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男人之间的斗争
谢敬之道：“和周教授怀会长他们一起吃饭，刚散场，你还要多久？”
顾锦时倒：“还得一会……我们刚加完班，都没吃呢……”
谢敬之一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道：“不如我们回家吃，我给你做皮蛋瘦肉粥。”
顾锦时不习惯在同事面前秀恩爱，下意识地伸手推了他一下，摇摇头：“我把他们扔这自己走太不厚道了，而且他们俩没开车，一会我得负责把这两位送回公司提车。”
谢敬之看了欧阳诀和薄伽丘一眼，两人齐齐露出正直善良和无辜的表情，齐刷刷地看着他，他只好叹了个气，点头道：“好吧，我和你一起回去，这顿饭算我的。”
欧阳诀慢条斯理地笑了笑：“谢哥这么一脸紧张兮兮的，不会是担心我俩谁抢了你的女朋友吧？”
薄伽丘立刻道：“那一定是你，我有心爱的女孩。”
欧阳诀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下午还说为了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晚上就改口了。”
薄伽丘：“……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德国，那我肯定愿意什么都放弃。”
顾锦时叹气扶额，约莫觉得带着这俩人出门其实是件非常丢人的哦事情，她挽着谢敬之的胳膊转身，对服务生道：“四个人，给我们安排一个包厢。”
薄伽丘立刻指着花园道：“为什么不在这里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饭店，我想在这里吃，”说完看了看顾锦时的表情，立刻补充道：“在这里吃会激发我写代码的灵感。”
谢敬之顿了顿身子，转过来温文尔雅地对薄伽丘微微一笑：“女士穿的套裙，不适合在这里用餐。”
欧阳诀在一边叹了口气：“还自称绅士，绅士有你这样的吗？”
这下连谢敬之都看出两个人之间不对盘了，他转过身，跟着服务生继续往包厢走，悄悄问顾锦时：“这两位有矛盾？”
顾锦时压低了声音回复：“一山不容二虎。”
谢敬之明白了，很同情地看着她：“你居中策应这两人，很辛苦吧。”
顾锦时看他表情松动，立刻打蛇随棍上：“你消气了？”
谢敬之低头看她，一副想笑又不想笑的表情：“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中午对我甩脸色扔重话，这时又这个样子，消气了？”
顾锦时默默低头，闷声答道：“想起来你让我辞职，我还是生气。”
谢敬之点点头：“这段时间，我不会再逼你辞职。”
顾锦时猛地抬头看他，谢敬之低下头，对她微笑：“我记得你似乎说过，假如你能嫁入豪门，其实很愿意天天在家呆着玩？”
顾锦时一呆，急忙补充：“我说的是现代的豪门，不是古代的豪门。”
谢敬之点点头：“豪门的界定标准是什么？”
顾锦时想了一下，很精辟地总结：“有钱。”
“有多少钱？”
“有很多钱。”
谢敬之点头：“我知道了。”
四百万，或者是五百万，应该算一个不小的数目吧，就算不大的话，这一役成名后，也不怕没有财源广进。
顾锦时当然不知道他打的这一通算盘，服务生把他们领到包厢，四人落座，为了照顾外国友人，顾锦时很客气地把菜单递到了薄伽丘面前，示意他先来。
薄伽丘把单子推过去：“女士先请。”
顾锦时懒得跟他掰扯，她中午和谢敬之不欢而散，没心情吃午饭，一路挨到晚上，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照着单子一路看下来，见什么点什么，不一会就已经累计到了六百块以上。
谢敬之微笑着在旁边看她豪迈的点餐，丝毫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欧阳诀研究了一下两人的表情，斟酌语气问道：“顾总，今儿这顿饭，不是我们付钱吧。”
顾锦时莫名其妙，扭头去问谢敬之：“你刚刚说这顿算你的，我没听错吧。”
谢敬之笑眯眯地点头：“没听错。”
顾锦时放下心来：“不用你们付钱，两位栋梁，请你们好好吃好好喝，我们的数据库就拜托给两位了。”
欧阳诀抿了一口茶：“只要薄伽丘听话，其实数据库很快就能完工。”
薄伽丘一愣：“你的意思是我不听话？”
欧阳诀轻哼一声：“关于我们讨论了一下午的那个数据查询的问题，我构思的那个子查询嵌套得出就很好，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唱反调？”
薄伽丘狠狠皱起眉：“我怎么是跟你唱反调，嵌套的seLecT语句中不能使用oRDeRBY子句，会给我们以后的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欧阳诀摆摆手：“这么基础的东西我肯定知道，但是我有我的用意，你能不能不要问，服从就行了？”
薄伽丘冷笑一声：“为什么要服从，明明我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欧阳诀有些恼了：“什么叫更好的解决办法，明明嵌套的效率比连接查询更好，结构也更清楚，如果我以后都不使用oRDeRBY子句，那嵌套完全没有任何缺点。”
谢敬之撑着头，听这两位IT业精英叨叨叨地吵个不停，停了一会，很无奈地问顾锦时：“这两位每天都这样吗？”
顾锦时很淡定地喝了口水：“其实我大学学广告的，压根不懂代码。”
谢敬之点点头。
顾锦时继续道：“但自从他们在我面前针对这一个破问题吵了整整一下午之后，连我都明白谓词BeTweeN…aND和NoTBeTweeN…aND…都可以用来查找属性值在或不在指定范围内的远足，其中BeTweeN后是范围的下限……”
顾锦时的本意是显摆一下自己是个一点就透的好孩子，但是谢敬之显然关注错了重点，他重复了一遍：“在你面前？”
顾锦时点头：“辛宸成立了一个临时小组，一周之内要把这个数据库做出来并且投入使用，他们两个在我办公室设置了个临时办公桌。”
谢敬之眨了眨眼：“也就是说，这两位现在在你办公室里，和你共处一室。”
顾锦时大无畏地点了个头：“对。”
她本以为谢敬之会打翻醋坛子，然后大发雷霆，没想到人家只是很轻微地叹了口气：“你说……我是不是要去你们公司面试一下……”
顾锦时倒抽一口冷气：“！！！？？？”
谢敬之偏头看着她的表情，很缓慢地微笑：“看来你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顾锦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看了看谢敬之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茶杯，端起来一口喝完，犹犹豫豫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不让我工作，是因为我和男性同事之间的交流让你不开心，还是因为你觉得女人天生不应该工作？”
谢敬之想了想：“两个都有，本来女子出去抛头露面地工作就已经伤风败俗，更何况你还与别的男人私交甚密。”
顾锦时强调道：“那不是私交！纯粹工作上的交流！”
谢敬之嗯了一声：“工作上的交流能交流到别人家里去？”
顾锦时：“……行止……你不高兴我和别的男人来往，是因为……吃醋，还是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
谢敬之疑惑地看着她：“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一个是因为身份，一个是因为感情，”顾锦时顿了顿，打算仔细跟他解释一下。刚张开嘴，就听见对面的欧阳诀忽然“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必须用我这个方法，因为我后面还有安排！”
顾锦时和谢敬之一起去看对面两个人，薄伽丘的小白脸红的艳若桃李，也不甘示弱地一拍桌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那个安排是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分别你到底是欺骗我，还是真的有安排？”
欧阳诀十分光明正大地看他：“我当然不能告诉你啊，没听说过核心竞争力么，都告诉你了，那还核心个毛线啊。”
薄伽丘可能从来没见过这样二皮脸的竞争对手，手抖啊抖地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服务生推开门，把烤好的肉食端上来，没有用铁签串，而是文雅地盛在磁盘里，配上碧绿的生菜叶，色相甚好，一看就十分有食欲。顾锦时掂起筷子，招呼两位精英：“来来来先吃饭，剩下的事情你们回去再讨论。”
薄伽丘很不高兴：“就这一个问题生生讨论了一整个下午，如果他愿意告诉我实话，这一下午的时间就不必浪费了。”
欧阳诀伸着筷子夹肉，闻言哼笑了一下：“薄伽丘先生，我还是希望你明白，你是作为我的副手加入项目组的，对于我的话，你只需要服从，不用质疑什么。”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薄伽丘当场就变了脸色，顾锦时心里暗叫不好，急忙拿筷子敲了敲餐盘边沿，微笑地看着这两位，语调那叫一个春风化雨：“你们两个都是数据库的主力，没有谁服从谁之说，欧阳向来不会说话，激动起来更是嘴上没边，薄伽丘你不要当真了。”
上司都出面调节了，薄伽丘也不好拂顾锦时的面子，忿忿地哼了一声。
顾锦时又道：“不过因为之前一直是欧阳诀在负责数据库这一方面，所以他可能对项目组所需要的那个款型了解的更多一些。”
备注：关于第84章《一画桃花，灼灼其华》的画作价格，写这段的时候打听了一下，目前画坛拍卖主要卖个名气，其次是好画，所以如果炒作力度和画家本身价值都足够了的话，四百万的价格其实是不夸张的。而谢公子这一幅主要是因为有不律老人，怀遇和周群的推荐，一个是滨海最有名的鉴画师，一个是举足轻重的协会会长，一个是德高望重的教授，再加上适当的商业宣传和造势，400万是完全有可能的。不过目前能卖到四五百万的画，大概都是古画和名人画，现实生活中一个新人能卖出四百万高价的肯定寥寥，此处加入了小说式的夸张，请各位看官勿深究，画画这个事又不是说画就能画得出来，如果较真的话，谢公子就只能拖个七八十来年，才能考虑娶媳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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