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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鬼脸


  对方条件反射地朝他刚才的位置扑去,显然扑了个空。老驴屏气凝神,不敢大肆行动,只能静观其变。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对方依旧没有行动。

  在当时那种环境下,老驴说他紧张的连脖子都不敢转一下我特别相信,他努力地去感受身边的气流,预估那个人的方位。

  就这样僵持着,老驴有点奇怪,莫非那个人走了?刚一分神,所以说人在这种紧要关头就不能东想西想,他听见脚步声。好像正在蹑脚走路,鞋底突然踩到小石粒,蹭着地面的声音。对方也立刻警觉到自己的失误,短促的一下那声音就消失了。可老驴的两个耳朵都听见,离他太近,他已经能分辨出对方的位置了。

  于是他躲在黑暗中,时刻堤防的过程中猫起腰,渐渐站直。如果一直这么被动也只有挨揍的份儿,反正蹲着不动也挨打,冲上去有可能非死即伤,但是好歹有一线希望,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老驴决定搏一回。

  听到这里我又乐了,想不到老驴曾经也有热血的一面,从他现如今这副邋遢样里还真瞅不出来。老驴一个劲儿解释气氛使然,人都是让周遭环境给逼的,其实他从来也没热血过,安安稳稳的最好。

  接下来讲到他站稳之后一个发力,先发制人地朝对面扑去,凭声音感觉方向不可能错。只是在他真正付诸行动的时候,着着实实的下巴着地,疼的他眼泪都快掉下来,只想捶地大嚎,差点把那张大长脸摔成短脸。老驴也有点窝囊,出师不利自己落的如此狼狈,这话就连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一下没得手却惊动了对方,老驴后背立刻被人踩住,随即一双粗糙有力的手就想拧断他的脖子。危机之时,他就着摔到下巴的疼劲儿发泄出来,死命咬住那人的手,几乎吃奶得劲儿都始出来了。对方力道立刻松开,一脚把他踹出去老远,赶紧收回手。

  嘴里有很浓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刚才自己摔的,还是把那人的手给咬破了。反正他这一辈子是没那么豁出去地咬过一个人,估计不把手指头咬断也不轻了。

  他赶紧把嘴里的血连带着唾沫吐出去,吓得直喘,摇晃几下脖子发现没事儿,也算是万幸。

  但不幸的是对方又一次向他这边冲过来,从声音上分辨速度极其之快,已经到了使人应接不暇的地步。老驴本想做个鲤鱼打挺,结果一个岔气没做起来,反而耽搁了时间没来得及跑让人抓住脚腕。力道之大不是他所能抗衡,当时他就像小鸡仔似的被提溜起来,噌的一下头皮紧贴着地面悬空而起。

  老驴说着摸摸后脑勺的头发,忆苦思甜地说没想到还能长出头发来,当初感觉整块头皮都被蹭掉,生怕组织坏死了以后要变半秃。

  我开始认真地怀疑老驴和徐飞果真一路货色,都那种性命攸关的时刻了,还能分神去关心头上长不长毛。要是换成我,只要佛祖慈悲把我平安送出去,就算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头上长满了青青河边草我都愿意。

  老驴被人抓起来之后,整个身体失控了,被抡起来转了大半圈,脚腕的力道松开整个人便快速飞了出去。后脑勺着地当即真个人都傻了,耳朵里嗡嗡乱叫其他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全世界都在转,完全分不清方向,一瞬之间几乎完全忘了自己在哪,在做什么,可能是短暂的脑震荡带来的思维混乱。他只有凭着本能拼命地朝身后方向跑,像一场全程冲刺的马拉松,只是完全不知道累,跑了多久中间是否转弯了,一点概念都没有,周围漆黑一片,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腿在哪。老驴回忆说那一瞬间真奇怪,他从来没跑这么快过,真的就像是在用别人的腿。

  几乎跑了很久他才恢复意识,开始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个地窖太大了,仿佛一个能把人吃进黑暗的庞然大物。耳后呼呼的风在吹,他知道那人追上来了,他下意识地转身用手去挡,突然一阵冰凉,肚子上被人刺了一刀。

  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在对方挥来第二刀的时候立刻矮身,一个扫荡腿将其绊倒。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也不知道滚出去多远,突然就到头了。因为他的脑袋撞到了墙,他一个人翻身使劲将对方推出去。发出一声闷响,那人明显撞到墙上,可是老驴再找就没有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对方就钻进墙壁里了。

  老驴不相信有人会穿墙术,他趴在墙边好一顿研究,没有任何缝隙,那种细腻的手感和用来砌盘井罗的玉砖是一样的。

  引他下来的哭声这个时候也没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起,他面前的墙壁发生了变化。泛着莹莹绿光,在这个地窖里格外阴森,幽冥里的鬼火也不过如此。老驴忍不住伸手去摸,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他心道这玉墙怎么还烫手?手指头都被烫秃噜皮了,堪比烧红的烙铁,只不过它的光不是红的竟是诡异渗人的绿色。

  光芒逐渐扩散,如同渲染开来的湖绿,微波粼粼,一层一层的波浪光线从中间的一个点徐徐荡漾,布满整面墙壁。很快,周身不再是黑暗一片,那种柔和饱满的光像无数只萤火虫聚集在一起,左右两边没有尽头,浩浩荡荡甚是壮观。

  老驴不可思议地连连赞叹,玉墙上的波纹不断扭曲交错,这到底是怎样的天造奇物!

  感叹之际,上面的波纹发生激烈的变化,图案不断扭转,最终定格的时候他的腿都在打颤,因为墙上的图案竟然就是之前帆布上的鬼画符。

  这回他算是真的怕了,刚才和他交手的人突然消失,莫非是被鬼画符给收了去?他肚子上的伤口还在,这不是错觉,确确实实刚才有个人和他厮打。人又不可能穿越墙壁,这不是一个特异功能泛滥的时代,唯一能解释的就是灵异事件了。那个人被鬼画符吞噬了,而幸亏那人帮他挡了一下,否则现在消失的就是他自己!

  鬼画符逐渐清晰透亮,俨然一张狰狞可怖的鬼脸,说是青面獠牙也不为过。随着周围波纹的影响,那张鬼脸还来回转动,也可能是那些晃眼的波纹导致人产生幻觉,老驴当时觉得鬼脸在笑,阴冷凄厉。

  在原本黑暗的偌大空间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张脸,正常人估计都要被吓得屁滚尿流。老驴也好不到哪里去,更可怕的是突然轰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墙的另一边有东西,还是根本就是鬼脸发出的,他吓得大吼,声音都走调了。头发丝竖着拔腿就跑,连鞋掉了都顾不得管,这个节骨眼儿上光脚穿鞋都一样,鞋掉总比命掉好!

  听说过鬼打墙是无论人怎么跑都会回到原地,可是没听说过无论怎么跑,后面的鬼脸总是跟着,距离一点也没拉开的道理吧?这事儿真的就被老驴赶上了,无论他怎么跑,都好像在原地踏步。就像踩在一台跑步机上,无论怎么努力,就算把速度开到最大实际上根本没有前进分毫。实际距离不会因为跑动而发生改变,他急的浑身湿透。每次回头那鬼脸就在面前晃悠,诡异的绿光映在皮肤上,立刻有了灼烧感,这种灼热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立刻变成奇痒难耐。他忍不住用手抓了一把发现胳膊上全是血泡,当时没吓休克都算心里素质好的,敢情那面墙是一面辐射源,谁沾上谁倒霉。

  老驴从来没见识过这种事,他慌了神使劲地挠,只想把这些血泡全挠下去。结果胳膊溃烂个不像样,一个坑一个坑的,用手一摸手掌上粘湿一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分不清是浓是血,甚至连疼都感觉不出来,只是极度焦虑和恶心。

  这个时候已经忘了自己下来的目的了,无论哭的是人是鬼他都没心思管,也没能力管了。好在胳膊上溃烂没有继续蔓延,但他高兴不起来,只能说还没有倒霉到极点而已。要是再不离开这个鬼地方指不定能发生什么事儿,在这里每一秒都是身处地狱般的煎熬。

  他几乎手脚并用,不停奔跑,每跑一段就回头看看后面的鬼脸,在!于是再跑,还在!拼了命也要跑,依然在!它就像梦魇一直缠着他不放,那张獠牙大口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吞掉。

  突然身后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老驴马上吓了一跳,就看见贴着地面飞出很多小车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只有两个火柴盒大小,底下好像有轱辘,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清晰的听见无数个轱辘在地面上滑动的声音。

  那些小东西跑的很快,非常密集,沿着轨迹分别在左右两侧呈半圆扩散,不一会就密密麻麻铺满一地。老驴正奇怪这些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便闻到了非常怪异的味道,这味道倒不说非常难闻,却有些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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