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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雷先生的□□


  接下来我以为,陆凯要带我去找沈思思,然后打上门去,等到陆凯载我到了一处废旧仓库门前,我才知道自己还是太低估这堂课的意义了。

  仓库门前荒芜,野草丛生,除了我们这辆车,还有另外五辆轿车停在门口,我估计陆凯带了一二十人来,我跟着他的指引一路进入仓库内部,果然见里面四人一组编队,各有一组人马守在前后门处,“这种地方,最少是前后两个门,每个门不会少于两人把守,一般的行动都是这个配置,雷家是这样,别人也是一样。”

  陆凯在给我讲排兵布阵,这也是今天课程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我被俘在这种地方,就需要会观察敌方的人力部署,方便自救或被营救。

  这里原来是一处米仓,现在空置,一路走过偶有空旷回响,地上是时不时能见到一滩滩黄色的米粒,隔着老远,我已经看见被蒙眼捆住手脚的沈思思,她胖胖的身体倒在地上,嘴里贴了胶布发不出声,只能一个劲的哼哼……旁边还有一个人,竟然是谢利梅?!

  这里面还有谢利梅的事吗?我以目光询问陆凯。

  他淡笑,不以为是什么大事,“不是抓错人,杀鸡儆猴而已。既然做这一次,效果双倍当然更好了。”

  这一定是雷战授意的。他要我一次完成两个任务,惩罚沈思思,震慑谢利梅,最大化每一次行动的作用。

  偌大的仓库里,只有我坐在正当中的椅子上,陆凯和另外八个人排成一排站在我身后,沈思思和谢利梅半跪在地方惊恐看我,大概还沉浸在被人强行掳走的恐惧中,而我,也同样的不安恐惧,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已经全是汗水。

  陆凯率先开口,“沈思思,陷害叶小姐作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我也是一阵紧张,虽然怀疑她,可我一点证据都没有,如果没有证据证明她伤害了我,我怎么能去平白无故去伤害她呢?!

  沈思思被人把嘴上的胶带一撕开,就大声喊起救命,我紧张地看陆凯,他示意我少安毋躁,他平静地等待沈思思声嘶力竭,才悠悠再开口,“今天你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所以不如省点力气,我问你答,早点结束你们早点离开这里。”

  陆凯示意手下撕掉谢利梅的胶带,继续对缩成一团的她说:“你也是一样,要听话。让你开口你再开口,多听少说。把今天听到的好好记在心里。”

  谢利梅要比沈思思冷静,她回以同样的阴冷看着我,:“我是李东的女人,我不信你们敢对我动手!”

  她懂得利用她的优势,我也好奇同是兄弟,陆凯会怎么处理李东的女人。

  “我只端雷家的饭碗,别人的面子不管用。”陆凯慢慢脱掉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把衬衣袖口卷高,接过一把半米长的砍刀在手里掂掂,在沈思思和谢利梅面前踱着,“今天的目标是一人取你们一根手指,你们选一个吧。”

  一人一根手指!我睁大眼睛环顾眼前的形式,谢利梅和沈思思一脸惊恐,事情从女生之间的拆台嫉妒,一路演变,现在已经到了要割肉还债的地步,雷战为我准备的是血淋淋的一课!

  “我,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你们敢动我,我就报警!”沈思思声音颤抖。

  报警也许有用,雷家却不缺抵罪的人,有人进监狱赔偿她,可她花样的年华,因为这种事弄丢一根手指已经是前途尽毁。这个道理大概只有沈思思不懂,陆凯残酷地笑笑,“小抄是你扔的,削你一根手指,不是你扔的,削两根。你再回答一次,是你不是?”

  沈思思站在原地进退维谷,陆凯拎着刀轻轻在她膝盖上一敲,她膝前一软,跪在地上呜呜哭起来,“叶念,我真的很讨厌你,你被欺负之后装作大度,然后总有人要为你出头,大家都以为你是小白兔,其实你就是心机婊!我把压错题的小抄扔给你就是看你不爽,你自以为爱情得意,我偏偏让你学业不顺,你和我同样的家境,同样的初中,同样的高中,同样的大学,我不比你差,你不配比我活得好!”

  果然是她。我苦笑摇头,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以压倒性的优势凌驾她之上,那她就不会想着欺负我陷害我,更不会有后来的家破人亡,终归是我太软弱害了所有人。

  见我冥想不语,陆凯示意我,“真相来得比预想要快,叶小姐,你要亲自动手吗?”砍掉沈思思的手指吗?我做不来。痛恨归痛恨,我可以学习权谋,刀光剑影的事我做不到。

  陆凯看出我的心意,代我继续:“既然承认了,那我们就动手了,”话音刚落就有人把沈思思的嘴重新堵上,强按她的左手,她不从,一直攥拳,陆凯蹲在她面前,“你要是一直攥拳那一丢可是丢五根手指。”他转头又对谢利梅说道:“今天你也要看仔细,勾引雷少没关系,可是用阴叶小姐的方式来插足并不明智。以后老实度日吧。”

  这一次,分明是新仇旧恨一起算,沈思思挑起事端,谢利梅遭无妄之灾,雷战规矩严厉可见一斑。谢利梅颤动惊惧,沈思思已经吓得抖如筛糠。

  陆凯挥一挥手,就有四个人分别从左右两边按住了沈和谢,一人按住,一人手执雪茄剪,原本用来剪烟卷的小工具,此时是伤人利器,中间一个小洞,刚好把手指套进去,两头用力挤压刀头,手指就被从中剪下,堪称干净利落。陆凯谈笑间介绍雪茄剪的用法,沈和谢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连我也如坐针毡,不寒而栗。

  “那就动手吧。”陆凯下令,谢和沈尖叫,沈和谢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三下两下就被这群职业杀手按倒套上小拇指。

  身体发肤,轻微残缺都是不可逆转的,今日断指,她们就要残疾终身。电光石火间,我一个闪念,“等一下。”

  我声音轻轻,在一片哀嚎声中如针落地,陆凯耳力惊人,捕捉到我的阻止,马上暂停,他怕我一时心软反而留下祸患,“叶小姐要是怕见血,可以回避,这件事雷少已经有交待,原本斩草除根的事,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光是沈思思设计刘家和雷家的事,已经够她死一百回了。”

  沈思思十七八岁做的坏事,她自己也未必预料到闯下大祸,我摇头,年轻并不是开脱恶毒的理由,我并没有要放过的意思。“剪掉手指未必以后她就不敢再犯,也许这么一逼,她反倒更放得开。”

  逼到绝境也许会让人释放更大的潜力。

  陆凯一愣,好似明白我的意思。屡教不改的人需要的,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时刻担心刀落砍掉性命,让恐惧无处不在,才是有效的震慑。

  女人最了解女人,我懂她们的弱点,她们的人生才展开,正是看重前途名誉的时候。“让她们把这次作弊的事写下来。”陆凯领悟,之前如果他是老师,现在神情一转,跟着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叶小姐放心交给我。”

  他们随行工具齐全,探照灯打开,DV摄像一个不少。众目睽睽之下,谢和沈明知没有办法转圜,硬着头皮也要把今天的来龙去脉认下来,特别是谢利梅,被捎带着,生生被沈思思的供词写成了今天的背后主使。雪白的纸上,寥寥段落的几行字,放在那里,就是普通的白纸黑字;而一旦亮出,全世界都将知道她们作弊陷害的把戏——这就是那把刀,年轻女孩没有人不为前程勾勒美好未来,这份供词就是让她们声誉受损的刀,只要谁拿着这把刀,随时可以砍碎她们的梦,不信她们不会怕。

  这一群杀手见惯各种场面,拍几张照片、套一点口供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现场只听见她们两人抽泣和相机的咔嚓声,除此在场不见一丝异响,他们纪律如此严格,让我肃然起敬。

  而我,看见这样的场面,就像自己在人前被逼供,失去尊严不得不屈服一样,倍感尴尬羞愧。而更让人羞愧不忍的是,这个主意还是我出的。

  “陆凯,送我回去吧。”我想逃跑。

  陆凯也不阻拦,剩下的事,他细致交代后,便亲自开车,载我回学校。在路上,陆凯向雷战简单通报,然后他把电话递给了我,下面轮到我汇报了。

  “心里又不舒服了?”雷战一如既往地了解我,但这一次,他对我的作为出奇的激赏,“你的办法好,陆凯他们这些男人们肯定想不到杀人诛心的办法。我的小傻子终于长大了。”

  “你不觉得这样的我挺可怕吗?”我从反光镜里看见陆凯看我,他微微一笑,大概觉得我的话太孩子气。

  同样觉得我孩子气,还有雷战。“傻子,她们两个要是不太傻,也要领你的情,只要她们以后不再作怪,其实她们今天并没有什么损失,供词这东西,也就是拿来吓唬吓唬她们,谁还会真拿着这东西满世界诏告,这可要比丢了手指头划算。”

  我的心软还是被雷战识破了,我确实没想过用供词去为自己洗白什么,作弊的事陆凯已经摆平,我根本不会拿着她们的供词再去教务处撕扯什么,江湖的办法只能用于江湖,在校园里,拥有这样的手段,是我不愿意为人所知的。

  “今天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来同情保护她们,以后再遇见这种事,如果避免不了杀戮,你也要下狠心学着去做,别人可不会对你心软。你懂我的意思吗?”从前的温柔不见,雷战教导的不是叶念,而是他的女人。这是他对自己女人的要求,也是这个残酷世界对他的要求。

  我默默流泪,无数次宽慰自己,告诉自己要放宽心:跟在雷战身边,我必然要学会理解他的逻辑,时间会教我习惯。

  到了校门口,已经是晚上六点多,暑假即将开始,外面的商业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异常,我稍稍回到现实。“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回宿舍吧。”

  疲惫纠结一天,又被雷战一番耳提面命,我看起来大概像霜打了茄子,生气全无。

  陆凯点点头,把双肩背包递给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叶小姐。”

  “我做不来果断决绝,你知道,雷战也知道,其实我做得不够好。”

  “杀人如麻的那是怪物。我不是,雷少更不是。如果你知道他四五年前面对过什么样的叛变,就知道他镇压那些叛变时多么无奈和痛心,那个时候他也才是个半大的孩子。”

  陆凯看着三十左右的年纪,在说雷战是个孩子的时候,眼里闪过来自兄长的疼惜。我从没有想去了解过雷战家族的过去,有限的内容几乎全是道听途说,暗自愧疚之余,我很感激陆凯的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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