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甜甜地叫声干爹

　　今年春节晚，大年初十正好是三月第一天，雷家上工的日子就选在了这一天，也正好是我开学的日子。返校报道是下午，所以早上就跟着雷战出门去公司上班。

　　做生意的，不管是捞正行，还是捞偏门，多少都有点迷信讨彩头的意思。初十在黄历上就是一个开门恢复生意的好日子。雷老拐过世，雷战第一年独挑大梁，派开门红包也必不可少。这种见者有份的红包通常不过是百八十块钱，今年有共渡艰难的犒赏，每封红包比往年多了一个零，八张红彤彤的大钞，绝对是大手笔。

　　我看着程远彬叫人端了十几个托盘一个工位一个工位的派下去，没有十分钟，我坐在办公室里都听见外面工作区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掌声。这种开门红包和年终奖还不一样，百分百的意外之财，连我都跟着外面欢欣鼓舞起来。

　　没一会李东、陆凯，还有几个我看着眼熟的管理层都过来敲办公室的门，拱手道新年好，不为别的，都等着从老板手里拿红包呢。

　　此起彼伏的新年好让人精神一振，雷战很有派头地从桌上那些准备好的红包一个一个亲手递给他们，回以：“新年好。”

　　李东是最后一个，拿到红包对我得意地笑。整个办公室，不对，整座楼里，只有我没有红包！所有人都得了雷战的红包，李东对站在上首的我笑道：“哎呦，不好意思了，我们这都是给雷少打工的。你要是也想要，拿雷少的信用卡来，我跟你换。”

　　在一群三四十岁的老男人眼里，我就像个小孩子，即便看似主持了雷老拐治丧的事，那也是内眷琐事，即便雷战光明正大带我来参加开年的高层例会，也很难改变他们看我的眼光。

　　李东想给我一个展示自己个性的机会，我倒觉得守拙才是正道。

　　既然是个孩子，那我就继续做个正常的“孩子”，我笑：“才不稀罕你的，我要是想要红包直接讨就完了，”我眨眨眼对雷战一抱拳，就是一句新年好。

　　雷战也看出我和李东的往来，手里捏着个红包，迟迟没有给我意思，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笑：“你不是我的员工，这个红包给的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两个老臣，貌似很不适应这种小儿女的调笑，交流了一个对视，有不屑的意思。

　　雷战上位看似顺利，其实和他一通斩杀的震慑有很大关系，一帮手下尤其是老臣，畏惧远多于信服，说来说去，年轻就是这个结。在座的谁也不是庸才，仅凭姓雷就能供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子驱使，不服气很正常。

　　我想起前几天那个和雷战说的玩笑，捡那天的话，继续天真说道：“有办法让这个红包名正言顺，”所有人都一顿，等着听答案，“我认你做干爹，认了干爹这个红包当压岁钱，”我又拱手，脆生生地道：“干爹过年好。”

　　雷战大笑，半真半假把红包放到我手上，“乖，好好学习。”

　　“谢谢干爹。”红包到手。

　　所有人把都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看着我们俩。还是李东反应快，“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恭喜雷少得个乖女儿！”

　　陆凯从进来就跟个木桩子一样钉在那里，听李东这么说，也跟着恭贺，明明是个不靠谱的玩笑话，经他这么个正经人之口一说，好像雷战真得了一个女儿。

　　几个老臣面面相觑，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就听雷战郑重说道：“以后就管她叫雷大小姐。叫错要罚。”他又转头对左手边的一个老臣问道：“范总这咱们这里头年纪最大，我记得你也有个女儿，多大了？”

　　“十六岁了。”

　　“哦，十六。看来这屋里就我的女儿年纪最大了。以后除了公司社团里的事，咱们还可以聊聊孩子。”雷战这话赖皮，我要是那个范总也要吐血了。轮年纪资历，雷战被甩了十八条街，认自己女朋友做女儿，然后跟人家拼人生资历，压这群老臣一头，还叫人家无话可说，真是受伤也是中内伤。

　　范总苦笑，众人甭管有孩子没孩子，东拉西扯一顿孩子经，这场开年例会就散场了。

　　送走了这群人，办公室里只有我俩，我松口气合上门，刚转身就被雷战抵在门板上，迎面就被雷战的吻把话堵在嘴里，绵长又炽烈的唇舌交缠，雷战的气息罩住我的思绪让我忘记呼吸。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停下来，才把呼吸找回来，我手里还抓着被揉搓成一团的他的衬衣领，他的一只手也插在我的发间托着我的后脑，他把我用力按在他的肩膀上，笑道：“刚才真过瘾。”

　　“因为你刚刚收了干女儿？”成功的堵了那群老头的嘴，确实很过瘾。

　　雷战笑意愈深，“不是。”他轻压我的耳垂，用还混不清的声音说：“是那个吻。你越来越会撩人了，小舌头一会进一会出，总也抓不到你，急的我心口那团火都让你勾出来了……”说着他就在我腰上寻找可以下手的地方，我很庆幸，今天穿得是连衣长裙，腰上没有缝！

　　我费力推开他，躲在办公桌后面，隔开他随时有可能再起的兴致，义正言辞道：“干爹请你自重！”

　　雷战大笑，越笑眼里的颜色就越深，三步并作两步，从房间一头就又贴在了我身上，也不知道刚才哪句又触动了他哪根神经，这一次他非要不可，把我狠狠压在办公桌上，把包身的裙子推到我的腰上，从后面就要来。

　　“门没锁！”

　　“干爹和干女儿在里面，我看谁敢推门就进！”

　　“干爹你不要脸……”

　　“干爹要命，你就是干爹的命，乖，把腿分开……”

　　“……”

　　这种干爹和干女儿的游戏，让雷战一下又兴致大增，明明早上已经战斗过一个回合，他又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到中午，新年新气象，不应该是让人努力做这个吧！

　　我嗅着自己一身奇怪的味道，被雷战送回学校，希望这会宿舍里同学们都没回来，我好趁机去洗个澡，这一身味道，有过经验的人，都能闻到那股好像碾碎了的青草味，不是春天，是春的味道。

　　我要下车，雷战拉着我，“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不要！一会你有餐聚，我刚认了干爹，难道还叫我让在饭桌上被东哥调侃。”我翻白眼，被按在又凉又硬的办公桌上让他挑弄了两个多小时，浑身酸疼，我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个午觉。

　　雷战笑：“你以后就是雷大小姐，谁敢笑你。”看他还在逗乐子，我甩手就要走，只听他咔嚓一下车门落锁，迅速切换成一张有重要事要和你谈的样子，“认干爹这事做得好！”他赞许地说：“我白白多了这么大的一个干女儿，看他们谁还敢没事就跟我充父辈！能够抹平身份代际的差距，我就能把他们这群老头都按在手里了，”雷战执我的左手牢牢夹在手掌里，笑问：“你怎么看出我的困境的？还想出了这么个无赖又好的主意？”

　　我又堆出个天真的笑：“我怎么懂你们那些事，纯粹就是想要个红包。”过年这几天，没事就看他翻雷老拐时代的老档案，他一直在研究那些老头子们的来龙去脉，我可是睡在他身边的人，到底有多忧心不服众，就差听他说梦话倒苦水了。

　　“小东西你简直就要我的命了，傻招人疼，聪明也招人疼。”雷战端着我脸仔细端详，爱不释手的样子，“看来以后真要把你当成女儿来疼了。”

　　回到宿舍，果然看其他人没回来，我去澡堂简单冲洗一番，困意就往上涌，我把那个装了八百大元的红包反复把玩，最后压在枕头底下，心满意足的睡去：如果让我选做雷战的女人还是女儿，我肯定选后者，看他疼我这个假女儿的样子，就知道，他要是真有个女儿，怕是要把她捧上天，让女儿骑在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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