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秦时长安城

　　南阳之地，是韩国最后风华尚存的富庶地带，失守后韩国便只有新郑孤城了。秦军一攻南阳，韩国立即派出飞车特使向五国求援。奈何秦国国书在先，五国顿时气短，觉得韩国在郑国之事上太过龌龊。普天之下，哪有个不许本国间人逃回本国的黑心约法？再说，秦军已经攻克了南阳，五国纵然有心合纵发兵，至少也得一月半月会商，纵然不会商立即发兵，至少也得半月之后赶到，韩国还撑得了十天半月么？大势如此，五国只有摇头叹息了。求救无望，韩王安立即慌了手脚，当即派出特使请求秦军休战。可滕翼根本不理睬，只挥动大军继续进攻，声称韩国若不送郑氏族人入秦，秦军立即灭韩！

　　当韩国丞相韩熙亲自将郑氏族人数百口送到了秦国后，申龙甲任命滕翼为南阳假守，筹备灭韩楚事宜，才知会王翦退兵。

　　同时下书内史郡郡守毕元：在郑国渠受益县内，任郑氏族长选地定居，一应新居安置所需全部由国府承担。

　　下一个任务，申龙甲为了就近用兵，征讨六国，所以要从咸阳将都城迁至长安。由于有利于一统六国，申龙甲很容易就说服了朝中众臣，同意了这个决议。

　　申龙甲按照隋唐时期的长安城，选址于龙首原以南建造新城。

　　翌年竣工，耗时一年修建而成。建成的长安城，把龙首原以南的六条高坡视为乾之六爻，并以此为核心，作为长安城总体规划的地理基础。“六坡”是长安城的骨架，皇宫、政权机关和寺庙都高高在上，与一般居民区形成鲜明对照。冈原之间的低地，除居民区外，则开渠引水，挖掘湖泊，增大了城市的水域。长安城充分利用地形的优势，增大了立体空间，显得更加雄伟壮观。长安城的平面布局整齐划一，形制为长方形。全城由宫城、皇城、外郭城三部分组成，完全采用东西对称布局。外郭城面积约占全城总面积的88.8%，居民住宅区的大幅度扩大是长安城建筑总体设计的一大特点。尤其是申龙甲按照后世交通和排水状况，街道可以同时并行六辆战车，排水道高约两米，还在城中搞了个简易的自来水供水系统。使长安城在当时的世界上是最为巨大的城市，是后世汉长安城的4.8倍，明清北京城的2.8倍。比同时期的拜占庭王国都城大14倍，较公元800年所建的巴格达城大12.4倍。

　　整个城池由大宫城、皇城和外廓城组成，其中大宫城又叫长安宫，两侧为掖庭宫和东宫，是宫女和太子居住之地。

　　长安宫北面是皇帝和后妃们生活之处，而南面三座大殿为举行朝会之地，三殿中间的大兴殿两边又有门下和内史两省，以及弘文馆、史馆、舍人院等机构。

　　而皇城就是尚书省各部以及两台、十一寺、十二卫等朝廷中枢衙门所在，由昭阳门街将皇城一分为二。

　　在此之前，都城之中的城市格局，没有章法，没有布局，皇宫、官署、民居，交错相处，十分杂乱。至申龙甲所建长安城之后，都城的均衡对称格局开始形成，街道整齐划一，南北交错，东西对称，大街小巷，井井有条。皇宫、皇城、民居三个部分相对分开，界线分明，既安全，又实用。

　　于函谷西口建潼关，离长安较近，补给方便，容易防守，而防守函谷关，从长安方向的补给需要穿越函谷。

　　潼关与函谷关之间，是一条狭小的通道，长140里，蜿蜒山间，深险如函，因此称为函谷。函谷的东头，叫做函谷关，西头，便是潼关。对于单纯防御来说，守住潼关或守住函谷关，效果相同，都能切断东面来敌进犯长安之通道。

　　但是，由于此时关中的秦国是处在进攻地位的，对于从关中向关东进攻这一目的来说，是必须控制函谷关的。不然，如果关东势力控制了函谷关，则秦国的东进之路就会被封闭。

　　所以，只要申龙甲掌控住函谷关，就利于进攻六国，同时也有等效的防守攻能；而潼关则单纯侧重于防守的便利。

　　等到秦国成为统一的帝国后，单纯防守长安应付不测，没有必要考虑如何打击东方势力时，函谷关的地位就下降了。取而代之的，潼关的作用才显现出来。

　　申龙甲还令郑国又率领水工凿广通渠，引渭水通黄河，自长安城东至潼关三百余里，使转运便利，关中富庶皆来自于此。

　　申龙甲迁都之时，发送了一份王书到了洛阳吕不韦的府上。

　　特使蒙武将王书念得结结巴巴：“秦王书曰：文信侯吕不韦以罢相之身，与六国使臣法外交接，诚损大秦国望也。君何功于秦，封地洛阳十万户尚不隐身？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而不思国望？着文信侯及其眷属族人，立即徙居巴蜀，不得延误。临行特赐王酒一壶……”蒙武念着，一名宫娥颔首端过王酒。

　　“届时矣！”吕不韦轻轻叹息了一声。

　　“文信侯，何，何日成行？”蒙武艰难地吭哧着。

　　“稍待一时。”吕不韦淡淡一笑，进了书房，那名宫娥随后，端酒跟了进去。

　　良久悄无声息，整个大厅内外如空谷幽幽。突闻一声轻微异响，蒙武心头突兀大动，一个箭步推门而入，里间景象却教他木桩般地愣怔了——书案前，肃然端坐着一身大红吉服的吕不韦，白发黑冠威严华贵，嘴角渗出一丝鲜红的汁液，脸上却是那永远的一团春风……

　　蒙武深深三躬，飞马便回了咸阳。

　　赵姬闻讯后，想到与他共度的几十年风雨，真是痛不欲生，不几日抑郁而死……

　　吕不韦终生无子，夫人陈渲与西门老总事又先后在吕不韦尸身旁饮鸩同去。

　　申龙甲为防奔丧者们的窃葬事件，特命人看管好，自己亲自东来，在洛阳北邙山立即开掘建造墓地，为曾经的仲父吕不韦举行最隆重的葬礼。蒙武、图先、管中邪、许商和肖月潭等全都到场……

　　在远处有一家二男三女，正观看着这一代名相下葬的一幕……

　　昂首立于正中貌相威奇的庄严长者，显然是这家的男主人，见此一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真难为政儿了，竟然设计的如此周到。他比我想象中的，强太多了……”

　　听到男主人的感叹，他身旁一位妖媚之极，充满成**性风情的盛年贵妇道：“这都怨你自己，政儿说，如果不是不韦你在嫪毐之事中犯了糊涂，又怎么会眼看自己费尽心机几十年的功绩宣告破产。现在除了以死让道，使政儿能够大刀阔斧地亲政领国，才不会出此下策，强迫你假死，才算作罢。”

　　这个男主人竟然正是本该饮鸩自尽的吕不韦，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三女，歉意的道：“是！都是我的错，前半生将精力都放在了名利和江山社稷之上，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梦幻罢了。所以政儿才给我这个重生的机会，用余下的半生，好好回报渲儿和华阳对不韦的一片深情。尤其是你，赵姬……政儿说得一点儿都不错，你的一生确实悲惨，对异人来说，你只是一件发泄工具；对政儿来说，你只是一个体现他尽了孝道的工具；而对嫪毐来说，你只是一个帮助他获取权力的工具；对我吕不韦来说，你就只是一件礼物。但是，现在这个新生的吕不韦誓要将你如珠如宝般的疼爱。这里该看的已经都看完了，咱们该回家了……西门！”

　　站在最后面的老者，拱手回道：“在……”

　　吕不韦道：“备车……咱们回华阳宫……”

　　安葬好‘吕不韦’，申龙甲回到长安，再将‘赵姬的遗体’送去和庄襄王合葬。回宫后，终究由于失去母亲，情绪不免有些儿低落，难以平复过来……

　　乌廷芳和纪嫣然等女陪在他身旁，帮他解愁排遣……

　　纪嫣然柔声道：“政郎！不要这么伤心了，好吗！你看谁来了！”

　　申龙甲抬起头，正好看到琴清款款而至，叹了一口气，爱怜地道：“清姐消瘦了！可见到他们了？”

　　琴清低垂螓首，嗔道：“政郎！不要怪清儿误会于政郎，此事政郎不应该瞒着我，如果早说与清儿，清儿不但不会反对，还会祝政郎一臂之力呢！”

　　申龙甲摇了摇头道：“此事兹事体大，如果不当面叙述清楚，一旦走漏消息，寡人就只能孤注一掷了。而当时无论是郑国渠，还是迁都的事宜，都迫在眉睫，令寡人分身乏术，还不曾来得及告诉多一个人。没想到清姐竟然可以得到寡人搜寻尸首的消息，要不是华阳老太后为寡人澄清，看来寡人今生注定将要失去你了。”

　　琴清脸上现出后怕的表情，颤声道：“政郎！要知道清儿不知道政郎的真实意图，误认为政郎欲偷天换日，怎能让清儿不心寒呢！”

　　申龙甲没有再多说，只是张臂抱着扑入怀里的琴清，吻着她的脸颊问道：“寡人母后过的还快乐吗？她知不知道寡人十分想念她？”

　　申龙甲这么一问，琴清倒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谁敢得罪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秦王的母亲啊！政郎要不是怕她抑郁寡欢早晚生出病来，又怎么会来这么一手。更何况，吕不韦夫妇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太后的关系，政郎兴许会赐一壶真正的毒酒给他们。再说，有华阳太后护着太后呢，太后也吃不了亏，只是……”

　　申龙甲奇道：“只是什么……”

　　一旁的乌廷芳也横插一杠，问道：“是啊！只是什么？”

　　琴清脸嫩，这次羞得耳根都红了，声若蚊蝇的道：“太后问我，嫣然和倩儿她们为政郎诞下子嗣她都已经见过了，清儿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带去，让她摆弄一下……”说道最后，琴清已经骚的这个人都要扎到申龙甲怀里深处去了。

　　纪嫣然等识趣离开，情难自禁的申龙甲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不占有这眼前的玉人的冲动……

　　各地的深水井已经挖掘的差不多了，申龙甲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用修筑郑国渠消耗粮食巨大为由，向东方六国购粮，用尽各种方法，明买暗购，或者以高于市价一倍二倍，甚至三倍的高价收购，反正现在秦国有的是钱。

　　再加上乌家、纪家、张力、墨门和琴清，另外还有一个欠他人情的弘农杨家，哪一个现在都是富可敌国，有的是钱……

　　当然，申龙甲不能光想着花钱，他还需要为他们开源呢！

　　乌卓和滕起两位大将军已经在西域，建立起了都护府，使大秦的疆域已经同大食接壤，大食连接长安的官道也已经贯通，申龙甲的又一个触发的支线任务，陆上丝绸之路完成了。

　　申龙甲得到一千点奖励点数是小，大笔商贸收入才是令他眉开眼笑的最大收获……

　　公元前236年五月末，正当紧绷绷的夏抢刚刚告结，不想却是连月大旱，直到七月，秦国腹地滴雨皆无，东方六国也开始了连月大旱。

　　秦国由于拥有郑国渠和都江堰，拥有巴蜀和关中两大天府之国，灾情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再加上申龙甲前两年犹如发神经般的，令全国挖深井、不计代价的购粮和修郑国渠三件事，申龙甲在世人当中的神话程度，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无比高度。

　　炎阳流火，三晋和楚地的饥民潮水般涌入了秦国。申龙甲立即下诏，所有吸纳流民，全部登记入册，分往人口稀缺西部。如此，仅韩魏两国，半年之内便涌入秦国西部数十万饥民！赵国的饥民也从河东平阳流入，楚国流民从崤山武关流入，也不下数十万之众！秦国法度，素来不开仓赈灾，只对流民划田定居分发农具耕畜，激发其自救。申龙甲正好将他们的田地，都划在西部人口稀疏之处。

　　申龙甲统一全国首先选择的攻击目标为韩国。因为韩国的实力在六国中最弱，但地理位置却是秦国统一道路的最大障碍，韩国是天下中枢，是秦国扫灭山东六国的根基枢纽之地，不能留下动乱根基。

　　但是，申龙甲韩国还没有到不堪一击的地步。秦军屡次进攻韩国，均被韩国击退。所以在用主力进攻韩国的同时，申龙甲对韩国采取扶植亲秦势力以逐步肢解的策略。南阳郡“假守”滕翼对韩国了如指掌，文战斡旋，重金使其将相离国入秦，君臣相违不得聚力，无论是肢解韩国，还是率军进攻韩国，都进展得极其顺利。

　　不知从何时开始，韩国已经连一次像样的朝会也无法成行了。国土已经是支离破碎处处飞地：河东留下两三座城池，河内留下三五座城池，都是当年出让上党移祸赵国时在大河北岸保留的根基；西面的宜阳孤城与宜阳铁山，在秦国灭周之后，已经陷入了秦国三川郡的包围之中；大河南岸的都城新郑，土地只剩下方圆数十里，夹在秦国三川郡与魏国大梁的缝隙之中动弹不得，几乎完全是当年周室洛阳孤立中原的翻版；南面的颍川郡被列国连年蚕食，只剩下三五城之地，还是经常拉锯争夺战场；西南的南阳郡也已经被秦国吞并。如此国土从南到北千余里，几乎片片都是难以有效连接的飞地。于是，世族大臣们纷纷离开新郑常驻封地，圈在自己的城堡里享受着难得的自治，俨然一方诸侯。

　　赵国趁秦王刚刚主政便爆发了嫪毐之乱，接着罢黜了丞相吕不韦，再又大上修渠，咸阳局势一度危急不稳之际，准备再起合纵，急速攻击太原和上党，但是反遭滕翼和王翦迎头痛击，不但损兵折将，还丧失了大量国土。

　　正当赵国焦头烂额之际，原本以合纵之名来援的燕齐两军，见合纵未成，赵国已经大败，反而又打起了赵国领土的主意。赵国国内元老们也借大败发难，外接燕齐，大有废除新即位的赵幽缪王，另立国君之势。

　　郭开得到了消息，自知自己根基太浅，势孤力薄，而大为恐惧。正赶上秦国破坏合纵的战略目的已达，借秦赵两国罢兵言和之际，郭开在内有外困之中，希望秦王看在昔日邯郸照看赵姬母子曾经尽心竭力的份上，向他施以援手，翌日必然涌泉相报。

　　秦国经过商讨，申龙甲认定当务之急，是立刻将泾水大渠修好，还不具备亡赵的条件。一国兵变，能在兵变之期维持国家元气者少而又少，无法趁赵国内政变革之际获利，倒不如将赵国内部的矛盾姑奸养息，令赵国溃烂下去。

　　秦国内部达成一致后，申龙甲答应郭开给赵国以喘息之机，并派出熟悉邯郸的顾岩为将，率领一千秦军特种部队，进入郭开府中，保护他和赵幽缪王的生命安全。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郭开必须留下李牧一条性命，否则必然将他诛族，郭开指天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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