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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开 战


  第二十五章开战

  明非一觉醒来接近午夜,他不知道此时已身处险境,迷糊中,想的还是尹红娇去哪儿了。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点上一支烟,坐在床头精神精神,看看表再打一遍手机,听到嘟嘟的忙音后,顺手撇在一旁。

  女人是什么东西?

  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比TM男人都色。

  心里想着不好的词汇,腹中已是饥肠辘辘,叫小弟把车开到楼下,准备出去吃点宵夜。

  想要收拾明非的人,像地狱里的幽灵,在暗夜里正等待伺机而动。明非做梦也想不到,此时的自己好比西楚霸王,面临着四面楚歌,处在孤立无援的窘迫境地。

  危险悄悄的逼近正在汗流浃背吃着火锅的明非。

  自助式的火锅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算上明非有三两桌客人,这个点儿在外面打食儿的主,多数都处在半醉状态。明非观察了一圈,看着这帮最少已喝了三四顿的人,颇有感触。

  这是东北人交哥们儿处朋友的时尚风俗,一场酒喝好了,感觉关系密切,不接二连三喝下去,似乎感情没到位,花钱请客的也总是那么几人,其他的随帮唱影的跟着,显得哥们儿交际广人脉足,呼天喊地捶胸顿足,畅谈哥们儿情谊多么久远,好像端起杯没有二三十年的交情,在社会都没法混了一样。

  明非对着两个跟班小弟从鼻孔里哼哼两声,意思是都什么年代了,还陶醉在这假亦做真真亦假的虚无场面上,没有实质用处,动真章时谁能帮得了谁,充其量在一起相互麻醉一下神经,吹吹牛侃侃大山而已,别的一无是处。

  明非想对了,现在真的没有人帮得了他,剩下的只能看还有多少自保的能力。

  门口的响动惊醒了打盹儿的服务员,睁眼一看又进来七八个客人,连忙迎上去招呼里面请,不想其热情的身体,被一壮汉扒拉到一边,像一个肉球从明非身边滚过。

  混江湖的人机敏度颇高,可再高也抵不过有准备的人。当明非和俩小弟同时站起身的时候,砍刀和警匕顶在了胸前,不由分说,满屋子砍杀声四起,桌椅板凳横飞,只是两三分钟的事,明非和小弟就倒在血泊中。

  老板看着像风一样的行凶者又像风一样离去后,赶紧跑过来查看情况,还不住嘴儿的喊媳妇打电话报警。其他喝酒的客人受到了强烈的感官刺激,醒酒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趁乱纷纷逃离是非之地,小店的老板苦着个点儿背脸,算计着自己的损失。

  赵明进酒店,不想像徐庶进曹营那样一言不发,他做好了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思想准备。

  今番与之对垒的不是庸碌小辈,而是声名显赫的兰梅,若不是受罗雨差遣,吓死他都不敢和兰梅会面。论身份地位和人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的距离,能受到如此待遇,兰梅买的是罗雨面子。试想,一只蚂蚁和大象坐在一起,还能显示出它的存在吗。

  兰梅看起来心情大好,对坐满一桌的弟兄们夸赞赵明的语言功力,让他们以此为榜样,多长长见识。既然把自己捧上了台面,赵明极力压制着心虚,几轮对话下来,不想收到奇效,在这种高规格场面上,慢慢的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梅哥,我们罗总有动明非的意思,您是什么想法,可否告知二?”

  此话一出,四座鸦雀无声,像把手机调到振动加静音的位置,众人都在心里微微的颤动,等待着这不知是谁又不敢接听的来电中。

  兰梅没有直接回答赵明的问题,他举了个打狗还看主人的例子,除了三岁小孩,哪一个还听不懂话里的含义。

  赵明字斟酌句的解释,起初不知道明非是梅哥的人,所以罗雨才派他来投石问路,看看梅哥啥意思。兰梅的意思很明确,是文是武,还是让明非彻底消失。赵明回答临来罗雨没交代,不过,罗总应该有分寸。兰梅大笑,笑声震耳,像当阳桥上的张飞张翼德。

  “有分寸?多大尺度的分寸啊?在社会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敢和我叫板,更别说动我的人。这要是传出去,兰梅的名号不单单是受损,我所有的手下又怎么看待他们大哥,今后还有谁敢和我混了,黑白道上的人能用吐沫星子淹死我。”说的激动语调还高。“如果我答应你们动明非,就违背了江湖道义,不答应你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和我开战?我不是在家躺着睡觉也中枪吗?哈哈哈....”

  赵明开始冒汗,刚才还在如鱼得水似的白话,一转眼兰梅就变成了刺杀秦王的荆轲,穷图匕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才显现出他的本来意图。江湖上面子比啥都重要,更何况能和兰梅比肩的人物凤毛麟角,说穿了,他有嚣张的资本。

  赵明一时语穷,搜肠刮肚寻找着逻辑,思来想去,只能学项羽破釜沉舟决一死战。主意打定,挺直腰背摆出高傲的姿态,微笑着冲兰梅说:“梅哥,您说的没错,不过我们罗总大小也是个人物,如果换做您被欺负,而且事态发展下去会很严重,那您该怎么办?像王八一样窝在壳里不出来吗?您只顾考虑您自己的感受,那我们的心里呢?只有忍让才能显示出您的地位吗?梅哥,冤家宜解不宜结,往远多想想没有坏处,而且我们罗总是相当敬重您,才让我礼贤下士,这才叫风范。”

  啪的一声,兰梅重重的把酒杯摔在桌面上,虎目圆睁正要发作,门外匆忙走进一人和他耳语一会儿。兰梅本来就黑黑的脸膛骤然变得紫红,想是气血上涌的缘故,青筋暴跳,粗粗的血管在两侧太阳穴上鼓鼓的,气愤程度可想而知。

  “你们罗总还真有一手啊,这边叫你来当说客迷惑我,那边就动手,真TMD牛B。既然这样,今天你也别想走了,我倒要看看他罗雨有多少尿,和我拼,操,找死。”

  赵明还在为自己刚才的一番激昂陈词而叫好,场面就像不测的风云瞬息万变,没有提前预兆的情况下,和周天鹏稀里糊涂当了人质。

  被兰梅扣下不害怕,可怕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浑然不知。赵明似乎又看到了那阴冷恐怖的车库,和当年秦亮那张愤怒狰狞的脸。

  明非伤的不轻,送医时因失血过多而休克,被紧急推进手术室。

  罗雨听着老胡反馈来的消息,心头掠过一丝担忧。计划进行的很完美,用万宏的手干了明非。当他把尹红娇交到万宏手上时,罗雨就知道,单凭她和万宏的感情而言,尹红娇绝对能在万宏面前悔过,并且指正明非的种种不是为自己开脱,而万宏的性格必须要报复。

  其实罗雨讲指鹿为马的典故,其真正含义是把万宏当做了愚蠢的秦二世,尹红娇在不知不觉中客串了赵高的角色,当她在万宏面前说什么是什么的时候,明非自然而然就成了那只不是马的鹿。

  罗雨可谓机关算尽,但只有一点没有料到,万宏提前动手了,这样就把赵明推向险境,免不了带来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自己和兰梅的正面接触在所难免。接下来,要着手对付的人,是罗雨前所未有的挑战。

  春天代表着生机盎然。

  和煦的春风吹着罗雨英俊的脸庞,罗雨却丝毫没有春风得意的表情。

  过多纠缠在江湖恩怨里,不是罗雨初衷,他心里装着事业,装着一个男人伟大的梦想,偏偏在实现理想的时候,怎么就脱离不开社会上的纷纷扰扰?难道黑社会真的是顽固的皮肤病?

  罗雨有些茫然,茫然的不知所措。在人生的进程中,谁都相当有智慧的赢家,都想有出头之日。有时候低低头抬抬手,兴许事情就顺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可笑当下之人,都在赤裸裸的争来夺去,罗雨亦不例外的参与其中,就像汹涌而来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的咆哮着。只因你是一滴海水,就要融入其中,独自停留在沙滩上,会被溶解晒干蒸发掉,而你若随波逐流,尽管看不到你的存在,可没有你这一滴,万万不能形成浩瀚的海洋。

  老胡看着沉思的罗雨欲言又止,他刚刚得到赵明被扣的消息,兰梅那边发下话来,让罗雨掂量着办,是想咋样,在今天务必答复,无论天上地下,官场江湖,兰梅随时恭候。

  挑战书已下,这回不能像“赵括”那样纸上谈兵,而要学“曹刿”一鼓作气拿下兰梅。罗雨把后槽牙咬得嘣嘣直响,他暗下决心,既然不是时候离开江湖,那么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海陆空全部上阵,敢挡我者----死!

  万宏差人到医院打听到明非还在命悬一线,最初痛扁出气时的激动,随着后果的出现而消退。

  看着重回身边的尹红娇,说不上是该高兴还是后悔,为了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博士,是堕落吗?还是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起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在有钱时,钱不值钱,人在没钱时,人不值钱。万宏又在后面加了一句:男人为女人而打斗时,说不清到底谁TM值钱。

  报复明非的事万宏没敢和万捷说,不知从哪儿开口。说冲动是魔鬼还是说被罗雨当枪给使了,怎么说都显得自己很无知。

  万宏喝着闷酒,想着整个事情的必然与偶然。涉及到哲学范畴,太TM深奥了,他现在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在惊恐不安的同时,有点疑神疑鬼的神经质。

  他一仰脖狠狠喝了一杯啤酒,打了两个酒嗝,再看看好像若无其事的尹红娇,心中这个生气。都说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事,这TM算啥呀?我抽哪根筋犯哪门子邪。警方也进入了侦查,保不齐哪天,我这条小命都得搭在这个女人身上,世上真的是没有后悔药可寻,要不然,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

  第二天一大早,万宏就开始打电话联系中午饭局。出了事自然而然想到道上的朋友,这些平日里对自己誓言旦旦的哥们儿,推杯换盏时个个豪气冲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总说这好使那好使的,哥哥有难了,也该你们出手相帮。

  **上的人也不都奸猾,在经济为杠杆的大前提下,为你万宏做事大有人在。被邀请的这些大哥级人物们,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和人脉渠道,最微妙的是这群人相互的关系。他们之间像细细的钢丝,每一根都坚韧无比,拧到一起就变成一股钢丝绳,可以承受超大的重量。

  万宏言简意赅说了事情经过,有认识明非而且关系还不错的人,听说事是万宏做的,不免面露难色,这种江湖恩怨委实难以解决,处理不当把自己都得搭进去。有的人并不惧怕明非,而顾忌的人是兰梅,这可是大咖,一般人得罪不起,实力财力各方面不成正比。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该怎样办才好。万宏自然明白道理,也确实碰到了硬茬,一旦火并结局无法估计,可事已至此总得有解决办法,万宏试探性的开口了。

  “兄弟们,论感情,咱是一辈子的哥们儿,我知道这件事不好整,也不为难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说出来咱们共同商量,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呢,你们说是吧?”

  “宏哥,我倒有个想法,既然这件事名义上是你做的,听你一说,我觉得跟那个罗雨脱不了干系,他能把咱当枪使,那咱差啥呀?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不就完了嘛,多简单点事儿。”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万宏竖起拇指。这几天他是越想越糊涂,也没抓到罗雨啥把柄,从巧遇那个叫小飞的,说起尹红娇和明非咋咋回事,直到罗雨派人把尹红娇送回来,其中的细节咋想都不对劲。现如今是茅塞顿开,一定是罗雨干的。

  万宏提出让在座的哥们儿帮忙,自己出钱,大家该平事平事。当下,有承诺去找兰梅讲情的,有承诺说服明非的,还有说去摆了罗雨的。

  万宏无比高兴,心想哥们儿没白处,酒自然喝了不少。兴奋之余还没忘许下承诺,今后谁有事找他绝对好使,有啥项目生意都有机会大家一起发财,自己有好的赚钱路子也会带带他们。

  有的生意,真就得这样的人去干,他们不一定有商业头脑,可道上人靠的是名气,不用自己说什么,也会有人上赶着去捧。这种链接方式在中国大地比比皆是。

  **与生意人的融汇,形成超庞大的势力集团,相互的诉求与利益紧密结合在一起,构筑成铜墙铁壁,刀枪不入风雨不侵。

  转眼过去两天,罗雨终于见到兰梅。兰梅自然用压倒性气势震慑罗雨。

  这家星级至尊会所是兰梅开的,也是他的老巢。几位在当地颇具声望的大咖被邀助阵,单拿出哪一个都是显赫一方的大角色,这样江湖人物惯用的阵仗罗雨自然门清,之所以敢和老胡只身前来,颇有关羽单刀赴会的意味。

  大咖就是大咖,不用主角发话就先声夺人。

  “听说罗总在你们那儿混得不错,咱梅哥可是多少社会人心中的大哥,既然你来了,这事儿想咋整?”

  罗雨淡定的解释,今天不是来和梅哥比什么的,自己也不是黑社会,就事论事,这其中一定存在误会。

  第一,和明非有冲突是事实,第二,明非挨打不是他罗雨做的,第三,自己兄弟确确实实在梅哥这里。

  大咖一听开始挑事,问罗雨不是你干的,那是说我们错了呗?平白无故扣了你兄弟,是这意思不?

  罗雨转眼看兰梅,此时这位大哥,正美滋滋的等罗雨说话,罗雨横下心来,既然这样就跟他们摆摆道理。

  “事儿我想你们能查清楚,到底是谁不用我多说,我让兄弟来找梅哥,是代表对大哥的尊重。因为我知道,明非是跟梅哥混的,所以才叫小兄弟先来铺路搭桥,以便想和梅哥能有深入的接触。至于这件事发生,我们谁都没有错误,怪只能怪这期间明非就被仇家给伤了,应该说我是受了不白之冤。如果今天梅哥给面子,我把兄弟带走,日后和各位哥哥会是很好的朋友,我罗雨也绝不是泛泛之辈,看不清时局,还望梅哥和几位哥哥酌情考虑。”

  兰梅吧嗒吧嗒嘴,细细品了一下罗雨说的话,觉得不无道理,一个小小的明非在他眼里不足挂齿,多给些钱安抚也就完了。但能与罗雨这样的人物交上朋友才是正道,对今后的发展和其他一些事情大有好处。

  另外罗雨亲自登门已显诚意,这时我兰梅再不表个态,让人觉得是浪得虚名,都是聪明人别办糊涂事,谁都不傻,不给罗雨这样的人物面子给谁面子。想完,兰梅爽朗的笑起来。

  “哈哈哈,罗总,小兄弟,其实我也想找时间和你相识,苦于没机会,这次歪打正着,是天意更是缘分。这次来,在哥这儿多住几天,我陪你好好玩玩,咱也加深加深感情。”

  “既然哥哥们这么抬爱,我罗雨再不答应就不识时务了。行,就这么着。”

  这就是有钱有势的人办事,相互瞅的是地位,敬的是财力,普通寻常百姓无法企及的高度,三言两语全部搞定。

  因为他们之间,暗藏着经济链条和相互利用关系,至于那些没什么价值可言的一介草民,包括所谓的朋友亲属,远不及一个刚认识的大亨,随便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把你戳翻在地。

  赵明周天鹏有惊无险的被罗雨带了出来。

  谈到这两天经历,赵明还有点眉飞色舞,吃的好睡的好,没受非人待遇。赵明白话说你们都不知道,兄弟都想过和兰梅背水一战了,卧薪尝胆好几天,正等待最佳时机,罗总就好比神兵天降,一来问题就解决了。

  “你还和罗总比,上菜板都没二两肉,这次回来赶紧悬梁刺股好好励励志,重新回炉修炼。”老胡说。

  现在还有几人能做到(苏秦和孙敬)那样,头悬梁锥刺骨的发奋学习。赵明有今天的转变已实属不易,这次又毛遂自荐来会兰梅,应该算是英雄,应该大大的奖赏。

  明非度过危险期,正在病房里输液,虽还不能开口说话,但有时可以用眼神交流。

  突如其来的横祸险些送掉性命,这是混社会必须经历的事情,人在一生中说不准会和谁结怨,刀头舔血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想要在江湖上立住脚,必须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行走江湖,一半是为了看似风光无限的虚名,另一半是在这样的圈子里,不用像上班族那样辛苦的奔波看人脸色。

  身在江湖,别人是陪着小心在看他的脸色。

  俩小弟伤的轻,对着只能点头或摇头的明非愤愤不平。这顿刀挨的不明不白,连谁砍的都不知道,这社会混的没名。本想跟了明非大哥,那叫一个威风,还没嘚瑟两天半,这下可好,躺医院来了。

  瞅着俩小弟发牢骚,明非又点头又摇头,小弟说大哥可别再摇了,给兄弟晃蒙圈了,也没明白啥意思。

  这么窝囊让人干了,还丢了名声,等大哥伤好就去报仇。听他俩唠这话,明非不住点头。小弟说:“这回看明白了,老大比咱俩都要面子。”

  对一些从事夜生活生意的场所来说,晚上九点钟以后是一天当中最好光景。

  肖夏和周凌雯忙碌着。

  今天的客人比往常多很多,特别洗浴这边已经爆满,热水池子里、淋浴头下面、搓澡台上全是人。周凌雯找到带班经理,嘱咐他一定要服务好,人多时千万别出差错。

  可有些事是防不胜防的。好比狗咬人是本能,人要咬人就是蓄意。

  周凌雯刚走进监控室,画面中三五成群一拨拨出现手持搞把砍刀的人。

  起初周凌雯以为是小混混们在门口打群架,当这些人目的明确走进洗浴大厅时,周凌雯感到事态严重,她一边用对讲机召集所有保安,一边急奔出去。

  当她来到大厅,带班经理已被几人用刀逼在那里,此时周凌雯才看清,来找事的不下五十人,只见领头的一挥手,这些人对厅里所有物体开始打砸,周凌雯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快住手,知道这是谁开的吗?”

  “谁开的能咋的,砸的就是你,兄弟们,谁敢拦着就干死他。”

  洗浴的服务生保安加起来不过才二十几人,手里又没有家伙儿,眼睁睁看这伙人像洗劫一样,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是凡认为能砸的东西无一幸免,有几个保安服务生也被打伤。

  周凌雯上前与领头的理论,却被他们踹了好几脚,还打了几棍子。周凌雯捂着肚子卷曲身子昏倒在地上,血水顺着裤管流了出来。领头的看打砸得差不多了,一声唿哨,这群人迅速聚集,然后奔向几辆面包车,扬长而去。

  罗雨得到消息时,周凌雯已被送往医院,肖夏和他说周凌雯怀孕好几个月,这次被打后大出血流产了。罗雨很震惊,也来不及问具体情况,赶紧和老胡等人赶往午夜月光。

  看着监控回放,罗雨问周天鹏,这里面有他认识的人没有,周天鹏仔细看了几遍说:“罗总,领头的应该叫刘哲,但我不敢确定,和他有好多年没见。如果是他的话,好像刚出来不长时间,监狱里蹲了七八年。”

  罗雨吩咐老胡把所有毁坏的东西拍上照片,自己和周天鹏赶往医院。当看到一脸紧张惊慌的肖夏,本想问问周凌雯怎么就怀孕了,肖夏比罗雨还掩饰不住好奇,瞬间变成市井大妈,那神态,就像听到了奇闻异事。

  凌雯和谁怀的孕呀,没听说她和谁在一起呀,我俩整天在一块儿都没看出来呀,也没听她说过这方面的事呀。

  罗雨在她的“呀呀”声中,几度迷糊。

  术完已是后半夜,周凌雯一张煞白的脸没有血色,娇美的容颜显得楚楚可怜,罗雨的心突然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看肖夏又把目光转向罗雨。一时间,泪水夺眶而出,满是伤心和委屈。肖夏连忙安慰她,叫她不要多想,好好养病。罗雨回想周凌雯瞅自己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她怀的孩子是我的?不可能啊,我们只做过一次,就那一次,到现在罗雨还感觉很茫然,可自己怎么偏偏又感到是那样的真实。罗雨不敢再想,说了些安慰的话,以去看看受伤的保安为由离开病房。

  午夜月光被砸沸沸扬扬传了好几天,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些话。再大的“管道”都得悠着点,说不定就有人敢动你。

  赵明可受不了这个,让亲戚朋友问得很没面子,再看罗雨,跟没事人似的,不报案不找打砸的人,整天坐在电脑前,只见其啪啪敲击键盘打字,也不知道忙活点啥。

  赵明暗地里问老胡好几回罗雨啥意思,可老胡和他说,你问我,我问谁呀,和我磨叽有个屁用,把赵明呛得好悬没上来气。心想是不是就他一个人傻B,操这份闲心,这些人亏得还称为哥们儿,关键时候拉松套,没一个像我这么重情重义。自己家的事,好像和他们统统无关,真想不透臭脑袋里都在琢磨啥。

  罗雨拉开窗帘深吸了一口气,窗外,熟悉的风景,熟悉的人流,纵横交错的街道,这一切又是那么陌生。匆忙的人海中,有起点有终点,谁都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下一分钟会遇到什么,或更多的分钟叠加起来,自己都不会想到身在何方,心在何处。

  明天就要去市里参加两会,公司还需要管理,和崔璨合作的文化公司正在紧张的筹备。罗雨忽然感到,自己不是一个很称职的管理者,甚至是一个干脆啥也不懂的管理者。这么大的公司,连一个成形体制架构都没有,凡事都要事必躬亲的去做,和小商小贩没什么两样。长此下去,可能还没到长此,公司就会像得了重症的病人无药可医,更像是先天不足的病婴,半路夭折。

  哥们儿情谊支撑起来的是凝聚力,带头人是向心力,独缺最最重要的企业合心力,这种命脉被纷扰的琐事搅得支离破碎。一只脚踏进了**江湖,再想回到从前谈何容易。

  皮包着骨,骨连着筋。

  罗雨累了,很累很累。这是一个属于谁的时代,感慨感叹,纠结唏嘘。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像挣脱牢笼一样挣脱出你的内心,就一定能挣脱出你的困惑吗?能亦或是不能,罗雨在脑海深处激烈的辩争着。

  人生,这个大课题,充满着智慧无谓,还有更多的感恩感动。而那些危机、鄙视、私欲等等的东西,同时站在你的对立面,不免让人心惊胆战又胆战心惊。

  历史没有赋予你使命,只不过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目的,把目的变成了目标,是男人追寻的方向。每一个战略机遇都像一把双刃剑,狠狠的剜在心上,在主动出击的同时,什么是执行力?在被动放弃时,想没想过,这一生到底想要什么?

  罗雨苦笑了一下,这一生,自己想要的和想放弃的,可能太多太多,我们的生命和脚步,注定要停留在二十一世纪里,在有限的时间操控下,庆幸自己还没抑郁,该干嘛就干嘛吧!当把生命交还给天也好地也罢,肉身和灵魂变成一把灰土时,万念皆空烟火不在。

  满大街彩旗飘飘迎风招展,热烈祝贺人大政协会议胜利召开的标语,使人仿佛又回到了特殊时期。

  罗雨西装笔挺,委员证在胸前彰显着荣耀。认识的面熟的,都在握手寒暄点头示意,这种形式如今已改头换面,成了政客和商人大捞政治资本的最佳途径。

  朝里有人好做官,手里有关系好赚钱。

  这条康庄大道一路闪着金光,铺就着某某人的辉煌。那些整天埋怨生意不好做钱不好挣的人,像观看奇葩的风景一样,垂涎三尺,就是给他一匹乌骓宝马千里赤兔,也未必能赶得上,这人堆儿里的人精们。

  几天会议下来,罗雨没领会多少党的精神,到是领教了诸君的好酒量,还领到了政协主席给他下的圣旨----赞助,说白了就是捐款。为了政协正常运作开销,罗雨义不容辞给了二十万,主席感动得老泪纵横,和罗雨称兄道弟并许下承诺,今后有什么事如何如何。

  看着自己煞费几天时间,点灯熬油弄出的提案,如打水漂般在场面上跳了几跳,溅起的小漩涡瞬间不见后,罗雨终于明白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含义。那句“政协政协,除了喝大酒就是搞破鞋。”的绝句,此时,不绝于耳的响在耳边。

  两会圆满结束的那天,胜利的是走完了一遍过程,圆满的是这些委员们的关系。

  拉帮结伙的小酒局此起彼伏,痛喝到深夜的罗雨,尽管伤了身体但收获颇丰。第一次盛会,结识了众多对自己有利的达官显贵,这是一笔宝贵财富,像一座暗藏的金山,在某一深处,灿灿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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