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章隐症?
“夫人，你的身子没有大碍，只是有些上火而已，我给你开几副去火的方子，吃上两次就无碍了。”陈自明松开把脉的手指对着蝶衣说道。
“多谢陈医生了。”蝶衣施礼道，然后给了秦武一个眼色，便转身回卧房去了。
秦武不禁一阵头疼，可是蝶衣的昨日的威胁犹在耳边，只得开口问道：“陈医师，我夫人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陈自明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悠悠说道：“尊夫人无碍，秦老弟，这生子之事不可太过着急，顺其自然早晚会有的。”
秦武朝着正在趴在门缝偷看的蝶衣看了一眼，只得硬着头皮咬牙继续说道：“陈医师，你看是否方便给我也瞧瞧，看看，我是不是，有什么，隐症”
即使秦武如此厚的脸皮，说完这话也不禁臊的脸红起来，只是想想蝶衣的昨日的家法，秦武不由的夹紧了裤裆。
陈自明看到秦武的样子，也是强忍笑意，这几个月他与秦武接触颇多，他也对这个能干的县官非常佩服，只是见秦武忽然流露出这少年人才有的模样，也颇有些忍俊不忍。
“隐症咳咳，秦老弟，坐下吧，让我瞧瞧。”陈自明强忍着笑意说道。
秦武看着陈自明直抽抽的嘴角，老脸更是红的要沁出血来，可看到门缝里那锐利的眼神，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只是头更是低到胸口去了。
陈自明看着秦武的样子，不禁起了几分戏谑的心思，一边把脉，一边打趣道：“秦老弟，最近可有什么腰酸膝软之事”
秦武低着头，闷闷答道：“不曾。”
陈自明又问道：“那可曾有过溲数增多，淋血，淋浊之事，你可要如实回答噢”
秦武依旧闷头答道：“确实不曾。”
陈自明这才松开秦武的手腕，扫了眼隔墙的眼睛，故意大声道：“我观秦老弟的脉象，健壮有力，龙精虎猛，正是壮男儿该有之气象，放心吧，秦老弟的身体好的很。”
秦武看到门缝里的眼神已经隐去，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由陈自明在说什么话，便急忙拽着陈自明往外走。
直到出了秦府，秦武才长吁了一口气，对陈自明行礼道：“多谢陈医师跑这一趟了。”
陈自明这才收起笑意应道：“应该的，此乃小事，只是我观秦老弟和夫人之脉象，均是身强体健之人，不应该一年不孕啊秦老弟是不对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武看着陈自明一脸求知欲的样子，知道这回躲不过去了，便道：“确实如此，不过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你那坐坐，我在细细说给你听。”
陈自明听到确实有内情，顿时更是惊喜，急忙拉着秦武上了自己带来的马车，往暂居的驿馆去了。
到了驿馆，虽然陈自明一脸着急的模样，但是秦武却想着报刚才那一箭之仇，变的不急不缓起来。
秦武安排着侍女们上着炭炉，一边又细细碾碎茶饼，说道：“陈医生，这“阳羡紫笋茶”可是专门的贡茶，甚至价比黄金，放给你送来竟然都没动过，真是暴殄天物啊。”
要说秦武多喜欢这茶汤，那也是假的，可这个时代的人就是流行这个，甚至比后世的功夫茶更甚，夫子儒生们更是一言不合就要斗茶。
秦武为了招待新来的几位夫子，跟着蝶衣硬是苦学了几日，才算勉强能拿出来唬人。
陈自明见秦武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垂头丧气的看着秦武慢悠悠的碾茶，煎水，温盏，调膏，直到把沸水注入茶盏，只见飘起一朵粥面栗纹的汤花，久久不散，这才算成了。
陈自明在也忍不住了，苦笑道：“秦老弟，你就说吧，你越是这样，我这心里就越是好奇。”
秦武这才把笑脸收了，把白瓷茶盏推到陈自明面前，正色道：“此事陈兄也该了解的，陈兄可知寻常女子十五岁产子，夭折有多少，母子俱亡的又有多少”
因为宋朝规定女子十四岁就可以出嫁，而穷苦家当女儿更是到了年纪便要急匆匆的嫁出去，富裕些的拖上个一两年，大部分女孩十五六岁便要出嫁。
如蝶衣这样十七八岁才嫁人的，更是少数了，所有十五岁产子的姑娘并不在少数。
陈自明听到这个问题脸色不由的沉了下去，过了半晌才答道：
“我陈家世代行医，对于妇科更是家传渊源，钻研极深，可即便如此，十五岁的产妇，有十之有五要难产，十之有三要夭折，十之有一要母子双亡。”
秦武听了这个结果也不禁脸色暗了下来，他也知道古人婴儿的夭折率高，但是没想到高到这个程度，可陈自明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秦武的心沉到了谷底。
“即便是母子平安，婴儿三岁之前又会有两成几率夭折，七岁之前约有三成夭折，我虽然苦心研究多年，可也只是知道些皮毛，秦老弟也是为了这个才有意如此的吧。”
陈自明顿了一顿，这才悠悠的把话说完，却也在也不复刚才的兴致，举起面前的白瓷茶盏，一饮而尽。
秦武闻言苦笑道：“确实如此，我观县衙的人口户薄发现，女子十五岁多是产子而亡，十七八岁则是少些，二十岁之后，女子因产子而死的就更少了，所以才故意如此，刚才一直没有说明，还请陈兄生见谅。”
陈自明无力的挥了挥手，又续了一杯茶汤，这才叹了口气道：
“这也是我医家无能，不能救这些女子幼儿的性命，跟秦老弟没有关系，这女子成婚年龄和早夭之事我也大约知晓，只是天下皆是如此，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秦武也叹气道：“是啊，从汉唐以来上千年来皆是如此，不是你我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两人说到这里，再也没有什么闲聊的兴致，只是一盏一盏的续着茶汤，思绪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忽然秦武却是兴奋起来，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跳了起来大声道：“陈兄，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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