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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意外的撤退


  夜间,招募的会水的将士,组成的水鬼队,进入渭水,妄图凿沉秦国水军车船。不是被车船四周巡逻的小船捕杀,就是被车船布下的勾网所擒,仅有几个漏网之鱼,来到船底

  ,也都遭到几倍于己的秦军水鬼所阻……

  其后的进军途中,庞煖也曾经派过一只部队设伏,想诳出秦军,秦军根本不上当。这只部队白天根本就见不到人,到了晚上,秦军突然猛烈袭击昏昏欲睡的合纵军。合纵军奋

  力反击之下,却冲进了秦军预设的埋伏,被杀得片甲不留。就连合纵军派出准备砍柴小部队,也都被秦军给干掉了。从此,合纵军再也不敢进行擅自出击。不敢分兵出击,又不能

  全军迅速出击,只能在秦国的土地上慢慢的移动,不要说咸阳,就连近在咫尺的蕞城,都显得如此的遥不可及,庞煖竟然生出了山穷水尽的感觉。

  秦军根本就没有掐断合纵军的退路,这算是一种心理战。如果真的把退路掐断,反倒会让合纵军下定作战决心。若是退路能够畅通,合纵军也不容易狗急跳墙。

  合纵军现在军队如同刺猬一般,没有了什么前军后军左军右军,完全抱成一团,像个石碾子一样,缓慢向着咸阳滚进。

  两三万以下任何人都不敢离开大队一定距离,否则不消片刻,就会被秦军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即使有一次,五国集中了七万大军离开大队,前往附近的城中寻求补给。也还是在野外陷入了秦军的包围,一部三万左右的机动骑步混编军团,妄图紧急前往增援。却被秦军

  在中途打了埋伏,导致全军覆没。最终还是十几万大军前往接应,才解了围,七万大军剩余了不足一半。

  自此后,就再也无人敢脱离大队半步了。只能对秦军的诸多骚扰和挑衅,持漠视态度,士气骤降至冰点……

  正当合纵军习惯了秦军夜晚骚扰的时候,拖着疲惫**的身体纷纷进入梦乡的时候,半夜庞煖就被报事兵卒喊了起来,声称燕军和后军屯粮处驻地燃起大火。

  庞煖大惊,连忙披上盔甲,分兵前往两处支援。

  但等他赶到时,辎重粮草都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看着冲天的大火,庞煖心中分外难受……

  这时候,几处斥候赶来禀报,合纵军驻军多出遭受袭击,敌人是从事先挖好的地道,钻入合纵军临时驻地的,来个内外夹击,所以合纵军损失惨重。

  其中尤其是剩下的四万燕军,是秦军重点的照顾对象,几近全灭,地道出口竟然就在燕军主将徐夷则住所。所以徐夷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秦兵绑了个结识。失

  去了主将的燕军迅速瓦解,绝大多数燕兵,在睡梦之中就成了秦军的俘虏,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申龙甲为了偷营劫寨,在各个合纵军会驻扎的地方,都事先挖好了地道,尤其是将地道出口都尽量靠近敌人会设立为指挥所,又或者将领很有可能下榻的地方,希望可

  以有意外收获。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让他抓到一条大鱼……

  合纵军现在损兵折将,日不能饮食,夜不能眠,士气低落。

  每日合纵军上空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诱人的肉香,令**难耐的士兵无法抵受。

  每到傍晚,就会有大量逃兵出现,他们纷纷觅着肉香弃械而去,先是单人独骑,然后三三两两。最后成群结队。

  如此大量的逃兵,合纵军的将领竟然只敢睁一眼闭一眼,从不去管,要知道这些儿将领已经渴得嗓子都哑几天了,连唾液和尿都没有了,饿得只能勉强行动,还怎么去阻止那

  些儿都可以吃自己肉,喝自己血的士兵呢!自己不做逃兵就已经算是尽忠了……

  庞煖更是假装不知道,少几个人,就可以多节省几两米,虽然现在因为没有水,已经纯粹是生咽了。

  没有几日,空中弥漫的肉香外,还充实着五国方言的喊话,大概都是一个意思:“弟兄们!我是xx国xx帐下的xx,我在秦军这里挺好,有吃有喝的。秦国大王已经下旨了,只

  要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绝不加以迫害,也不会活埋或斩杀,也不征发去做劳役。战后,将分配给每人三亩秦国安西郡、敦煌郡或者青海郡的土地耕种,按照秦国颁布的奖惩制

  度,立功者或者有特殊技能者还可以入秦籍,永为秦人……”

  有一些儿为了积极表现和增加可信度,甚至在喊话中外带上了自己家乡的土话,还指名道姓的怂恿昔日的战友来投降,就连平时旁人不知道的混号都被喊了出来……

  反正留下来也是**而死,要死也做个饱死鬼,一来二去逃去秦军的人数与日俱增……

  不幸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不断传来,先是报事兵卒回报,前往接应粮草的大军,同蒙武的骑兵遭遇。蒙武并不与他们交战,而是向侧翼疏开,绕向他们的两侧和后背。在进行

  这种包抄运动时,常常借助烟幕、尘土,或者烧起大火来迷惑他们,掩蔽自己的作战意图或行动,或者利用山坡或谷地的掩护。他常常派一支小分队,以迷惑他们。还派一支骑兵

  小队和他们打持久战,打一个便后撤,引诱他们尾随。撤退可能会持续几天,到他们发觉自己已落入秦军的埋伏,已无路可逃了。完成对他们的包围后,秦军即从四面八方发动进

  攻,引起敌阵大乱,最后他们击溃。

  五万大军历经五战五败,损失高达三万,并损失了全部粮草,现在已经闻风丧胆,退回函谷关,不敢再出战。

  庞煖没有脾气的哼了一声,连话都懒得说一声,一旁的韩闯见状,进言道:“庞将军,这秦国表面上看上去太平无事,实际上就如同摆上了一座孙膑的八卦阵一般,四处都隐

  藏着杀机,我们不能如此束手待毙啊!只是短短数日,我军现在已经不足四十万了,并且已经完全断粮断水,已经无力再战了,更不要说咸阳了,就连前方的蕞城我们连爬到的力

  气都没有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这几十万大军都将有来无回啊!”

  庞煖看向韩闯问道:“不知闯侯对嬴政这个阵,可有破解之法?”

  韩闯答道:“孙膑的八卦阵,破解难比登天,但是要破嬴政这八卦阵确是不难,只要我们对目前的一切毫不理睬,退出函谷关,此阵立刻破了。”

  韩闯说的,庞煖早就看的明明白白,只是苦于自己是这次合纵的发起人,又是此次合纵军五十多万大军的主将,昔日是何等的信誓旦旦,如今不战而退,他日还有何面目再起

  兵伐秦。所以听到韩闯说完,庞煖立即沉默了下来。

  正在庞煖进退失据,各国将领各自都想推卸不战而退责任的时候,楚国有人来同武瞻耳语了几句,武瞻立刻脸色大变,屏退了来人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所有将领说道;“

  末将刚刚得到我楚国大王传来的讯息,秦将滕羽领军一万,在秦国水军重型弩弓的掩护下,袭击了牵制安谷奚的我军。配合安谷奚两面夹击我军,我军大败,丧师五万,析丹已经

  失守。滕羽欺我国内无人,竟然率一万秦军仗着水军之利,在我楚国内四处肆虐,攻城略地如入无人之境,我大楚危在旦夕。大王命我必须立即赶回去,驱逐哪滕羽,保卫我国疆

  土。末将王命不可违,不得已必须立即率军返楚。就此告辞,万望体谅,诸位珍重,武瞻就此别过。”说着,向众人拱手告辞,转身离开大帐。

  武瞻前脚刚走,又有人来报,魏国来使,经庞煖相请后,来使一进账就对着盛年说道;“将军盛年接旨!”

  盛年深感意外,立即跪地,道;“末将盛年!接旨!大王万岁!”

  哪魏使宣读道:“秦国蒙武大军犯境,一日内竟然连克我大魏城池三座。秦国上将军王翦率大军已经逼临长城,我大魏危在旦夕,万望将军以国事为重,立即率兵回援,扶保

  我大魏江山社稷,钦赐!”

  盛年闻言大惊,立即道:“末将领旨!谢恩!”说完,立即领旨起身。

  来使抓住盛年着急的道:“此事十万火急,哪蒙武在击败了合纵军后,声名大振,乘势一日竟然连下三城,并将所有援兵击退。我国损失惨重。蒙武似是还未曾善罢甘休,正

  在重整旗鼓,大有同王翦合力打通长城,不亡我大魏誓不罢休之势。国家安危全系将军一身,希望您不要让大王和魏国失望啊!”

  盛年听罢,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形势竟然比他想的更糟,立即答道:“请大王和大人放心,盛年即刻起身,率兵赶回魏国。”

  来使一听,大喜,告辞道:“哪洒家这就回去禀报大王,等将军击退蒙武的好消息。”说完,立即退出大帐,回魏国去了。

  盛年转身,对庞煖一拱手,还未曾出言,庞煖抬手一阻,叹了一口气,道:“盛将军已经为此次合纵付出很多了,既然国中有事,就立即动身吧!末将还有事,就不便相送了

  。”

  哪盛年不甘心的说道:“恨不能同庞将军一道吃那嬴政的血,喝其血,将秦狗都挫骨扬灰,他日如有机会,万望不要漏了末将。”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盛年愤恨的离去,韩闯心中大骂: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还恨不得这个使者是招我回国的呢!

  正想着,来人称韩国来使,这次还没等庞煖答话,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韩闯就已经喝道:“快快有请!”搞得庞煖脸色更加难看。

  来使宣称王贲已经攻下了韩国两座城池,韩王命韩闯回军夺回失地,猴急的韩闯还没等来使讲完,就已经拽着他飞野似的,连句话都没说,跑出了大帐,再也没有回头。

  昔日人声鼎沸的大帐,如今已经孤零零的剩下了庞煖一人,哪滋味非常不好受。

  司马尚见状,立即上前,给庞煖下台阶道:“庞将军!韩魏楚三国已经领兵离开,燕军全军覆灭,现下五国合纵,只剩下我们赵国独立伐秦了。所剩兵马不足四万,已是疲惫

  冻饿之师,无力再战。国中已有传言,齐国正在整顿军马,大有趁机入侵我国之势。万望将军以我大赵江山社稷为重,回兵护卫齐赵边境。”

  庞煖长长叹了一口气,略带感激的对司马尚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来人!”

  听到庞煖召唤,外面进来一员将领,道:“在!”

  庞煖道:“立即回国,将齐国同秦国连横,将犯我大赵之事,禀报大王。并说其他四国都背弃盟约,相继离去。我庞煖也要为了护卫我大赵的疆土,回军抵御齐国入侵。”

  来将答了声“是!”,便即刻离去了。

  庞煖待来将离去后,对司马尚说道:“那么!劳烦司马将军河诸位将军,立即点齐大军,随我回国,抵御齐国。”

  帐内仅存即将齐声答道:“是!”就分头行动去了……

  声势浩大的伐秦合众,就这样昙花一现,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来得容易,申龙甲怎么会如此轻易放他们离开,从斥候、雄鹰和暗探等多方面都证实了消息后,申龙甲知道时机来了,绝不能够错过,立即下达全面追击的命令。

  申龙甲这一下子可急了,跨上马一边赶时间奔跑,一边发布命令道:“传令临近函谷关的轻骑和轻步兵,除了兵器外,丢弃所有辎重和物品,即刻抢在合纵军之前,占据他们

  撤退的要点,放过合纵军前部,将后面的大部都给我堵在函谷关内,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还跑不过两条腿吗!如有贻误战机者,斩立决!”

  “所有人,包括马夫、运输、厨子和伤员等等,只要能动的,能拿起武器的,全体给寡人投入围追堵截,只要抓到俘虏的,寡人都给他计功,都有赏赐……”

  “飞鸽传书桓奇,除了留守蕞城所需的七八万人马,继续严阵以待外,其他尤其是重步兵,都搭车船赶到函谷关前,此命令十万紧急……”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寡人把人都给我堵住……”

  这一下,秦国的大地热闹了,水上是千帆竞渡,陆地上更是人又喊马又叫,秦国道路狭窄,哪里一口气容得下几十万大军撤退。并且为了躲避秦国水军的车船的箭矢,还要避

  开沿河的大道。所以很快就将仅有的几条出函谷关的道路塞得满满的……

  合纵军的撤退来太过于突然,申龙甲甚至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十万大军全歼几十万的合纵军自然不现实,不过趁着合纵军的撤退,咬着他们败军的尾巴杀去,打乱合纵军行

  军队列那是绰绰有余。

  合纵军的士兵已经纷纷失去了理智,原本应该有秩序的诸兵种交替掩护撤退,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演化为了溃退。人们争相奔逃,盔甲丢弃了,兵器弓箭丢弃了,就连衣服都嫌

  重,被脱掉遗弃了,赤条条的拥堵在狭窄的道路上。为了争路,已经大打出手,简直比同秦军作战还要生猛。

  庞煖等人从一开始,就丧失了对全部只有逃生意识军队的掌控,为了不永久的留在秦国,他们都选择了轻骑简装,舍弃大队迅速撤离。

  当几天以后,桓奇率领首批秦军重装步兵,乘车船急速赶到函谷关附近准备强攻时,却惊异的发现,这里的城池都已经变成了空城。

  这里原本应该接应合纵军撤退的军队,已经都逃得无影无踪了,逃走的匆忙可以从他们遍地遗弃的武器,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倒剩了桓奇的麻烦,立即安排所属抢占各个有利地形,接应后续部队的到达。

  虽然遭到意料之中的袭击和合围,合纵军还是登时就乱了。而绕到前面的轻骑兵则发出山呼海啸一样的呐喊声,向着合纵军射箭,穿插迂回,将合纵军后面大部彻底分割包围

  。

  此时合纵军败势已成,已经四分五裂之势,阵势大乱,就算孙武复生,白起重临,亦难挽回败局。

  面对这样的局面,合纵军整个完全崩溃。这也难怪合纵军,谁可以事先估得到自己败得这么快和这么惨。其中尤其是战车在前冲时虽势不可挡,但在撤退时近半战车都碰撞一

  团,或者车辕相撞,轮破辕毁,倒了一地,反而阻塞了合纵军自己的归路,混乱之极。士兵们嘴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喊叫,没头苍蝇一样躲避着箭矢。秦军的士兵好歹都吃了饭,又

  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体力上比合纵军好出去太多。

  混乱像瘟疫般散播着,等到秦军开始不断重覆高喊起“弃械蹲地者不杀,弃械蹲地者不杀!”的劝降口号时候,合纵军士兵知大势已去,乱成一片,哭声震天,纷纷抛兵弃甲

  ,一批一批的蹲在道路之间,士气全消,颤抖求饶,跪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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