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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这一生的运气


  屋内更加拥挤热闹,围坐的族人看到他们三人到来,忙给他们让座,又见致胜精神抖擞,容光焕发,都齐声欢呼,鼓励他今晚但可狠吃无虑,致胜以手托臂,只说尚未全愈,只能由姐夫照顾着吃点。

  一个族人嚷嚷:“今天大热闹,应该喝酒助兴。”余皆起而应之,明德长老有些犹豫,以目询问书,书沉竹在胸:“你们喝,我们仍以水代替。”

  族人大喜,转眼间,盛酒的大皮袋一只只拎上来,先给长老斟上了,其余的无不倒满,未喝已现出迷醉来。

  长老捧碗先敬了三人,族人早已等不及了,山吃海喝开来,这景象看得致胜心惊肉跳,想起自己以前也是这般狂迷,内心嗟叹不已。

  书不紧不慢地以手撕肉,一边照顾族人的热情,一边冷眼旁观,留意遥遥坐在另一头的灵姑。

  致意也是面如止水,不苟言笑,族人一一敬过来,她始终不动。

  族人又围攻致胜,怂恿他加入吃喝队伍,致胜内心厌恶,一一回挡。

  正热闹得不可开交,致意忽然呕吐起来,书连忙和长老告辞,与致胜二个扶了她回来休息,致胜不住惊叹族人的疯狂吃相,书乘机劝他:“无论做什么,倘不知若节制,不仅难看,也无好下场。”

  又来关心致意,见她只是一通干呕,虽然难受,并无大碍,料想为那场面刺激所致。

  致意又悄悄问他:“怎么那灵姑自始至终不动?”

  书道:“我们只要留意,等天暖雪化开了,道路好走,早点回去,其余不去管它。”致意点头赞同。

  众族人见他三个走了,越无顾忌,更加放开肚皮,直吃得天昏地黑,方才散去。

  明德初时还有些节制,后来也禁不住族人嚷嚷,放开肚腹大嚼大咽,席后又有痛悔之意,闪烁问灵姑有没有施法,灵姑冷冷的道:“致胜身上的法力已解,今天本来机会大好,但我看三人外宽内守,似有准备,不敢冒失。”

  明德不语,良久叹道:“你做得对,我们便是天好,人家只不要留,终不能突破邪道!此事到此为止。”

  说完憋不住打了个嗝,意兴萧索,蹒跚而去。

  数日后,明德长老夫妻二个双双上门,书见他忽然老了许多,心中可怜,又不知他来意,暗自忖度。

  老夫人到里面拉着致意的手道歉:“你来了很久,我也没有上门来看你,怎么比以前俊俏许多!”

  致意也内心防范,但听她如此说,笑道:“哪里有?还和以前一样。”

  老夫人聊了二句,看明德和书自在一边交谈,轻声问她:“有多久啦?”

  致意不明白,问道:“你说的是?”

  老夫人一拍她的手:“傻丫头,你有孩子啦!”

  致意愕然,自己看了看腰身道:“真的?”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致意羞赧道:“我还以为我胖了呢。”

  老夫人呵呵笑了一通:“幸亏你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万一损失了,岂不可惜!”又细细地教她保养注意事项。

  这边明德颜色苍黄,叹息道:“先生来此,不觉二月有余,我本来憋着劲要向你请教,总是不由其径。”

  书点头道:“长老但问无妨,不必客气。”

  “那日说到你族中一市四属,尽责互助,我心中羡慕。只有一件事,未及相问。”

  “长老请说。”

  “你族中一直人丁怎样?”

  书听了并不即语,他这几日心中琢磨,已看出明德于一众昏馈的族人中,唯一有忧虑有担当之人,只是优柔寡断,显得心有余而力不逮,此刻问的问题当是他心中的梗塞,但这个问题也是自己族中的梗塞,便也轻叹一声道:“我家世代单传,族中人丁也弱。”看看明德不解又不信的眼光,继续道:“这次我族人舍本远迁,诚然因为生计艰难,也是族中遗老早已看出,族人通婚择配范围日渐狭迫,如若置之不理,必如孤潭自枯,因此痛下决心,要为族中血脉搏一个清新。我们落脚不久,果然有一支大族不期而来。”

  明德啊了一声,赞叹道:“这么幸运!”

  书不似他的喜悦神情,平淡道:“当时二支族人别提多高兴了,很快融成一块,如同家亲。”

  明德说:“该是如此,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呀!”

  “可是好景不长,二族很快反目成仇。”

  “这是为什么?”明德大惑不解的问。

  “不知道,我也因此远遁于此,不明所以。”书冷冷的回道。

  明德也感觉到了他的话中有怨彻寒透之意,一时不敢追问,良久才道:“可是双方争势的原因?”

  书道:“这个世界上,要多少地有多少地,最缺少的便是人,还争什么,双方亲热还来不及呢!”

  明德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也是,我若有此遭遇,死而无憾!”

  书奇道:“为什么有此说?”

  明德叹道:“我问你族中人丁之事,难道不是我族中疑难?先生到此已有时日,想必知道我等衣食不愁,但未必知道我身为长老,所忧二件事情。”

  书问道:“哪二件事?”

  “病和害。先说害字,比如天灾突至,猛兽袭击,都可以齐心协力抗御;但是这个病字,却让我绞尽脑汁,无计可施。我族人因为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身体早已虚胖无力,精力不纯,甚多痴呆猝死,所育后代渐稀,说得难听一点,有道是牛羊不如,我是忧心忡忡,念及族人后代前途,常常自梦中惊醒。幸而天赐先生到此,我才看到一线生机。”

  书听了喟然叹道:“人若自迷自耽,必自病自痛,我也无可奈何。”

  明德目中泪水盈盈,忽然跪下,书大惊拦住:“长老为何如此?”

  明德道:“先生必知其法。”

  二人相望既久,书缓缓摇头,明德又哀求道:“先生-”

  书打住他的话道:“我知你想法,但是第一迁与不迁取决于你族人的勇气智慧和运气;第二我们三人即便留下,也是孤潭添水,无济于事,何况你族中有人已经远离正直,心生邪念,便是长老你,”他忍了一下,仍然责备道:“不自清自强,反生蛊惑之心!”

  明德面如死灰,复自叹道:“我们的智慧在你面前不值一提,我们的小术在你眼中毫无秘密。”说罢动身,那边老夫人见了也连忙和致意告辞,二个告别而回。

  这里书于心不忍,见致意喜上眉梢,忙问其故,致意先卖个关子,让他猜了好几下,才忍不住告诉他:“我们有孩子啦!”

  书听了也是惊喜万分:“真的,这么快?”

  “你怎么这么说,还嫌早了!”她责怪他。

  他赔笑道:“自然不是,我是不敢相信啊。”

  致胜回来听了,也是一蹦老高:“我姐的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往外跑得更加卖力,而书和致意也一直没有告诉他受蛊惑之事。明德长老再也没有和他们见面,族人更不知其事。

  直到天暖花开,二人才松了口气,和族人告别,回到自己的居所,书一时高兴,就取了个名字叫怡然洞,致意姐弟大声叫好,致胜兴奋道:“你们自己照顾自己,我要去多寻些好东西。”

  致意道:“别忘了带上金刀。”

  “不用,搁在门口,可以消灾辟邪。”

  “那你当心点,早些回来。”

  致胜大声答应着去了。

  他二人略加收拾,致意道:“我觉得还是回来好,想睡就睡,想起就起,关键气息正。”

  书道:“我也是,每日看到那些肉人儿就腻味。”又想起自己的族人,闷闷的叹了口气。

  致意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心思,就安慰他:“我们都有孩子了,等生下来就回去,我去和爷爷说,知子莫若父,我不相信他还没有我了解你!”

  书感动地揽过她的身子,她把头靠在他肩上道:“其实我盼着早点回来,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我想听你吹笛子,在那儿吹,煞风景!”

  “好,你坐好,我吹给你听。”

  致意不再骑花牦牛去河边溜圈,每日由书搀扶着在附近散步、晒太阳、听他的笛声,对自己的双腿也不再抱怨,总是对自己和书说:“不怪呢,现在二个人了,腿自然吃不消,等生下儿子,就好得快了。”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二个人越来越幸福。

  致胜有时候二三天便回来,送回野味,有时跑得远了,要很久才回,致意并不担心,弟弟已经长大,从小在大高原上长大的弟弟,在大高原上有什么可怕的!她想到了扎哈,扎哈大师有好长时间没见了,她这样想的时候,扎哈大师就出现了。

  扎哈和生相被大主管留下,把基地和附近转了个遍,生相提出来,与其在这儿等,还不如到处去找太阳王部族,大主管也很高兴,就让泰山驾着装甲飞龙前往,因为如夫人一直在他面前说泰山忠心。

  他们去了极北寒冰之地,去了西面不毛沙漠,然后又去了群山错列、怒水激荡的大高原东南,走马观花一般,在这广袤的世界上自然全无收获,精疲力竭地回来,扎哈惊讶地发现圣灵魂的瑞气已然不见。

  他登高一望,好在离此地不远,却已华光熠熠,即将降临,连忙和生相循迹而往,大主管听说了,自然让泰山紧跟,扎哈不敢惊动圣灵魂,加上天暖,他便和生相骑鸣龙而往,泰山穿上小飞龙行装在后面相随。

  三人悄悄地来到瑞气下面,扎哈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是致意姐弟的住所吗?莫非-,他心神激荡,大声叫着致胜,快步走近石屋,致意早已听见,忙和书出来相迎。

  扎哈一看果如所料,惊诧之余,朗声笑道:“大师快看,原来在我家里。”

  他未听到生相的回答,扭头看时,见他的身影正飘飘远去,在大白天如同鬼魅一般,越来越快,越走越远,瞬间不见,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原来生相知道圣灵魂将在此降落,心怀鬼胎,东张西望,忽然瞥见墙边有一块雪亮的平面,一分神,一道霸气生冷的华光将他的身子从副身下裹挟过去,就此动弹不得,副身无主,任由风飘去,扎哈哪里知道,连泰山也看得呆了。

  扎哈犹疑一刻,不再顾他,回过头来,见致意不但已能站立,而且容貌庄严,不由得啧啧称赞:“圣灵魂果然法力宏大。”

  致意笑盈盈的问:“大师你这是怎么了,好久不回来,一回来却又如此?”

  扎哈上前拉住她的手,又连忙放下,呵呵笑道:“姑娘,你可知道我找了几十年的人,就是你啊!”

  致意明白过来,反而有些紧张:“大师,那我-”

  扎哈道:“圣灵魂将会降临在你的身上,你的孩子将被举世尊重!”

  致意听了一阵激动,忙和他介绍一旁的书:“大师,这是我夫君。”

  扎哈看了,又忍不住喝彩:“真是绝配,太难得了!”顿了顿又拈须点头道:“没错,肯定没错,连你的腿都好了。”

  他又想起一桩事来,哈哈笑道:“师兄,你真是好眼光啊!”直笑了半天才停下,和致意道:“你师父若知道此事,此生无憾!”说毕又敞怀大笑,边笑边走开去,远远的找块石头坐下。

  他几十年来风餐露宿,苦苦等候,此时终得成果,心怀大慰,加上之前长途辛苦,竟然就此逝去。

  致意和书进屋一趟,再出来时,已不见了扎哈,却见一个身着奇装的伟岸青年正不知所措,见了二人,忙躬身施礼,然后用手一指,书和致意上前一看,扎哈大师面带笑容,早已气绝。

  致意虽然悲痛,但知道他毕生心愿已了,又年岁已高,属极乐死,和商量书道:“就将大师葬在此处吧。”书自然同意。

  那青年退至一旁,自己叽叽哇哇一通,不知说些什么,然后也上来帮忙,将扎哈安葬完毕,又和二人施一下礼,纵身飞去。

  书和致意见所未见,但猜他是扎哈大师好友,也不惊骇。

  二人回到屋中,书问道:“大师说的是哪桩事情?”

  致意喜滋滋地道:“你知道他就是扎哈大师了?”又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告诉他:“大师几十年前就知道一个伟大的灵魂将会降落,出生便很神灵,他找了一辈子,没想到竟是我们的儿子。”

  书听了自然内心欣慰。

  致意道:“高兴不?”他点点头。

  致意又道:“这下你没有遗憾了吧!把你们族中的故事再讲些与我听。”

  她无意一说,书却猛然想起父亲和自己孜孜以求的愿望终于实现,一时心潮澎湃,久久难平,直到她又催他,这才握住她的手,把福德二支族人相遇,自己为抢婚期反被陷害的事说了,末了道:“情缘二字,终归于缘。我当日缘分未至,意乱情迷,一日数奔,终于受辱成恨,哪知一旦缘至,与你二情相悦,毫无挂碍,是何等美妙之事!正是缘分若到,境界自高。”

  她听了他的遭遇道:“这中间定有隐情,终有一日能澄清。若论缘分,人的爱憎境界也有高低,那位姑娘或许另有理想情缘,又比如我你今日已然满足,但在大哥看来,这缘到情坚四字,又有不如。”

  书奇道:“金先生也有情缘爱侣?”

  致意悠然道:“我这一生其实遇到的尽是优秀好人:师父、扎哈大师、大哥、你,还有弟弟,只是我未能重视,在我们相爱之前,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最可怜之人,从小失去双亲,和弟弟相依为命,及至为师父收留,却因愚昧惹师父生气,后来无端突发腿疾,失去自由,气走师父,我虽然豁达坚强,早以为死生无异,直到大哥出现,我如遇良兄,他也和我一见如故,视我同胞妹一般。他知道我心有沉疴,便与我讲了他的感情经历:那是数年之前,他在人生最黑暗阴冷时刻,身心行将崩溃,邂逅了明公主。”

  “明公主?”

  “就是明姑娘,她是太阳王的女儿。”

  “哦。”书不知太阳王是谁,就没有问,只说:“后来呢?”

  “明公主的命也很苦,她小时候无意盗宝陷父,连累全族几遭灭族之灾,为避仇敌藏身匿迹,族人对她恨之入骨,偏偏情急之下练功瞎了双眼。”

  “啊!”书惊叹道:“不容于族人,又失去眼睛,怎么生活?”

  致意道:“本来人体最娇贵柔嫩的部位是眼睛,女人爱美靠的是眼睛,她又是太阳王家族后代,眼睛自然是最引以为傲的,唉,我比她幸运多了!”

  致意以身观身,明公主当时身心担负了巨大压力,却不知她怎么生活下来,一时竟神往了好一阵,才轻言轻语道:“结果很简单,她给了大哥温暖和生命,让他从此明白:人无论多么苦难,也要忍耐坚持,生命才有希望,才能升华!”

  “再后来呢?”

  “后来大哥把她深藏心中,行走天下,永不相忘,他这几年奔波不息,就是怕一有闲暇,对明姑娘思念如狂,却不能见伊人。真希望他们能早日相会。”

  书点点头,又摇头:“太阳王部族,没听说,金先生都找不到,我们怎么用得上力!”二人感慨一番,这才休息。

  不数日,那奇异装束年青人又来,带来七八个同样装束的年青男女,或举或捧,奉上无数衣服、果蔬、牛羊肉干等,都是上品,让他们眼花缭乱,堆满了半个屋子。

  那人上前道:“我叫泰山,我主人是金先生和扎哈大师的朋友,特命我来伺奉二位。”

  书问他道:“你可见过金先生?”

  泰山说见过,又拣要紧说了和重华相处的细节,书和致意相视而笑,既是金先生的朋友,有此气派也不为奇。

  泰山见他二人镇定不疑,又道:“此地简陋,家主邀二位上昆仑山居住。”

  致意听重华说过那是人类总基地,与他有缘,却拒绝前往,也不让他们改动石屋附近。

  泰山也不勉强,道了声:“有事但请吩咐。”带着同伴遥遥后退,立起一座大帐篷来,留几个队员守候,回去复命去了。

  此后基地隔三差五送上生活物资,除了若干生活器具已摆满不用,其余蔬果面饼肉干,每次但有未曾用掉的,一律打包扔掉,全部奉上新鲜等类,让二人痛惜不已。

  天气趋热,二人换上薄衣,都显精神,除对昆仑圣水、面饼果蔬有需,其它都不上眼,几次换下来,队员都知道如何供应二人。

  致胜回来,远远看到一座银光闪闪的怪物,旁边又有一顶大帐篷,不时有人来往走动,男的潇洒,女的绰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忙回到家中,一看屋子里堆满了东西,姐姐姐夫也是大变样时,不禁傻了。

  致意一本正经地问他:“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

  致胜摸摸头,惊慌道:“我-”,却不敢回答。

  致意哈哈大笑,书也莞尔。

  致意把他拉到里面新添置的石凳上坐下,把事情和他一说,致胜又悲又喜,却也无所适从,从身上解下东西,又要跨门而出,书拉住他道:“现在这个样子,还要你去找吃的,你先休息二天,我另有事情要你去做。”

  致意拿早已找好的鞋服,让他换上,把一头乱发用玉梳梳理过,用发巾包了,也是容光焕发,致胜自己也觉得神清气爽。

  他又看到毛毡绵被、西瓜葡萄、昆仑圣水,问过泰山等人小飞龙行装、神行机车,无一不奇,惊叹道:“不知在这个洪荒世界上竟有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包的基地存在!”

  书待他平静了,才和他说:“上次我们在明族居住,族人很是热情,你带些东西跑一趟,送给长老,就和他说:族人的事不要急,肯定有出路。”

  姐弟二个齐问:“什么事情?”

  书道:“长老忧虑族人饱食终日不思进取,有退化灭亡的危险,我当时也无计可施,这次他们一来-”他指了指帐篷方向:“我想起了金先生,到时候请他做主,定能指点出路。”二人点头称是。

  致胜去后,致意又忧道:“弟弟这样去,族人会不会蜂拥前来观看?”

  书笑道:“若能这样,就有救了。”

  他见她这些天有时候兴奋焦躁,有时候又在默默地思索什么,关心地问:“意,我看你这二天有些紧张,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出现?”

  他指了指基地队员的帐篷,她摇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硕大的腰身,忽然抓住他的手:“书,我有些害怕。”

  他旋即明白,歉然道:“这头一遭生孩子,确实不知怎么应付,要不我这就去明长老族中问问?”

  她又摇头微笑;“我们的儿子,师父为他伤心一辈子;扎哈长老为他奔波了一辈子;又由大哥千里迢迢撮合我们,都是为他,注定不凡,待生他时,你可不能退后!”

  书安抚她道:“你我一心,你又独自一人受苦,我早已日日内疚,怎么会退后!”

  不二日,致胜兴梆梆地回来,身后却跟了哭丧着脸的老夫人和灵姑,书问道:“你怎么把她们二个带了回来?”

  致胜道:“她们非要来,说要谢谢你和我姐。”

  “长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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