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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9 呢喃着、好恶心、你的我要


  伏特伯格要塞的警备措施十分严密,完全不能用松懈这样的形容来非议。作为山丘矮人王国中央盆的南部最后一道军事屏障,除去伏特伯格要塞几十年的疯狂扩建速度令人咋舌之外,要塞中每三年轮换驻防的,都是战斗力排在王国最前序列的部队。

  所以,尽管仍然避免不了走私和偷税这样灰色边缘打转的事情,但在军事防备上,伏特伯格要塞是难以被指责的。历任伏特伯格要塞主官,都会因这座要塞强大的防御与军备,而倍感轻松与自豪。

  因此,实际上在伊曼努埃拉用法术将阿鲁卡德从奶酪森林中轰出来的时候,要塞城墙上的哨兵,就已经发现异常了,相应的常规戒备措施也同时启用。这一点要塞中的山丘矮人士兵们做的非常好,三个例行执勤的百人队被调上了南部的城墙。南部城墙上山丘矮人巨弩的罩衣也被卸下,负责操作巨弩绞盘的士兵们喊着号子,胳膊上的如同坚钢般的结实肌肉坟起,层出不穷的大滴汗水,从他们的皮肤上渗透出来,一路会合滚滚而下,最终浸湿了他们身上的皮甲。

  可惜的是,虽然伏特伯格要塞中的士兵和军官们的反应都很不错,也很及时,但是却远远不够。

  哨兵给出的警讯是较低等的局部动员防备,即使在最挑剔的军官看来,哨兵们也没做错什么。就算有疑似“法师”的家伙在奶酪森林那边释放法术,但局部的动员防备已经足够了。要塞也没必要为一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法师”全面动员,这不但会给强大的山丘矮人军队丢脸,也不符合军中操典与军事条例。

  悲剧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尽管伏特伯格要塞中,士兵和军官们的反应都无可指责。

  适当的警戒在持续着,但措手不及的变化却很快发生了。

  当南部城墙上,一位年轻的坚毅勇敢的山丘矮人哨兵,冒着凌烈寒冷的狂躁北风,尽量伸出他那原本畏缩在温暖柔软毛领中的粗壮脖子,竭尽全力想看清月光下的奶酪森林边缘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雪地上的一个模糊不清小黑点,瞬间变成了传说中的巨龙。

  一头气势逼人,银色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美丽璀璨光芒的巨龙。

  仍然在震惊中长大嘴巴发呆的士兵,没有注意到与这种惊人怪异美景伴生的,是诡异莫测的攻击。在银色巨龙出现的那一瞬间,从银色巨龙那里飞来一团难以形容的黑色流光,就像划破天际的一道暗虹,没入了哨兵左手方向的断崖上,了无声息。

  当山丘矮人哨兵反应过来后,忠于职守的山丘矮人哨兵没有让自己因震惊产生呆滞持续太久,他狠狠的推了一把身边的伙伴,示意伙伴去拉响塔楼代表最高警戒的警钟。随后他发足了力气,从城墙的台阶上拼命跑下报信。

  “巨龙!袭击!”山丘矮人哨兵一边奔跑,一边对远处的兵营大喊。

  但这是他最后一次忠诚的履行自己的职责,狂暴的巨石洪流吞噬了几乎全部的东侧城墙,吞噬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南部城墙,也吞噬掉了这个小东西。

  “妈妈……”在巨石洪流中化为碎肉与血泥的前一刻,年轻的山丘矮人士兵下意识的伸出手,呢喃着。

  被暴烈的巨石洪流夹杂着毁天灭地气势,吞噬掉的三分之一伏特伯格要塞中,必定有很多和他同样年轻的山丘矮人士兵。可能这些可怜的年轻的山丘矮人战士,他们在濒死的瞬间,也发出了和哨兵同样的呢喃。但这些毫无意义,伏特伯格要塞为满足疯狂扩建速度,而在建筑材料上作出的让步,让此时的牺牲扩大到了恐怖的数字。

  那些针叶巨木建造的兵营、哨塔、城墙,在巨石洪流贪婪而又肆无忌惮的咆哮中,被轻而易举的摧毁成了碎渣与粉末。山丘矮人们平日里引以为豪的,用直径都在两码的针叶巨木建造的城墙和建筑,在巨石洪流之前没有任何抵抗力。除去少量青石房屋中的幸运儿,还有一点点可能在日后的搜索中幸存下来。对于那些木制建筑中的遇难者,哪怕是最乐观的救援者,也不会对那些平日里看起来坚固美观的原木建筑中,能庇护多少侥幸逃生的幸运儿,抱有天真的幻想。

  从要塞中心石堡里跌跌撞撞跑出来了要塞主官,绰号铜壁将军的菲利克斯.铁锤,看着粉尘与雪雾之中的那头样子悠闲自得银色巨龙,又看着那头优雅的银色巨龙若无其事的消失掉,他首先感到的是头皮发麻,思绪空白。

  接下来感到的是恐惧,不是因为银色巨龙,而是想到了自己的下场。埃森堡内矮人王与老元帅桌面下的角力越来越激烈了,铜壁将军菲利克斯无法想象,作为伟大矮人王发难的把柄与借口,中央盆地南部要塞被重创的罪责,这种砍掉脑袋都算是宽恕的罪责,会让自己得到怎样不美妙的结果。

  恐惧之后,愤怒淹没了铜壁将军菲利克斯,这个名字来自于古诺曼语“幸运者”的山丘矮人将军,在自己所面对的巨大不幸面前。因为复杂难言的情绪,和心中潜藏的迷茫惊恐,被怒火彻底吞噬掉了冷静与克制。

  迟来的震天警钟声惊醒了铜壁将军菲利克斯,残存城墙上的哨兵,报告了那头凶手巨龙的新位置,这让狂怒的山丘矮人将军没有任何犹豫。

  “给我射烂那个婊子养的巨龙!”将军咆哮着,“我要亲手砍掉它的脑袋,把它的鳞片一片一片揭下来!”

  没有成长到鳞片晶体化的太古巨龙那种程度之前,巨龙并不是可以彻底无视来自于它们眼中蝼蚁的攻击的。只有鳞片晶体化,长角晶石化,一举一动都可以牵引魔能网络剧烈波动的太古巨龙,只有这种半神一样的存在,才有可能蔑视来自普通生物任何不自量力的挑衅。

  伊曼努埃拉显然不在此例,按照岛上大多数同族们看法,这个不安分的小混蛋,不过还是在小孩和少年中摇摆,热衷与捣乱、破坏,任性妄为的小捣蛋。

  伊曼努埃拉千疮百孔的巨大双翼已经收拢起来,身躯命中四箭的他在雪地上翻滚咆哮着,尤其是贯穿他龙尾根部的一箭让他感到了难以忍受的剧痛,他竭力伸出爪子想拔掉那根可恶的弩箭,却在翻滚中让那根贯穿尾巴的弩箭又刺入了他的身体。

  “阿鲁卡德!我要杀了你!”伊曼努埃拉嘶吼着,他第一次不用“玩具、小东西、爬虫”来称呼阿鲁卡德,反而是叫起那个阴险的栽赃犯的名字。

  “谁让你长得那么大?你要是长得小一点,说不定山丘矮人们还射不到你。”伤势已经恢复不少的阿鲁卡德耸耸肩,满脸坏笑的说着风凉话。

  “亲爱的玛德小宝贝,麻烦你拖快一点。”挖苦完那只可怜的银色巨龙之后,阿鲁卡德侧过头看着艰难拖着他走向奶酪森林的玛蒂尔德,“估计山丘矮人的骑兵马上就要到了,伏特伯格要塞中暴怒的山丘矮人也不会等太久……我们是在逃命,不要磨磨蹭蹭啊!”

  “再啰嗦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玛蒂尔德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她恶狠狠的说,“还有,别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叫我!”

  “你吓唬我吗?刚才都舍不得走,现在能舍得把我丢在这里陪一头疯龙,还有那些臭烘烘的山丘矮人士兵?亲爱的,我才不相信,你会对我这么狠心。”阿鲁卡德仍然试图在嘴巴上占便宜,不过眼睛却不住的望向南边的道路。

  伏特伯格内集结的号角声隐约随着晚风飘来,在这悠长却雄壮的号角声仍在空中飘荡的时候,阿鲁卡德一直注意的南方也传来了穿透力极强的高亢号角声。

  和第一声来自伏特伯格要塞的号角不同,传自南方的号角并不是悠长的节奏,而是急促短暂的,层层递进的高昂。在传自南方号角类似征询回应的震荡中,伏特伯格要塞的号角声也再度想起,变成了另一种短促有力的调子。

  两声号当即此起彼伏的应和着,尽管阿鲁卡德和玛蒂尔德都听不懂,那种节奏短促有力的号角意味着什么,但可以想象的是,必定是和敌袭之类的事情有关。

  “该死的,他们来了!”阿鲁卡德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只是给玛蒂尔德拖拽他的力量带来了阻碍,“小玛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最好快点把我弄进森林去。”

  “这是你说的,原本是怕弄疼你。”玛蒂尔德没再多说什么,她挥动右手,一只魔界犬跳了出来,叼起在雪地上扭来扭去的阿鲁卡德,飞快的越向奶酪森林。

  当玛蒂尔德和阿鲁卡德在奶酪森林中找到,可以向森林外窥视,同时又相对妥善隐蔽的地方躲藏。几日来一直尾随着阿鲁卡德一行不放的山丘矮人骑兵队伍,在南方道路的尽头掀起了滚腾弥漫的雪雾,同时也传来了他们铿锵有力敲打地面的纷乱蹄声。

  “你确定他们会打起来?”玛蒂尔德让自己说话的声音降得很低,似乎是害怕惊扰到外面那头还在疼得打滚的银色巨龙,还有那正在从天地一线漫卷而来的山丘矮人骑兵。

  “为什么不?他们有不打起来的理由吗?面对胆敢攻击山丘矮人南部军事重镇,还造成了大量伤亡的的家伙,哪怕是一头龙,又有什么理由放过呢?”阿鲁卡德紧盯着路尽头那片移动的乌云,成千骑兵铁蹄席卷带来的强大气势,让这个见识过很多次战争的家伙,也忍不住仍然有些感慨。

  “把那个要塞弄成那个样子的是你吧?”玛蒂尔德对着这个脸皮奇厚的栽赃犯实在是有点无语,“你怎么一点也没有肇事者的自觉?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什么自觉?担心什么?”阿鲁卡德奇怪的看着玛蒂尔德,好像是玛蒂尔德说了什么幼稚的笨话一样。

  阿鲁卡德嘲弄的语气和那副盯着傻瓜的样子,让玛蒂尔德一阵恼火,她没好气的伸出手指着森林外,正在努力去掉身上弩箭的银色巨龙伊曼努埃拉:“那头龙可还没死,或者有可能伤势根本不算严重。他如果对那些矮人说,攻击要塞的真正凶手是你,你以为你能跑得掉?数不清的山丘矮人士兵加上一头暴怒的巨龙,搜捕你这种受伤的笨蛋,是很容易的事情。”

  “首先我不是笨蛋,刚刚问我这种没脑子问题的人,才光长胸部不长脑子的笨蛋。”阿鲁卡德毫不顾忌玛蒂尔德的反应说,这个混蛋一点也不怕玛蒂尔德发怒,巨龙就在森林外,山丘矮人离得也不远,这个平时脾气古怪的女人不要命了,才敢大声嚷嚷。

  阿鲁卡德显然是失策了,玛蒂尔德可以不大声驳斥他,但也可以不动声色的动手收拾他这种受伤的家伙。玛蒂尔德又掏出那把不知道藏在那里的古怪匕首,很温柔的顶在阿鲁卡德的脖子上。

  “有本事你捅!我没说错什么!”阿鲁卡德趾高气扬。

  玛蒂尔德笑得妩媚动人,匕首锋利的刃尖从阿鲁卡德的脖子上移开,指向阿鲁卡德的两腿中间。

  “再废话就切了你。”玛蒂尔德温和的说。

  “好吧……你以为巨龙这种高傲生物是什么呢?伟大的伊曼努埃拉会像一个被打的小孩,抱着他的山丘矮人妈妈哭诉,他被一个叫做阿鲁卡德坏人揍了?还有那个名字叫做伏特伯格要塞的花瓶,其实不是伊曼努埃拉宝宝弄碎了,都是邪恶的坏人阿鲁卡德弄碎的。山丘矮人妈妈不能冤枉好孩子,要去揍那个坏人?”阿鲁卡德唾沫横飞,得意洋洋的说。

  “听起来好恶心……”玛蒂尔德收回匕首。

  “你看看,你听着都觉得恶心,一头巨龙还会做这事情?”阿鲁卡德瞄了一眼裤裆,确认那里平安无事之后接着说,“另外那些山丘矮人估计现在都快气疯了,你指望被一大群脑子都快被怒火烧坏了,亲眼看见巨龙出现在伏特伯格的山丘矮人士兵,能心平气和的跟外面那头龙讨论责任的问题?”

  “不可能。”玛蒂尔德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阿鲁卡德又转过头看向森林外,不过他那张让玛蒂尔德恨得牙痒痒的臭嘴又在小声嘀咕:“所以说你是光长胸部,不长脑子的……”

  不过他没有如愿以偿的把话说完,玛蒂尔德手指很不客气的扭住了他的耳朵:“你再敢说一遍?”

  “笨蛋。”一个声音说。

  “你找死吗?你以为我不敢把你丢出去?”玛蒂尔德是真的发怒了。

  “那个词不是我说的!”阿鲁卡德挣脱了玛蒂尔德的手指,他惊疑不定的四处寻找。

  “什么?不是你是谁说的?你在为自己进行拙劣的辩解吗?”玛蒂尔德说。

  “笨蛋。”陌生的声音再次出现。

  阿鲁卡德猛的转过头,盯着玛蒂尔德身后。

  一个全身都藏在黑袍里的瘦小人影,正站在玛蒂尔德身后不远的一颗粗壮针叶木下,了无声息。

  “你们,笨蛋。”黑袍瘦小人影摘掉头上的兜帽,那是一个枯瘦干瘪到可怕的老人的脸,浑浊的眼珠在他近似干涸的眼眶里无力的转了转,他头上稀疏的银发杂乱毛糙的卷成一团。

  “您愿意出来了?阁下是谁?”阿鲁卡德说。

  “混蛋!谁是笨蛋?”玛蒂尔德语气很凶,但偷偷捏紧了手中的匕首。

  “龙岛,仇敌,你们,笨蛋。”干瘪老头说话似乎很艰难,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吐着,他首先回答了玛蒂尔德的问题,但对于阿鲁卡德的问题好像很迷惑,浑浊的眼珠又动了几下,黑袍下看起来先是只包裹着皮肤的手骨伸出来。

  干瘪老头看了半天手指上的一枚略有些宽松的大戒指,伸出另一只手,在戒指表面擦了擦,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戒指上的纹章。

  “我?”干瘪老头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罗什福尔。”

  “罗什福尔?”阿鲁卡德迷糊,“没听说过!”

  “罗什福尔!”玛蒂尔德一脸的不可置信,“罗什福尔?”

  “很出名吗?”阿鲁卡德疑惑的看着玛蒂尔德,“这个姓氏很普通啊?”

  “你真的是笨蛋!罗什福尔很多,但是还有个最厉害的罗什福尔!”玛蒂尔德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有不可抑制的激动,又有深深恐惧,还有极度的防备。

  “啊?”阿鲁卡德伸出手指着干瘪老头,“罗什福尔!”

  “你,巴别塔,遗迹……”干瘪老头尽量在组织着词语,伸出带着大戒指的手也指向阿鲁卡德,“十字枪,你的,我要。”

  玛蒂尔德第一次看到,阿鲁卡德的脸色是如此的难看。

  “列阵!”森林外传来山丘矮人千夫长的呐喊,“投掷短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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