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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你亲了我,还敢咬我


  邺城的脸黑了一下,孤男寡女共睡一室,要换过去,他绝对关门上锁。可类似的惊悚言论在无语身上发生太多次,他经历千锤百炼,貌似也没多大震惊。

  此刻见她一脸哭相,邺城叹了口气,“那屋子我去过,根本没有乌龟,你……”

  无语圆眼一眨,大声道,“邺城,外面好冷。”

  外面的确冷,草原的秋夜,月凉如水,邺城往里面让了让。

  无语直接进屋,往干草堆上一滚,嗷嗷,“还挺舒服!”

  她原本的外衣没有了,一直套着邺城的,衣服太大,平时还不觉得,此时随便一动就往下掉。邺城忽然觉得明天,她从这屋里出去,一身的犯罪特征。他又叹了口气,心说反正清者自清。如此一想,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把门关上,屋里顿时暗成一团。邺城在门边坐下,从天都出发起就一直在奔波,昨晚上到现在甚至是眼睛都没合,自己也累的没气力折腾。

  悉悉索索的声响靠近,他闭着眼睛说,“睡吧。”

  无语往他身上拱拱,“还觉得冷。”

  他脱下中衣,把她裹好,推到一边。

  这家伙没老实多久,又靠过来,把头枕在他腿上,“没有枕头,不习惯。”

  邺城抬手推她,触手碰到的地方软若无骨,正是她的腰肢,心里一惊,他不客气推开她,加重语气,“再过来,我走了!”

  无语呜呜两声,“老子怕乌龟又来找我啊!”

  真不知道,当时是把乌龟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人家才把你咬怕成这样啊?!

  邺城不再心软,起身去另一边睡。

  这次,她真安分了,没再靠近,也没吭声,就是大概还心有余悸,所以一时睡不着。邺城太困,只记得闭眼之前还听见她翻来覆去的声响。

  结果一觉醒来,他大吃一惊,无语不知何时有缩成一团,依在他旁边,却浑身滚烫,正在发热。

  他喊了她两声,一点反应没有。

  外面天才亮,女主人说周围没有大夫,就是简单的草药也要走一天路才能买到。邺城写了几味药,和金叶一起,请她代买回来。

  无语烧的迷迷糊糊,他没敢移动她,拿了床被子进去,把她从上到下盖的严严实实。邺城很自责,她昨晚上一直说冷,也许当时就是发烧的前兆,他却没有注意到。

  草屋里没有窗户,邺城半开了门,光线虚虚幻幻的从门缝里打进来,无语一张小脸烧的通红,有时呢喃他听不懂的话。

  邺城用打湿的手帕给她敷额头,帕子一碰,她便往被子里。明明烧的神志不清,还晓得皱眉表示不喜欢。邺城只好做了罢,把手用冷水浸冷了,放在她额头上。这家伙挺会享受的,这样就不躲了。

  就这样,两只手轮换着,盖在她额头上一上午。门外传来徘徊的脚步声,邺城走出去。

  这屋子的男主人,用面纱遮着面容,对他指指屋里桌上的饭菜。

  罗泽男子大多羞怯,肯主动来叫陌生人吃饭已经很了不得了。邺城忙道了谢,他怕无语有事,很快吃完。要回草屋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女孩抱着门框,乌黑溜圆的眼睛亮晶晶的地盯着他。

  邺城记得女主人喊女娃娃糖豆儿,他对小女孩笑笑,举步走出去。

  糖豆儿跟在后面,一直跟到草屋,他进门了,她继续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倒比她爹胆大很多。

  入夜,女主人终于带着草药回来,买也没能买全,只这样也很好了,熬出碗黑乎乎的药,闻着就很苦。

  邺城灌给无语喝,要不是她真烧着,简直要怀疑这家伙压根没病。贼精贼精的紧着牙关,就是不给他灌。

  邺城捏她牙关也试了,捏她鼻子也试了,当然看她是女的,力道没敢用大,可她就是纹丝不动,一点不松口。

  他摸摸她越来越高的温度,发狠含了口药,低下头去……

  第一口很顺利,第二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稚气的声音,“恩?”

  邺城回头,糖豆儿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

  他咳嗽一声,“姐姐生病了,需要喝药。”

  糖豆儿歪了歪头,没有说话。

  等邺城拿着空碗还给女主人后,女娃娃在他脚边,拉拉邺城的衣服,他蹲下去,问她,“怎么了?”

  糖豆儿摸摸他的脸,“漂亮!”

  邺城轻轻一笑。

  她忽然把嘴一嘟,对邺城指了指自己红红的嘴,“亲!”

  邺城冷不防碰到这么一下,呼吸都是一窒。某些画面果然不宜少儿!

  糖豆儿见他不动,直接把嘴往他脸上凑,“亲亲!”

  他摇头,把她推开些,道,“不行。”都说罗泽的女孩彪悍,长大了要主动追究男性,没想到这么小的女娃已经知道了。

  女娃娃不明白,吮着手指继续上下打量他。然后,跑到草屋门口。邺城跟过去,糖豆儿指着里面的无语,问他,“行?”

  邺城僵住,时至傍晚,明明还没到降温的时候,可有一股寒气透体而出,冻得五脏六腑生痛。

  女娃娃侧着脑袋看着他。

  邺城站在夕阳下,人与影和在一起,还显得极为落寞,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就像叹息,“她也不行。”

  不知是药生了效果,还是那床被子裹的好,到这天半夜,无语开始发汗。

  天亮的时候,邺城低头看无语,她脸色正常了许多,出了一身汗后,呼吸也不似之前急促。他松了口气,端起先前多熬的一碗药,含了口,再喂给她喝。

  唇齿相触,无语忽然睁开眼睛,两只手把他衣服一抓。

  四目相瞪,她死咬着牙关不开。邺城也急了,咬了她一口。无语‘啊’了一声,一口药渡了过去,她尖叫着,拼命擦嘴,“你……你亲了我,还敢咬我!”

  邺城放下药碗,里面还有半碗。

  “你自己喝。”他站起来往外走。人到门外,才感觉到,胸口里面剧烈的跳动,他脸发烫,好似发烧传染到了身上。

  晚饭是男主人熬的粥,罗泽多游牧,这米也不是大楚那种白嫩的米,比较干瘪瘦弱。

  邺城本以为无语会不肯吃,没想到她整整喝了一碗,病后的脸上,恢复了些许红润,只是还生他的气,喝完就把碗丢回来,缩在被子里不说话。

  入夜,邺城坐在离无语不远的地方,闭着眼睛。

  他担心半夜无语又发热,看不清她的状况,在女主人去买药的时候,让她带了一支蜡烛。此刻蜡烛的光摇动在草屋里,带来了点点的暖意。

  无语像团小动物,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不消停。

  邺城不放心的过去,他怕她不开心,没有拉开被子,只隔着被子拍拍她,“哪儿不舒服?”

  “要你管?!”她在被子下声音很凶,却带着哭腔。

  邺城不由沉默,半响,他抿抿唇,下定决心似得拉开被子,被子下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强压着的惊恐,泪光和烛光一起闪烁,好像只受伤的小兽,躲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舔舐伤口。

  他轻叹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一行泪滑下来,烫痛了他的心。

  “我很怕。”

  “我知道。”他低语。

  无语闭了闭眼睛,其实一点不想提起,可当年的事还是一丝不差的在脑海里回荡,“我七岁离家之前,家里虽不奢华,也有仆从女婢,军营再艰苦,也有爹娘陪伴。”

  关于她为何常年不在天都,邺城从旁人口中得知的都是无语不受花卓之宠,远远的送了出去。

  此刻听她开口谈起往事,他握住她的手,静静的听着。

  “送我去师傅家的人,把我放下就走了,药王谷再没有人会照顾我,吃饭、洗澡、做饭还要跟师兄妹抢马桶。”无语微皱眉头,“家里饮食清淡,师傅家却重辣,我吃不了,偷偷出去弄吃的,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果子可以吃,什么不可以。连吃错了,中毒的事都发生过。下河摸鱼,遇到野生的乌龟,不知道它们性猛,被咬了手,一路哭回师傅家,那只龟还咬着我不松手……”

  她似乎又感受到了当时的疼痛,微微的颤抖。他伸手把她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

  “我一直想回家,可是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那段时间很久远,对她来说却清晰如昨。

  一直到很多年后,年幼的女孩长大了,学会了许多大家闺秀不会的事,走遍了大楚的大江南北,拥有了一种不同其他将门之后的人生。

  那段儿时经历留给她的惶恐,还没有彻底的淡去。他默默的抱着她,低声问,“等从东齐回大楚后,你还回师傅家吗?”

  怎么能不回呢?天都没有她存在的位置,她一直都属于有家等于无家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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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语静静不语。

  邺城轻轻握住她的手,“若不想回去,就告诉我。在天都,我会一直陪着你。”

  月色在屋外轮转,寂静,却不再寒冷。

  邺城怕无语好不彻底,一直用被子裹着她。也许是说了太多话,累了,无语这一晚睡得特别香。邺城听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睁眼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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