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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本野史


  闲逛许久不觉天黑,卉紫已经困得呵气连天眼皮打架,而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却刚刚开始。街灯乍起,小吃街也一片火热。一早就吃饱喝足的她虽已无所事事,却不想回家,不想参加家里的口水战。

  这几天怪梦不断,一睡着就满脑子喧嚣,总有些穿着褂子的怪人飘过,时而有男子的温柔呵护、女子的谈笑风生、更有不知是谁的凄厉争吵。她知道这是梦魇,而梦魇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现象。

  可谁也扛不住每晚每晚的心理混乱啊。

  卉紫郁闷透顶,三五不时就有一吐为快的冲动,却怕被人误会成女神经。

  困倦的她听着爸妈无休止的斗嘴声思绪更加烦乱。

  爸爸是高校史学教授,论著荣誉无数;妈妈是市医院的主任医,平时总有一股好似按着人屁股扎针的狠劲。二人虽然画风不同,但同是高学历死傲娇,难免会就某些话题起些争执。每当他们争论不休,卉紫总是炮灰。

  今天老爸得了一个方盒子,傍晚他们便在饭桌上就这方盒子开启了辩论会。卉紫饭吃一半撂下筷子,借口消化粮食,抓了把钱就出来继续胡吃海塞。吃饱了、再加上已十数日夜不成眠,一股股倦意直涌上脑门。实在没力气,便穿过那两条街回到社区,死气沉沉的向楼上爬去。

  回家时九点,夫妻俩已不吵了,而是凑在书房叽叽咕咕,甚是专注。

  卉紫想起那方盒子。

  平日老爸时不时总往家拎些古玩文物,这次的盒子包装精细,应该不是掉土渣的瓶瓶罐罐,搞不好是个光洁小巧的古玉——卉紫不由得一笑,暗道一定要在交公前弄到手把玩几天,兴冲冲地奔进书房。

  “快来看!”老妈勾勾手。

  卉紫老远看着老妈一脸兴奋,老爸也是津津乐道,一下子提起了精神。可奔走两步到了书桌边,热度顿时退了下去:只见方盒子旁一堆散乱的泛黄旧纸——这是散装的古书。

  书是古代版式,右起段落,竖写无标点;而且字体也颇为怪异,极其贴近小篆,又神似隶书。密密麻麻布满每张黄纸,第一眼就让人晕头转向。

  “什么东西……”卉紫脱口一句,转身要开溜。遗传基因外加从小家庭氛围耳濡目染,卉紫本该也成为一个历史小学究。但实际上完全相反,她虽被填鸭式灌了不少知识,但内心对此事兴趣缺缺。可老爸随之的一句话,却又将她的脚步拉住。

  “这是写前汉的书。”老爸道。

  卉紫一怔,前汉二字不由让她想起一件事。

  卉紫姓刘。爸爸刘文轩,妈妈苏秀。

  奶奶讲过,刘姓氏族大部分是源自汉代皇族,随着王室分封而分散到全国各地才日渐增多。为此,卉紫专门百度一下,得知刘氏分彭城刘氏、中山刘氏、长沙刘氏等数支。但是随着时间的稀释、年代的变迁,现存刘姓可能与上述分支没什么深厚关系了。

  卉紫家其实也并不属以上支系,不过原因不同——她家里不是没深厚关系,而是关系太深厚了——根据族谱说明,家族是西汉皇室直系后代,是武帝之子的分支。这并不是说族谱是前汉时传递至今,其实真正的家族记载也只是从近22代开始。几辈人数次更新、誊抄,这则家族故事始终不变。且奇怪的是,族谱释放了大量关于家族分支与汉武帝关系的说明,却不知为何独独对这最关键的武帝之子颇为忌讳,只一笔带过。

  何况历史上,汉武帝并无这个儿子。

  对此,老爸也表现出了一个历史工作者该有的素质,客观认为这不过是家族祖先想要制造话题或借皇室抬高地位、增加神秘感罢了。

  踟蹰着想了这许多,卉紫继续抬脚要走。这书她可不想看,字太多,辣眼睛。才迈步,余光瞥见老妈频频抬头,目光在自己和手中纸张间犹疑比对。她手中那纸张,似乎是一张泛着洁白光亮的现代纸。

  “这是什么?”卉紫说着,作势伸手去取。

  “去!”老爸把女儿挡到一边,“别弄坏了。这可是在绢帛上拓下来后又复制的,要来一份不容易。珍贵的很。”说着小心翼翼地从妻子手里接过,又小心翼翼地递给卉紫。

  “连原书都要的来,这么个复制品会不容易?……”卉紫边嘟哝着边小心翼翼的捻过来,瞄了一眼不禁笑道:“哈哈,你们拓画还负责上颜色啊!”

  “你谭伯伯手下的学生闲的无聊做的。”老爸随口答着,对女儿关注这些不打紧的事儿显得很没好气。

  卉紫扁了扁嘴,仔细打量起画来。

  这画上是一女子,垂髻飘逸、衣装艳丽,正覆手侧身端坐于亭轩边的栏杆上远望,眼波流转,哀伤满溢。

  看到这里,卉紫不禁赞叹。她虽不了解拓画的技术流程,但也深知拓印之不易。可这拓纸上的女人像不止清晰,就连面部表情也栩栩如生,足可见原画刻画的精细度。这种精细写实与那个时代画风并不相符。

  对,不合古风。

  画如此,那这书呢?

  “据说是宋时从竹简上誊抄,原竹简已经流失。但老谭说那原版绢画极可能真是前汉文物,虽有风化但尚算完整,已经封存了。”老爸两眼放光滔滔不绝,“依我看至少这纸书是真正的宋朝遗物。不过,书的内容就难说了,我大概看了一遍,是个传记,内容和人物,都没有历史记载。”话未说完,他啧啧的赞叹,“老谭为了这东西不知道奔走了多少地方花了多少银子,好东西!要是真品,得赶紧上报。”

  “没有历史记载的多了,平头老百姓就不能出个传记?那肯定登不上历史书嘛?”卉紫反驳。

  “你懂什么。”爸爸没好气道,并不多解释。

  卉紫扁了扁嘴,不再言语。不过,没有史实记载的传记——也就是,野史?野史,她就有兴趣了!卉紫忍不住嘻嘻笑着和内心的兴奋,正要开口商量老爸能不能给弄份现代汉语翻译件给她瞧瞧。可话还未开口,一旁兀自沉默许久的老妈插嘴了:

  “你仔细看看这画上人。”妈妈又将焦点引回那张拓画。

  卉紫研究三二,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名堂,只好将目光投向老妈。

  “你看这画上人是不是像你?”老妈眨着眼。

  卉紫一怔。她狐疑地仔细端详,可是古时的画风实在不敢恭维,她只看得出作者想画个美女,美女还很神伤,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她的真实样貌。

  老妈见卉紫不开窍,等不及地伸手指点:“你看这,还有这。”卉紫目光扫过,不由得定格——但见画中女子左手虎口至腕间的手背上,有一块手指肚大小的黑色祥云图案,与自己左手上胎记分毫不差。再看嘴角左侧,也与卉紫一般有一颗小小黑痣。

  “巧了!”卉紫新奇一乐,困倦扫去大半,“爸,爸,”她凑过去,“这书写的到底啥?”

  “是这女人的传记,我还没看完。”老爸依旧头也不抬。

  “这书谁写的?”卉紫又问。

  “不知道。”

  “老刘,你说这女子会不会是卉紫的前生啊?”老妈无厘头的来了一句。

  “胡说。”老爸一口否定,“还是科学工作者呢,这不过凑巧而已。”说罢他抽出了手中另一张白纸,话锋一转,“比起那画,我更不明白的是这封信。为什么它格式、内容以及语言结构上都与传记不同,不古不今,不伦不类……”

  “这又是啥?”卉紫凑上去。

  “这个——”老爸扶了扶眼镜,“是与画像一起从绢帛上拓下来的信。”

  “你少说没用的,”老妈掐了老爸一下,又不依不饶起来,“你刚才不还说这女的和咱们卉紫像么?”

  “像是事实。”老爸反驳着,“但是像不代表就是啊。”

  卉紫脑子嗡地一声,敏锐地感觉到又一场口辩即将开始,连忙逃离了现场。

  合上卧室的门将喧嚣隔离,思绪随之流转。

  前汉,野史,画中与自己神似的女子,女子有着官方编外的野史故事。

  卉紫闭上眼睛,几日来的梦魇幽幽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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