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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怜香卷 第三十回


  第三十回

  展画艺冤家游杏林  盗煤石小车立大功

  却说清光听了邯郸男的话,潜行到煤堆那边一看,看管煤堆的工果然都倒在轮值的屋里,酒气烟气满屋。清光有心上去补两刀,但看那些人都是穷人,也就不想给邯郸男添麻烦。就装了一小车煤回来了,见着莺丸,道:“可也真是怪,一个太子少保,一个司空公子,有钱过冬,过来偷煤作甚?”

  莺丸道:“还不是帮你把这些个煤块运回去。”邯郸男道:“你不也是有钱过冬?”清光又推过小车,将煤扔进莺丸的时空门,道:“我是有钱,可有钱也不想干好事,人害我应当,我害人应分。我对之前几个审神者都忠诚了,可我这会不想白忠诚了,总得给自己弄点嚼裹。”说着又去偷煤。和泉守见了,道:“清光,够了,一人一天用五斤煤足够过冬了,况且还不一定用得了五斤呢。”清光瞅着他道:“你这是什么话,这儿的煤外头亮,里头虚,冒烟多,发火少,一天五斤也烧不够。何况五斤是答应常在一流在冬天的份额,咱总得每天六十斤地弄回去罢。”和泉守笑道:“你野心倒是不小,还想要当皇后娘娘么?”清光道:“我当皇后作甚?我连孩子都不想生呢。”邯郸男笑道:“你要做得好,当不当皇后确实没关系,战后我给你保举个异地盐道,魔域本土不能贪,贪到自家人头上要挨打的,异地盐道就可劲儿贪吧,干一年,贪的钱就够几十年花销。”清光听了,黯然道:“日子一变,只怕忘了这些事,也就贪不起来了,再说李炎的眼睛哪儿都能看得到,我可不当这肥鸭子。”邯郸男道:“倒也有理,什么事都不急,还得等你看过各个分灵的际遇后再做打算。”

  眼看大家偷得盆满车满,唯独不见歌仙与凡尔赛,和泉守兼定道:“他二人若到一处,又生了不少疯癫事,这会子一定去林子里开了一炮了。”众人听了笑道:“了不得,咱们把他们的衣服拿了,让他们找去。”和泉守笑道:“高老板无所谓,能不能给我哥留条兜裆?好歹那是我哥。”

  蜂须贺虎彻听了,手里给浦岛虎彻擦着脸,嘴上说道:“罢了,和泉守,你哥连兜裆都不穿在院里跑圈儿的事少过?姓陶的死了后,他本该高兴一下,没想到不正常了,天天甚么都没穿,东院里人来找他的时候都不用脱他衣裳,直接按了在院里正法。”和泉守啐道:“没有的事!想是你脑子疯了,胡编乱造的。”

  他们正说着,歌仙兼定在杏林里走动着,却想起了什么事体,对凡尔赛道:“你的杏花画完不曾?”凡尔赛道:“我也正想这件事,今儿须得画完,一来是我接了个短剧,活计紧,明儿还得赶去排戏,除了晚上,是没得时间画的。再说快入冬了,颜料的胶性都不柔了,画出来不好看,所以趁早画完才好。”歌仙道:“如此我就陪你坐一日。”凡尔赛就地陪他坐下来,歌仙这才放心。

  此时蜂须贺走了过来,道:“你们两个倒是做的好事,还让我们替你们捡了煤球。”歌仙道:“我也捡了,你看我手上煤灰不少呢。”蜂须贺故意道:“身上干净。”歌仙立马用手上煤灰将脸擦得黑一块白一块,道:“身上也不干净,我的神衣是黑的,才显得干净,你的神衣上下严丝合缝不说,还是白金色,沾点灰看上去脏得了不得,要不怎么显得你出力比我多呢。”蜂须贺听了,心下不快,讥笑道:“那歌仙兄弟出力这么多,回去可得吃些海狗脐儿补补,只是不知道高老板身上是否也有煤灰。”歌仙听这话不是味儿,大怒,回嘴道:“高老板,我有个笑话讲给你听,却说以前有个人,他呕吐胃疼,医生告诉他个偏方:用老粪筐的竹条熬水喝。这人照做,没想到还是不好,他就去找医生,医生对人叹道:那么大一筐屎,竹条都能挡着,却挡不住他嘴里这些,我也是没辙了。”

  凡尔赛笑道:“你们就说罢,可别把我扯进来,眼看我这画完不了稿子,正心烦呢。”歌仙道:“可巧今儿有风,你用颜色明丽点儿,将风画上去。”蜂须贺正要发作,可巧他弟弟招呼他,就急急地走了去。过了一个时辰,凡尔赛高放下画笔笑道:“罢了罢了,今日煤场和杏林,生生儿地被你们这群毛贼作践了,我就差这几笔也不着急了,就陪你坐着罢。”歌仙道:“可我是给你当模特用,若你高兴起来不画,我这不是白坐着了?”凡尔赛道:“说得也是。”

  两人当晚回去,倒也无话,过了两日,天气又冷起来,因冬事已经备办,众人也不忙,依旧出战远征。这日却又出了些小事,却说这日歌仙一早起来,堀川就顶着一头草沫子走了进来,道:“花柑子病了。”歌仙不以为意地道:“病了就病了,横竖去池田屋又用不上马。”

  堀川听了,叹道:“说得倒是简单,看在这牲口为咱们撒了两年气的份上,好歹找个大夫来给他治一下,不然这么不死不活地养着,咱们日后冲他撒气也不忍心。”歌仙道:“你瞅瞅,这会连煤都得自个儿动手偷,还要估计马,咱和这马一样,除了不老,生病死都经历过,活着还有什么趣味,我可不忍心花柑子拖着病去打仗,干脆给他一刀了事。”堀川道:“你头天了事了,第二天他还爬起来不死不活地闹着病,看着心烦,咱和他无冤无仇,又没必要费劲封印他。”

  歌仙知道他来意,道:“你也别提那两个字,你要是伤了病了,多少钱我都给你掏,可一个牲口,跟咱没情分,你还花钱给他治么?我看,好了是他的福,好不了是他的命。以前会给马看病的,也就一个三日月,这会儿他又病着,哪儿能找不花钱的医生?”堀川见他动气,就到:“你也别气,我不想拿这些个俗事打搅你。”歌仙道:“不是什么俗事,我只是不想掏一分钱出来。”堀川还想说什么,见凡尔赛走了进来,他脸上讪讪的,找个由头道:“也罢,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倒是想要问问你今儿打算吃什么东西。”歌仙道:“待会儿我去弄些钱回来,中午还说不定哪儿吃呢,战场上蹬了腿,中午就不用吃了。”

  堀川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有这个打算,干脆想想复活冷却过去之后该怎么养。”歌仙道:“我随便,反正怎么着你们也烧不冷灶,热水也吃得饱。”堀川道:“中午就吃米饭,菜呢还有些腌虾,再拿点豆腐,和白菜烩一锅罢。”歌仙道:“随你。”堀川便出去了。这边凡尔赛挨着歌仙坐下来,道:“刚才他是说花柑子病了么?我今日早起,却看那马蔫蔫的。”歌仙笑道:“不碍事,咱爷儿们平日也不用马的。”

  凡尔赛听了,道:“话说是这样,可若这病气过给别的马了不好,再说,万一过给了人,就更不好了,何况这里也有用马的,马若病了,他们不能用,岂不是着急?”歌仙道:“虽这样说,你也看见了,一个个的都不肯掏钱,我也不想要掏钱,虽然说有钱,但眼下周转不开,总归手头没有。再说外面人多嘴杂的,若请了个兽医过来,他难保不在外头乱说咱们本丸的事儿,就算这会子看在大当家的名字上,也没人借着违规逾矩的由头整咱们来。可是经了他们嘴一说,大伙儿却又难做人,丢尽面子了。”凡尔赛道:“既然哥哥这么说,我却有个主意,我认识的人里面,有个叫梅特莫克的,他是玛雅人,读的是兽医专业,想毕业了做兽医来着,不过他也是孤身在外,为了挣学费,同样在戏班里接戏赚钱,不过他治马的本事却也不错,恰好他明日有空闲,我能请他过来给花柑子看病。”歌仙道:“却也不用,若他开价搞了,咱同样负担不起,你和他是朋友不假,可也有句话叫亲兄弟明算账,若账目纠缠不清,白白地让人看了笑话去。”

  凡尔赛听了这话,笑道:“却也不是那样儿,梅特莫克下周考试,若他治得好一匹马,他的考试卷上就有了保底的五十分,剩下的十分他抄抄凑凑也够了,可巧他心里没底。托我打听哪儿有马生病了,好让他练手呢。”歌仙笑道:“原是这样儿,也罢,就请他来,死马当活马医罢了。”一会儿又问:“这人和你搭过戏么?听他的名字有些耳熟。”凡尔赛笑道:“确实让人听着眼熟,他正是在前两年戏里挑过大梁,演戚继光的那个。”歌仙听了,道:“原来是他,难怪听了耳熟,他就是那个龙舌兰。”凡尔赛道:“是。”

  当下两个说定,凡尔赛去请梅特莫克过来。这日歌仙一早起来,凡尔赛领进一个人,看这人外表年纪也只有二十上下,身材颀长,紫棠面皮,目如朗星,眉似画墨,身穿翠衣,头戴羽冠,脚蹬一双棕毛鞋,手里拿着医药箱,背后却背着口剑,的确是个好男子。歌仙见了,笑道:“可真是来了。”要知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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