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图穷
“这就是艾尔芬殿下您所说的秘密通道？”里恩一脸古怪地指着眼前灌木丛后那小小的甬道。
“是啊，怎么了，以我的身体来说很宽敞呢。即使是兄长他也能够轻松地通过，可以轻松地避过亲卫队的警戒线直达皇宫的花园哦。”艾尔芬不以为意地将小脑袋往里面探了探，“里恩哥哥和艾丽泽也要来试试么？”
“不……不会很脏吧，而且看起来很阴森的样子。”艾丽泽犹豫的同时也带着几分对新奇事物的尝试。
“当然不会，即便是已经废弃的通道，每天在固定的时间也会有专人进行打扫的，我出来的时候可是一点灰尘也没沾上呢。”艾尔芬欢快的旋转着身子，飘飞的黑色长裙上的确没有明显的污渍。
确保皇女殿下安全地回到皇宫显然很是重要，但是把艾丽泽一个人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实在无法放心，难道真的要听从艾尔芬的建议？里恩陷入了迟疑中。
“那么，我就先进去了喽，里恩哥哥和艾丽泽也要跟上哦。”还不待里恩做出决定，艾尔芬已经矮着身子率先钻进了甬道中。等等，即使是要选择跟随，自己也应该处在第一位吧，身为女孩子，即使还年幼，也好歹有一点穿着裙子的自觉啊。
拦下了艾丽泽的里恩正要阻止艾尔芬的行为，却不料甬道内，几乎同时传来了两声“哎哟”的痛呼，随即，一张两人熟悉的面孔便抱着艾尔芬走出了甬道，“呀，里恩君，又见面了呢。”
“奥利维特殿下，根据艾尔芬殿下所说，您不是应该？”
“哈哈哈，在穆拉的爱的禁锢下抗争到现在的我，实在是一个出色的兄长呢。艾尔芬，哥哥可是完美地完成了交代的任务哦。”放下艾尔芬的奥利维尔一脸希冀的想要得到妹妹的夸奖。
“什么嘛，明明死功亏一篑，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呢，我本来还想带着里恩哥哥和艾丽泽在宫里的花园里转一转的呢。”只是艾尔芬显然不是很领情，“兄长你就不能好好地和穆拉先生紧紧地贴在一起么。”
“咳咳，艾尔芬殿下。”就在这时，从甬道里走出了最后一人——听闻艾尔芬发言的穆拉肃穆的脸上也是不由闪过一丝尴尬。
“是啊，我的确是好好地和我亲爱的穆拉呆在一起啊。”奥利维尔则是摆出了一脸无辜的单纯表情。
“里恩·舒华泽阁下，艾丽泽·舒华泽小姐，感谢你们今天对艾尔芬殿下的护卫工作，接下来，就请移交给我吧。”原本还以为这位恪尽职守的军人会对自己训斥上几句，没想到原来也是一个颇为变通的人，果然不愧是奥利维尔的密友啊。
“啊，就交给您了。”目送着在和艾丽泽依依惜别后依旧闹着小脾气的艾尔芬殿下气呼呼地走进甬道，里恩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穆拉似乎忘了把什么东西给带回去了，“奥利维特殿下，您为什么还在这里？”
“哈哈，里恩君不要那么无情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大人的秘密地点一探究竟呢，当然，艾丽泽还是稍稍早了一些呢。”奥利维尔一脸嬉笑地试图把事情掩盖过去。
“总觉得还是提醒一下穆拉先生比较好，毕竟今晚所有的皇族成员都会在宫殿的天台上会见国民的吧。”里恩的目光扫过奥利维尔的脸庞，却没有发现一丝预料中的惊惶，这章总是挂着微笑的面孔，此刻却是有几分落寞。
“所有的皇族么……即便是我这样的庶子么……妈妈……”语调渐渐低沉了下去，与平常惫懒的他，草原上肃然的他，都不相同，萧瑟的北风吹起青年金色的刘海，暴露出他润湿着的苦涩紫色双眸，里恩此刻眼前这个寂寞的男子，或许才是真正的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先生……”里恩将右手搭在他的肩头轻轻摇动的动作，让奥利维尔稍稍清醒了一些。
“嘛，对于我的外出，穆拉也是允许的，每年，也总是会有那么些个特殊的日子的么。那么，我就先走了，晚上九点在广场上大帝的雕像前汇合如何？”重新堆积起的笑容，还多少显得有些苍白，提醒着里恩哥哥所见的一切并非是错觉。这样的约定，或许也是这对挚友之间的默契吧。也不待里恩作答，奥利维尔便匆匆地离开了。
“哥哥，我们不跟上去么。”艾丽泽有些懵懂地催促着里恩。
“男人啊，有些时候也是需要独自在角落里舔着伤口的呢。”里恩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游历时不知从哪个流浪剑士嘴中听来的话语，虽然有些牵强，但也可以算是应景吧。
“真是的，哥哥又在装成熟了。”显然，即便是里恩也只理解了些许的感情，对于艾丽泽来说，还过于陌生了。
“是么……既然决定了熬夜看午夜的烟火，我们现在就回去旅馆好好地养精蓄锐吧。”里恩摇了摇脑袋，将伤感的情绪驱散了少许。
“哦。”艾丽泽也乖巧地没有表示反对，顺从的跟上了哥哥的脚步。
…………………………
“呼~呼~”牢牢地箍在里恩的臂膀上的艾丽泽，即使已经走出了旅馆，也依旧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露出那小迷糊一般的可爱姿态。被母亲露西亚严格教养着长大的她，渐渐在朝着教科书上那标准的贵族淑女转变，而在里恩离开的这大半年中，开始向父亲学习宫廷剑术的她又多了几分刚强。虽然依旧是喜欢如同以前那样黏着身为哥哥的自己，不过那个奶声奶气地在怀里撒娇的小女孩，恐怕业已随着时间逝去了吧。对于妹妹的成长，里恩在感到开心的同时，同样有着淡淡的伤感。
或许是由于世纪之交的缘故，这个华灯初上的最后一夜比之往常还要热闹了不少。熙熙攘攘的过往行人那喧闹的声音和难免的磕磕绊绊终于让睡足了六个小时的艾丽泽打着呵欠醒了过来，难免的，小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呵呵，想要吃点什么？”里恩轻笑着拍了拍艾丽泽的小脑袋，在道路两旁的小摊点中搜寻着有价值的目标。
“哼。”似乎是因为里恩取笑了自己刚刚的小小失态的缘故，艾丽泽不仅悄悄地踩了踩里恩的脚尖，还难得地提出了个有些任性的要求，“才不要吃这些呢，艾丽泽就要吃哥哥亲手做的料理。”
“这个，还真是有些困难呢。”毕竟里恩在帝都也算是人生地不熟，急切间所能想到的最为快捷的方法，也只有返回旅店摆脱一下旅店的老板了，不过，这样就难免会耽误了和奥利维尔汇合的时间。
“那……那个，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我可能可以帮上忙呢。”一个怯生生的男声突然在二人身后响起，而当里恩警觉地转过身子后，他又连忙补上了一句，“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
“艾利欧特。偌大的帝都，一天中却偶遇了三次，我们还真是有缘啊。”里恩有一些以外地发现了竟然又是那一位文弱的音乐少年，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发色相同的美丽女性。
“艾利欧特的新朋友，呀，我家的艾利欧特平常一定经常受您的照顾吧，作为他的姐姐我在这里向您道谢了。”一边宠溺地揉着自家弟弟的脑袋，菲欧娜一边躬身向着里恩打了招呼，然后，抬起头的她才意外地发现眼前的少年少女都有一点眼熟，“唔，今天再玩偶店的时候和莎拉在一起的少年？”
“啊，难道是菲欧娜小姐？”由于只是看见了女子的一个背影的缘故，里恩也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对方。
“对了，我记得那时候应该还是有另外两个女孩子的，其中一个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难道就是艾利欧特所说的有一个拥有着出色的音乐才华兄长的女孩子。”那闪闪发光的双眸，果然不愧是一家人呢，看样子对于音乐都有着狂热的爱好。
“是的，不过她暂时有事和我们俩分别了。”皇女殿下的身份，显然不是轻易泄露的。
“这样啊，还真是遗憾啊。”姐弟两人的叹气声微妙地保持在了同一步调。
“对了，艾利欧特，关于你刚刚说的能够帮上忙的事情。”为了避免对方进一步深入，里恩连忙转移了话题。
“哦，那边那家的摊子，就是属于罗恩家的餐馆的，只要请求一下的话，应该在人潮的高峰前能够借用一段时间吧。”艾利欧特指了指大约只有十几步远的一个炒面摊，里恩果然在哪儿发现了一个忙碌着的熟悉身影。
“**？”艾丽泽显然已经认为现在的人群已经相当拥挤了。
“不仅是陛下和皇妃，这一次连艾尔芬皇女殿下和塞德利克皇太子殿下也会现身呢。那可是作为帝国隗宝的双壁呢。应该就和小妹妹你差不多的年纪吧。”菲欧娜耐心地为艾丽泽解释着，自然地完全略过了奥利维特的存在。
而得到了罗恩的帮助的里恩也成功地取得借用摊点十分钟的时间的许可，若非是罗恩的父亲是一名善解人意的爽朗大叔，想要在这么热闹的时候占用这样的热点摊位，几乎是不可能的时间。
“十分钟么，稍稍仓促了一些呢，不过，有这些原料，加上它，应该也足够了吧。”从怀中掏出晶莹的瓷瓶，微微旋开封口，伴随着那浓郁的香味，里恩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炒面？”艾利欧特向着热腾腾地料理凑近了一些，想要看的真切一些。而料理的拥有者艾丽泽则是一脸警惕地将盘子又向着自己身前移了移，并且不顾小淑女的形象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恩，云老师教授的料理，然后加入了自己一些独特的创新，材料和手法的要求并不是很高，主要依靠的还是这瓶特制的料理。”在人群聚拢前，里恩小心翼翼地将瓷瓶包好后塞回了怀里，而即便是如此，有些拥有着得天独厚嗅觉天赋的存在，还是被吸引了过来。
“啊，果然是里恩君啊。这种宛若让人置身仙境的味道，只要闻过一次，就一辈子无法忘却啊。”以诡异而流畅的轨迹穿梭于人群之中的奥利维尔不知从那个角落里寻到了众人的面前，随即便腆着脸挤开艾利欧特贴近了艾丽泽，“我亲爱的艾丽泽小天使，让我吃一口好不好，就一小口哦。看，这么多的格蓝玫瑰哦，99朵，全都送给你哦。”一脸愉悦的他已然和数个小时前判若两人。
“才不要，又不是哥哥送的……”迅速地扭过身子将最后一根面条吸入口中，艾丽泽满足地拍了拍稍稍鼓起的小肚子。
“呜……”奥利维尔手中的玫瑰不知为何，瞬间如同他的心情一般枯萎了，不过，当看见一旁的菲欧娜之后，他的眸子便又闪亮了起来，“这位美丽的小姐，未知芳名是？”
“菲欧娜小姐，艾利欧特，这位便是艾尔芙提过的那一位兄长，那首曲子的作者，奥利维尔·郎海姆。”见菲欧娜对于奥利维尔的搭讪并不是十分抗拒，艾丽泽便顺水推舟地将奥利维尔介绍给了两人。
“艾尔……哦，没错，就是我，不知我是否有荣幸能够……”潇洒地将背后的鲁特琴回转了一圈，奥利维尔再一次展现了他浪荡子的“本色”。而里恩和艾丽泽则趁着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菲欧娜身上蹑手蹑脚地脱离了奥利维尔的视线，剩下的时间还有不少，艾丽泽可不愿这个不怎么识趣的电灯泡破坏自己和哥哥单独相处时的氛围。
…………………………
于是，当三人再度汇合之时，已然距离十点的祭典只有短短的五分钟了。
奥利维尔孤身一人赴约而来，有些狼狈的他原本雪白的风衣上似乎被涂抹上了一些奇怪的颜色。
“菲欧娜小姐和艾利欧特呢？”里恩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那块污渍。
“唔，没想到会是红发的克雷格的儿女呢，气质完全不一样呢。还好是穆拉的熟人，呼——哦，因为艾利欧特君有些困倦的缘故，所以菲欧娜小姐就提前回去了，真是个好姐姐呢，小孩子到了这个点就该乖乖睡觉了吧。”奥利维尔看了看倚靠着里恩的肩膀昏昏欲睡的艾丽泽，意有所指地回答着。
“我倒是想把艾丽泽送回去，不过事后没有看到艾尔芬皇女殿下登台的她，一定会大发脾气的吧。“里恩的回答，差一点便被淹没在了突然骚动起来的人群的欢呼中，艾丽泽也是揉了揉眼睛清醒了过来，“时间不是还有三分钟么？”
“老一套而已，应该是皇家的仪仗队登场了而已。”奥利维尔踮起脚尖望了望，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低语着，“说起来，十二年前，我也曾经站在过哪里呢，那个时候，妈妈……从高处俯瞰着人群，与在人群中仰望，悬殊的视角，真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呢。”
仪仗队的各位皇家骑士归位之后，尤肯特三世陛下携着皇妃的手在庄严宏大的乐声中缓缓走出了大门，而艾尔芬皇女和里恩第一次见到的塞德利克殿下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两人的身后，相比较脸上挂着甜美笑容怡然自得的双胞胎姐姐，那位皇太子的动作则显得有点小小僵硬与程式化。国民们的欢呼声也伴随着皇族的“全员”登场达到了第一次的**。
只是，在这**中，同样和旁人一样专心致志地盯着天台的里恩却感到了一丝异样，心脏的跳动陡然慢上了半拍，空虚寂寞困倦缭绕着涌上了他的心头。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天台的下方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可随之而来的却不是原本应该为皇族的登场而造势的绚烂烟花，而是轰鸣般的巨大爆炸声——这是恐怖袭击？
片刻压抑到极致的寂静之后，人群的反应却是比里恩预料的快上了半分。被恐惧驱赶真的逆潮以不可遏制的势头流动了起来，暴动的人群携裹着原本站在身后的艾丽泽迅速远去，里恩的身体却依旧沉浸在刚才异样的感觉中动弹不得，而紧接着从宫门中策马奔出的骑士们，更是将两人完全分隔了起来。
“可恶！”好不容易摆脱了异样感觉的里恩的视线中，已然完全失去了艾丽泽的踪迹，就连奥利维尔也不知被推搡到了哪个角落，不过，只要能够感受到妹妹的气息，迅速冷静下来的里恩，却愕然地发现，艾丽泽的气息正在以至少超过人群移动速度五倍以上的速度移动着。
“难道被挟持了？”离开了广场后，顾不得惊世骇俗的里恩跃上了低矮的屋顶，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对着仍然在缓缓加速的艾丽泽的气息展开了追踪。而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又再一次提升了速度，原本曲折的行进路线也转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线条。
“艾丽泽，等着我，哥哥一定会……”在心中暗自愧疚赌誓的里恩在转过一个街角时，短暂地落在了地面上，随即，他的眼前瞥见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匆忙地将白夜护在胸前，勉力吞噬了火焰的同时，巨大的动能也将里恩狠狠地击飞了出去。
“哟，少年。真是不错的身手啊，竟然能够在我的一击下毫发无伤，倒是当得起莱维的几句称赞。”拐角的阴影处，一个懒洋洋的身影，将双手负在脑后，打着呵欠走进了火光之中，而里恩的胸口也再一次涌上了那股难受的感觉，不过比之之前，倒是轻微了许多，“果然和我一样是混杂着的呢，不过，似乎还混进去了其他什么有趣的东西呢。乃，将你的力量展现出来，然后，让我好好开心开心吧。”
“可恶，偏偏是这个时候。”根本来不及思考对方宛若胡言乱语一般的发言，但仅仅从刚刚对方随手一击便轻松将自己击飞的力量来看，这恐怕便是一名不逊于剑帝的恐怖敌人，而能够在这里等候自己，难道艾丽泽……
“想要见到你的妹妹？！”果然，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印证了里恩的猜想，男仔有些不耐地揉了揉一头乱发，“很简单，只要能够让我满足就好。”似乎是很简单的条件呢，只是，就在两人对话的短暂时间内，那远去的气息已然便要超出里恩的感知圈了。
“给我让开啊。”进入神气合一状态的里恩调动起苍焰的力量，化作一条火龙狠狠地撞上了对方。
“哦，原来是这样的展现方式吧。”而对方的拳头上迎向里恩的，同样是一团火焰。
“怎么可能！”原本如使臂指的苍焰在两人的火焰相交之时竟然出现了凝滞的感觉，即便是在和剑帝交手时，也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看似平分秋色的一击，里恩却是在几乎使出全力的情况下完全失败了——试图突破防线的他再一次被逼回了原地。
“那么，就稍稍让我……”火光的映照下，对面的男子缓缓摘下了眼睛。
“NO·I，果然是你。舒华泽，你怎么也在这里。”突然有一道身影冒冒失失地突进了两人的战场。
“哦，铁机队的小姑娘啊，那个，好像叫什么来着？杜芭卡？卡芭莉？”
“是杜芭莉，铁机队的首席，杜芭莉啊？啊，不管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执行任务的执行者们除了莱恩哈特卿以外不是应该全部撤出帝国了么。”杜芭莉恼怒地摇了摇小拳头。
“执行者？”里恩这才想起他刚刚似乎用颇为熟稔的话语提到过剑帝。
“啊，劫炎的马库班，执行者中不仅数字位列第一，连实力也是公认的第一，即便是莱恩哈特卿怕也不是全力以赴的他的对手。”杜芭莉的语气在称赞的同时似乎也带着几分畏惧，“舒华泽你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麻烦的家伙的。”
“好了，小丫头话说完了，就闪到一边去，我还想要让这个少年让我体味一下久违的愉悦呢。”马库班似乎已经对杜芭莉的絮叨感到有些不耐烦了。
“他的同伙掳走了艾丽泽，我不得不战。”里恩也再一次战了起来，虽然对方满足的底线不知道究竟是何种程度，但自己必须全力以赴了。
“要帮忙么？”被两人忽视了的杜芭莉却是突然冒出了一句惊人之语。
“什么，那家伙不是你的同伴么？”里恩诧异地问道。
“用强盗一般的恶劣行径来进行逼迫，这样的行为已经完全违反了主人所教导我的骑士道。况且，我还得还你的人情呢，最讨厌欠着别人人情的感觉了。”完成了神速换装的杜芭莉毅然拔出了身后的大剑，“钢之圣女所属，铁机队首席——神速的杜芭莉，在此开始讨伐。”然后，她又悄悄地凑近身子在里恩的耳边补上了一句，“只是帮你拖延上一刻钟，你的蛋包饭和甜品就值这个价哦。”
“真是有趣。”对于杜芭莉近乎反水的行为，马库班也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的表情，“不愧是钢教导出来的骑士，不过，那个少年也就算了，明白着你渺小的实力和我的差距的你，此刻难道就不感到一丝害怕么，看来是有所依仗呢。”
“才，才不害怕呢。哦哦哦，恶徒，我一定要成功讨伐你。”不仅身子开始颤抖，连发言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的杜芭莉依旧在强撑着。
“真是的，小杜芭莉又在一个人逞强了呢。”身后的高楼上，传来了一个有些无奈的娇媚声音。
“不过，这份勇气和意志的确值得肯定。”另一个女声则是爽朗中带着几分严厉。
“恩奈娅！爱奈丝！不要叫我小杜芭莉呀。我可是首席，你们要放尊重一点。”如释重负的杜芭莉小声抱怨着。
“好的，我的首席大人，您的两位属下来为您呐喊助威了哦。您就一个人大发神威，去搞定对面那个难缠的对手吧。”握着弓箭的女骑士落地后，拍了拍杜芭莉的肩膀调笑道。
“好了，恩奈娅，这也是在战场上，稍稍严肃一点。”另一名手持圆盾斧枪的女骑士则是护在了杜芭莉的身前。
不同于杜芭莉，这两名女骑士都将面容掩盖在了面甲之上，在稍显昏暗的火光下，即使是里恩，也无法一窥真容。
“只有你们三个？真是无趣，难道就没有什么隐藏人物呢。”马库班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不要小瞧圣女殿下亲自教导出的铁机队。”即使性格迥异，但三人在此刻却是异口同声的对着马库班的蔑视发出了怒吼。
“哼哼，既然恩奈娅和爱奈丝都来了，那么，就是使用那个秘技的时候了，舒华泽，你看好了哦，虽然现在我的个人实力暂时不如你，但是，只要使用这个秘技的话。”做出向其他孩子炫耀着新玩具的幼童一般表情的杜芭莉，一边走到了恩奈娅和爱奈丝中间，一边对苦苦寻觅着突破机会的里恩自豪地说道。
“虽然还不算熟练，不过也只能勉强试试了呢。”
“说什么呢，我可不想事后被杜芭莉抱怨。”
“藏着掖着这么久的古秘技要在这个时候使出来么，稍稍有些让人期待。”铁机队三人全力施为的纯净斗气互相交融在一起，几乎已经不分彼此，即使强若马库班也感到了一丝压力，微微低扶下身子的他也将大部分的注意力从里恩身上转移到了铁机队三人。
“哦，铁机队，冲锋！”
“驾！“
“喂喂，杜芭莉，恩奈娅，我可不是你们的马。”
光辉的箭头宛若划过天际的彗星一般轰鸣着冲向了马库班。
而马库班右手中由火焰凝聚成的巨剑也毫不留情地斩向了一马当先的爱奈丝，女骑士手中的圆盾几乎在一瞬间就出现了裂缝，但身后两名同伴的援助也让她短暂地压制住了仅仅使用单手的劫炎。
“多谢了。”用感激的眼神看了激斗中的三人一眼，里恩同样鼓起了全身气劲，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依旧留有余力的马库班却没有采取任何阻拦的行动，只是在两人交错而过时，压低声音嘱咐上了一句，“少年，今夜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呢。”
………………………………
“真是的，吵死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明明做好了完备的隔音设施，还吵闹到这种程度。”埋头于工作台中的男子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刚刚那一声爆鸣，几乎毁掉了他准备了足足有一周之久的实验。
“哦，原来快要新年了么。”不耐地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了那台导力时钟，男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倒要看看，是那家的小崽子，放烟火竟然放到我的工房门口来。”怒气冲冲的男子的手刚刚搭上工房的金属门，却如同触及到了高压电流一般，身形暴退。
“切，不愧是a级的游击士，本来还想让你少受一些痛苦的。”随着另一个声音的响起，足以承受B级力量型魔兽全力冲击的金属门，如同纸片一般被击飞了出去，“看来，果然没有这么容易呢。”
“西风的魔剑？虽然分属猎兵团和游击士协会这两个不太对头的势力，不过，你我之间别说是仇怨，反倒还是有着几分的交情。”看清了眼前蓝发青年的面容，查子蒙皱着眉头问道。
“抱歉呢。我现在可不是西风的一员了，而且，与我所需要斩断的这最后的恩怨相比，你我之间这点浅薄的交情，还远远不够班啊。”挥动着手中的魔剑，丝毫不为之所动的莱瓦丁的目标，依旧是，“青岚查子蒙，你的心脏，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么，8000多字，算是两章的字数了，不太舍得分开来，下一章估计字数也是比较多的。也到了整个20多万字的第一卷的收尾剧情了，要整理的东西比较多，所以要谨慎一些。
魔弓小腹黑，刚毅假正经，神萌吉祥物，恩，脑补中的铁机队三人组差不多就是这个性格了。
感谢剑客08君，龙战无极君、OKER君，Necronomicon君，柴都君，浪漫de祈祷君，君，空之骑士君，温泉蛋君，12233435424君，startgame47君，幻影刺杀君，vbnhyutyu君，苍の魔导书君，绯红懒猫君，无殇之泪君，い逸い君，Devilの伤君，龙腾傲宇君，萊音君，漆黑のKnight君的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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