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交易 3

　　从刑部大牢救人也是个技术活，饶是苏素素也不敢轻举妄动。但这个交易，她非做不可。朝堂的事，谁在台前谁在幕后并不重要，可她必须知道，就算不能阻止也得防患未然。

　　刑部的卷宗已经交了上去，既然张并非想要翻案，那后面的的事情处理起来就容易得多。

　　张仿佛比上回又瘦了些，仍然狼狈，不过那双眼睛也仍然清明。他的腿受过刑，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

　　苏素素蹲下去，“说吧。”

　　“我娘。。”

　　“我会帮你送出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张丝毫不让，“既然丞相答应，也该先拿出点诚意来。”

　　“先？”苏素素笑，“我想张大人是忘了，要做交易的可是你。”摊开手站起来，“从刑部大牢救人的难度张大人不是不知道，我拿不出什么诚意，这交易你愿做就做，不愿做。。”

　　“你保证会救她们？”张的身体动了下，仿佛是想站起来。

　　“如果你信我，我当然可以保证。”

　　“好。”一个字咬得又准又狠，那双清明的眼眸也染上几分狠劲儿，“附耳过来。”

　　那两个字咬得不重，听在苏素素耳中却压得她脑袋有些恍惚。说不上来原因，却也不是意外。

　　“证据呢？”她记得，先前张说自己手里还有份证据。

　　可张却摊摊手，“没有证据。”

　　苏素素猛地站起来。

　　张反而坦然了，“我并不准备翻案，而丞相也没有这个打算，所以我想，我们都不需要证据。”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张摇摇头，“但我是个将死之人，没必要说谎。这些是我在魏名东的营帐外听到的，丞相若不信可以去提审。不过，他未必会说。”

　　“那你为什么要说？”苏素素问。

　　与苏素素做这场交易，在张而言就是一场赌注。如果苏素素不信，或者将这些话透露出去，就算是在刑部大牢，他也随时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甚至那些没判死刑的张家人，也绝无生还可能。

　　所以这场赌注对他而言，比对苏素素更为关键。他还不敢说这样的慌，当然也没必要。

　　“为了救我想救的人。”张抱膝仰头看着她，狼狈又落魄，披散的头发已经脏得打了结，可他却只是那样瞧着她，平和又沉静。

　　“你凭什么以为，魏名东没有想救的人呢？”

　　“他当然有。”张答，勾起唇角淡淡一笑，“不过，如果他开口，那他想救的人就必死无疑。”

　　张看得清楚，苏素素也不是不明白，如果能说，两次会审魏名东早就说了。可他只字不提，想必是有人不想让他开口。

　　“那另一个人是谁？”苏素素又问。

　　既然张是听说，当时现场总得有两个人。一个是魏名东，那另一个。。

　　“段唯贤？”

　　张没有回答，只看着苏素素。

　　“那你觉得，如果从他。。”

　　“段唯贤的主意你最好别打。”张打断她的话，又笑一声，“就当我最后仁慈一回，给丞相提个醒儿，有的人也许没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丞相自然清楚。”张抱手往后一靠，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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