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我这只手炙热如鲜红烈火
夏日的第一个周五，是里恩难得的休憩的日子，不论是舒华泽男爵，还是云老师，在这一日，都选择了前往不远处的菲拉尔湖参加一年一度的爆钓王大赛。故而，在结束了晨间的基础剑术训练后，他久违地在领上闲逛了起来。
碰巧的是，由于早上走的太匆忙的缘故，艾丽泽将午间的便当落在了家中吗，于是乎，男爵夫人便吩咐里恩顺路将其带往主日学校。和由于剑道修炼而选择了在家由父母进行家庭教育的里恩不同，或许是想要艾丽泽接触更多的阶层同龄人的缘故，舒华泽男爵选择让她去年插入了主日学校的毕业班进行传统教育，当然，仅仅是参加一半的课程而已，相较而言，母亲大人的贵族教育显然要重要上不少，而今天，就是她要上课的日子。
带着作为跟班的女仆走入教堂区，和相熟的几位修女打了个招呼，里恩轻轻地走进了教授的课堂。
“作为毕业班的学生，大家对于自己未来的人生，想必已经有了一定的规划了吧。今天这堂课最后一点剩余时间，我想请同学们来谈一谈自己的梦想。大家不用害羞，畅所欲言，”站在讲台前的是作为主任教师的马泽尔神父，朝着里恩进来的方向做了个请安静的手势，他点了点第一排那个首先举起手的女孩：“艾丽泽，你先来给大家做个示范吧！”不少在沉思者的孩子，都将目光投向了站起来的紫发女孩，其中不少，还带着憧憬的目光
唔，看起来虽然年纪比同期的大多数学生要小，但是自己的妹妹还是很出色的嘛，想必和大家都相处得很好吧。
“我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作为新娘嫁给尼萨玛，一起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做很多羞羞的事情。”艾丽泽自豪地大声说道。
不待里恩反应过来，她的身边又站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缇欧也想好了，缇欧长大以后，要成为里恩哥哥最爱最爱的新娘，每天都啪啪啪啪（请不要想歪了，只是kiss而已）个不停。”蓝发女孩一本正经地陈述着，眼眸中闪烁着同样坚定的目光。
“哦，缇欧酱要加油啊，一定要努力完成自己的梦想。”
“艾丽泽姐姐也是，我们要共同开创自己的未来。”
女孩们互勉似得击掌着。
且不说其他孩子们是什么反应，至少作为任课老师的马泽尔神父此时正用一种极其危险的目光凝视着一脸尴尬的里恩。
“请不要用这种审视罪犯一般的目光看着我，罪魁祸首什么的，我显然是我身后那个危险的家伙啦。”里恩顺势指了指身后穿着女仆装的亚妮拉丝，“还有，不论是艾丽泽，还是缇欧，都只是我义理的妹妹而已，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伦理道德上，即使发生了什么既成事实，我也是没有错的。”想到这里，里恩努力地挺了挺胸膛，想要使自己看起来自信一些。不过，总觉得和亚妮姐姐在一起呆久了，自己的价值观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转变。
“嘿嘿嘿，直到今天才知道呢，主日学校原来是这么一个美妙的地方。除了艾丽泽酱和缇欧酱，还有那么多可爱的小孩子，虽然质量上要差了一些，但是也可以用数量弥补么。”用灼灼的目光将所有孩子尽收眼底的亚妮拉丝，对于里恩的指证，显然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从阿尔泰回到尤米尔后，亚妮拉丝被发现酒钱不见云老师好好教训上了一顿，不仅每日的训练量加倍，而且还被取消之后一年的所有零花钱。在忍受了一个星期无法吃到冰淇淋的非人痛苦后，亚妮拉丝毅然地决定，成为里恩的贴身女仆，以赚取零用，顺便偿还欠债。一开始的几天，这位临时女仆还是相当的勤奋的，无论是哪一项工作，都自告奋勇地想要去参上一脚。但在连续打碎了五个碗碟之后，她的积极性就受到了沉重地打击，瞬间变成了除了端茶送水和搬运重物之外毫无用处的颓废向无能女仆，每天的乐趣仅仅剩下了再闲暇时和艾丽泽玩闹。往常作为开心果一般的她陷入这样的状态后，整个舒华泽男爵家都变得微微沉闷了起来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前缇欧结束康复治疗后，在亚里欧斯师兄的陪同下来到尤米尔为止，虽然亚里欧斯由于工作的缘故立刻返回了克洛斯贝尔，但缇欧准备在男爵家暂住上几个月。对于艾丽泽来说，虽然对于缇欧和自己同样叫里恩哥哥有些小小的不爽，但在家中最小一直受到过度保护的自己能够拥有一个妹妹一直是她的梦想，只是男爵夫妇不太给力而已，此刻小上一岁缇欧就完美地填补上了这一遗憾。当然，缇欧成功地分散了亚妮拉丝的火力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至于亚妮拉丝，则是觉醒了一项新的技能——喂食paly，相比较在男爵夫人的教育下一言一行都充分展示着贵族风范的艾丽泽而言，有些小呆萌的三无女孩缇欧在进餐时要有趣得多了，笨手笨脚的她多次出现了拿不好刀叉，打翻了碗碟的现象，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怕生的女孩仅仅愿意接受里恩一个人的帮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众人熟悉起来的她也勉强接受了年龄较为相近的艾丽泽和亚妮拉丝。
艾丽泽还稍微好上一些，她更多的时候只是在教导缇欧怎样正确地使用餐具，怎样做才是正确的用餐礼仪，这样的行为显然让女孩有了初为人师的成就感，至于亚妮拉丝……
“缇欧酱，啊……”
“啊。”
“唔，在张大一些啦！”
“啊……”
“哦，我的女仆之魂在熊熊燃烧，我的手炙热如鲜红的烈火！它高声地呼唤着我抓紧此刻的幸福……”显然，此刻一脸努力的样子张大着小嘴的缇欧已经让沉醉在其中的亚妮拉丝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说亚妮姐姐，缇欧酱，你们在家里这样做也就算了，这里可是公共场合，能不能稍稍收敛一些。”里恩扶着额头，一脸无奈地走进了主日学校的午餐室，在课后和马泽尔神父辩解了许久，他才让对方相信自己并没有传输给艾丽泽和缇欧什么奇怪的思想，只是幕后黑手是亚妮拉丝这点，无论他怎样都无法说服对方相信，“14岁的少女，怎么可能懂得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神父是这样反对着的。反而使得舒华泽男爵成了他下一个怀疑的对象，义父大人，您自求多福吧，不是儿子不努力，奈何对方有先天性别和年龄优势啊！
“缇欧做错了什么事么？”看着一脸无辜的女孩那澄澈大眼睛，里恩实在无法违心地说出什么指责的话，至于亚妮拉丝，她现在显然还处在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状况。
看来，还是回家再说吧，或许母亲大人能够有些办法吧！就在里恩这般无奈地想着时，院子里突然想起了一声尖叫，似乎是希罗娜修女的声音。里恩连忙推开门赶向了事发地点，只见院子的正中央，一位青衣男子趴到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了微弱的气息。虽然脸色憔悴了许多，但配上这标志性的服饰倒也勉强能够辨认出来——从一年多前就行踪不明的查子蒙师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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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神父，查师傅他没事吧？”看见云老师和马泽尔神父联袂从医务室中走出，里恩连忙迎了上去。
“很诡异的伤势，打伤这小子的家伙似乎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胸口的那一掌只要稍稍加上一份力道，就会伤到心脉了。现在，不过是灌入了一股顽固的气劲，不停地造成痛苦而已，只要有修为超过他的人用同样力道的气劲化解，很轻松地就能祛除了。”云老师淡淡地说道。
“我已经用神术回复了他体内一些小伤，现在只是有些虚弱而已，休养个几天就可以了。”马泽尔神父也表示了查子蒙并无大碍。
“那就好。”虽然不过短短相处了数周，但里恩对于这个奇怪的救命恩人还是有不少的好感的，“査师傅他，应该很强吧，毕竟是资深的b级游击士，我听托瓦尔大哥说，他要不是突然失踪，只要完成上次研究任务的递交，就能顺利升上a级了呢。”
“小家伙，拐着弯子想套老夫的话是吧。”云老师用酒葫芦轻轻地在里恩脑门上敲了一记，缓缓开口，“告诉你也不是不行，老夫和龙牙那老家伙，多少也算是朋友，这查小子的事么，他多少也告诉过我一点。那老家伙手上也算是有几分功夫，只可惜啊，教徒弟的本事可真不怎么样。”
“别看查小子现在这颓废的模样，要是放在12年前，他可是意气风发得很。什么泰斗流第一少年天才，东方医学界的新星，不败的青色之岚，可是有好几个拉风的称号呢。虽然入门的有些晚，但不得不承认，单是论武道上的资质，龙牙那老家伙的几个徒弟里，他当属是第一。仅仅入门四年，就一句越过初传，中传，直逼奥传的境界。恩，和里恩你相比也不逞多让。”意味深长地看了里恩一眼，云老师抿了口酒，继续诉说了起来，“且不说在擂台上未尝一败，就连入门比他早上2年，被龙牙老头寄予厚望的二弟子不动金也在道场内的切磋中完败在了他的手下。于是乎，心高气傲的查小子，选择了向极少在人前出手的流派大弟子瓦鲁特挑战，出乎预料的，平常总是醉心于误导，从不接受挑战的瓦鲁特，竟然选择了和他当众在擂台上动手——仅仅三招，瓦鲁特就击败了查小子，还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套永远无法抹去的抓痕，虽然事后龙牙老头狠狠斥责了瓦鲁特，但他却不该没能及时给与查小子当头棒喝，而是选择了闻言安慰。不甘心失败的查小子此后有连续三次在闭关后挑战瓦鲁特，毫无悬念地三次落败，留下了心结的他另辟蹊径，开始钻研与将导力魔法和泰斗流的拳法相结合，在取得了初步成果后，却不仅被龙牙老头斥为外道，就连同门的师兄妹也对他冷言冷语，一气之下，查小子就离开了泰斗流，自我放逐，成了一名破门弟子。其实啊，若不是龙牙那个不懂得徒弟心思的老顽固，这小子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吧。查小子，你说老夫说的可有什么不对？”
“云前辈，你教训我倒是不无不可，但是辱及先师，就未免有些过分了吧。”不知何时，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查子蒙已然倚在了门框上，和众人一同听着云老师讲述自己的过往。
“得，接下来的事情，反正老头子我也不清楚，那就不搀和喽，诶，打酒去，打酒去。”云老师摇了摇头，晃晃悠悠着走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查子蒙晃了晃脑袋，将虚弱带来的轻微的眩晕感驱散了少许：“一年半前，老师的女儿雾香师妹找上门了，将老师去世的噩耗告诉了我。”
“哦，那个风姿卓越的东方女子（那个漂亮的大姐姐）！”里恩和艾丽泽一同感叹道，不同的话语带来了不同的效果，里恩瞬间感受到从好几方向射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哈，不愧是师妹呢，对小孩子也有这么强的感染力。”查子蒙自嘲般地笑了笑，“出手的人，是大师兄瓦鲁特，也是师妹的恋人。这一次，师妹是以泰斗流继任掌门人的身份来邀请我共同出手的，条件是让我再一次正式归于泰斗流的门下，甚至，如果表现出色的话，将我那被视为外道的技艺也列入泰斗流的正传目录也无不可。但是，我犹豫了，或许是大师兄当年在我心中留下的阴影过于严重，或许是这些年平静的研究生活磨平了我的棱角，我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应他，于是，雾香师妹在我的胸前和脸上各自打上了一拳，然后便推门而出，独自离去了。那份怯懦，实在是让额羞愧不已，于是，第二天，我独自踏上了寻找大师兄的旅程，想要亲自问问他，究竟是为什么，他能够对师父下如此的重手！”缓了缓气，看着面前一群专注的小听众们，查子蒙无奈地笑了笑，“直到半个月前，我终于在诺瓦德高原上，寻找到了他是踪迹，我大声地质问他，换来的却是一记重拳，以及不屑的话语：‘懦夫，连出手的语气也没有了么！’”
“前辈才不是什么懦夫呢！纯粹的力量，只能够让人屈服而已。只有相互理解，才是我们所追求的未来，而力量，不过是实现他的道路上的一种手段而已，既不比语言（嘴炮）高贵，也不比它低贱！”充满了气势的男声打断了查子蒙的独白。
“托瓦尔！？或许，你说的才是对的吧。小子，有点长进么。”看见好久不见的后辈，查子蒙也稍稍振奋了一些，“但是，想要靠着拍我马屁就拿到正游击士的认定推荐书，可没有那么简单哦！”
“哎，前辈，不要那么苛刻嘛！我都赞满了bp一年了诶，刚刚那几句话我可是酝酿了好久的，找那么合适的时机说出来，也是很不容易的啊！”
力量的真正价值么……里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果然，我还是没能在这个月把序卷码完，不过也没剩下多少内容了吧。
查子蒙是第一卷很重要的一个配角，虽然没有贯穿全卷的出场，但他不仅是托瓦尔的导师一样的存在，也对里恩的人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所以这章加重叙述了一下的他的过去，希望在之后的剧情种我能把他描写得丰满一些，让大家能够记住他吧。
恩，谢谢书友萊音投的推荐票。
诶，真想开个单章求票求点击求收藏，不过现在的字数也未免太少了一些，还是等一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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