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老乞丐小乞儿
包扎好后莫有乾抬起手抹了把脸上的汗珠，长出了口气，却是发现杜鸣扬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莫有乾抬起手一看，满手的药渣，瞪了杜鸣扬一眼，却是回过头看着皎然小和尚，说道：“皎然小师父既然从小便跟随无根大师修习归藏，还请劳烦皎然小师父为李姑娘护住心脉。”
说完也不管皎然答不答应，起身便是走向溪边清洗起来。
皎然微微点了点头，将李季兰放在地上，旋即盘坐一旁，双手合十，口中念着归藏禅语，周身佛光隐现，只见佛光缓缓将李季兰包裹住，不知过了多久，皎然口中不停，佛光越来越盛，李季兰嘤咛一声，而后吐出一口黑血。
“佛家归藏果然奇妙。”
看着李季兰悠悠转醒，皎然道了声佛号，而后佛光缓缓消散，莫有乾不禁赞叹一声，而后问道，“李姑娘感觉如何？”
李季兰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嘴唇泛紫的皎然，伸出手摸了摸皎然小和尚的光头，笑着眯起了月牙。
见状莫有乾和杜鸣扬对视了一眼，而后转身走回火堆，继续喝酒吃肉。
翌日，杜鸣扬横躺在两匹马身上，嘴里叼着野草，“没有钱，你说我们这晃晃悠悠的能赶到正邪大会之前到达长白山吗？”莫有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六月末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我这衣服拧下来全是油了，得吃多少肉才能补回来，咽了口口水，“应该再有六七日就能到长白山了，时间肯定够的。”
“那就好。”
说着便是歪着头，看着前面策马疾驰的两人，剑气激荡，微微摇了摇头，大剑痴遇到了小剑痴，而后闭上眼，昏昏欲睡。
只见莫九山周身环绕着七十二柄灵剑，手中剑诀连连掐动，却仍是有剑气突破层层灵剑，轻轻点在莫九山身上，十三一手扶着马鞍，一手虚空连点，不停的有剑气于指尖激射而出。
莫有乾回头看了看身后，叹了口气后又回过头来，“怎么，羡慕了吗？”杜鸣扬眼神微瞄，而后笑着说道，莫有乾瘪了瘪嘴，“想我莫有乾如此威武雄壮，英俊潇洒，竟是身旁没有佳人相伴，哎，真是百花榜上那些佳人的损失啊。”“对，你说的很对，她们损失了好几百斤肉呢，能不大吗。”莫有乾也不恼怒，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而后袖子一扬，“你就是嫉妒我长得帅，用我的肉来恶意中伤我。”杜鸣扬哈哈大笑，嘴里的野草都是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你昨晚是不是亲我了？”
蔷薇花坐在皎然前面，手里拿着一片芭蕉叶挡着两人头顶，转过头，看着额头隐隐有汗珠的皎然小和尚，轻声说道。
“师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管那么多世俗偏见。”
皎然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口中念着佛号。
李季兰娇笑一声，“这么说就是真的了。”而后拿出一块绣帕，伸手为皎然擦着额头的汗珠，“那你救了我，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了。”
“自然不必，我佛慈悲，治病救人自是本分，李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我早就放在心上了怎么办。”
皎然闭口不语，李季兰也不在意，从怀里拿出两个果子，用袖子擦了擦，“给，昨晚摘的，还好没坏。”皎然只是专心骑着马，李季兰拿起一个送到皎然嘴边，“都碰到你嘴了，总不会要我吃吧？”
却是拿回一口咬了下去。
“李姑娘……”
皎然微微张嘴，却是李季兰将另一个果子一下塞到小和尚嘴里，“莫不是你嘴里的也要我吃吗？”
轻轻咬了口，而后伸手将果子拿到手里，看着手里的果子，皎然呆了呆。
看着皎然小和尚吃了口，蔷薇花双眼笑成了月牙，“甜吗？”
“甜！”
……
长白山脚下，有一老一小两个乞丐，老乞丐手里杵着一根碧绿竹杖，小乞儿双眼迷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老乞丐仿佛早已习惯了，也不管小乞儿，抬头看了看长白山的这一坡阶梯，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小乞儿一头撞在老乞丐后背，睡眼稀疏微微睁开，打了个哈欠。
“师父，开饭了吗？”
“对，到饭点了。”
老乞丐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转头四周看了看，恰好不远处有个凉亭，鼻子微微抽了抽，“小宣子，有鸡屁股吃了。”
说着便是朝着凉亭走去，被唤作小宣子的小乞儿睡眼微微睁了睁，快步跟上，“真的有鸡屁股吗。”“当然了，快点，晚了就没了。”
一进凉亭，一老一小便是直接躺在地上，向着一个桌子爬去。
“这位英雄好汉，行行好吧，我们爷孙俩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老乞丐一把抓住一个衣着华服的年轻人的裤脚，声泪俱下，小乞儿跟在老乞丐身后，双眼都睁不开的模样，一副要死了的模样竟是格外逼真。
华服年轻人正与旁边的佳人说着话，顿时眉头一皱，看着老乞丐和小乞儿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夹了些饭菜放在老乞丐旁边，“给，一边去吃吧。”
老乞丐接过后却是不放手，“公子你好人做到底，我这孙儿已经一个月没有吃过肉了，能否施舍些肉给我这可怜的孙儿吃，老乞丐定感激不尽，老乞丐给你跪下了！”
说着不着痕迹的踢了踢小乞儿，小乞儿一副要死的模样，艰难的爬起来跪到地上。华服年轻人有些不耐烦，却是佳人在身侧，不好发作，扯下一块鸡肉放到老乞丐手中的碗里。
老乞丐连连弯腰，抓住年轻人裤脚的手却是不撒，“公子，孙儿都给了，能不能再一块，小老儿也是好久都没吃过肉了，你看我这，瘦的都只有一张皮了，你就再行行好吧，小老儿这里谢谢公子了。”
华服年轻人正欲发作，却是旁边佳人目光怜悯的看着小乞儿，顿时压下心中怒火，好不容易趁着这江湖盛事正邪大会，才约到佳人同往这长白山，万不可因为两个乞丐坏了好事。便是又扯下一块放入老乞丐碗中，老乞丐却是仍不松手，年轻人顿时无奈的说道，“你还要什么，一并说了吧。”
老乞丐咧嘴一笑，露出稀疏的门牙，“那个，小老儿口渴的紧，公子要是能再施舍些酒水就再好不过了。”
直接将桌上的酒壶递给老乞丐，华服年轻人又是说道：“还看上这桌上什么东西，你说吧。”
老乞丐松开抓着的裤脚，笑着接过酒壶，连连摇头，“没了没了。”又是踢了小乞儿一脚，缓缓站起身，对着两人弯了弯腰，“公子与这姑娘当真是般配的紧，必是一桩良缘。”
说完便是拉着小乞儿走出凉亭，躲到一处阴凉地，“嘿，小宣子，你这大梦千秋没白练啊，那副模样，当真是惟妙惟肖啊，要不是小老儿我知道，怕是都要被你骗过去。”
小乞儿瞬间有了精神，一把从老乞丐手里抢过酒壶，灌了一口，“那还用说，要不是我，能有这美酒？能有鸡肉吃？”
说着又是伸手从碗里拿起鸡肉，大口吃了起来，“真香！”
老乞丐亦是一把夺过酒壶，“你还小，少喝点，对身体不好。”说完自己连灌几口，“啊，好酒！”
吃的正欢，一个高大的年轻人缓缓走到面起，“堂堂神丐，做这坑蒙拐骗的勾当，也不怕落了您老的名声吗？”
一老一小充耳不闻，继续喝着酒吃着肉，杨镇天也不恼，慢慢将手中的黄纸打开，老乞丐鼻子立马嗅了嗅，放下手中的碗，起身看着杨镇天手里的烧鸡。
“你说什么？小老儿耳朵不是很好，刚刚没听见。”
看着口水都落下来的老乞丐，杨镇天笑了笑，“哎呀，我这烧鸡好几两银子呢。”拿着烧鸡转了转，老乞丐亦是跟着转了转，双眼就没离开过烧鸡。
“是是是，这么美味的烧鸡，当然得值好几两银子。”
“可是我这刚刚都吃饱了，这又买个烧鸡，可怎么办啊，师父从小便教导我要勤俭节约。”
“少侠放心，小老儿二人定会将这烧鸡吃得丁点不剩，不会让你师父觉得是浪费的。”
说着便是伸手去拿烧鸡，杨镇天一躲，正欲说话，却是手中烧鸡已经被老乞丐拿去，“小宣子，快快，不要吃那些菜了，来，给你个鸡屁股。”
对着小乞儿一招手，老乞丐就是一把把鸡屁股扯下递给了小乞儿，“这么大只鸡，就不能给我个鸡腿吗？”“诶，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鸡屁股才是鸡身上最美味的部位。”
“那我把鸡屁股让给你吃。”
“那怎么行呢，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最好的。”
说着便是一把扯下个鸡腿，一边吃一边说道，“这鸡腿虽然也是美味，但是比起鸡屁股，还是少了些滋味，谁让小老儿最是心疼你呢，只好这样将就了。”
“那我要个鸡翅膀。”
“诶，那怎么行呢，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整只鸡啊，除了鸡屁股就是鸡脖子最好吃，等你鸡屁股吃完了我就把鸡脖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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