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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少女


  很久很久以前......在原始的混沌之海中,从无边的黑暗中诞生了唯一一个纯真的意志......

  这个意志所产生的力量,让原本一片虚无的混沌之海发生变化。如造物主般分出了无数世界,这些世界是由无数石柱一般长杖支撑在混沌之海上。

  她,是这世间万物的母亲。

  因此,有了人类。

  在遥远的过去,在那个神话时代,人类就不曾停止过争斗。无论当权者用何种借口发动他们言语中的圣战,每一次都会冠以他们共同的母亲大人的名字,但无一例外在华丽的宗教词汇修饰下也掩盖不了最肮脏的本质。

  终于,在那一天…或许是造物主对世人的惩戒,又或许是因为她感到无聊了…世界之柱崩塌了,伴随着无尽的海啸和地震。所有生灵都毁于一旦,只有少数得到了‘她’的垂青乘上方舟的信徒们才得意幸免于难。原本一形同体的世界被分一为二,活着的人留了下来,作为代价永远失去了呼风唤雨的能力。死去的英灵们则被送往了遥远的异世界,虽然遥远也只隔了一纸间距。

  从那之后他们得到了全新生命形态和截然不同的名词。

  ……

  C.E.69年2月12日。

  这里是奥布海边吕能抵淤的一处别墅,建设在海滩不远处的山崖上一座2层楼高的有着乳白色外墙的房屋,靠近海滩的沙地上随处可见茂密的椰树林和栖息的海鸟。也和奥布本土处在赤道热带的地理位置有有很大关系,但是不论从哪方面看在寸土寸金的奥布能在这种风景秀丽买到海景别墅的也够让人羡慕了。

  他静静合上写字台上有着精美封面的书本,舒展了一下身躯将后辈靠在了真皮沙发上享受这一难得的假期。紧闭的双眼微微有些放松却没有睁开,因为在很久以前受到的致命伤让他永远失去了视力。不过呢…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靠肉眼观察世界的,他就是如此。

  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台前拨开半透明的窗帘‘欣赏’着外面宜人的风景,紧闭的双目平静对视着前方。眼前的景色似乎还是那么宜人,但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一切并不像这里描绘的那样安详和谐,风雨欲来的时代即将到来。

  15年过去,时间有时真是快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抬起头他‘看’向天空,遥远的L4…如今早已化为废墟的GARMR&D在孟德尔遭到生化污染后彻底从人们的眼中消失,别说研究所了就连原本繁华的殖民卫星现在也犹如死城一般。官方的记载是遭到了恐怖袭击,因为一些必要所有和那次事件有关影像资料都在十年前就被销毁,加上人们的一贯健忘性,孟德尔关闭后的现在也只有极少数当事者依旧无法忘怀那时候的事。

  他也是其中之一。

  作为当时党卫军的第二把手,他一直都躲在暗处注视着那场战斗的全过程却不曾出过手,从头至尾。

  拥有新兵器和众多精锐士兵的‘欧西安娜’对研究所的全面压制是一开始就可以预见的,然而他们并没有品尝到最后胜利的果实。内鬼的协助下只剩最后一人的尤连.响成功地杀死了伯恩哈德家族的末裔并重创了阿斯特家族的继承人,虽然他自己也很快步上了他们后尘。

  可以说双方最终都达成了各自的战略目的,既没有失败的一方也没有获胜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叫塞西莉亚的女人算是赔了儿子又折兵,妖精之环算是名存实亡了。

  看到最后戏剧性的结局之前他也是着实捏了一把汗。

  “你还是太心急了呀,响。”每次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要数落一番那个早就已经死掉的朋友。

  参与过那个计划的他非常明白尤连.响在GARMR&D究竟在做什么,本来一切都是如此顺利可是最后却是岔子。在自毁系统确实启动前自己总算及时掐断了倒计时才抢救出了仅有的研究数据,和当时还没有培育好的另一株重要样本。

  然而最重要的实验存活体在那之后下落不明。瓦娅和尤连也都因为随后从底座贯穿大楼的等离子炮攻击双双遇难…

  亚当的下落就此断绝了吗?真是不甘心啊!

  从那之后,失去首领的党卫军在后来的几年里一度分裂,有不满于斯坦纳统治时期‘消极怠工’策略的激进派,也有那些选择与时代妥协的稳健派,自己也率领一队中间派,对于两边的敌视他都无动于衷。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在身后响起。

  收拾了一下心境,他突然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回过来的只有一个人。

  “进来…”

  得到许诺后门那边传来一声轻响,一双黑色便于战斗的高跟鞋迈着微不可查的脚步声走了进来。站在阴影处依稀只能辨认出少女的外形。

  “马尔基奥导师,您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好听地犹如铃音一般的声线,甜美地腻人却因为公式化的语气感到一丝毛骨悚然的寒意,算是彻底浪费了她天生的好嗓子。

  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至少现在依旧是如此。

  “你做得很好,有新的任务之前剩下的时间随你自己安排。”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矛盾心情马尔基奥平淡地说道,与其是说倒不如称为命令更来得恰当。

  你会对一条豢养的狗放在与自己同等位置上对待吗?

  “我明白了。”没有答谢的意思,少女依旧冷淡的回答着。

  这个时候阳光漏过云层照进二楼的阳台,洒在少女娇小但又成熟丰满的背影上。也许是紧身战斗服的缘故将她完美的身材突现出来,修长的双腿和丰满的臀部足以让所有雄性生物看了直流口水,很难想象她其实只有15岁不到。

  在那俏丽人影再度没入黑暗前,女孩儿微微扭过脖子。隐约间可以看到带起的一抹粉色发梢,以及蓦然回首时嘴角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淡淡的…

  迷茫……

  转过身,马尔基奥看向女孩儿消失的方向,嘴里喃喃道。

  “不确定因素太大了,现在留着你还有用处,至少是现在…”

  长期以来对她的教导和训练让他对那个少女的能力行为了如指掌,然而在认可之余他也不止一次感到过惋惜和厌恶。

  15年过去了,马尔基奥依稀记得他是怎样看着这个女孩儿从一个婴儿成长到现在这样亭亭玉立地大小姐。

  15年前那个人曾经这样跟自己说过——我终于找到了最适合成为基拉另一半的人选了,不过完成准备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第一次也许不会做地最好…那个人在说过这句话没多久就连人带研究所一次被送进了地狱,仅留下唯一活下来的样本。也就是被马尔基奥带回地球抚养长大的少女。

  原本他以为这就是尤连.响托付给他的遗产,但无数次和当时保留下来的研究数据对比后,让他感到失望的是这个女孩儿并不是最完美的那个,充其量不过是失败品当中生命顽强一些唯一活下来的那个罢了,亏当初自己还以为捡到了宝一样。

  本来嘛…如果换了别人事情老早就结束了,既然原本就是废弃品那就应该送到废弃品该去的地方。

  不过马尔基奥.雷文德(Malchio.Reverend)和尤连.响有些不太一样。

  他不喜欢浪费,尤其是一条‘前途无量’的人命……尽可能多地将每一件垃圾的余热发挥出来才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为此他不止一次和尤连.响发生过口角上的争执。

  就像他过去培养的各种‘工具’一样,从女孩儿懂事起马尔基奥就开始把她往一个便利的杀人工具方向调教的,剥夺了她一切感情。虽说是失败作品,怎么说也拥有调整者的先天优势,这在后天的养成上特别突出。

  同样的战斗技术一般的自然人小孩需要花上3天,而她只要花上一半不到的时间就能够掌握。也因为这样女孩儿成为了马尔基奥所有‘工具’中最好用的一把,并得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名字。

  对此马尔基奥格外沾沾自喜,但也怀有一丝不悦。

  她太过于优秀了…优秀地超越了作为一个杀手一个工具的范畴。

  曾经有那么一次,出于时间紧迫马尔基奥赶不及在出席由赤铜黑十字(意大利那不勒斯结社)主办的Party前物色女伴,情急之下本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态拿她充数,当时只想着别丢脸就行。可他万万没想的是,在舞会上这女孩儿的魅力力压群芳让所有出身高贵的女士们黯然失色。

  他从没教过她这方面的知识,也一点都不希望这女孩儿开发出成具有‘特殊’用途的功能。

  从那之后,就经常能收到不少人提出的关于购买或者交换‘女仆’的要求。作为一个导师他不可能答应这种无力的提案,但越是这样反而越对她感到厌恶甚至恶心。

  失败品——怎么能够如此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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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傍晚时间的临近,街道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在忙忙碌碌回家挤公车的上班族中。还有三两成群的学生们走在放学的路上。

  2月的南半球已时值夏季,奥布的大街上人们自然是以清凉的夏装为主。地处赤道附近的国家是不会有寒冷气候的,奥布一年四季的气温都不会低于20摄氏度。所以秋冬装在这个国家可以说几乎没有销路。

  靠近海边的郊区有一所几十年前建造的老旧公园,当时那里的周边还是繁华工业地带,但后来因为环境保护需要被改建成植被保护区,久而久之这个人迹罕至的公园便破败下来。流浪狗和社会的不良青年是这里的常客。

  此时,便装打扮的粉红色少女中漫无目的坐在一个木制的秋千上晃荡着,柔嫩的双手捏着由数十个铁环相连的锁链,长期舞刀弄枪的生活让她的手掌满是老茧,也就不会感到疼痛了。

  这里是她唯一喜欢来的地方。

  现在的她正穿一件土的掉渣的白色戴帽斗运动服和深蓝色的牛仔裤,在这个季节在这个国家穿着这种不伦不类的搭配,将她原本秀气的容貌和匀称的身材破坏地一干二净,完全看不出之前秀色可餐的样子。就算没有察觉到露在外面的粉红色鬓发,那不经意的外八字坐姿也彻底暴露了她的真实性别。

  这么打扮自己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降低在世人眼中的存在感。这个时代利用基因改造技术出生前决定外貌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某些地区和国家诸如这样的‘人工少女’可谓随处可见。即便是这样女孩儿原本的容姿依旧太过于出众了,以至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极度抢眼的存在。

  “人类这种生物永远都是以貌取人的…”

  自己唯一一次以女伴身份参加过舞会之后就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别看那些满身铜臭味的上流人士用多么华丽的修饰语和自己交谈,都掩盖不了为了把她弄到床上的肮脏面目。

  先不说这不是被害妄想症,她会变成现在这样性格和她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不无关系。

  自懂事起女孩儿就被作为一个杀人工具培养调教,除了基本的生存方式和必备的知识外她最多接触的都是杀人技巧和精神洗脑。其余的一切都显得多余。

  少女的童年?学生时代?普通人的生活?

  那些东西离她都是那么地遥远,她不懂得如何打扮自己,也不会和别人交流所以才会穿成现在这样,用专业的术语来说算是实用化吧。

  实用吗?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

  作为一个调整者15岁不到的女孩刚好成年,是被马尔基奥同期‘收养教育’的那些‘兄弟姐妹’中最年长的,也是感情世界最为丰富的。

  一个人从小被作为工具培养的人是不太会具有正常人的感情。无数历史证明那些在最纯真的年纪就被用各种手段璀璨清洗的大脑不会比老式电脑的自律系统强到哪里去,他们只会忠于极少数对象并机械的服从上头的命运。

  然而她却是一个例外。

  也许是因为这个身体本来的抗改造能力就比较高,在10岁前她一直都默默地隐藏自己真实的内心不被人所发现。即便是那个马尔基奥也丝毫没有察觉。

  没有任务的时候少女总喜欢来到这里,摇曳在秋千上默默地思考——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和普通人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自己和姐妹们与那些在外面生活的人有那么大的差别?为什么有些人可以杀有些人却不行…人不都有四条胳膊一个脑袋吗?

  为什么…

  自己那么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和他们一样可以生活地那么…快乐,可以在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两个词也是她从‘外面’学来的。

  这样的苦恼持续了好久,直到有一天她无意间中偷听到了马尔基奥导师和一些人对她的谈论。

  “失败品?”

  “废物利用?”

  当时的她还只有12岁,偷听到的也只是只言片语,但是这两个词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从那之后她不止一次偷偷地运用所学到的电子技术入侵导师的私人数据库,每次都只有趁那个人作息性室外活动,计算机不设防的短短几分钟一丁一点不留痕迹地复制文件。

  在这样偷偷摸摸活动了近一年,她终于解决了困恼自己已久的问题,然而在得知真相之后丝毫没有所谓的喜悦和快乐,有的只是更深的绝望。

  就为了这个理由?就因为这样…自己原本可以像那些同龄人一样的人生就这样毁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个人是我?

  谁都可以…谁来救救我!?

  这样的哭喊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现实依旧没有改变。她曾经想过逃走,可是除了这里她又能去哪里?

  也不知痛苦挣扎了多久,真正压垮女孩儿本来就很脆弱内心的是文件最后的一条记录。在遥远的PLANT还有另一个拥有和她同样容貌却远比她耀眼的存在,肉体上她和她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却注定无法相见也不能相见。

  最终她无奈地接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影子的事实,一个为了承托出正品的存在和价值的阴影…

  我只是一个影子…一个渴望着光却永远不能见到光的影子…‘光’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没有我的位置。假如说那个叫拉克丝的女人站在了‘光’的尽头,那自己一定蜷缩在‘暗’的最深处。

  既然是影子那就应该有影子的生存方式…

  在那之后她把一切都开看了,说是自暴自弃也好有自知之明也罢,彻底成为了黑暗世界的一员。

  除了导师分派的任务还接受来自各界的工作,专为一些有需要的人来‘排忧解难’以此来麻醉自己。每次‘工作’完之后都能让她觉得好受一些。虽说是各种污秽不堪的委托,女孩儿却还依旧保留着最低限度的底线,她从不会为那些想要她的身体人的贡献出自己的肉体,然后像被一个玩旧了的玩具一样被人丢掉或者沦为他们‘交际圈’中的公车。她还没廉价到那个地步,哪怕真实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废物利用的好榜样。

  直到在一次任务中遇到了一个戴银色面具的金发男人。这是她唯一一次失败,也是第一次向她的导师说谎。

  “如果可以,谁会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活在世界上?”与自己对战的时候,那个人富有磁性的话语依旧历历在耳。

  “背负着时代罪孽的烙印,被生者所抛弃,只能拥抱黑暗…你和我其实非常的相像。”他说得好像真的能明白自己的痛苦一样,他认识自己吗?

  “来我这里吧,我会让你忘记过去的。”在又一次不期而遇之后他向她伸出了右手。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办法拒绝他?为什么!

  使劲甩了甩了被杂念充斥的脑袋,她压住痛意涌上来的太阳穴摇摇晃晃地从秋千上趴下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这样想过之后女孩拖着犹如灌了铅的双腿往回走。在绕过又一个灌木丛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不和谐音符,破坏了她此时充满矛盾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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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调整者,你们这些怪物,都给我滚回天上去!地球不需要你们这些怪物!”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六七个男生正围着两个蜷缩的身影,一边叫骂着一遍还用力向他们丢掷石块。被围在中央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看上去年长的那个男孩把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努力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抵挡石块。

  “你们不要再打我哥哥了,呜呜呜。”被保护的女孩儿哭泣地发出无力的求助,也无意间向外人表面了这两个兄妹的关系。

  “别怕玛尤,哥哥会保护你的。”自己已经伤痕累累,手臂和额头破了好几个口子,但男孩睁开的一只红色眼中满是倔强和坚定的意志,努力安慰着怀中惊恐不已的妹妹。

  “哈哈,还哥哥、哥哥的,叫地真甜蜜啊。”

  “你们这对怪物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调整这都该死!”

  那些也不过十六七岁岁打扮地花里花俏的男生们向他们丢掷着石块,每次攻击男孩脸上都会露出痛苦的表情,都能够引来一阵疯狂而快意的大笑。

  看到这里是个人都能明白,奥布也并非宣传的那样是所谓的少数调整者可以安心生活的国度。政府不排挤调整者但不代表国内就不会出现诸如此类的现象。

  “我说,就这么放过他们是不是太便宜了?”大概是丢累了,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这样对其余人说道。

  “我想也是…”

  “那个妹妹的看起来长得满正的呢。”在瞄了一眼流露着惊恐神色的俏脸后,头发染成黄绿色的不良亲年嘴角露出让人作恶的笑容。

  “同意同意,反正是调整者的种,最后还能让兄弟几个爽爽也算是废物利用下。”

  “你们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本以为停止丢掷石块的混混们算是放过自己和妹妹了,可一听到后来的下流话语他登时就明白他们接下来想要干什么,这已经不是丢掷快踹两脚就能了事的麻烦了。

  事到如今不反抗已经不行了,但是他刚想站起来鼓起男人的勇气正对上这些人却被一根钢管打伤了膝盖痛苦地跌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哭喊着被脱离他的身边。

  “不要啊!哥哥救救我!呀——”在两个人撕扯着衣裳的过程中少女发出了不成声的惨叫声。

  “玛尤!你们这帮畜生!”少年血红着双眼伸出的右手被残忍地踩在脚下,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对自己妹妹的兽行,耳边充斥着淫笑和呼喊声。

  “那谁先上?”

  “我来!”

  还是那个刚才说了‘废物利用’的那个混混,他利索地脱掉了上衣同时解开了腰间的皮带,这样连前戏都不准备一下的行为被他的同伴讥笑了两下后那个家伙就突然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

  紧接着,其他的人看到了突然出现在倒下去同伴身后位置的那个带帽斗的家伙,维持着一个手刀斩颈的动作。

  “什么?”

  “是你!”

  领头的那个和其他几人均认出了袭击者的身份,这个假小子装束的少女和他们一样是这个公园的常客。过去本着‘呦,哪来的小妞?陪大爷玩玩…’的态度兄弟几人没少去找过事,可没有经过训练的几人下场怎样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少女在动手时留了分寸就不是在医院里躺几天就能完事的了。她知道这里是她曾经向往的外面世界,就算梦想已经破碎也不允许随便杀人。

  “马上滚,或者死。”在帽斗阴影下,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视这群地痞流氓。然后目光落在了外衣已经被撕烂泣不成声的栗色长发女孩和那个应该是她哥哥的男孩身上。

  自己为什么要来多管闲事?

  果然还是不能释怀吗?

  在最初的惊慌后,他们便发现来的人不过是一个比他们自己还要小的女孩子,虽说过去吃了她不少苦头但今天自己有绝对的人数优势,使得他们再次嚣张起来。“哼!臭女人,平时哥几个不来惹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不会是看到这两个怪物…原来如此!你也是调整者吧?”

  “这次,哥几个可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以前就觉得长得真不错,今天正好俩妹子都让我们爽爽!”几天前还被刚痛扁一顿的某个男子下流地舔了舔舌头,还拔出腰间的水果刀用三流开外的水准在她面前挥舞起来。

  “姐姐快跑啊,不要管我们!”男孩大声地喊道。

  拜托啊少年,你不看看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别人?

  “来不及了,只要是人类的废物就应该…呃!”

  话还没嚣张完,就在腹部凹进去的拳头冲击下整个人飞出了几米开完,重重地落在地上。至于她是怎么在一眨眼的时间冲到那个人面前的?没人看清。

  “别怕!兄弟们一起上!咋有家伙!”想以数量取胜?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

  剩下的几人毫无战术性地一拥而上,挥舞着锋利的短刀和各种钝器,可惜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多了。神兵在手,天下我有的剧本只存在于小说中,况且他们拿着的怎么看都不是神兵。

  第一个人被反手擒拿,手中的刺刀也在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中被扎进了自己的肩部。

  “你们…”少女樱唇微微开合起来。

  接下来的两人一个被一脚凌空踢直接踹地昏死过去,另一人则被硬生生拗断了手腕,活像屠宰场里待宰的家猪一样不住地地上打滚,嘴里还大声嚎啕着,“我的手臂!我的手臂!”

  “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些人在这个公园里犯事已经不止一次了,以往对无辜者的呼救她都置若罔闻唯独这一次让她格外恼火。因为某个人无意间说了一个人让她深恶痛绝地词语,才会临时起意要给这些人来上一堂必要的人生教育。

  没有任何人生来就是废物…

  “玛尤快看,好厉害的大姐姐…”

  短短不到一分钟放倒六人,还是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少年用外套遮住妹妹的身体两眼放光地看着这位犹如救星一般的大姐姐,差点忽略了她其实也是女孩子的事实。

  这时仅剩的那个…恩,应该是老大的家伙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本想偷袭结果被一记精准的下勾拳命中下巴飞出几米开外,要不是体格健壮就不是现在这样还能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了。

  “你还想继续吗?还是算了吧…”

  少女歪着脑袋双手交叉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连站都有些站不稳的男子,没人能在下巴挨了重重一下后还什么事都没有的。能够这样结束也好,自己也不想多废手脚。因为再发展下去就很难控制力道保证不会发生‘意外了’。

  “臭娘们!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嘿嘿!”怪异的笑声响起,男子猛地从后腰抄出了一把上有银色烤漆的自动手枪。

  “啊!手枪——”黑发少年惊呼起来。

  “哈哈,怕了吧?趁老子还没…”这句话还没说完,他昏花的双眼就看到一个迅速放大的拳头,然后在一阵听着就让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后,鼻梁被打断的痛觉还没传入神经他就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好…好厉害。”

  没有理会跪在一遍的男孩女孩,少女迈着无声的步子走到已经昏死过去的男子身边,弯下身捡起那把著名的手枪。

  “伯莱塔M92F,双排15发弹夹最大容弹量16发,发射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弹丸初速375米/秒,有效射程50米。”

  宛如看到了可怜的人一般她叹了口气。

  “记得下次耍枪前别轻易把自己的武器让别人看到,装弹数、射程距离、甚至优缺点……都会被对方看穿的。不过看来你也没下次了。”

  利索地卸下满排弹夹,看了一眼还泛着橙黄光泽的子弹,拉下套筒将已经上膛的也子弹卸下后在空枪状态扣动扳机。做完这些后少女助跑了两下,用力将枪体和弹夹投掷进了不远处的河道内。

  噗通…噗通…

  “那个…谢谢你大姐姐,救了玛尤…还有我。”男孩抬起头面带感激笑容的说道,在这种时候他也是第一个想到自己的妹妹。

  感谢吗?没想到自己这种人也有被人感激的一天啊。她过去不是没有被人感谢过,但那都是完成任务支付报酬后象征性地问候,像这样发起内心地还是第一次而且是被一个生活在外面世界的懵懂少年。

  尽可能让自己露出柔和的笑容,她赞赏性摸了摸少年满是泥土和伤口的连带,近看之下那美丽到窒息的容颜和粉红秀发让少年不禁一阵脸红,连周身的疼痛都忘记了。这时她才忽然意识到帽斗在刚才的一番战斗过程中滑落,被人看到了自己的素颜啊?

  “你是一个保护妹妹的好哥哥,是男人的话要好好保护自己重要的女人哦。”说着她将那发退下来的子弹塞进少年的手中,然后就看到黑发少年露出了找到玩具的喜悦神色。

  “呜呜呜,哥哥你的眼神太好色了啦!盯着人家的胸部不放!”

  “什么?我…我哪有看胸部!明明是脸好嘛…啊,玛尤你!”诱导询问…

  “看吧,每次有漂亮的大姐姐哥哥都会这样的!”

  呵呵呵,有趣的兄妹啊。她摸了摸这个叫玛尤的女孩和他哥哥的脑袋,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居然送他们两人去最近的警察局等待家长的认领,换做平时她可不会做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情。看着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儿女一个劲向自己道谢的父母,她在略带一丝感慨之余也泛起一阵悲伤。

  何曾几时她也幻想过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平凡家庭里,“希望自己能够生活地更好,这就是身为人类的本能…”面具男子的话语又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耳边。

  我啊,其实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吧?

  ……

  ※※※※※※※最终分割线※※※※※※※

  “那个,那个…”几乎是让她觉得是幻觉的声音。

  也不知道自己在浑浑噩噩中拐过了多少个路口,本该早就跟父母和妹妹回家去的黑发男孩少年居然追上了自己,那气喘吁吁的样子看上去是跑了相当的路程,亏他能够在人群中找到自己。

  “大姐姐能告诉…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名字?有那个必要吗?

  一下子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换了一身蓝白色T恤的少年恍然大悟,一个劲地骂自己笨。“对不起…我忘了在问姐姐名字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的,我叫真…真.飞鸟。”

  真?很好听的名字呢…

  “可以哦,不过请你听过之后明天就忘了吧…”

  交错的人群盖过了两名年仅似乎相仿男女的对话,当又只剩下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人行道的时候,少年握紧手中的如同珍藏品一般的9毫米帕拉贝鲁姆手枪弹,表情坚定地说道。

  “索蕾雅.梅尔菲莉亚…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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