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肝和肾面临的难题
陆上雄撇撇嘴……环境真差。连上一世的大排档都不如。
不过，这里好像的确是镇上最大的酒楼。看来也只好将就了。
“服务员。”
他派头十足地叫道，成心想要让这个刚认的大哥看看，他虽然生长在大山中，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
没人理他。
“你刚才叫什么圆？”
胡成仁疑惑地问。
呃，这一世似乎是没有“服务员”这个词。
“小二。”
他重新叫道。
“来了……二位客官，想要点啥？”
一位“小二”一阵风般跑来，热情地向胡成仁询问道。
“嗯，你先给我们来个……”
“喂，这边！”陆上雄不耐烦地敲敲桌子，“是我叫你。”
“呃？哦。”
小二转向陆上雄。
“这位……爷，您有何指教？”
他多少有点勉强地问道。
“你们这卫生条件怎么这么差？”陆上雄皱着眉头瞪着桌面，“看这桌子，满是油花。还有那筷子，你们洗过没有，消过毒吗？”
小二好半天才明白，眼前这位“大爷”是嫌餐具不干净。
“您大人有大量。”他客气地说，“我这就给您弄干净。”
说罢，他从肩上拽下抹布，动作麻利地把桌子擦拭一遍，随后又把筷子裹在抹布里使劲擦。
“算了算了。”
陆上雄赶紧阻止……小二肩上那抹布，比筷子还脏呢。
想想上一世社会上对重生、穿越这一类话题的热情，陆上雄就气不打一处来……人是环境的产物好不好，突然给你换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你那么容易适应？穿越到古代，甚至仅仅几十年前，那时连抽水马桶都没有、高级知识分子个个随地吐痰，走在大街上没准就踩一摊屎，你受得了？他在浮龙山中的那个小家里，还能隔三差五煮煮筷子，给餐具消消毒。可在这儿……
“待会儿给我拿个盆来，再提壶开水。”
他黑着脸对小二吩咐道。
“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
他又问小二。
小二有些为难地看看窗外的招牌。
“这位爷，小店的招牌虽然不怎么样，不过也是檀木的。拿来做菜只怕太硬啊。”
他小心地说道。
陆上雄有些丧气。重生之后，语言也是不小的障碍。因为语言随时代变化，口头语十几年就变得面目全非。你要是穿个上千年，没准就跟外国人差不多。
“你们有什么拿手菜？”
他重新问道。
“啊，我们这儿有烧子鹅，炖肘子……”
“别说那么多了，拣好酒好肉上就是了。”
一边的胡成仁大声叫道。
陆上雄看看胡成仁，没有说话。
看上去胡大哥确实是饿了，涎水挂得那么长。
“待会陪大哥喝上几杯。”
小二走了以后，胡成仁笑道。
“我可未成年，肝还没长好呢。”陆上雄拒绝道，“待会儿汤上来，我拿汤陪你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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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对于陆上雄来说，是汤足饭饱——之后，二人步出酒楼，准备找个宿头。
“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包你满意。”
胡成仁两眼放光地说道。
陆上雄敏感地发现，胡成仁的神态越来越亢奋，脚下的步子也是越来越快。
“你想去什么地方？”他不无怀疑地看着胡成仁，“该不会是……饱暖思淫－欲吧？”
“嘿嘿。”胡成仁咧嘴一笑，露出四颗大虎牙，“饱暖之后自然思淫－欲，不然思啥？”
“我可不去。”
陆上雄板着脸说。
“咋？小弟，你该不会还是童男吧？”
胡成仁戏谑道。
“你说呢？”陆上雄反击道，“我才八岁，就算主观愿望再强烈，客观上也没法不当童男啊？”
“啊，对。你是人，八岁还没法干那事……你刚才说什么主关、客关？”
“没什么……总之，我还是个孩子，肾都没长好。我不去那种地方。”
“嗨，叫你喝酒说肝没长好，现在又是肾没长好。咱们做散修，闯荡天下，就该及时行乐。”胡成仁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道，“没长好不要紧，先练习练习也行……快跟我来。”
“哎、哎……你别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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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山中住户而言，浮龙山不过是穷山恶水，乏善可陈。但对于山外人来说，这浮龙山中物产甚蕃，可谓宝库。每年来此收购山货之人络绎不绝。浮龙山外的这个小镇，也因此而繁华，连勾栏之地都有好几家。
在镇中最豪华的春风楼外，胡成仁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他向着一路上不断抗议的陆上雄俯下身子。
“怎么？”
陆上雄恼怒地问。
“没什么……你该不会是从没去过这种地方，心里害怕吧？”
他笑嘻嘻地问。
哼，无耻的激将法！陆上雄没好气地想。
不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哪怕是一个八岁的“小男人”），这种激将法也是够“激”的。
“谁怕？”他甩开胡成仁的手，叉着腰说，“去就去。不过先说好，你要另外给我开间房。你办你的事，我睡我的觉。”
这个不靠谱的大哥，你不懂基本伦理道德也就罢了，连一般生理常识都不懂吗？还非要让我……
“找个女人陪你睡不好吗？”胡成仁诱惑道，“你才第一次离开家呢，一个人睡不怕吗？”
“哼，小爷有什么怕的？别说一个人睡觉，小爷就是一个人晚上闯乱坟岗也不带皱眉头的。”
陆上雄沉着脸说道。
“嘿嘿，我倒没想到，我这小弟……”
“哎呦，这不是胡爷吗？”胡成仁话没说完，春风楼里已经一步三扭地走出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嗲声嗲气地向胡成仁招呼道。“快进来吧。姑娘们可都盼着胡爷再来呢。”
她亲热地搀着胡成仁的胳膊，说道。
“是王妈妈……姑娘们都还想着胡爷吗？”
胡成仁眉开眼笑地说道，连声调都陡然柔和了下来。
“当然了……胡爷是还想要上回的小翠姑娘，还是想尝尝鲜？我们这儿最近可是又来了好几位姑娘呢。”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二人边说边并肩往春风楼里走，相互依偎的那叫一个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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