，最不愿意涉足了，但……祁渊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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