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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逐渐明了的心意


  ——呐,小光,你为什么不笑呢?

  ——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我不需要其他人的关心,也不需要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要看着表面就好了。

  当时的我是如此回答她。

  ◇

  -17:05:37-

  锵!锵!锵!锵!

  刀剑互相摩擦、撞击的声音源源不绝,不断地在这个空间里响彻。

  “唔……!”

  我发出刺击刺向金·布拉德雷的头部,但是他立马右侧移开头,放低姿势,挥动手中的细剑回敬我,目标是头。

  我连忙向后仰,将头移开攻击轨迹,他的剑锋只削掉了我刘海的几根发丝。

  接着,我用手撑住身体,将身体整个倒立起来,并用脚有下往上踢中他的下巴。

  “咕——!”

  金被踢向半空中,但我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直接飞了起来,追了上去。

  “喝——唔……!”

  我高举武器要砍金,可是他却在空中强行调整姿势,在我的胸口再添上一道新的伤痕。

  两人降落了。

  “真是让我吃惊啊。受了伤还能做出那样的动作,真不愧是怪物。”

  他一边说道,额头的伤疤上又再增添一道伤口,而且眼罩的带子也被切断,掉了下来,露出了他闭上眼睛的左眼。

  “什么怪物啊?说得真难听。请叫我异于常人。”

  砍得太浅了吗……?

  刚才为了躲开攻击,使尽了魔力向后紧急闪躲,才不至于让伤口太大,反而攻击的距离变短了。只不过之前的伤口还没痊愈,这次又多加了一道规模不小的伤口,魔力都来不及供给了啦。

  “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呢?”

  “嗯?”

  “这已经算是我们第三次交手了。第一次,我杀了你的亲人;上一次,你杀了我重要的同伴;这一次,你还打算干什么?”

  “……”

  金没有说话,只是身上的肌肉爆出了青筋,然后用行动来说明。

  锵——!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从刚才的位置直接跳到我的面前,地面都被他一蹬,碎石都向后踢飞。

  我连忙架起刀挡住这犀利的攻势。

  “……还说为什么?真是笑死人了!杀人还要什么理由?看人不爽就杀、讨厌对方就杀、惹怒我就杀,不管是什么理由都能够想得出来。但是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我要杀你的理由。”

  “……(愤怒)”

  哈哈哈哈哈,金大笑。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对!就是愤怒,我就是由愤怒所聚集而成的存在。为了亲人而成为愤怒的化身,为了挑战你而付出代价!”

  他一边狂妄地说着,同时睁开了那一直紧闭的左眼,有龙的图案被刻在他的眼球上。

  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图案了。

  “你是……!”

  ——人造人(Homunculus)。

  “你,踏进了禁忌了吗!?”

  “对。”

  “你这家伙……!”

  我心中突然冒出不好的预感,情急之下推开了金的细剑拉开距离。

  “『明镜之月』!”

  『CannonStyle——Normal

  Mode。』

  手中的刀改变形状,变成了与奈叶相似的魔导杖形态。同时,我的周围开始聚集无数颗蓝色的魔力光球。

  『BusterShooter(爆裂射手)。』

  魔力光球如同子弹一样往金的身上射击。

  “哼……!”

  但是金却轻易地闪开了魔力弹,仿佛是看穿了子弹的轨迹一样。

  但是好戏还在后头!

  五颗魔力球在我的身前聚集能量。

  当他躲开刚才的攻击后,我早就已经将魔力蓄力完成了。

  『AccelerateShootingStar(加速流星)。』

  “去吧——!!”

  先是周围的四颗魔力射击,进行牵制,然后才由中间的作出主要攻击。

  “这种东西……!”

  金不慌不忙地举起细剑,然后砰的一声,魔力弹被切成两半了!

  “什么!?”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后面的建筑被直接攻击到也会毁坏的程度,你到底是怎么切开来的!倒不如说最惊讶的是那两把细剑是用什么做的!

  我连忙解析那把细剑,然而我得出的结果是非常普通的『奥利哈钢』作的。

  居然只是用那样的武器就……怪物!

  当我的魔力射击停下来,他迅速地用另一只手的细剑刺了过来。

  『BarrierProtection(区域防御)。』

  圆形的护盾挡住了他的刺击。

  “!!”

  乓!

  护盾破碎了。

  “怎么会!?”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细剑就擦到了我的脸颊,另一把细剑又从侧面砍过来。

  『ReverseForce(反向冲击)。』

  『明镜之月』自作主张,朝我发出冲击,将我向后推,飞到了空中。

  得救了……但是还没完!

  “『明镜之月』!”

  『CrescentMode(新月模式)。』

  我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大喊道。

  接着,『明镜之月』开始改变外形,除了护手的部位与『神剑模式』稍微改变了一点,最大的改变就仅仅只是大小。一眨眼之间,刀已经变得无比巨大,甚至可能比教学楼还要大。

  我双手握住巨大的剑柄。一个人握着一把比自己打数百倍的武器让其他人都觉得怪异,看起来就是武器旁边的小不点一样。

  『新月模式』——这是足以将战舰整个一刀两段的模式,巨大无比的刀刃,但是其重量反而是和原本的大小一样,但是因为空气阻力的因素,所以挥剑的速度非常慢这是只有当面对战舰级敌人时才会用到的。

  “看招!”

  我高举着巨剑,然后向下一挥。

  呼——咚——!

  “咕……!”

  金连忙架起两把细剑打算阻挡我的攻击。

  『Boostersactivate。』

  连续打出了两发魔力弹,护手的部分喷出了魔力,强压下我的剑。

  “喝呀呀呀呀呀呀呀!”

  “唔哦哦哦噢噢噢噢!”

  金也冒出了全力扎起了马步,外套加上上衣因为强压而破裂,露出了他强韧的体格、完美的肌肉,而且地面上也为了承受住我的攻击以金为中心开始龟裂。

  但是他支撑不久,就被间压下来了。

  顿时尘土飞扬,后方半毁的教学楼也被我一刀两段了。

  嗒嗒嗒嗒。

  “!!”

  一个黑影沿着巨剑跑上来——是金!

  刚才的攻击没有了解他吗!?

  糟糕!『明镜之月』变成了巨剑,我手上现在没有武器。

  我连忙投影出『村正妖刀』,勉强挡住他的袭击。

  “怎么了,『可能性之眼』?你只不过如此吗?”

  “咕……!”

  “说什么要赢,现在的你根本就让人感到好笑。没有追求快感愉悦的战斗根本不够看。”

  “你很强,『最强之眼』。或许就和你说的一样,我是为了寻求快感才杀戮的。”

  我弹开了他的细剑,一脚踢向他,但是他向后退开闪掉了踢击,接着脚一蹬,瞬间接近到我的面前,双手交叉对我做出砍击。

  “但是啊……你不要搞错一点了。”

  我将刀竖着架住他的细剑。两方不断的挤压着对方,互不相让。但是这样僵持下去也是没有,我推开他的细剑,然后后退,与金拉开一段距离。

  “哦?我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金调整好站姿,双手上的细剑向下垂,表明他还有余力。

  “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讨厌杀人。”

  我讨厌杀人——即使我杀人会产生快感,但是我还是讨厌杀人。

  会产生快感的原因都是『绝望之力』造成的。

  一朵朵的生命的花朵就这样被我亲手摘起、捏烂、枯萎,我在感到快感的同时还觉得作呕。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再度梦到那个时候的场景,但是回想起来时都会记得一清二楚,回过神来时衣服就沾上了血迹、自己手中浸到的不属于自己的鲜血不断流下,以及眼前看不出是什么的肉块,那种感觉……

  如此不矛盾的感觉,仿佛就是我为了阻止自己沉沦下去而制造出来的刹车器。如果没有了它,我就会无可自拔、陷入无可救药的地步。

  “……啊、啊哈哈哈!这是什么不同点?”

  金再度大笑了几声后接着说道。

  “说到底,你只不过是害怕而已。”

  “你说得没错,我在害怕,害怕这股能够轻易夺人性命的力量。”

  只要轻轻地挥手,甚至连身体都不用动,只要意念就能杀人,这种可怕的力量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但是它确实是在那个地方,你想躲都躲不掉,一次次的逃避也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很快就会陷入泥沼。

  或许我和箒是半斤八两呢……

  “不过自从那一夜开始,我就不再逃避了。我要接受它,接受那个疯狂的我、接受杀了人的我,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前进的。所以——”

  『DualBladeMode(双刃模式)。』

  『明镜之月』再度便会了刚才的刀形态,可是这次分裂成两个,形成了两把刀,而且刀身也比原本的『神剑模式』还要更加细长。同时,防护服也转换成了简单的紧身造型,失去了多余的防护。

  『双刃模式』——身上的防御力完全归零,将所有的魔力集中、压缩在刀刃上,无限强化攻击的模式。

  我指着金大声宣告。

  “我要在这里打败你,将我心中的那根刺拔掉!”

  听到我这么说,金顿时发出冷笑。

  “哈!你能够做到的话就来吧!”

  “哼,做给你看!”

  我双手紧握着刀,直指着金,然后发动瞬动,直接冲进他的怀里。

  『雪剑技』——四型·寒雪!

  锵!

  我与他身体换位,然后转过身体。

  第一击——膝盖!

  锵!

  身体再度换位,再转身。

  第二击——手肘!

  锵!

  然后连续的——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连续的一击脱离,每一击都会攻击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因为速度太快了,就连我都不清楚自己会攻击到哪里,所以对方也无法预测。

  但是那是对普通人的结果。

  “——抓到你了!”

  金的眼睛看穿了我的动作,躲开我的攻击后绊倒了我。

  噗乓!

  我速度太快,直接撞到废墟里。

  可恶……刚才的……肋骨又断了几根啊……?

  “你……挺能干的嘛,居然能让我跪倒在地。”

  我看向金,发现到他已经一只脚跪下来了,身上也充满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过都是一些不紧要的小伤口,没有致命伤。

  “但是你的好运也就到今天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看起来还没事的样子。反倒是我这边,连站都没办法站了。

  刚才的雪剑技……消耗太多体力了吗?

  可是,还没……还没完呢!

  我想要站起来,但是每动一下,身体就喀吱喀吱的作响,而且还痛得要命。

  咕……!

  强忍着痛楚,我总算是站了起来。

  『明镜之月』已经变回了『神剑模式』,看来是不想再让我受伤了。

  “『明镜之月』,将魔力全部都灌注到刀锋上。”

  『Allright。』

  我再度看向金。

  “金·布拉德雷,这是最后了。这次我要用我全部的力量将你打败!”

  “来呀!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们双方都开始冲向对方,这一刻仿佛是变慢了一般,感觉脑海里跑出来许多的事情。但是我并没有一一的去仔细品味,因为我想要专注于当下,不再缅怀过去。只有当一个人在沉思时,会无聊地翻开过去的自己来嘲笑自己。

  人一直在进步,即使是时间停歇不前的我,也是不断的与新的事物邂逅、与新的同伴相遇、遇见新的敌人,然后被意想不到的人所拯救。

  所以我不会输!

  我绝对不会输的!

  因为——

  我有一瞬间看向了奈叶,她一脸担心地望着我,手中不自觉的紧紧地握住魔导杖。

  呵呵……

  我还真是幸福啊。

  “喝呀呀呀呀呀呀呀!!”

  砰!砰!砰!砰!砰!

  我一次性将弹夹里的魔力弹全部用完,刀刃上的魔力在中途开始增强,蓝色的魔力之光开始强烈的散发出来,仿佛是要将整个结界照亮一样。

  啪——

  “什么!?”

  金的细剑出现了裂缝,只不过一下子,裂缝就布满了整个剑身,然后——

  啪乓——

  从刚才几次都承受住我的攻击的两把细剑——碎掉了。

  “混、混蛋——————————————!!”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呐,小光,你为什么不笑呢?

  ——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我不需要其他人的关心,也不需要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要看着表面就好了。

  当时的我是如此回答她。

  ——这样啊……——那样的话,我就来教你笑吧。

  ——诶……?——你、尼菜该社么(你在干什么)!?

  ——来,笑是要这样的哦~

  ——拐甜除叟(快点住手)!

  ——哈哈哈哈哈!

  原本只是漆黑一片的空间,一道光芒照射了进来。

  比太阳的光芒还要耀眼,比心中的黑暗更加闪耀,但是却非常温柔的、指引着黑暗中的行人前往正确的方向。

  我就是被那样的‘她’拯救了。

  当我以为失去你后,我又会再度陷入黑暗之中的……但是——我再度被人找到、再度被人照耀,得到了新的明灯。

  只要在她的身边,我的内心就会变得平静,而且还会有奇怪的情绪莫名地跑出来。

  但是我不觉得讨厌。

  因为她在看着我。

  在用那真诚的目光看着我。

  所以我绝对会赢!

  ◇

  “水濑君!!”

  等到光芒消失后,我连忙跑过去,看到了用刀支撑住身体的水濑君。

  “水濑君,没事吧!”

  “啊啊……勉勉强强……”

  他的脸上尽是疲惫,而且身上也满是鲜血,在旁边看着的我都觉得胆战心惊。

  不过……真是太好了,水濑君没事。

  我在心中偷偷地安心下来。

  “真是的,搞成这样,我维持结界可是很辛苦的。对吧,『旭日之心』?”

  『That’sallright。』

  “抱歉了,奈叶,还有『旭日之心』——呃!”

  水濑君突然捂着肚子**。

  “水濑君!?”

  “……没事,只是被砍伤的部位开始发疼了,稍微躺一下就没事了。”

  这样啊,只要躺下来休息就好了吗……

  “……”

  我默默地坐在地上,用眼神意识他过来,想要让他用我的膝盖枕头。

  但、但做出这种事情,也、也也不是说不紧张的……!

  “……那个,奈叶小姐?你这是……”

  “————”

  不要让我再觉得更加害羞了啦!快点!

  我用眼神再度暗示他快点过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瞪过来。”

  对水濑君瞪了很多次后,他总算是放弃了,慢慢地躺在地上,头枕在我的膝盖上。

  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水濑君的脸很近。

  我强忍着羞涩,轻轻的、温柔的摸了摸水濑君的额头。

  “真是辛苦你了,水濑君。”

  “没有的事,这是我的恩怨,必须就此了结。”

  接着对话就断掉了。

  怎、怎么办!?明明前不久还会有很多话题的,但是到了现在却显得有些尴尬。果然是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情吗!

  我回想起两天前约会时发生的事。就算刚才已经道歉了,但是这种尴尬却消除不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正式道歉吗?

  但是……开不了口啊!像现在这种气氛开不了口啊!

  冷静点!高町奈叶!你可是个魔导师,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女人啊!

  “那、那个啊!为、为什么会突然叫我的名字了呢?”

  啊啊啊啊!我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为什么是问这种事情啊!!不过其实我也觉得很好奇……

  “唉、呃……那个的话、这个……不喜欢吗?”

  “不、不!倒不如说非常开心!”

  一不小心就大叫起来了……呜呜……

  “这样啊。”

  “那、那么……!我能不能也叫水濑君的名字呢?”

  “怎么了?突然这么麻烦,之前不是还直接叫我的名字的吗?”

  “但、但是!那不是你现在的名字……”

  要是再叫空太君的话,搞不好会惹他生气……

  “哈哈哈……原来是在顾虑这个吗?——可以哦,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他一边说道,一边对我露出笑容。

  ……果然,不管是空太君还是水濑君,我都最喜欢了!

  “——是!光君!”

  这时,一道声音破坏了这温馨的气氛。

  “真是的,你们两个还真是无情,居然趁我还躺着的时候在打情骂俏。”

  “!!”

  我望向传来声音的方向——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明明应该被打败了,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我做出随时能够反击的准备,仔细观察着对方。

  “金·布拉德雷……你还活着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倒不如说我还更惊讶呢。『可能性之眼』,为什么没有杀了我?”

  “这还要用得着问吗?因为我讨厌杀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就大声发笑。

  “真是有趣的回答,但是你可不要后悔了。下次遇到你可是会直接打过来的。”

  “你这次不就根本没有打招呼就打过来了……”

  他靠在巨大的岩石碎块发笑,接着便说了几句后就消失不见了。

  大概是突破结界离开了。

  我也解开了结界,刚才还毁坏的不像样的教学楼恢复得完好如初,根本想象不到这里刚刚还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真是太好了呢,光君。”

  “是啊……不过不知道箒那边怎么样了?”

  ……都已经有我在了,为什么还要想其他女生啊!?

  感觉心中有种莫名的不悦涌现出来,但是顾虑到光和周遭的状态,我的不悦也顿时云消雾散。

  “应该会没事的。刚才菲特送来了消息,织斑君回来了。”

  “是吗?那大概是没问题了……所以……稍微让我……睡一会儿……吧……呼呼……”

  光君露出安心的表情后,睡意袭了上来,慢慢地传来了他的呼声。

  微风吹拂,吹起了光君的刘海。

  他的脸上是安详的表情。

  “晚安,光君……”

  我呆呆地看着睡着了的光,在草地上看着天空。

  ◇

  -17:11:46-

  我的名字叫拉芙拉·布迪威尔,是德军IS特殊部队『黑兔』的队长,现在——

  『Worldpurge,完成。』

  ——现在是一个爱着新婚两个月‘新娘’的新郎。

  用军队下发的工资,买下一处房子当作我们的爱之巢。两个人用感觉有些大,不过想想将来的日子,这也没什么不妥。

  “嗯……”

  我在客厅的桌前摊开报纸,等待早餐。

  “中东的局势果然在变化啊。会不会对我德意志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呢——”

  “拉芙拉,不是说好吃饭的时候不要看报纸吗?”

  “嗯,嗯。抱歉。”

  我的新娘说着,便将掺着不少牛奶的热可可放在我的面前。

  真是能干的‘新娘’呢。

  我在心里啧啧点头。

  顺便一提,新娘的名字叫水濑光。

  “拉芙拉,蛋包饭好了。”

  我接过内里酥软、爱意慢慢的蛋包饭,重新看了看光。

  他穿着围裙,正是我引以为豪的‘新娘’。

  “对了,光,其实……”

  咳咳。我咳了两声,试图引出话题。

  “今天,我得到了特别休假,所以,那个……”

  “我们可以整天单独在一起了吗?”

  “嗯、嗯……”

  我略有羞涩,反观光,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亮了。

  “既然这样,要赶紧用这个!”

  “这、这个是!”

  这是结婚纪念日那天,各从对方那里拿到的五张『满足一切愿望券』。

  看着自己熟悉的笔迹,越来越多的羞涩接踵而至。

  他想许什么‘愿望’啊,可恶的光……

  上次让我扮演歌德萝莉。这回想搞什么?难道让我办护士?

  『拉芙拉,做我的专属治愈天使……』

  还是扮、扮女仆?

  『来喊一声,主人……』

  难道是兔女郎!?

  『好可爱的小兔子,只属于我的拉芙拉……』

  “……”

  “拉芙拉?拉芙拉。”

  “什么?什么事!?”

  “你流鼻血了。”

  说到这,光拿起手帕擦我的脸.

  “我一个人能做好!蠢货!”

  “是是。”

  “是说一次就好!”

  “不说这个了,拉芙拉,啊~~”

  咬……

  呜哇,光的蛋包饭,软软的,入口即化。

  ——哦,现在不是沉溺于这种幸福感的时候!

  “光!”

  “嗯?”

  “你、你要许什么样的愿望!?”

  我不假思索地站起来,光笑盈盈地指出我的不是。

  “好啦好啦,冷静一下。焦急乃是指挥官的大忌,没错吧?”

  “嗯、嗯……没错呢。”

  我暂且重新坐下,咬了一口吐司,往嘴里塞满沙拉,然后饮了一口可可。

  “那就裸体围裙吧。”

  ——噗噗噗!

  “咳咳、咳咳……!什、什么!?”

  “我的愿望呢,就是想让拉芙拉试一下裸体围裙。”

  “蠢、蠢货!谁会做那种蠢事!”

  我越过桌子探出身子,逼近了光,却回来一个落在额头上的吻。

  啾。

  “啊……”

  “拜·托·你·了,拉芙拉。”

  “哦……嗯……”

  ◇

  “这、这样可以吗……?”

  声音中都不带丝毫魄力的我,甚是犹豫地出现在客厅。

  身上只包着眼罩和围裙,羞得简直不行了。

  我拉紧前面的遮布,哪怕能挡上一点肌肤也好,可光不客气的视线执着地仿佛是在爱抚着我的身体一样看着我。

  “呜呜……”

  “你很可爱哦,拉芙拉。”

  “什么可爱,烦死了烦死了!”

  好像要煽动我的羞耻心似的,光用至温至柔的声音说道。

  “这样吧,难得穿一次围裙,坐坐料理吧。”

  “什、什么!”

  “这样拉芙拉的可爱值才能大涨啊。”

  “咕咕咕……!”

  光一用可爱说事,我就无法违抗。

  我憎恶自己的这种愚蠢、弱小……却又欢喜。

  我……是个弱小的女人。

  这种不甘心在得到自己的承认后,又变成了喜悦。

  “你敢做奇怪的事情……我可不饶你。”

  “什么奇怪的事情?”

  “反正就是!那个、什么……H的……哼!别让我说出来!”

  咚!

  我朝光的腹部揍了一下,便向厨房走去。

  “好痛……拉芙拉。”

  “什么事?”

  “臀部好可爱。”

  赤裸着的那里被人尽情抚摸了一遍。

  我的大脑嘭的沸腾,用浑身力气使出反手拳,朝光招呼过去。

  可是,光柔软的手将我的拳头化解,然后若无其事地从后面抱紧我的身体。

  “拉芙拉好可爱啊。”

  “喂!住手!笨蛋……啊~!”

  胸部隔着围裙被摸到了。

  那个敏感的地方一表现出反应,光就在耳边发出甜美醉人的耳语。

  “……今天就这样玩一整天吧。”

  “什、玩什么!?”

  “玩亲热呀。”

  啾!

  一个吻刻在了肩膀上。

  我、我、我、我——

  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了。

  可是啊,可是啊,可是但是啊——

  就这样随波逐流……也许不赖嘛……

  就在我描绘着桃源乡的时候,突然杀出一声怒吼。

  “为什么啊!!为什么大家尽是做这样的梦啊!”

  全身密密实实包着银色盔甲的可疑分子,开门而入。

  “你是什么人!”

  我顺手操起单刃菜刀,掷向盔甲男。

  铛!

  一声激烈的声响,菜刀扎进了胸口处。……可是,扎得还很浅。

  “你要杀了我吗!”

  “当然了。妨碍我和光的人,请你去死吧!”

  我从一夏怀里冲出,低身冲向盔甲男。

  “哈!”

  “呃!”

  一记必杀的踵击落了下来,凌厉地砸向盔甲的缝隙。

  咔咔。

  有种对方的骨头发出声响的感觉。

  “呃!”

  盔甲男膝盖跪倒。我强行拔出插在他胸口的菜刀,迅速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结束了,去死吧。”

  “加油,拉芙拉!”

  突然后面传来光的加油声,心头一紧。

  “当然了,胜负已经——”

  “你这混蛋……让拉芙拉出来打,你就这幅德行吗!”

  盔甲男气势凛然地站起来。

  我急忙拉回菜刀砍向盔甲男,没觉得怎么砍到。

  “闪开,拉芙拉。”

  “加油,拉芙拉。”

  两个不同的声音。光的声音,另一个是……一夏的声音,分别从前后两方传来。

  我、我……

  盔甲男推开不知所措的我,拔出腰间的剑。

  “拉芙拉,虽然光大奸巨猾、古灵精怪,但可不是个喜欢躲在女人后面看热闹的人啊!”

  “加油,拉芙拉。”

  噌!

  光的胸口被剑刺中。

  他的心脏应该完全贯穿了,却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非但如此,他就像个坏掉的收音机,不停重复相同的台词。

  “加油,拉芙拉。”

  不停重复、重复……

  “加油,拉芙拉。加油,拉芙拉。”

  始终重复这样的一句。

  『加油,拉芙拉』不久变成了『战斗』。

  “加油,拉芙拉。不战斗就会被杀。”

  我、我、我是为战斗而生……

  “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

  盔甲男把光打在墙上,就这样将刺向他的剑向上拉起。

  即便脑袋裂开两半,他还说个不停。

  “加油……拉芙拉……战斗……杀……被杀……”

  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我不要!我不是战斗的机器……”

  “拉芙拉!”

  盔甲男脱掉盔甲,摘下头盔,一张熟悉的脸露出来。

  “没事的,拉芙拉。你就是你,是无可取代的你。你不用勉强战斗的。”

  “啊……一夏……”

  被那份温存包围的我,失去了意识。

  ◇

  “嘿咻。”

  回到森林以后,我将怀中的拉芙拉轻轻地放到了草地上让她继续睡。

  从她平稳的呼吸以后可以看出她睡得很是香甜吧。看不出拉芙拉有什么不对劲。

  “就好像睡美人一样呢。”

  我摸了摸她的鼻子。

  “这样看起来还真是可爱呢。”

  “我也坐在了拉芙拉的身边,毫不在意地看向天空。”

  “但是,为什么不管是谁做的梦都是这样的啊?”

  “就让我来回答你吧。”

  一个窗口突然冒出来,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更识同学了。

  “吓我一跳,可别这样啊。”

  “嗯。”

  更识点了点头,又回到平时的消极模式了。

  “敌人攻击的手段,你搞清楚了吗?”

  “是的。估计敌人……是直接连接到了攻击对象的精神层面……这种攻击手段会让被攻击者藏在心底的愿望、渴求的梦想成为现实,以此达到遮断外界刺激、对其精神层面施加某种影响的效果……其意图则是——”

  突然,拉芙拉一下子坐了起来打断了簪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这混蛋!在说什么呢!竟然说、说我、我的愿望!?你、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早上好啊,睡美人。”

  “睡、睡、睡美人!?一、一、一夏你这家伙……!”

  拉芙拉刚要飞扑过来绞我的脑袋,更识同学就出声阻止了她。

  “脸……很红哦。”

  “什!?”

  “也就是说……”

  “猜中了吗……”

  “才、才不是!绝对不是啊!什么幸福地结婚啦!什么温暖幸福的家庭生活啦!什么要三个孩子啦!都是假的!常驻于战场之身的我当然是要完全履行军人的职——”

  “拉芙拉,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阻止拉芙拉的暴走,催促她回去。

  “你是在打发我吗!”

  “才、才不是。只是现在是紧急情况,所以没办法。”

  我的目光瞥向其他方向,躲避拉芙拉的视线。

  “算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当心点啊。”

  “不过,今天的事情给我完全忘掉!这是命令!”

  遵命!

  面对拉芙拉的愤怒,我对拉芙拉敬了个礼然后就互相告别了。

  接着,我看向那最后一扇门。

  本人的愿望……吗?

  那个剑术抚子……会做什么梦呢。

  “……好,还是不去了。”

  因为我感受到了很强的杀意呢。

  “开玩笑,开玩笑的啦。哈哈哈。”

  我在衣柜里搜罗了一下,然后我就发现了一套相当不错的变装用装束。

  “——那么,出发吧。”

  我打开了最后的那扇门。

  ◇

  我的名字叫筱之之箒,是一夏的青梅竹马,同时也是他的师姐。

  现在正在IS学园——

  『Worldpurge………………完毕。』

  现在在——筱之之神社和一夏两个人生活。

  我既是这座神社的巫女,同时也在剑道场里教孩子们剑道。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

  在结束了空挥一千下之后,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箒,晨练辛苦了。”

  一夏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给我递过来了一条毛巾。

  一夏穿着剑道用的裤裙。黑色的裤裙也非常地适合他。

  “你是打算现在开始吗?”

  这个问题的意思是想知道对方是不是才刚起床的意思。

  “不,我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空绘过了,现在正准备去跑步。”

  “是吗,……索性就两个人一起——”

  “嗯?”

  “不,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是吗?那么就去吃早餐吧。今天是箒最喜欢的萝卜味增哦。”

  “唔、嗯。”

  我被爽朗地笑着的一夏带进了主屋。

  ◇

  ——真奇怪……

  在充满光与暗的电脑世界中,攻击IS学园的‘敌人’正默默地想着什么。

  ——对筱之之箒的『Worldpurge』效果有点弱呢……为什么……?

  但是,这并不是完全无效。

  现在『完全隔离现实世界』这个步骤已经结束了。

  ——……

  但是总是感觉到相当的违和感。

  少女想着心中那不悦的感觉,并到达了她的目的地。

  在这别说是道路,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的世界里漂了一段时间之后,总算是抵达了这个世界的中心——少女的冰像前。

  ——这就是……束大人所说的……

  少女仰望着那块巨大的冰块小声说道。

  “织斑千冬专用机——『暮樱』的核……”

  ◇

  “那么,就来一决胜负吧。来吧!”

  “来吧!”

  我,筱之之箒和一夏穿着剑道用具,利落地站了起来。

  竹刀相互指着,双方都在计算着出手的时间。

  “……”

  “……”

  安静但又紧绷着的气氛笼罩了这个场地。

  剑道基本上就是先出手的一方不利。

  等待对方出手的时机,这就是剑道的基本。

  但是剑道也有着如果先出手的一方能保持优势就能控制比赛节奏的特性。

  在这种静静地对视中,了解对方的呼吸、步伐以及节奏。

  只要能根据这些来判断出对手出手的时机,迎击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但是——

  完全没有紊乱……变得更强了呢,一夏——那样的话!

  我将竹刀收回手边,就这样直接冲向一夏。

  我借着压制一夏的反动力向后退了一步,躲过反击。

  “哈!”

  一瞬间的交手中,我们双方身为交错,我和一夏擦过身子。

  “……我输了。”

  我如此宣告着。

  在即将打击到一夏的一瞬间,我被一夏来了个面打。

  他的反应快速果断。

  ““非常感谢!””

  在还礼之后,我们收好了竹刀,接着我们走到了道场的外围,脱下面部防具坐好。

  “呼……”

  虽然输了,但是我依然觉得心情舒畅。

  就在我心满意足地看着一夏的时候,我们俩的视线重合了。

  “……”

  三个月前,一夏为了上高中而寄宿到了筱之之神社。

  他马上就取回了已经迟钝了的剑道感觉,到现在他已经能和我一决胜负了。

  “箒,那么我现在就去换衣服然后打扫内部卫生了。”

  “啊啊,我知道了。我也去稍微冲个澡把汗水冲掉吧。”

  虽然我一瞬间又了‘要是被偷窥了怎么办’的想法,但是就我所知,一夏并不是那样的男人。

  他有着作为日本男儿的优秀潜质。

  嗯。如、如果可以的话,就把一夏当作招赘到筱之之神社,然后就悠闲地养育孩子,享受安安稳稳的退休生活。

  ——哈!?

  “咳咳。这种事情,还是到以后再说吧。”

  现在只要一夏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只要能在最近的距离,注视着一夏那就……

  『Worldpurge,混入异物。开始排除行动。』

  “……嗯?”

  在我收拾好剑道用具站起来之后,我看见道场的入口处有个穿着白裤裙的男人站在那儿,并且他用剑道用的面具遮住了脸。

  无关人员突然穿着齐全的防具是想要干什么?

  “今天道场休息。”

  “啊——那个……我是来踢馆的!”

  “什么?”

  “听说我在这……错了,听说织斑一夏在这里,请务必让我和他交手!”

  “哦?”

  竟然敢来挑战我的一夏,真是好大的胆子。但是……

  “不用比就能分出胜负了呢。”

  “这个要等比了以后才知道呢,箒。”

  嗯?为什么他会知道的名字……

  “总、总之,我希望能和织斑一夏比试一番!”

  “哼,既然你说到这个地步的话我就去帮你把他叫来吧。”

  我一脸骄傲地如此说道,然后就到神社内去叫一夏了。

  ◇

  “织斑君……刚才,很危险……”

  “唔……习、习惯了,没想太多。抱歉。”

  更识同学通过通信回路提醒道。

  差点就因为一个大意暴露这边的身份了,所以我老实地道歉了。

  “小心点。大概,箒的织斑君……是最强的……”

  “唉?为什么?”

  “……你这个木鱼脑袋。”

  更识同学嘎达的切断了通信回路。

  与此同时,冒牌一夏来到道场了。

  “我先说在前面,一夏和身为师范代的我一样,是拥有同等实力的强者,可不会败给像你来踢馆的家伙。”

  这还真是太抬举我了……

  “是吧,一夏?”

  箒朝着冒牌货绽放出一个笑容。看着那冲着冒牌货的我展现的表情,我稍稍有些火大。

  “那不是当然的嘛,箒。”

  这混蛋,脸皮比城墙还厚……

  冒牌货也笑着回应。箒的视线就那样定格在了那张笑脸上。

  话说这是闹哪样啊,箒那家伙……明明在我面前从来没有像那样春光满面的笑过啊……

  不知为什么感到很不爽的我,压制着那股冒上心头的愤怒架起竹刀。

  同样正面摆出架势的冒牌货,因为箒送去声援看上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这种货色,赶紧解决掉——

  兹啪……!

  “诶……?”

  伴随着竹刀打击声的回响,我的脑袋受到了犹如炸裂般的冲击。

  “一本!”

  箒的声音,比什么都要有力地诉说着我的败北。

  开、开什么玩笑啊,喂……这混蛋……可是超强的啊!?

  那可不是和箒同等水准的,明显要比箒强多了。

  说老实话,那说不定是足以匹敌千冬姐的等级啊!

  迅速,且毫无多余动作的步伐,全身的肌肉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的一击,预判对手动作的洞察力。不论拿出哪一项都是超一流的水准。

  这就是箒心目中的我吗……?

  你对我的期望和遐想未免也太大了吧!?

  “干得漂亮,一夏!”

  这么说着,箒满脸浮现出了笑容。

  “那是当然的咯,箒。”

  冒牌货假惺惺的这么回应道。

  “……”

  我胸口充斥着一股莫名的不快,都快感到呼吸困难了。

  “再来一局!”

  我下意识地喊了出去。

  “哼,不管来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伴随着那样的话语,箒投来冰冷的视线。

  我强忍住想要反驳的心情,重新架起竹刀。

  “那就再和你比划比划好了。”

  “真温柔啊,一夏。”

  眉头紧皱。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不是当然的嘛。”

  “呵呵。”

  青筋暴起。

  “快给我开始啊!”

  看不下含情绵绵注视的两人,我很不成体统地大声吼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那么不爽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但是,我打从心底厌恶这种状况持续下去。

  “开始!”

  伴随着箒声音的响起,我瞄准了对手的手腕迅速地使出了一击,对方没有退后反倒是反推了回来。

  我因被对方反压回来而失去平衡,就这么让人家用流畅动作击面了。

  “比赛结束!”

  箒用凛然的声音宣布了结果。

  但是我——

  “没、还没结束!”

  我再一次的站起来,朝着冒牌货冲去。

  ◇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踢馆的人转眼间已经被一夏打得二十七连败了,但是仍旧没有放弃的想法。

  但是,在呼吸都已经混乱的情况下,明显集中力已经变迟钝了。

  就这样要赢一夏简直是没可能的。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在意的地方。

  对,有什么地方。

  那毫不屈服的姿态,即使败北了仍旧继续挑战的身影——

  到底是谁?

  谁……那个谁……

  “你那姿势是怎么回事啊?”

  箒陷入沉思当中所以没有注意到比赛的那一边。她看到那个人摆出的姿势有点奇怪……

  ◇

  可恶……!

  呼吸已经紊乱,头被连续击中二十七次让我感觉有点晕眩,脚也站得不稳了,而且握着竹刀的手也开始感觉有点麻了。

  这混蛋……一脸轻松的模样,真让人火大。

  但就算心里不爽,我也没办法做什么。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能够和对方匹敌的实力。

  比我……和千冬姐相当实力的我……吗?

  实力强大的我,是箒理想中的我——这个事实直击了我的内心。

  箒,你是希望我变成这样子的我吗?

  “怎么了?难道是累了吗?”

  “才没有呢!”

  我连忙站起来,摆好姿势。

  一幅看不起人的样子,轻松面对任何困难,而且还和箒处得这么好,根本就是完美的人——我绝不承认!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我!你只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

  现实才没有这么简单呢!在这个世界上可是有着就算努力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没有才能的人就算努力再多也是没用的,只能在后面静静地望着前方的天才前进的。

  另一股怒气冒了出来,也顿时让我冷静下来了。

  这时,我想起了过去光给我特训时说过的一句话。

  “一夏,你要记住一点,不要被规则束缚了。”

  他脸色凝重地对我说道。

  “这个世界是无情、卑鄙无耻的,就算双方制定了规则,除非对方是个非常耿直的人,不然的话没有人会特点遵守规则的。只有跳脱出规则的框框,你才有可能赢过对方,才能超越对方。”

  “突然说这些是要表达什么啊?”

  “所以,不要想着遵守规则,你要利用规则,在规则与犯规的边缘游走,以强词夺理来让其他人接受,用实力让对方闭嘴。”

  “真是讨人厌的说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被你说服了,感觉真让人不爽。”

  “这就是我的强词夺理,给我记住这一点。”

  是呢……这个世界有太多规则了。

  但是只有懂得利用规则的人才打赢强者。

  所以我……

  “你那姿势是怎么回事啊?”

  冒牌货有些惊奇地看着我摆出的姿势。

  这当然的,我摆出的姿势既不是上段也不是中段,更不是少见的下段,反而是从来没见过的握剑姿势。

  我放弃了普通的中段,将竹刀横放着,从我肩部掠过我的脸颊,身体转动,将后背面对对方。

  观察了我一会儿后,冒牌货也搞不清楚我想干什么,只好摆好姿势。

  “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

  “这还得等你吃了这一招再说。”

  既然是在电脑世界,那么就没有身体素质的受限了,而且就算使出来也不会全身酸痛,真是方便啊!

  听其他四人的说法,似乎是忘记了自己是IS学园的事,所以眼前这个冒牌一夏绝对不会这一招。

  目标——双手和头部!

  “接招吧!光亲传的奥义——秘剑『燕返』!!”

  我迅速地扭转身体,以此力道加快出剑的速度

  然后——没有然后了。

  ◇

  “喝呀——哦、呜哇!!”

  “唉、诶!?”

  那个人摆出奇怪的姿势打算出招的时候居然绊倒脚朝我冲了过来。

  ——噗扭……

  “啊……”

  虽然采取了受身,但那家伙的双手就像是对我的胸部有着吸引反应一样抓住了我的胸部。

  “啊、不是,这是、那个……!”

  “你、你、你这……”

  ——总是,一直,老是这样。

  “不可饶恕!一夏!”

  ——诶?

  “那个,你是……一夏……?那么,在那里站的是……”

  “诶!?啊,那个……”

  口齿一瞬间变得吞吞吐吐的这个男人——不对,这家伙就是一夏,绝对是一夏!

  “给我把那个护具卸了!”

  “呜哇哇,快住手!说了住手啊,箒!”

  他说出我的名字了!果然!这家伙就是!

  “是一夏吧!你是一夏对吧!你总是做出这些不检点的事情……”

  “箒,我才是一夏啊。”

  “别废话!给我滚!”

  被那充满威严的声音一喝,冒牌的一夏消失了,周围的场景也由道场替换成了电脑世界的森林。

  “那、那个,箒……你,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身穿执事服的一夏傻站在那里。

  “没、没有问题是想怎么样!一夏,你这家伙……揉了我的、我的、胸、胸部……”

  我一瞬间回过神来,气得直哆嗦。

  “给我接受惩罚!”

  我将IS部分展开,将『空裂』召唤了出来。

  “等、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啊!那东西可是要比日本刀还要危险——哦啊!?”

  “别逃啊,你这色胚!”

  我追逐着不知道为什么要逃跑的一夏。

  ——为什么呢,像这样的时间感到非常快乐。

  比起那些美梦还要,更加的……

  ◇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被那个『Worldpurge』的能力玩弄于鼓掌之中吗?而且还只是单纯的拖延时间——真让人火大!”

  回到现实世界后的箒,听了簪的说明后总算是接受了。

  “但是……为什么箒能那么简单的解除……还是个谜。”

  听到簪这么说,塞西莉娅、铃、夏洛特、拉芙拉都身体一颤。

  “果然是因为大家都——唔姆……”

  四只手迅速地堵住了簪的嘴。

  “讨、讨厌,簪真是的……”

  “是、是啊,我们也是那个……对吧?”

  “嗯、嗯!就是啊!”

  “真、真是的!”

  簪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突然焦躁起来的这四个人。

  但是四人没有想到还有其他的伏兵在这里。

  “那还不是因为大家都是只有性欲的雌性,对雄性当然怀抱着不做誓不罢休的想法了~”

  辉冰龙毫不犹豫地接着说下去,其他四人的脸一瞬间变了个样。——具体来说就是黑化了。

  ““展开!!””

  “等、等——你们打算干什么!?咿呀啊啊啊啊啊!!”

  簪无力的望着开始追杀某只蜥蜴的场面,接着便注视着还未从电脑世界中回来的一夏。

  ◇

  “终于抵达目的地了啊……”

  穿过森林后,在那里展现出的是纯白的沙滩和一望无际的苍蓝大海。

  这里就是系统中枢了吗?

  感觉在哪里见过这幅光景,但又觉得是头一次来这地方。

  “那是……?”

  在沙滩上,有一位少女孤单地站在那里。

  她有一头银色长发,与拉芙拉的银发非常接近,但又有点说不上的不同。

  咦?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总之先靠近过去瞧瞧,那头银发确实有印象。

  “拉芙拉……不对呢。”

  向她搭话后,那少女慢慢地转过身,两眼是紧闭的。

  确实是和拉芙拉有点像。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克洛伊,克洛伊·克罗尼克鲁。这次救灾这先退场了。”

  说完,少女的身影就这样沉入影子之中慢慢消失。

  “喂、喂,等等啊!”

  但是我的呼唤只是寂寞的回响着,少女就这么离开了。

  “这下该怎么办啊,这个……”

  通信仍旧连不上。

  没什么办法就只好在沙滩上走着走着,发现在岸边又有另一名女性站在那里。

  “啊……”

  有一头美丽的乌黑秀发的那位女性是我的……

  ◇

  “话说回来,一夏那家伙还没醒过来呢。”

  铃望着在床上躺着的一夏叹着气。

  “说不定是和我们中了一样的陷阱呢?”

  塞西莉娅这么一说后,簪断断续续地嘀咕道。

  “我想没有那个可能……因为系统已经,解放了……”

  “那么为什么还没醒过来啊?”

  夏洛特疑惑地说道,接着拉芙拉一本正经地漏了一句。

  “——该不会是要接吻吧?”

  ““哈啊啊啊!?””

  除了拉芙拉以外的所有人都惊讶地叫了出来。簪也有那么一点大声地叫了出来。

  “……竟然说接吻,你啊,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嗯。不懂吗?愚昧的人啊,从古时候起能让睡美人苏醒过来的不就是接吻吗……?副官刚才是这么说的。”

  看来是在刚刚和『黑兔』的副官取得联络,询问让人醒过来的方式了。

  “你那副官,赶紧炒掉算了……”

  “呐、呐,比起那种不切实际的方式,还不如想些其他方法吧!”

  夏洛特想要转移话题,可是塞西莉娅却兴致高昂、跃跃欲试地探出身来。

  “请稍等一下!确实,我认为在连试都没试过的情况下就这么否定是不对的!”

  “啊?塞西莉娅,你胡说些什么——”

  “各位想想,将来要进行那神圣的仪式时不是可能会犯错,那么的话不是应该来个预演?”

  塞西莉娅用充满诱惑的声调向其他人暗示道。

  咕噜……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甚至能够听到有人咽下唾液的声音。

  “而且……这可是夺取一夏同学初吻的机会(chance)哦~”

  “交给我吧!我绝对会让一夏醒过来的!”

  铃迫不期待地拔腿就跑,直接往一夏那边扑。

  “太、太狡猾了!这个工作应该让我来执行!”

  夏洛特为了不让铃得逞而抓住了她的脚,铃就直接被绊倒了。

  “嗯、嗯哼!嘛,那个,什么,也就是和人工呼吸一个性质的事嘛,和人工呼吸一个性质的……”

  箒也偷偷摸摸地举起了手,她的视线不时的望向一夏。

  “我是无所谓是谁啦。但是有谁知道光跑哪里去了?要试我也要和光试。”

  拉芙拉一脸不管自己的事的表情发表感想,同时左看右看的寻找光的身影,然后想起了光并没有过来这里后就心情不好。

  趁在发表意见的空档,簪蹑手蹑脚地想走到一夏的身旁。

  “……”

  ““站住!””

  以迅雷不及耳之势,簪的右手就被箒、左手被铃抓住了。

  “想做什么?”

  “偷跑吗?”

  “不是的……只是要确认,织斑君的身体有没有大碍……”

  “不用了,你就暂时待在这里。”

  “任何的伏兵都要扑杀。”

  没错,就算表面上看起来不是,谁知道暗地里的想法是怎样。

  “唉唉唉唉唉唉!?”

  被无视坐在一夏身上的辉冰龙一脸无趣地看着闹哄哄地少女们。

  “真是的,这是要讨论到什么时候啊?”

  『话说那两个女孩还不知道光的初吻已经被拿走了吗?』

  奏难得飘来凑热闹,不过只是因为光那边是在太危险了,不小心就会被卷入。

  “嘛啊,反正这个小伙子也没有什么大碍,而且意识似乎已经回来了。只要休息一会儿就会醒来了。”

  『你干嘛没和她们说啊?』

  “我为什么要说?看着她们伤脑筋的模样真是太棒了~”

  『好恶心……』

  在这唧唧喳喳的骚动闹起来的同时,被晾在一边的夏洛特突然灵光一闪。

  “咦?这说不定是个好机会?”

  叮~的,脑袋上的灯泡一亮。

  “这怎么可能啊!!!!!”

  铃喊着“休想”的同时使出一记飞身踢。

  夏洛特侧身一让躲开了。

  接着飞腿的前方,门被打开了。

  “喂,小丫头们,在闹些什么——噢?”

  吧唧。

  铃的飞腿正中千冬的腹部。

  ——当然,无伤。

  “凰,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这么做的……嗯。”

  “啊、啊、啊……”

  看着哆哆嗦嗦、不停地颤抖的铃,所有人都以一张铁青的笑脸目送她。

  事后,她们这么说道。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再也无法见到铃的笑容了。』

  『我还以为是见到了鬼的百破连击。』

  『说不定她就是这样的命运。』

  『向教官造反那死得是罪有应得……但是,值得同情。』

  『她,是值得信任的友人……有时温柔的母亲……是出色的教师……那个,还应该刻写什么呢……墓志铭。』

  (为了保护个人隐私,以上画面以及声音都经过处理。)

  ——凰铃音,死亡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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