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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怜香卷 第二十八回


  第二十八回

  谈诗画携手赏桃杏论冬夏计议偷乌金

  却说凡尔赛高坐下了,歌仙身不由己跟他一起坐下,届时车上人不算多,歌仙刚刚坐下,电话就响了起来,歌仙拿起一看,好生奇怪,暗道:“谁打来的,怎么也没个名字?”却也本着惹事的想法回拨了过去,竟然是宗三左文字。歌仙心里诧异,问道:“你哪儿来的手机?莫不是偷了别人的?”宗三道:“我哥给买的。”歌仙道:“他怎么会想到给你买这个?”宗三道:“还不是为了让我念经,他说我造的恶因太多,想让我修个善果。”歌仙道:“修了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不昧因果,难得自在。”

  宗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几日我哥竟然不让我碰他,我难受得紧,他就让我修白骨观和不净观。”歌仙道:“着实过分,他倒不怕你最后和国永一样不爱活人?”原是鹤丸对尸体有特殊偏好的性取向在圈子里人所共知,歌仙对鹤丸的嗜好颇为不齿。宗三道:“我也是这么怕的,但瞅他那神气,这回竟然是铁了心不给我碰了。”歌仙道:“你用强的不行?”总三道:“别说玩话。”歌仙道:“你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被因果迷了。被时之京和审神者役使,本来就算咱们识人不清的报应,若不想办法让自己快活些,只怕会疯的更重。”宗三左文字听了,突然呜咽道:“我却不记得我做了什么孽,以至于得了这个报应!”歌仙道:“你却也别放在心上,等远征时候你去找几个唱的取乐就是了。”宗三左文字道:“我找不了小唱了,上次远征时候我就知道,我对女人已经不行了,我也找不了女人。我实话对你说罢,我只有见了我哥,才能做起男人。”

  歌仙道:“那你去找找药研,问他要那种助兴用的药儿。”宗三道:“他是不给人吃这种药的。”歌仙道:“你也别急,横竖有人比你急。你哥是个假仁假义的和尚,没看过么?他那一双三角眼跟病虎似的,眯眼还好,睁眼就要吃人。你没见他出战时候的张狂样儿,一人挑对面一队,也只有发了疯的三日月和莺丸比得上他。迟早有一天他离不了你,你只需等着,到时候多多满足他就行了。”宗三道:“他出战时候什么样我也知道,简直吓人,我还觉得乌拉那拉伊塔库亚和他很像呢,乌拉那拉那一族里会用冰的不是挺多么?”歌仙道:“也不是不可能,你看这阵子他出战时候那两只红眼睛。”他们只顾说话,却不知道一群不敢说话的人皱眉看着,想要将他也拉下来呢。

  歌仙又道:“我今儿去郊外,要是见有煤渣,偷些回来也就是了。”此时凡尔赛休息过了,拉起歌仙笑道:“哥哥也忒没规矩了,好歹以前也是武士。”歌仙道:“这儿又不是开口说话就能毒死人的核电厂,恁地却不让说话,没这个理儿。”凡尔赛高笑道:“说得也是,咱们从车顶上跳下去如何?”歌仙兼定道:“如此也好。”便随他瞬移到了车顶上,只见阵阵凉风扑来,令人心气为之一爽。沿途景色不过稻粟地,栗枣林,却是因为车快,一时也看不真切,只觉得远景好看。歌仙坐在车顶,笑道:“以前倒是绝少坐火车,如今才觉得火车一股子燥气,不然也不叫火车了,你看他竟不好好地停下来。”凡尔赛笑道:“车停下来,人们又要骂街了,咱们看准了地方就跳罢。”歌仙看到左前方有一片煤山,道:“就在那里罢,说要偷煤渣回去的。”

  凡尔赛高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见煤山旁边的桃杏林,笑道:“行,咱们就到那儿。”歌仙听了,算定时间,道:“走。”说罢扯着他跳了下去,落到地上,跑了几步方才站稳身形。凡尔赛伸伸舌头,见没有危险,道:“我的妈,可是把我吓坏了。”歌仙道:“谁不是天生地养的?单独你的性命那么金贵。”凡尔赛道:“就是跳过几次,也还后怕,可后怕过了,又觉得有趣。就再去跳,横竖是个灵体,摔下来也不打紧。”歌仙笑道:“还是不摔的好,你天不怕地不怕,我还豁不出性命来。”凡尔赛笑道:“可是哥哥拉着我跳下去的。”歌仙道:“我有翅膀,倒是不用怕,可你没有,拉着你的时候且是为你捏了把汗。”凡尔赛道:“没跳车的时候答应跳,跳了又后怕,这是何苦呢。”歌仙道:“你也别笑我,谁都这样儿,只怕有人比我还胆小,骑马都要拄拐棍儿呢。”

  正说着,他们走到了杏林附近,此时桃树已经落叶,杏林挨着煤山,旁边就是矿车小站,倒是有人看着。歌仙见急切下手不得,就去阡石堆上捡了些可烧的煤核来,暗道:“这是煤场的地盘,我却得找找他们的煤什么时候没人看着,却好下手。”他正留着心,却听凡尔赛叫他。原是凡尔赛见一片杏花云蒸霞蔚,暗道这真是一幅好画。就打开画架,画起杏花来。忽而想起须得请歌仙做歌,刚叫了他。歌仙走到他面前,凡尔赛见他脸是黑的,因而笑道:“你去哪个山上烧炭了?”歌仙道:“刚刚挖了些煤渣回来。”凡尔赛笑道:“你别动,这里倒是好看,我准备将你,将煤堆和杏花都画进去。”歌仙提着包煤核的口袋道:“好是好,我不能总提着他站着,以前这样惯了,这会儿落个病:重物提久了手动不得。”凡尔赛道:“那你坐在那边石头上别动,我先把你画出来。”歌仙打趣道:“这么急?怕放久了不新鲜?”

  凡尔赛笑道:“哥哥你却不写一个歌儿么?”歌仙道:“这儿写却也没纸笔,就算你不介意我用你的东西,可我还是过意不去,再说我这阵子是江郎才尽,记得的东西若让我拼凑成歌,再也不成了,何况只有春杏才有诗意,冬杏是魔域过来的新东西,也没有典故。即便他开了花,我也写不出来,这不是故意为难人么?”

  凡尔赛听了,笑而不答,歌仙坐在石头上,放眼看去,只觉千万杏花通红似火,便道:“这里也无趣得很,我只想起了红杏出墙这个典故。前年清光把小云雀的脑袋卸下来了两次,你知道为什么?”凡尔赛问道:“为什么来?”歌仙道:“有日清光回来,见小云雀正嚼安定的衬裤,又找不着祸首,他能不气么?不过为什么嚼的是衬裤,我可说不清,反正安定的裤子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马嘴里。”凡尔赛道:“却也难怪,不然也不好收场。”歌仙却并不想多说,片刻又道:“倒是在这里坐着好些。”

  却说凡尔赛花了半日,歌仙却不想要再坐下去,枯坐毕竟无聊,因而有了一句‘何日东风吹锦丝’就做不下去了,自觉文思艰涩,心里有话说不出来,原是他脑中两个念头又在纠扯。暗道:“时之京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做歌只能在闲暇时候做,为了保护历史,是不能有半分闲暇的。”可忽又记得自己有假期,时之京换了人,一面又想做歌。自是百爪挠心,挤眉弄眼。凡尔赛见他异样,停下笔问:“怎么了?”歌仙道:“我便秘,你信么?”凡尔赛看他半晌,道:“不信,看你的种族就知道你骗人,天使是用不着厕所的。”歌仙道:“还是人类好些,正常人都能拉屎,可很少有正常人去写诗,如今不做人,竟然是屎也没有,诗也没有。”凡尔赛笑得岔了气,眼泪汪汪地丢开笔刷,道:“诗会有的,哥哥别管时之京怎么说,自己做了就是,那群禄蠹懂什么风雅?诗能传下去,禄蠹只有尽量地生遗传了他们蠢材的儿女才能流传下去。”

  歌仙道:“可且是不痛快,诗总是会被有权的禄蠹烧掉的。有些人,你作诗不来看,你一说他们待见的东西有些不好处,一窝蜂地跑上来骂了。”凡尔赛道:“那种闻腥就扑过来的东西叫蛆,不叫人。虽然披了张人皮,内里还是吃什么就拉什么的东西,想让他们正常也抬举不得。”

  歌仙摇摇头,停了半晌,才道:

  何日东风吹锦丝?半为障泥半为诗。

  几处流霞临驿路,有时留影赛胭脂。

  粉英香萼对寒雨,花凝露重待应时。

  绛阙影回犹赏景,且看上林霜满枝。

  凡尔赛听了,笑道:“哥哥可是说冬杏虽美但不应时?”歌仙道:“见了冬杏,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这是魔域的东西,可还是替他们担心,怕他们撑不过冬天呢。”凡尔赛道:“这是魔域北方的杏,最是耐寒耐火。”歌仙道:“如此是我见识浅了,这歌确实要改。”凡尔赛道:“也不用改。”二人说着话,不觉天色已近黄昏,凡尔赛最终打好画稿,却也不急着回去,拉着歌仙信步玩赏,讲起他们打的仗,笑道:“你们是维护历史的,我们是在另一条时间线上四处打僵尸。”歌仙道:“上面的人苛待你们么?”凡尔赛道:“不曾。”歌仙诧异,问道:“不曾打骂?不曾取笑?也不曾夜伽么?”凡尔赛笑道:“都不曾。”歌仙听了大惊,要知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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