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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大婚闻悲音


  “箬涵,你在想什么?”看着她失神的样子,夏侯湛轻声问询。[燃^文^书库][www].[774][buy].[com]品文吧

  周箬涵身子僵了一下,抬首,又是那副无辜又纯真的模样,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犹豫道:“殿下,奴家只是在替皇后娘娘担忧。如今皇后娘娘被冤枉成杀害于淑妃娘娘肚子里皇裔的凶手,禁足在冷宫里,处境堪忧。反正奴家是怎么也不信这事是皇后所为,皇后娘娘历来仁慈,怎会那般狠心。倒是于淑妃那边……奴家听闻一些传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说着,她蹙着眉,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

  夏侯湛鹰眸微眯,闪现一丝利光,沉声道:“直说无妨!”

  “于淑妃出事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让御医诊脉,可是那日在寿安宫外遇到淳于小姐,两人似乎聊了很久,看起来很投机的模样。还有,除夕那夜,本来毒梳事件统统指向邱婕妤,可淳于小姐出来打岔,皇上似乎也有心包庇邱婕妤,而且皇后被禁足之后,于淑妃还主动提出让邱婕妤协理后宫,种种迹象表明……她们似乎已经……”“结盟”二字没说出口,周箬涵说话点到为止,她知夏侯湛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男人,若是她把话说得太满,反而会让他怀疑,若是作适当的引导,要怎么想,就看他的了。

  周箬涵心中暗自得意,果然,她在夏侯湛脸上看到了些许愤怒,他幽深的眸子又黑了几分,照这样看来,他不讨厌淳于邯都难!

  “罢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不必忧心,皇祖母那里你帮我盯着,适当说些好话,但对母后的关心也不要表现得太过,免得引起她的怀疑,不久之后,我就会想办法让母后从冷宫出来。”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悄悄递给她,然后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周箬涵仔细听着,虽然疑惑,但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箬涵,辛苦你了,关于退掉和你的婚事,一来是我不想让你这般委屈进门,二来你留在宫中也方便照应。相信我,等到那一天,你会是我唯一的妻。”说着,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周箬涵故作感动,垂首道:“我信你,为了等到那一天,我会一直陪着你,和你一起努力的。”

  “此生有你,吾已知足。”

  看着夏侯湛挺拓的缓缓远离的背影,周箬涵久久移不开目光,突然,一声冷嘲在耳边响起。

  “人都走了,如此不舍吗?”

  听到那温润中带着戏谑的声音,周箬涵惊了一下,背脊一麻,赶紧俯身行礼,并趁机不动声色地将夏侯湛给她的荷包藏进了袖子里。

  “六爷。”她心虚地唤了一声。

  夏侯渊围着她缓缓转了一圈,语调暧昧地道:“不错嘛,适才远远看来,你可是将他迷得魂儿都没了,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说完,魅惑一笑,悠闲地负手而去。

  周箬涵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再也不敢多做停留,低着头,快速离去。

  夏侯湛与淳于邯的婚事反反复复,拖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在春暖花开之季顺利举行。没想到兜兜转转,也抗拒过,也挣扎过,也拼死反抗过,最终,她还是没逃开宿命的安排。

  上一世,她是良娣,而且是与周箬涵同时过门,这一世,她是太子妃,繁文缛节着实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从婚礼前半个月她就被逼着学各种礼仪,宫里还特意派了老嬷嬷前来指导,因此,自从爹爹在皇帝面前半推脱半犹豫地答应下婚事并暗示不希望周箬涵那么快过门时,淳于邯就再也没过过清净日子。

  身体疲累内心却并不充实,她常常一闲下来就倒床睡觉,却偏偏睁着眼到午夜,上一世短暂的一生在眼前匆匆放映,她才惊觉,很多时候,上一世真的是白活了,如果让她现在来选择的话,她也许会换个说话的方式,或者缓缓自己的急脾气,也许上一世她就不会被夏侯湛那般厌恶,结局那般凄惨了。

  比如说吧,在上一世她死之前,她被周箬涵设计陷害关到了那间破屋子里,起因是她收到了爹爹派人送来的绝笔,得知了爹爹的死因,她心悲愤,加之周箬涵有心刺激,让她得知她在太子府住的潇湘苑是夏侯湛为周箬涵而建,而她当初还一无所知死皮赖脸地要了过来霸占着。

  被周一刺激,她一怒之下竟然放火将潇湘苑给烧了,虽然她的初衷只是想烧掉院子里的那丛竹子,可是当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她才知茫然和悔恨。

  倒不是因为中了周箬涵的计惹了夏侯湛愤怒,而是她悔恨明白得太晚。现在想想,太子府被守卫得那么严密,爹爹的绝笔若不是有人想让她看见,她怎么会看得见?

  若是一切重来,以她如今的性子,定不会如当时那么冲动,而是会沉静下来,伺机探查清楚,然后好好报复。

  终究,一切太晚,上天怜悯地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她可要认真活着,绝不能被蒙蔽了。

  婚礼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到来,但是这期盼之人却并不包括有些人,例如淳于邯、周箬涵、夏侯渊。

  身着大红色的喜袍,凤冠沉重,垂下的珠帘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当淳于邯走出丞相府时,才发现外面早已人山人海,场面蔚为壮观。

  红毯铺地,从台阶直绵延到喜轿前,这待遇,要比上一世好得多。

  淳于邯站在门前向爹娘告别,淳于真一如既往地淡然从容,脸上的笑却有些勉强,而淳于夫人自是早就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爹娘,你们保重身子,女儿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你们担心的。”淳于邯浅笑,眼眸清澈明亮。

  “做了太子妃,就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可再任性妄为。”淳于真肃了脸色,谆谆嘱咐。

  “女儿谨记父亲教诲。”说完这句话,她轻轻转身,厚重的裙摆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她在吉祥和喜婆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阶梯,正要俯身入轿,一抹苍凉的埙声先于喜乐响了起来,淳于邯身子一顿,凝神再去听时,那声音已经淹没在了骤然响起的喜乐声中。

  大致是幻觉吧,是谁会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吹奏那么悲凉低沉的埙呢,可是,却该死地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轿子微颤,抬着她朝太子府而去,轿中之人微阖上目,耳边是嘈杂喜庆的吹打声,脑海里却盘旋着一曲民谣小调,那是她小时候在师傅身边时从溪边浣纱的女子那里听来的。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郎哟郎哟,念卿不思茶与食兮,此心相守无绝期兮……”

  淳于邯张唇轻轻吟唱,却不知,那婉转的歌声正好和天际的埙声合到了一起。

  茶楼之上,一青衣男子迎风而立,手里握着一个造型朴素的埙,春风乍暖还寒,吹得墨发飘散,迷离了俊朗的容颜,也打乱了一脸的哀伤。

  喜乐的声音渐行渐远,男子依旧站得笔挺,用那双平静且晦暗的眸望着喜轿远去的方向,良久。身后的白斩终于看不下去,不忍地道:“公子,回吧,这里冷。”

  男子微微抬首扶额,忍住了脑袋里突然奔袭而来的剧痛,身子晃了几晃。

  “公子,你怎么了?”白斩黝黑的面庞上满满都是担忧之色,李磐不语,只摇了摇手,独自摸索着转身,脚步凌乱地往楼梯下走,白斩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搀扶。

  喜轿缓缓地落在了太子府的大门口,鞭炮齐鸣,热闹非凡,而淳于邯的内心却愈发平静,仿若这热闹与自己无关。

  她终究是嫁给他了。当她的手搭在那只指尖冰凉掌心干燥的大手上时,她心情异常复杂,似乎还能忆起上一世内心的雀跃,却也掺杂了这一世纠缠的痛苦和无奈。

  他握着她的手跨过了火盆,在跨门槛时,她被过长的裙摆绊了一下,身子一晃,他稳稳地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不经意地绕过她的腰际搭了一把力。

  淳于邯心脏一颤,似是被触动。若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这场婚姻是两人的交换和她自己的报复,恐她会产生一种夏侯湛对她也算关怀的错觉。

  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她一扭身子躲过他的触碰,自己靠着盖头下那有限的视野加快了脚步。夏侯湛落后一步,剑眉微蹙地看了一眼无时无刻不在和他闹别扭的女人,无声且不屑地哼了一声,视线微转,再不肯落在她的身上。

  接着便是冗长的典礼,太子娶妻比平常人家麻烦许多,礼节也多,而且她五更起来化妆,连早膳都未用,而太子妃婚服那宽而紧窄的腰带勒的她快喘不上起来,似乎也不允许她吃得太多。淳于邯顶着沉重的凤冠,拖着累赘的裙摆,端着端庄的架子,几次叩拜下来已经没了多余的力气,在拜完天地接着祭拜祖先时,她起身时头有些晕,第一反应自然是伸手去抓旁边的人以防摔倒,结果,她下意识抓的是离她最近的夏侯湛,而不是旁边伺候的侍女。

  那个男人是绝情且小心眼的,她虽然知道,但这一次不巧又验证了一把,只觉她握住的手臂猛地一抽,脱离了她,接着那人漠然转身上前一步,虽然明眼见着是在等她,可他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不想与她接触。

  好啊,她适才推拒过他一次,他这个时候都不忘还回来,果然是锱铢必较、小肚鸡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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