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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掘河灌大梁


  王贲在平定韩乱之中,获得了魏国鼓荡韩乱之种种罪证,攻魏师出有名。

  公元前227年,申龙甲派王贲为主将,蒙武为副,以魏国鼓荡韩乱罪名,突然进袭魏国,包围了魏都大梁。

  此时的大梁已经几乎成了孤城,但这座城市却有着悠久而光荣的抗敌史。齐军、秦军无数次攻到城下却再也进展不得。魏国得感谢当年魏惠王当年营建大梁时的苦心。大梁城不但城大墙高深,周围还有纵横交错的水网,既是补给大动脉,也可以有效阻挡敌人的攻势,是以数百年来这动静平衡,刚柔相济的防御体系很让每一支攻打过大梁的军队头疼。

  但是,时至今日,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魏军紧闭城门,坚守不出,依托城防工事,拼死防守。王贲强攻无效,汲取屡攻不下的教训,想出了水攻的办法。将目标转向夺取大梁周边地区,常抓不懈才使得大梁成了孤城,那些护卫大梁的水网已经全部掌握在了秦国的手中。对大梁周围的水网进行了改造工作,秦军大批士卒被安排去挖掘渠道,一时间黄河、鸿沟里的水径直向大梁扑来,滔天大水将大梁团团围住。饶是如此,大梁城在水中浸泡三月有余才告倒塌,

  魏王假只好驾着小船向秦军投降,魏国就此灭亡。秦军继续向东,占领了魏国的全部土地,在魏东部地区设置砀郡。

  朝会再举,先议转年需要全力应对的最后两个大国,齐国和楚国。考虑到先攻坚灭楚,战胜之后,齐国有可能可以不战而下,以一战安天下;先伐齐,就必须打齐楚两战。

  所以,申龙甲敲定专一议决对楚进兵方略。

  议决灭国战事,一则议进兵总方略,一则议投入总兵力。前者关乎全局铺排,后者关乎大军调遣及各方配合。

  申龙甲直接征询王翦对楚国用兵方略。王翦说得很实在:“用兵之道,贵在因时因地。老臣久在燕赵,对楚用兵尚无认真思虑。就实而论,老臣唯明一点:楚非寻常大国,非做举国决战之心,不能轻言灭之。”

  申龙甲问道:“楚国长久疲弱,老将军何有举国决战之说?”

  王翦道:“楚虽疲弱,然年年有战,族族有兵。楚乃分治之国,非但世族封地有财有兵,即或百越部族,也是城邑林立互不统辖,几类殷商诸侯。如此,楚王纵成战俘,楚国亦未必告灭。此等大国,聚兵外战确实难而又难,然抵御灭国之灾,潜力却是极大。”

  “噢?”殿上群臣无一不感到惊讶。

  “老将军之见,灭楚需兵力几何?”申龙甲问到了根底。

  王翦却一脸正色道:“对楚之战,非对赵之战。秦赵经年厮杀,地熟人熟,自可预定方略。秦楚之间诸般差异极大,且从未有过大战,不预为踏勘而能有战法方略,老朽未尝闻也!还是得六十万兵力。至于战法,老朽以为,当以战场大势相机决断。此时,老朽胸中没有方略……”

  申龙甲就对楚战事,还想听听其他人的进兵方略。李信慷慨直陈道:“灭楚方略,尽在八字,遮绝江淮,攻取淮北。如此楚国可一战而下!”其快捷自信,显然是久有思索成算在胸。

  申龙甲问道:“如此方略需多少兵马?”

  李信道:“二十万!大军压境,楚国或可不战而降。果真如此,六十万大军岂非太过挥霍?”

  申龙甲再问道:“如何进兵?”

  李信道:“下楚之要,在江北淮北两地。末将所言二十万,是决战主力大军。全局方略尚需两支偏师:其一,陆路偏师插入淮南,遮绝楚国王室渡江逃亡岭南之路!其二,水军偏师从巴蜀东下,占据彝陵要塞,遮绝楚国王室逃往荆楚故地之路。与此同时,我主力大军直下淮水楚都,决战楚军必当势如破竹!如此进兵,主力大军二十万足矣。”

  “好!将军雄风也!”申龙甲听李信说罢,不禁拍案赞叹一句,面向众臣,继续问道:“众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绝大多数将领都称李信的方略堪称上乘,用兵二十万决战,已经牛刀杀鸡了。

  这时,申龙甲转向了王贲,问道:“王贲啊,你也说说,如何?”

  见秦王面色沉郁,王贲这才觉察出秦王是为攻楚之事犯难了。思忖片刻,直率道:“大王,先说方略,还是先说兵力?”

  申龙甲蓦然目光闪亮道:“将军有方略?先说方略!”

  王贲道:“楚国战场,难处不在两淮,而在江南、江东、岭南三地;此三地之难,又不在战事之难,而在山川险峻地理偏远之难。两淮之地聚集了楚国十之七八的主力大军,用李信将军的方略,一定可以全歼淮水南北之楚军,这便夺取楚国根基,楚国便告实际破亡。再下江东吴越及江南岭南百越之地,我军南下平定百越,将没有阻力,南中国可一举平定。”

  “主力大军用兵几何?”申龙甲有些急迫。

  “四十万上下。”

  “为何?”

  “淮北决战之后连下江南岭南,需一气呵成!”

  “只说两淮破楚,兵力几何?”

  “三十万之内。”

  “二十万如何?”

  “若两步分开,二十万该当无事!”

  申龙甲大笑一阵,道:“那你说,灭楚之战谁堪领兵?”

  王贲道:“杨端和、辛胜、李信,俱能独当一面!”

  “谁最佳?”

  王贲慨然道:“谋勇兼备,李信最佳!”

  申龙甲目光炯炯,只看着王贲不说话。

  良久,申龙甲喟然一叹道:“王贲者,无愧国之良将也!”王贲顿时手足无措,脸红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赞完王贲,申龙甲看向李信,问道:“李将军,如果楚军放弃陈,不与我决战,一泻千里,该当如何?”

  李信答道:“轻兵疾进,年末灭楚!”

  申龙甲再问:“一味全力南下,沿途所占据的城池,如何处置?”

  “平舆、寝城、城父,三处皆可留守军。”

  “哪楚军退守汝阴和城父这郢寿北部两大要害,大军进驻两地,扼我军咽喉要道,又该当如何?”

  “城父合军之后,立即南下攻占汝阴,全歼项燕军!汝阴打通,立即连攻郢寿,俘获楚王负刍!”

  “如果楚军在汝阴和城父死命抵御,我军屡攻不克,该如何啊!”

  “除却赵军,天下没有任何一国大军堪称秦军敌手。汝阴楚军纵然稍强,至多也是堪堪一战,绝非可与秦军势均力敌的久战对手。”

  “是不是由于此前王贲奔袭楚国游刃有余,十日连下十城,楚国大气都不敢出。李将军是据以评判楚国脆弱,军力不堪一击吧?”申龙甲话锋突然一转,跳到了王贲的身上。

  李信听到此处,心中忽然一惊,一种莫名的感觉爬上心头,回到道:“是……”打完之后,立即陷入沉思之中。

  申龙甲听到后,看向群臣,问道:“众卿是不是都认同此论?”

  群臣齐齐称是。

  申龙甲道:“那是因为王贲首先,轻兵突袭,楚国毫无防范;再则,只下城,不占城,一击即还;三则,未遇到楚军顽抗,所以才会大胜而还。此中无论是时间的拿捏,兵力的部署,还是进攻的方略,可以说既奇又妥。即使不克,也已经起到了警示楚国的目的,可以毫无军事和心理的压力撤回。楚国军有私兵而府有族将,战法决断往往牵扯出种种实际利益之取舍,就连楚国统兵主帅非但难以做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难以消除麾下将军们基于族系利害而生出的歧见。凡事不得不循着长久累积的传统行事,上报郢寿庙堂权衡决断。所以楚国徒拥数十万大军而鲜有煌煌大胜者,根源皆在于此。此次所议,乃是灭国之战,楚国即使毫无防范,但经过我大秦数十万大军进攻,不保淮北之南,避我军锋芒也,立足伺机而战,该如何呢?”

  “这……”

  “若我军置淮北空城于不顾,汝阴和城父两城连战不克,楚军袭扰我军后路,该如何?”

  “……”

  “楚国兵力的预计是多少?”

  “至多三十万……”

  “再者,此乃灭国之战,岂有不占城的,我军必然分散,一定会大露破绽。即使按照李将军所言,只守三城,需要多少兵马?”

  李信略一思量,回禀道:“……七八万上下……”

  “只此三城就大体分流我军八万上下,那李将军所率的主力步骑军大体只剩下十一万上下,又是轻兵疾进,缺乏辎重粮草,可有绝对把握一战攻破三十万楚军的死守?要知道这轻兵奔袭式战法不适合我大秦现状,丢弃重装使我大秦优势大减,携带重装又不能快捷利落地大奔袭,遂自陷矛盾而混乱的境地。而我大秦面对的敌手,更不是脆弱的流窜军力,轻兵奔袭未免过于侥幸了。”

  “……”

  “反之,楚军经过充实,加上淮南军与江东军开到,避开我军主力,不要说截断我军归路,就是相机奇袭秦军三地守军,该如何呢?”

  “……大王乃是神人,楚国怎么会有人和您想得一样呢。”

  “纵然不采用奔袭战法而稳扎稳打,二十万兵力能准保绝对战胜三十余万楚军么?”

  “……”

  “此次征楚非试探,也不是割地,而是要一战灭国,来不得一丝儿侥幸。如果就是为了迫使楚国迁都割地,倒也可如蜻蜓点水般的轻敌疾进,一击得胜既还。就如同蕞城大战一般,如果当时赵将庞煖统五十万大军,以灭我大秦为目的,寸寸蚕食,稳妥进军,又怎么会被寡人有机可趁,逐个击破,大败而回。战场以战胜为本,奇与不奇何足道也。国家大争,为求奇绝而宁可败之,岂不大谬哉!”说着,申龙甲前世就饱受过冒进之苦,每当想起都波澜迭起。

  短短的沉寂后,看向阶下的李园,唤道:“李卿……”

  李园一惊,显然没有想到申龙甲会叫他,慌忙出列,道:“臣在……”

  申龙甲问道:“据闻,楚国各族藏兵严重,大概达到何种程度?”

  李园答道:“寻常一族,可有私兵一二千人,小的也有百余人,只要是楚国地广,氏族众多,又便于藏兵,不便探查,所以才有滇地之乱。”

  申龙甲眉头大皱,沉声说道:“楚国山川广袤而族族藏兵,其中最要紧的是楚并不是寻常大国,所以我大秦没有举国决战之心,就不能轻言灭之。且不说郢寿之兵、水军舟师以及世族封地之私兵,楚国弹性极大,其潜在兵力远在二三十万之上,如果再加上楚军三十万,可就真不得了了。所谓运筹帷幄,庙堂决策,需要的便是洞察先机,否则一定会铸成大错。”

  申龙甲说到此时,朝堂上已经静的针落可闻了。

  申龙甲见此场景,继续说道:“奇绝之战因其求奇求绝,而必然具有不确定的风险;平战而胜,则因不求奇绝而唯求战胜,必然具有确定的胜算。寡人身为最为国家利害计的君王,只会选择确定的胜算,绝不选择不确定的风险。王贲以水为兵,五万人马灭大国,蛇吞象的战法之奇,使人大觉酣畅淋漓。这是因为那时候,局势迫使我大秦两线分兵作战。”

  “寡人自己也曾为将,从飞骑退敌,蕞城困敌,到铁骑破成蟜,每每出奇制胜,以少胜多,每次谈起仍旧不免津津乐道。可是哪次又不是因为我大秦处在敌强我弱的情势之下,不得不行险为之一搏,胜在七分侥幸之中,稍有一丝儿差迟,便是大秦的千古罪人了。现在寡人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反而恨不能稳扎稳打,或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单从倾全国之力,仍无法灭弱韩,便可以知道灭国之战非比寻常,不可草率行事,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自兵争问世,战场从来是双方大军为国家而一决胜负的角力场。此间之根本所在,是国家利害之得失,而非一将才华之毁誉,绝不可心存任何侥幸。我大秦以出奇制胜,后来者居上,成为列国最强,万万不可为了出奇,而败于奇兵之上。”

  “抛开大国决战的深层根基,而过分看重战场谋划之奇绝华彩,可不是寡人这个一国之君该考虑的。相对于邦国大计所需要的胜利,有否奇绝之战,实不足道也。主将能以看似平淡无奇之方略而完胜敌国,宁非大幸哉!平心而论,目下的秦国大将,能统率举国之兵而吞灭最大楚国者,非王上将军不能也。即或是王贲和李信,寡人也不能放心了。毕竟,他们尚未老辣……灭楚战事,容寡人与丞相、上将军、长史、国尉等再行会商,之后立即实施。散朝。”

  三日之后,秦王的庙堂谋划共商对楚大战的最后决断。这次是小朝会丞相李斯、太尉尉缭、上将军王翦、滕翼和蒙恬,再加王绾、廉颇、桓奇、王贲、李信、杨端和、辛胜、荆俊和章邯等几员主力大将与老将军蒙武,总览楚国事物已经是秦国的李园,上卿长史丞蒙毅里外行走,算是半个与会者。

  是会同国尉府等相关官署,一一确定调兵事宜。自灭国大战开始,无论分合,秦军对外出动的总兵力始终是四十万大军。

  燕代又有骚动传来,残燕残赵再度联结,欲图起事复国。申龙甲得闻消息,决意彻底根除燕赵之患,李信受命赶赴蓟城筹划追歼,再减去五万飞骑,距六十万大军相差尚远。

  秦国既定军兵除九原李牧部、雁门蒙恬部与蓟城飞骑不再出兵外,函谷关、武关、陈仓关、大散关等主要关塞守军,一律调出由副将率领的八成兵员,合计十万上下;驻兵重地是拱卫大咸阳的内史郡,调出八成,步骑合计约八万上下;另外的北地、陇西、河西三地因防备匈奴、赵国,故常驻兵马如同关塞,目下北方匈奴有蒙恬军,而赵燕魏三国已灭,此次将三地兵马部分南调七八万,总共合计,堪堪达到六十万大军之数。

  公元前226年,以王翦为主将,蒙武为副将,秦国南进大军隆隆开拔了,启动了攻灭楚国的序幕。

  楚国也征调全国兵力,命项燕率领攻占平舆,与秦军决战。

  秦军六十万轰隆隆落地生根,壁垒大营连绵横展三十余里,旌旗蔽日金鼓震天,气势之壮盛无以复加。旗帜衣甲主要为黑白两色,沉沉涌动如漫天乌云翻卷,如烁烁雷电光华。如此壮阔气象,可谓亘古奇观。

  遥遥相对峙的楚军,果然如同王翦所料,不下于六十余万,煌煌壮阔,三大营地均在城外郊野,自西北而东南绵延百余里,黄红两色的无边军帐衣甲如苍黄草原燃起了熊熊烈火,蓝色天宇之下分外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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