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牛刀小试
L5至地球航线的某个区域，一艘银白色的巨大宇宙战舰在寂静的黑夜中缓缓移动着她庞大的身躯。透过舰体左右两侧观测休息区的大型舷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她周围宇域漂浮的宇宙——垃圾！。
人类在以往的历史中创造的无限辉煌，在他们所到之处都留下了极具纪念意义的足迹和标志性建筑，还有…同样是由人类所制造，却被持有者因不能对其当先状况产生任何帮助而被抛弃的废弃遗留物，这类物品人类给了他一个名词——垃圾。
宇宙时代，人类在无尽的虚空中畅游时，也把人类的这种特有产物带上了宇宙……
但是和地面的情况有所不同，宇宙上的垃圾并不是仅仅对环境造成污染那么简单。
历经A.D.长达200多年荒蛮而简陋的宇宙开发史，再加上C.E.时代早年急功近利太空殖民。人类留在宇宙中的垃圾无论是种类还是数量都无法估计，从航天器的整流罩、耗尽燃料的推进器到空间站，甚至是整个被丢弃的殖民卫星因有尽有。
说是因为人类在宇宙中的活动所造成的，可实际上绝大部分太空垃圾都漂流在地月轨道之间那么一圈的地方，因为多少都会受到地球或者人造天体引力的影响，它们也跟小行星带一样有着固定的轨道。
起初人们并没有在意这些，反正他们过去就是随手在宇宙中丢垃圾的。等真正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时，这些‘人造碎石’已经威胁到人类在宇宙中的正常工作。
你可别小看它们…
虽然个头和质量都比不上那些纯天然陨石或者小行星，这些人造垃圾依旧能对宇航器造成致命危害。
失事的太空穿梭机，被撞毁而被人们抛弃的太空站什么的都是它们的杰作。
各国政府曾专门拨款处理这个问题，但长达几个世纪的‘沉淀’下来，要彻底清除这些‘顽固污渍’已经不是单靠某个政府所能解决的了，清理这些垃圾的预算表能让任何一名财政部长当场昏过去再突然醒来，并对提出这个议案的人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
——看来，指望政府是不太切合实际了，那么久退而求其次从民间召集力量吧。
‘太空回收’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出现的行业，或许用一个好听的叫法可以称之为——‘宇宙清道夫’，但明白事理的人都明白，那其实就是捡垃圾的，或许前面还要加上‘高级’一词…
在这些破烂王眼里，碎石带和垃圾场就如同金矿的矿脉一般。就如同是在淘金一样，这个存在于三维空间的死亡航道里也隐藏着财富，比方说过去送上太空记录着重要数据的磁碟，某些依旧能够运转的昂贵仪器等…
当然，从这些垃圾中获利的淘金者们并非只有那些捡破烂的。
禁不住巨额利益诱惑又不想和高度警惕的海关打交道的走私贩，敢与冒风险的运输公司，甚至是一些武装团体也喜欢在这里分一杯羹。
其中就不乏那些以打家劫舍作为营生的人…于是在给那些清道夫冠以宇宙这个前缀的同时，我们同样也必须将那些海盗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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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海盗？”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最开始的执意要把航线往这里挪的举措终于有了回报。
20分钟前，当我们的船…恩这艘叫‘艾丽雅菲尔’的宇宙舰发现异常的时候，正好已经航进了碎石带的中心地带。小心翼翼规避漂浮的碎石和垃圾的过程中收到了一条从国际救援频道发来的SOS信号，本着怀疑的态度我们在关闭了引擎将相对速度降为零之后将舰体固定在了一块大型小行星的表面，静观其变。
然后就发现了那么一伙人…
“已经处在可侦测的范围内了，不过对方貌似还没有发现我们。”坐在高处的蜜斯缇在右手边的键盘上敲打了几下，舰桥正面的立体影像设备同时将本舰最大可探知范围内的物体以缩小的比例呈现在了一个三维空间里，无法识别轮廓的则以光点标志。
“那是肯定的，我们的探测能力要强地多。”稍稍看了一眼三个红点的位置，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对于双方舰船性能上的差距我有十足的把握。
这个时代的海盗船再怎么先进也无非就是商船和运输船改装的拼装货，舰炮火力和雷达扫描半径自然不可能和专业的战舰相比，加上这里是碎石带雷达的感知能力就更差了。
另外画面上好像除了海盗船以外还有别的信号。
“哦，消失了？”几乎和红点重叠在一起的另一个未知信号在跳动了几下后熄灭，这是什么情况还真好猜啊。
“那个八成是被他们打劫的倒霉蛋，在抢完货物后果被断灭口了。真是可怜的人…不过要我说的话，明明有受国际法保护的航道不去偏偏要走这里，被抓那也是活该啊。”
说这话的蜜斯缇丝毫没有为几分钟前命丧宇宙的几十来号人默哀，也没有讥讽挖苦的意思在里面，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没任何感觉吧。
嘛，从经济学的角度上讲这就是风险和收益并存的道理，那些人不会不明白只能说运气不好罢了。
“哼哼，我记得没错的话欧亚联邦可是声称会重拳打击这个区域的海盗呢，也不知道他们公开透明的预算到底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看过去年奥布财政部门的统计，全世界现在每年因为海盗而损失的物资其价值加在一起可以抵过一个小型空间站外加全部设施的造价（宇宙和地球加起来的数据），为此各国政府都有一定的经费拨出，派出违和部队在海盗犯案多起的地区来回巡逻。
现在看来是不用再去追查那些经费的下落了，一个多月前在Eden发生的事让我对这些政客的面貌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不过既然碰巧被我们遇上了，浪费就是可耻的。
“呐…”我对着屏幕扬了扬脖子，“对方是哪一伙？”
蜜斯缇的回答非常迅速。“秃鹰海盗团！在这一代活动资格最老的海盗团只有秃鹰，其余的都盘踞在L4和L3附近，他们和另一伙自称是狮鹫的海盗团有明确的地盘划分，一般来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愕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在上面翘着一双美腿的金发少女很得意地用她渊博的见识和知识给我补了一课。
根据蜜斯缇自己的口述，她干侦探这一行已经有2年了，任职其间参与调查潜入行动无数次。所以大体上这种黑白两道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似乎是我注意的重点有误，当时我的脑内在滤过了她的人生履历后直接抓住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词语，想也没想就一从嘴里漏了出来。
“2年了啊…”自言自语道。
上次从她在侦探所工作时的证件上得到了她的全名和其他信息，其中就包括这女孩儿的实际年龄。现在减去2也就是说蜜斯缇刚刚走上社会的时候根本就只有...
“你对我14岁就走上社会有什么偏见么？…”
好听的声音从耳朵一侧响起，猛的回头就发现蜜斯缇那张眯着眼睛带着微笑，额头还隐隐约约跳动着青筋的面孔离我只有几寸距离。
什么时候！下意识地被后退了一步肩膀突然被一双完全看不出很有力道的手抓住。然后就看着这个面带笑容的少女施展了一招很经典的绞喉锁，还顺便帮我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就你这三脚猫的感知能力等别人到你面前了都还没发觉呢，嘛…也可能是我隐匿气息的能力太好的缘故。”
“蜜…蜜斯缇，我快不能呼吸了！”呜哇，为什么啊！
不光是从肉体上，就连精神上连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法升起！尽管不想承认我和这个少女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可越是和她呆在一起就越是有这种感觉。
“你刚才肯定在脑内想了一些很失礼的事情吧？”她的双唇凑近我的耳朵吐着温热的气息…
“才没有呢，我只不过是想象了一下你14岁的时候是什么样…”
唔！坏了！居然被这样就钓出话来…
“你.果.然.想.了.吧！”带着不祥气息的低语，她在说每一个字的同时掐住我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而我只能用双手拼命拉着她的胳膊缓出一些空间来。
“呜呜…你.多.少.看.时.候.啊…”
……
最后，蜜斯缇总算还是放过了我。
在脱离她胳膊禁锢之后的第一秒我就抓过接凯娜尔‘递’来氧气瓶使劲地喘气，直到将高浓度的氧填满整个肺部。好吧…女孩子的年龄是开不得玩笑的，尤其是会功夫的女孩子。
动手之后，心情变得很不错的蜜斯缇坐回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上，换了一个很有风度地姿势。
“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解决那支海盗吗？”她这样问我。
暗暗决定要扣她工钱后我也不得不重新将注意力换到了现在的状况上。
战术面板上看，那群应该就是秃鹰的海盗已经准备完事收工了，如果我们现在突然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以手头现有的武器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但是我想做的可不是消灭这伙海盗那么简单，严格说来干掉他们只是一种手段罢了。
“那当然，难得实验新武器的机会，要不然我也不会特意走这条航线。”
“不是这艘艾丽雅菲尔吗？”
“不完全是…老实说我也很想试一下这条特装舰的性能如何，不过就以目前这伙海盗的规模和质量来看连塞牙缝都不够。姑且还是先满足一下新式机动兵器的测试需求吧。”
战术面板的投影界面上有3个红点，数量比我们多2艘但考虑到敌舰的档次，只能说勉强够达到测试标准的。
“你们奥布不会也开发了什么和大西洋联邦类似的MobileArmoy了吧？”
蜜斯缇说出‘你们奥布’这句话的时候不禁让我感到有些不悦。她没有恶意我是知道的，可是理解归理解心理多少还是不太舒服。
在外人眼里我是奥布五大家之一的下任当家，和奥布穿一裤子也是合情合理的。因为现在的媒体都是这样宣传说什么五大家族不计前嫌携手共进之类的，对此阿斯特家的现任家主没有任何反对的态度也就随他们怎么胡编乱造去了。
也许有的时候沉默等于默认，可实际上阿斯特家和其他四大家族的关系别说是携手共进了，就说是形同陌路都有一点过分。既然号称携手共进，那直到70年都冻结的参政议政权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个关系和其他过去的迫害，许多在母亲大人那个时代就加入阿斯特家族旗下的人都不把奥布当成是自己的祖国，这种思想即便是在现在海洋城的高层也有不小的市场。最直接的就是我从机体的OS启动画面最下角非O.R.B这三个字符就可以看出。
真不知道母亲大人今后要怎么处理这种涉及到民族和国家大义的事情，光想想就头疼。
“MobileArmoy？别开玩笑了，我亲自主持设计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那种过时的产品，也就曙光社那些僵硬的木头脑袋才会去浪费纳税人的钱。”
“那就是格纳库里的那个机器人吗？我还以为那只是工程用的呢！”
“你早就知道了？”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记忆中可没见过蜜斯缇去过格纳库，而且那一带我也设置了访问密码啊。
“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我没说出来而已。另外你设置的密码也够形同虚设的，连指纹都不清除一下真随便猜猜就破解出来了，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呢。”
她满不在乎地说着仿佛像是吃了个早饭一样平常的事情，但我内心还是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无力感。打算换个心情，我一脚瞪起借力向门的方向飘去。
“MobileSuit才不是什么工程用的玩具呢，等下你就知道了。我现在去格纳库准备出击，舰船的只会和火器管制就交给你了，干不来的话就让自律系统处理或者让凯娜尔来好了。”
【迪拉尔，小心…哈罗…】旁边被叫到的凯娜尔拍打着圆圆的翅膀，这一回她除了喊出我的名字外还加上了亲切的问候语。
“你当我是谁啊…”蜜斯缇瞪了我一眼。
“是啊，那就拜托你了哦，世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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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鹰’——Vulture，是50年代时兴起的一支宇宙海盗势力，长期以来盘踞在L5到地球附近的宇域打劫过往船只，偶尔也会跑到L4和另一支同样臭名昭著的海盗组织——狮鹫，来上一个‘友好会晤’。
在最初的时候这些败类也只是几个抢劫了运输船，不满军队条件的退伍军人，但是在经过几年的‘发展’从原来的以一艘大西洋联邦制式宇宙运输船改装的战斗舰为中心的海盗团体，升级成为了拥有4艘护卫舰（一般海盗规模最大也就一只中小型舰队）和一票亡命徒组成的大型海盗团体，大部分成员均来自地球各国落草为寇的退役军人。其战斗力之强是有目共睹的。
作为海盗，除了胆量和实力外还需要各种必要的资源才能在这个时代混下去。这其中不仅仅是‘货物’的销路，更重要的还有人脉，正因为和某些势力的‘商业来往’（已经被端）和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关系，他们才能屡屡避开几大国家走过场形式的围剿。
然而，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要说他们最大的失误，莫过于一个月前在L4殖民卫星和狮鹫联合结果反被ICPO埋伏打得落荒而逃那次，在各自付出两艘护卫舰被击毁的代价后现在的秃鹰只剩下三条船，至于原来的海盗头目。
很不幸他的位置已经被他的副手占据，就在那家伙在那次突袭行动中被干掉后。
不管这么说，秃鹰也好狮鹫也罢，这两支海盗团体在沉默了半个月后重新开始活动，频繁地搜索落单的船急于回复元气。
而现在，一艘试图穿越碎石带前往L5的走私船成了他们的晚餐。
……
靠近碎石带边缘的空间，一艘被打劫的商船正无助地漂浮在那里，全身上下的一片斑驳证明了刚才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引擎和舰桥的致命伤是导致主控系统完全失去反应的主要原因，几个比较大的船体漏洞正好处在了这种型号运输舰生活区的防护装甲上，里面的成员已经无一例外丧生。
而仅仅看上去还比较完好的后部货舱有通向外部空间的一处已经被全部打开，数艘运输艇正来回运输着从里面发掘出来还完好的物资，并运回了停靠在不远处的战舰仓库中，另外两艘护航舰在完成了火力轰击之后在更加远离事发地点的空间中保持着警戒，像是看守这场劫掠的走狗一样。
在最后一艘运输艇完成了装卸工作后，三艘舰身上绘有一只独眼秃鹫的舰船将炮门整齐地对准了早已沉默的运输船。黑洞洞的炮口发出的几道闪光后220MM炮弹准确命中了一动不动的靶子，在无声的爆炸中那艘舰船彻底变成了一堆残渣。
“哼哼，老大死地也真是时候，这个位置早就该我坐了。”
德拉格维奇.比诺.伊万诺夫斯基——前欧亚联邦海军上尉，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荒鹫’最高指挥官，用个难听点的称呼也可以叫做海盗头子，比起以前他现在更喜欢手下人叫他老板。
现在他正坐在舰长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掠杀后最后的工作。
清点战利品！
“老板！这次可真是大丰收呢。”
一旁副席上的光头副官点头哈腰地露出一脸淫荡的表情，从相貌上他也是东欧血统。
“这次也抢到了不少好东西啊，虽然没有值钱的活物但白兰地和图拉（红酒名）就有几百箱呢，够咱们享受几个月了。”旁边一个CIC面容委琐地连口水都流出来了，感情他在乎的是这点。
“嘿嘿，这些走私酒水的家伙还真是肥羊啊，虽然没弄到什么可‘出手’的东西，不过能弄到那么多好酒也不错啊。”
“老板！我们先来干一箱如何？”
“现在？好！叫小的们把好酒先端上来，这次就让大伙先开个荤，啊哈哈哈哈……”
笑声还没有连到第五下，舰桥内大做的警报声让他差点没噎过去。“前方探测到高能量反应！3点方向！”
“什么！？”他的副官一脸惊愕的表情，明显不敢相信这里还有别人。
“慌什么？左满舵！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没那么容易。”德拉格维奇想到了某句东方谚语，但在这种时候他依旧表现出身为前海军军官应有的素质。
命令被执行地很彻底，秃鹰旗下的三艘战舰开始向两机动避免同时被攻击。
然而在下一秒，一道浓绿色的光束从碎石带射了出来，带着强大能量的粒子光束划破空间准确的命中了一艘速度较慢的护卫舰中部！被啃出一个大洞的战舰伤口出的余热还没散去，机轮部和弹药库的连锁爆炸瞬间吞噬了全舰。
“重粒子在炮？我艹他大爷的！”
已经如此命令了居然还被击中，德拉格维奇看见自己的战舰被一击击沉哪是一个‘怒’能够形容的，但他曾经身为军人的素质和对局势嗅觉让他没有失去冷静。
刚才的那一击是高能重粒子光束炮造成的，这种大型化的最新式舰载武器只有少数国家才刚开始列装部队，迪高露也曾通过秘密渠道弄到了那么几门但都被ICPO缴获了。本来他以为只是哪里想坐享其成的新兴海盗，现在看来…
“引擎启动，最大速度脱离当前宇域！可恶，要是上回的交易做成了我们就也有这种武器了！”他愤恨地说道，一个月前迪高露公司的覆灭让他们没有拿到最新锐的武器，即便是当时仅是副手的他也对那次失败心有不甘，但现在却没办法。
以仅有的两条拼装船去对抗搭载了新武器的正规军舰后果只有一个，那么在敌人追击过来前能跑多远算多远！就算他们先埋伏在那里，还有能力在碎石带中探测到这边后发起狙击，但并不代表可以很快追上来。
对战舰来说碎石带等同于一片死亡区域，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失事，所以必须小心谨慎。以自己现在的速度肯定可以在他们穿过那层障碍赶上来之前跑掉，就可惜又损失了一艘船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肉痛了一把。
可是老天似乎存心和他过不去似的。突然，一个亮点从圆形的雷达仪表前方闯了进来。
“正前方发现不明飞行物！MobileArmoy？！不…好快的速度！！”CIC再次通报了敌情。
“前方？什么时候！”德拉格维奇一下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表情变幻不定。
这下子真的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死局了，不！不会这么简单的！他咬牙朝雷达员大喊道，“敌人的数量呢？”
也不知道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还是感觉已经穷途末路，这个年纪轻轻就走上亡命徒的雷达操作员结结巴巴地说道，“雷达显示…只…只有一机！”
“呼——”所有人当时就松了口气，搞了半天埋伏在前面的只有一台吗？
“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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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碎石带绕到前方的Iris刚一出现在海盗船视线中的时候我就发现，本来还是3艘编制的秃鹰海盗现在只剩下2艘，在旁边两堆还散发着高额热源的残渣证明其中一艘海盗船已经被击沉，而且就是刚刚的事情。
“怎么样？我的射击技术可是世界第一哦。”驾驶舱的通讯界面上，蜜斯缇得意洋洋地笑道。
舰载武器基本操纵方式，舰炮射击单元输入，射击时间把握，狙击校对……这种对外行人来说和天书无异的宇宙战舰武器管制系统对蜜斯缇来说简直就和使用她的爱枪沙漠之鹰一样简单。
225MM高能光束主炮仅仅是一击，就将一艘长度超过100米由货船改装的海盗船直接打成了宇宙残骸，重粒子光束兵器的威力和射程远远超出了我的估计，难怪大西洋联邦舍得花巨资全面换装部队。
“那么世界第一小姐，剩下的两艘就留给我处理好嘛…”我呵呵地干笑两声。
机载的锁敌系统已经锁定了仅有的两艘敌舰，从扫描结果来看两艘船似乎都是欧亚联邦的克虏伯企业下属造船厂生产的贝伦德级运输船改装的，是那种设计历史已经超过10年了过时舰船。
“好啊，不过你要是动作太慢等我把船开出碎石带都没搞定的话可别怪我抢人头了哦。”说完，画面上的少女在朝我笑了笑后就单方面掐掉了通讯。
“这丫头…啊咧？”刚想抱怨一下，一阵急促的攻击警报就提示我机体已经被海盗船给锁定了！
只见几个亮点从舰体一侧弹出，拖着白烟和亮光就朝Iris迎面扑来。
“短程防空导弹？以为只有我一个就觉得突破很容易是吧？”
将Iris的速度提升了5节，背部引擎发出了明亮的蓝色火焰。在人形机动兵器刚一拉高垂直高度，专门为宇宙空间使用射击的防空导弹就先一步启动了变轨发动机紧追了上来。
“呜哇——G力好大，果然我应该好好锻炼下了。”
双眼飞快地扫过屏幕上来袭的导弹，头盔瞄准具的眼球追踪设备在不到2秒的时间内就将所有目标锁定，右手中指稍稍用力机体头部固定武装‘豪猪阵’发出了怒吼。口径只有25MM的钨芯穿甲弹连续击落了数发距离最近的导弹。飞弹引爆的距离还不够最小安全范围的，所以暂时没必要用左臂的防护盾抵挡破片的溅射。
“就先拿你开刀吧。”瞥了一眼右手边的那艘护卫舰同时估算了一下剩余导弹接近的时间，我选了一个不错的目标。
我并知道那是不是海盗团体的旗舰，要先击沉它纯粹是因为觉得碍眼罢了。
高速上升的机体在打掉了一定数量的飞弹后停下了火力拦截动作，在注意到屏幕一侧的相对距离计数器数值跳到600的瞬间。
猛地将截流闸往后一拉，同时左右脚将踩住控制推进器功率和矢量的踏板以相反的方向操作起来。
在全身姿势控制系统微调作用下，这台有着两对飞行翼以蓝白双色为主调的机体在夜空中转体180度背对着刚才的方向。然后小腿和前部推进器开始发力，绕着腰部为转轴向后仰起。以一个头下脚上45度倾斜的姿势对准了下方的海盗船，在惯性的作用下做起了钟摆运动。
“试试看吧，你的极限！”
就在时钟方向偏摆到近似于垂直的角度后，截流闸往前一推到底卡在了功率开到最大的档位上，背部推进器发出比之前更加耀眼的光芒，在拉近和敌舰距离的同时画面上也看到数条火舌从舰身几处冒了出来。
这个切入角度已经超出了主炮的最大仰角，紧急改变舰身姿势也完全来不及。MS的机动能力和速度和舰船完全不在同一档次上。
然后，在终于要和海盗船来上一个激起相拥的前一秒，Iris突然向一侧变换了轨道。拖着两条光带绕过舰体装甲穿了过去，同时早就从机翼武器挂架上取出的合金重斩刀狠狠地将一门喷吐着火舌的防空炮塔炮管削了下来。
“好险！”
那艘海盗船的舰桥机组成员在不明身份的未知机体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乱了方寸，结果对方只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攻击仅仅是打掉了一门防空炮！也就不由得感到一丝庆幸。
但是也就那么一丝而已…
六枚防空导弹了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舰桥，以防空导弹的破坏能力对100多米长的战舰只能说不疼不痒，不过也有极各别部位只要挨上了几发就足以让这个大块头彻底沉默，比如舰桥…
爆炸和热能的冲击直接将刚刚还觉得自己侥幸逃生的全体海盗成员送去圣母玛利亚的怀抱，这是刚才两艘海盗船一齐发射被拦截后剩余的全部飞弹。刚才Iris居高临下俯冲下来的时候这些追踪系统先进的导弹也没放过既定的目标，但是突然之间的变向就让他们的导航设备反应不过来。
刚才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可是特意对准那艘船的舰桥。以防空导弹的破坏力也许对有着重点防护的战舰来说过于勉强，因为舰桥部位的防护装甲有时候比正面装甲都要厚。
可惜这是军用战舰及运输舰的防护标准，民用运输船就没考虑过这点。
失去了舰桥的海盗船并没有爆炸，诸如主炮和加装的飞弹发射管之类的武器还很完好，然而司令系统被毁的现在它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条死鱼。至于残存的舰艇成员根本就不用考虑，以一般海盗团体的配置他们不可能把一艘满额50多人的舰船全部塞满。
一来没那么多钱养活那么多人二来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航速、机动能力测试完成，比想象当中的要灵活不少…呜哇！最大瞬时速度超过风洞测试的极限了，嘛…这因为宇宙真空的关系吗？果然拿到太空来测试是正确的。”
瞥了一眼最后的敌人，我冷笑了一声。“就拿你试试武器性能吧…”大概是这两天被蜜斯缇欺负地很惨的关系，我把怒火全部发泄到了这群可怜的海盗身上。
“老板，我们失去了和卡蒂贝尔号的联系！”在又一艘舰船沉默之后，秃鹰海盗团的旗舰‘猎鹰号’CIC发出了绝望的声音。在10分钟的时间连续被击沉两艘，现在还不知道跑的不跑得掉。
海盗船侧重的是速度而不是火力，可是船的速度再快有舰载机快吗？
“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没见过的航空兵起啊…”光头副官死死地盯着正在朝他们逼近的Iris，一个劲地摩擦着他本来就光滑如镜的脑门，可是想破头都想不明白。
蓝白色的外壳，人一样优美的外形，背后刀片状的双翼，加上标志性的V字天线。这种从未有过的杀人兵器居然能集华丽和强悍于一身！？到底是哪个国家开发的新式武器？
就刚才那速度和机动能力恐怕这边打完弹药都没办法伤到他分毫啊，但是总有人不愿意这样坐以待毙。“拦住他，所有武器炮门全开！弹药打光也没关系，让那群白痴驾驶运输艇出去迎战！”
“可是老板，小型运输艇只有自卫的机枪啊，而且这速度根本就…”
CIC怯弱的回答招来了德拉格维奇的怒视加白眼，“找死还是等死有区别吗？想活命就给我拼了！”
“是！”
俗话说狗急了也跳墙，何况是人呢？尽管回收班的那些人不愿意去送死，但就像德拉格维奇说的那样出去是找死，留在舰内是等死，同样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要活命的机会。于是在我快要追上那艘玩命狂奔的海盗船的时候屏幕上也多出了数个光点，外加飞弹警报。
居然还有舰载机！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放出来？一侧矢量推进器稍稍发力就避开了两发闪着光芒打来的舰炮。攻击的精度挺高，炮手在这种关头都能冷静瞄准多少让人称赞，只是对舰用的主炮对付只有一个亮点大小的机体就好像大炮打蚊子一样。
“正好！一下子就结束反而觉得无聊呢，反正MS也是以MA作为假想敌设计的。”
可当我看清楚小屏幕上跳出的那些所谓舰载机的详细图标后，不禁大失所望——那根本不过是一些小型的运输艇而已，或者说是太空工程车。这玩意别说导弹了，武器也只有自卫用的机枪，机动性和速度更完全达不到军用标准。
看来他们真的是狗急跳墙了。
这么想的时候那些‘苍蝇’也散开了队形冲了过来，甚至连最大射程都没到就胡乱开火。
“认真把你们当对手的我才是白痴吗？”
自言自语同时拉动操纵杆轻巧地就避开了这稀拉的火力拦截网，抬起右手的通用式突击步枪一轮扫射点爆了大部分接近的导弹，剩下的则在错身而过之后打在了后面的碎石上。
Iris的主武器是装备了55MM突击炮和120MM滑膛炮的MS专用的通用式步枪，可以发射多种弹药。包含55MM的链式高爆弹/穿甲弹，以及120MM榴弹/火箭弹。两者使用不同的弹夹，前者连射性高且的装填数量可以多达几百发甚至上千发，适用于对大面积目标扫射。而后者即便算上备用弹夹也不过20来发不到，在MS用的小型化光束兵器开发出来之前是用来对付重装甲单位的理想武器。
以速度和机动性的优势冲进敌人堆里的Iris完全无视运输艇那只能在装甲表层溅起火花的攻击。我像是在训练场打移动标靶一样连续点射。
被55MM穿甲弹打穿后坠毁在小行星上的，被高爆弹命中后炸成碎片的，或者干脆就是被右方火力误中后变成残渣。本来数量就不多的运输艇临时组织的防线在Iris面前连3分钟都没撑过就土崩瓦解。
我的射击能力比不上蜜斯缇，加上这是第一次驾机实战测试，浪费的弹药也比估算中的稍稍多了点。
Iris这次出击的武装配置除了一把近战用的合金重斩刀和通用突击步枪外，还有一把大口径的重粒子光束炮。因为体积太大整体携带不便所以做成几个模块样后固定在背部和盾牌内侧，使用的时候才拿出来临时组装。威力据说可以一击就击沉护卫舰级别的舰船。
说明书上是这样写的，可是不是真有那么强的火力不试一下怎么知道？现在正好有一个非常理想的目标。
绕到敌舰火力的死角地带用120MM榴弹对准它的引擎来上一下，失去动力还失去了全部舰载机的海盗船就只能任人宰割了。顺手将导弹发射管和主炮副炮一一打掉后，剩下的就是一船惊慌失措的亡命徒。
不紧不慢地当他们的面组装完手中的大杀器，锁定光圈瞄准了这条外壳涂得很有海盗风格的舰船中部。
“结束了？”跳进频道的蜜斯缇饶有兴致地问道，她肯定已经透过数据连接观看了这场说不上精彩的战斗全过程。
“马上就好，等我给它致命一击…”
就在我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一个条请求通讯的信号传入了Iris的驾驶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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