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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路口纠纷


  豆子活动了下筋骨跑在最前面,说站在这里猜也没有用,想要知道真相也得先进了寨子才行。他态度转变挺快,神情自若地吸口气,顺便说闻到了米香味。他鼻子也贼尖了,反正我是没闻到,不过一听见这个更加饿,肚子叫的跟打鼓似的。蓝若还在旁边看着,我瞬间涨了个大红脸。

  一路上看见了不少寨子里的人,他们不排外,估计是近年来国内的旅游事业如日中天,来的人多了慢慢也就习惯了。甚至比天津街上的人还要热情,见了你甭管认不认识能点个头笑笑。

  不过毕竟人生地不熟,对于食住问题我还是心里没底,一向不爱说话的赵九州道,“这里民风朴实,更何况有些人常年累月以接待外地游客谋生,我们到时候随便找个人打听下自然有出来接待的。”

  我觉得他对这边挺了解,应该以前来过,但是他不愿多说。

  有个黝黑的粗汉坐在路边砍柴火,看见我们几个的衣着打扮马上就搓了搓手凑上来,他的普通话虽称不上流利,不过听得懂,“你们几个是外地来的游客吧?找到地方了?吃饭吗?”

  我一听有戏了,马上答应。粗汉说我们可以管他叫大雄,以前来的汉人都这么叫他,好记又顺口。我心里笑道,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到了东瀛小岛了,如果我能说话真想问问他要不要哆啦A梦,我们这正好有一个。豆子不会读心术,见我对他笑,莫名其妙地问我又犯什么傻了。

  大雄把柴火捆好扛在肩上,整个比他宽出好几倍。他笑盈盈说没事儿,苗家人能吃苦,这点算不了什么。我们要帮忙被他客气地拒绝了,然后就让我们跟他走。

  走了不到十分钟他指着远处的木楼说那就是他家,正好在半山腰上空气好,我们可以先看看,不嫌弃的话可以住下,价钱好商量。

  有了之前的教训我变得很谨慎,给豆子使了个眼色,生怕再遇见黑店。

  豆子还没来得及表态,我们就听见前面路口的吵闹声,我听着声音极其耳熟,赶紧快跑几步看个究竟。

  隔着老远就看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短袖衫,头发漂染的白不白黄不黄的人很嚣张地站在一辆悍马旁边指手画脚。

  身后的几个人也赶上来,那人一回头,我们同时呆住,我靠,这不是徐飞吗?!上次见他还不是这副鬼样子,怎么变成一地痞流氓了。

  我赶紧跑过去想问问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多人围着,一张嘴才想起还不能说话。

  徐飞见着我显然也很惊讶,咧着大嘴乐,问东问西,我一句也答不了。他就像个神经病一样直蹦蹬,问我不是见了老朋友激动地说不出话了吧,那他该多不好意思。我很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话痨兼多动症。但是现在不是诊治他的时候,我得先搞清楚这里正在发生什么事。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的车撞到人了,路边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嘴里哼哼呀呀的说是腿断了起不来。

  旁边的妇人应该是男孩的母亲,我们来之前正跟徐飞拉扯,非要他赔钱,还说不赔钱就带他见神婆。

  徐飞一听便急了,他的性子哪是受得了威胁的人,气急败坏叫喧道,“我管你啥婆,你就找你老婆婆来都没用,我他妈压根没撞着他,跟爷敲杠是吧!睁大眼睛看看,你他妈敲错人了!”

  蓝若拦在吵架的人中间,连连劝解,回头瞪了徐飞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该给多少钱你给人家吧。”我离的近所以听得清。

  徐飞一听更生气,简直暴躁如雷,“她这明摆着敲诈,你眼瞎啊!”

  蓝若挺委屈的,也没想到徐飞会这么说话,我也有点替蓝若不平,可惜现在变哑巴不能帮蓝若说话,急的牙痒痒。

  说时迟那时快,瞅着我们没注意,徐飞撞开围观的人两步跨到男孩跟前就去踹人腿,男孩疼的直喊。我们怕事情闹大,赶忙拉住他,妇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有你遭报应的时候,你等着被草鬼嚼了肉,噬了骨吧!”

  徐飞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妇人出口恶毒,我都有点听不下去。

  徐飞正在气头上,大雄见我们认识,叫我们赶紧把他拉回来,看样子事态严重。

  大雄面露难色,把我拖到一边道,“劝劝你那朋友吧,花钱消灾,这家人别招惹,当地人都是能避则避,何况你们这些外地来扎一猛子就走的。他家里人都古怪,别往身上揽,否则真要遭报应。”

  这话有些蹊跷,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解释,“他家以前有人横死,死状可惨了,附近好几个有名的神婆都不敢碰,就怕脏东西上身,听说还被克死好几个人,他们家到现在连牲畜都没法养,养不活啊!但凡能喘气的全能闻到那怪东西的腥味儿,全部折寿,不分人畜的。”他赶紧看看旁边有没有村民,非常避讳,继而小声道,“那小孩的爹据说是被蛊王迷着了,病了一阵之后就疯疯癫癫的,没过多久上吊死了。就在西边的林子里,你们来的时候应该路过那颗歪脖树。有个人上山采药竟然在树根底下抛出来一双鞋,一开始没注意看,但是也忌讳。以前有讲究,在树上吊死的人你得在下面给他埋一双鞋,让他的鬼魂下来以后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可是仔细一看差点没把人胆吓破,那何止是一双鞋,鞋里竟然还有一双断脚,切口整齐,和鞋子的大小正好吻合,应该是穿着鞋的时候被砍下来的。”

  经他一提醒来的路上确实看见过一颗歪脖树,当时豆子还提议在树下休息,幸亏赵九州没同意。可能是心理作用,我突然觉得脚踝疼,又想起蓝若在路上反复揉脚,差点站不稳。脑海中不断闪现血淋淋的一幕,一个男人吊在树上伸长了舌头,一双被砍断的脚滴着血,一直渗透到树根。我下意识地抬了抬脚看看鞋底,总觉得粘着东西。

  “孩子他爹死了多久了,什么时候的事?”豆子突然插话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豆子很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被砍下来的脚是死者的?”

  大雄想了想,“很久之前的事了,这孩子没见过他爹,是个遗腹子,出生的时候他爹已经死了。至于那双脚说来蹊跷,是他爹死后好几年才挖出来的,也不知道谁干的,听说当时挖出来的时候还没完全腐烂,不过血放干了。”

  豆子听完并没有表现出紧张,淡定道,“看来不是死者的脚了,这么说是有人在他死后多年才砍了一双别人的脚埋在树下。你们这有这样的风俗?人脚可以做什么?祭祀还是超生?”

  大雄慌道,“这位小兄弟可说笑了,断手断脚那可是凶物,哪有拿这个祭祀超生的,那不是明摆着咒人家下地狱吗?!这样的话在寨子里还是少说,免得叫人听了去招是非。”

  豆子很谦逊立刻表示明白,不过他还是又问大雄,“这附近有没有哪家人残疾,断脚的,或者走路不方便的?”

  大雄叹气,“看你是明白人,就是心思太重,有些事啊最好别打听,附近好几个寨子,赶巧哪家有个瘸腿坏脚的很正常,别往歪处想,没有的事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在我们这里犯忌讳,你千万别去捅这坏窟窿。”

  豆子不纠缠,立马换了下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地上躺着的那个男孩儿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不明白豆子打听人家这么清楚干什么,但是大雄接下来的话立刻让我明白了其中用意。

  大雄道,“祖孙三代,还有个伯,再就是老爷子了,不过老爷子近几年一直身体不好,很少出来走动,我们基本上见不到了。”

  豆子会意一笑,朝我扬了扬嘴角,随即又问大雄,“他家老爷子什么样?”

  大雄勉为其难地笑了,“干巴巴的老头能有什么样,也就那样呗。你们赶紧劝劝那个大兄弟吧,看他样子脾气也不咋地,这里毕竟是苗寨,你们都是外来客别闹太大,我这可是好心提醒,一般人不会跟你说这些。”

  我和豆子对视一眼,我很容易明白他的意思,他把这家的老爷子和山林里的怪老头联想到一起了。虽然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几率又太小。老头满大街都是,古怪事年年都有,虽然我也很希望这次被我们撞个巧,但是说到底瞎猫不是每次都能抓到死耗子。再说那个老头古怪,难道非要一家子都古怪?这也太倒霉了,所有邪乎事儿都让他家赶上了,祖坟上冒的什么烟!

  我比较犹豫,说不了话又不能表达自己的观点,心口窝像被地瓜噎着似的,突然就有点赌气烦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话,外加确实饿了,我就蹲在地上捂着胃。谁料徐飞和村民撕扯一个马步没站稳,转身一倚,膝盖正好磕在我脑瓜子上,整个人差点骑上来,还好赵九州替我挡了下。他顺便在徐飞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声音太小连离的最近的我都没听清。徐飞听完敛了嚣狂,略有深意地看了地上的小男孩一眼,回头刚要跟赵九州说什么,赵九州就对他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一个人走到最后边,仿佛眼前的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根本不认识我们,只是个过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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