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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别出心裁


  要问许云现在最怕看到什么,那无疑是斥侯了。按照他的经验而言,这些家伙带来坏消息的几率往往要大于好消息。

  许云飞转的思绪已经做好了坏事的思想贾诩等人也顿了顿,全部的眼光都聚集到了跟前这个年轻的斥侯身上,等着他的出声。

  他也没有累赘话语,直直道,“我们在城中发现了一个行踪极为可疑之人,应该是哪方势力的细作。”

  “是吗?”许云凝重起面色,“好,这里就先散了。你领我去审审他那细作。”

  许云就纳闷了,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传达的可不是个好消息,说明什么?说明有不小的势力开始关注他们了。这将会是座大山压在他心头,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行动,又是如何行动。

  牢中昏暗,只有几丝光线透入。当真可以用地牢来形容了。

  还端坐在门口的牢头还在发愣。虽然不认识许云,但潜意识也还是告诉他此人马虎不得。

  “带我们去见今日逮到的那细作。”后头的斥侯出声。

  “好,马上。”

  这是在最里头的最里头。这其中让人根本就感受不到天日的变更,只有一盏小得可怜的火光在摇曳不定,看似下瞬便会被扑灭。

  许云迈过木门槛,刚刚踏足其间便有种恶臭和骚味扑鼻而来,差点干呕起来。克制住了腹中的翻江倒海,他知道,此时还有东西更重要。

  扫视了这其中一遍,才发现一道人影蜷缩在微亮同暗黑的交映处,不仔细的话还真难得看到。

  后面的斥侯指着黑影道,“将军,就是他了,不过他如何都不供认。”

  “行了,你下去吧。”许云挥了挥手,“没你什么事了。”

  许云一步步走到细作跟前,他还是蜷缩一团,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看不真切。他单薄的衣裳上印着条条鞭子血印,皮肉绽开,看来没少受苦受难。许云当然知道这不是他同情心泛滥的时候,而是心忧起来,此人遭遇如此皮肉之苦也只字未提,要如何才能从他口中得出点东西?看来还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微靠在后头的一堵石墙上,头发乱乱地一簇簇垂搭下,能听到他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许云也不着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心中在盘算着说辞。

  黑暗中的那点光亮小得让人可以选择忽视。许云也逐渐适应了这其中又臭又潮湿的气息,胃中舒服了好些。

  这里头不能感受但时间的变化。或许很漫长,或许其实没过很久,总之许云都有些坐不住时,细作终于是醒了。

  蜷缩的黑影稍微舒展了些,那黑乎的手掌在地上借了把力,挺了挺,完全靠在了墙上,垂搭的头颅也扬了起来,模样像个野人。

  虽然他全身上下都很脏兮,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但那面间的年轻还是难掩,借着微弱的火光,许云看到他天庭饱满,五官甚是端正,只是眼中黯然无彩,像个被抽了魂魄的野鬼。他不过而立之年。

  他也发觉了这空间另外一人的存在,瞥头看了不远处端坐的许云一眼,就没有多看,像在无视。

  许云也不气恼,笑呵呵地在他面前缓缓蹲下。不住地盯着他。细作也将无彩的眼神从别处不知什么地方移了过来,怔怔而视,四眼相对。

  许云微笑着一言不发。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细作出了声,“你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也看见了,这些酷刑我都麻痹了,起不到效果。”他的声音虚弱乏力,听得出已有许久未进米食,但夹杂着不可更改的坚定。

  半蹲着的许云暗暗佩服,这样的死士诚为难得。但佩服不代表认可,不意味着许云的放弃。

  “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细作不解地问道。

  许云顿住了笑声,面色一改,严肃道:“我笑什么?我笑你只持自己的一股顽固,却不为家人着想!”

  许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物,他也不想解释他这样拿家人要挟他人的做法,他只知道,这可能关乎到他们的生死存亡,大势力的底蕴强到吓人,还让它在暗面,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有了上次退山越军的经历,他更加没有多大的心理压力,成王败寇的理论一定程度上是没有错误的。

  不想那细作却不为所动,不受许云的胁迫,脸上难看地笑着,“你想杀我家人?这就恐怕难得如你所愿了,我降于你就皆大欢喜了?我后面之人会放过我的家人,与其这样倒还不如让我的家人得到一点保护。”

  沉呤着的许云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此人所处的地步进退唯谷,说的话,他家人会很快遭他背后之人毒手。但若什么也不说,自己也不会无聊到去找他家人报复,而且他家人还会受到不少的抚恤物资,不过他要赔上自己的性命来换获。

  “好,你不是个蠢人,算得清这笔账。这是你逼我的。”许云森然着说道,他是存心和此人耗上了,这个背后的势力一定要查到,不然会让他寝宿不安。

  细作很不安,许云嘴角的幅度让他这个见惯了钢刀铁鞭的硬汉也毛骨悚然。这也让他下定了决心,上下鄂开始松动。

  可让他欲哭无泪的便是眼前这男子不但知道他所想一样,而且速度快到了超过他的见识,马上感到一只有力的手像钳子般让他的下巴动弹不得,话都说不出来。

  冰冷的话语在他的耳际边响起,“咬舌吗?见得多了,我很不喜欢这行为。”

  “来人,”许云一手用力挤压着细作的下巴一边喝道,“给我准备一盆蜂蜜,再牵头羊过来!”

  一个胖胖的士卒不知所以地照着许云的吩咐而来,眼中茫茫,不知道这是干嘛。

  “把他的靴子脱了。”许云已经把此人靠着墙壁提了起来,以许云的臂力,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只能任受摆布。

  这举动如果不是主仆之间是带有相当大的羞辱性的。他好歹也是什长一个,竟要他给这样个阶下囚脱靴!胖胖的士卒差点发作,但理智告诉他不能,眼前给他这道命令的人能决定他的命运甚至是生死。

  旁边还有个毛头士卒,愣愣地牵着头半白不黑的羊,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找个柱子来把他绑着,”许云的话语越是轻松,越是让细作心中的恐惧情绪从左胸前扩散往全身,再看到许云平静的脸色,很不是个滋味,真想一了百了,可惜许云并不遂他的愿。

  接着许云又让士卒把蜂蜜涂到了细作的脚板上。几人包括细作在内都顿时明白了许云的意图,但已经不用他们来猜测或操作了,那半大不大的羊轻快地一声“咩”,倒“牵”着它的主人来到了细作跟前。

  这种将人脚板涂上蜂蜜,然后用羊去舔的刑法(即使身体不受束缚,也对声道有极大破坏,切勿模仿。),许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总之好像是什么两宋还是满清的十大酷刑之一。

  接下来的效果也没让许云感到失望,一个视死如归,板着脸的汉子在下一秒就哈哈狂笑起来,鬼哭狼嚎,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多少显得有些诡异。

  两个士卒面面相觑,没想到竟有如此奇效,他们用那些狰狞的大家伙折腾了半日还抵不过这一小小盆蜂蜜和只羊,不过当下转疑为喜。许云看在眼中,笑了笑,看来他为以后军中的拷问效率作出了一大贡献。

  油灯摇曳得厉害,似乎受着细作惊世大笑的影响。他的脚板被舔了刻把钟,笑声不断,两脚的蜂蜜也被舔光。这回许云倒成了旁观者,不用他吩咐,两个士卒又给这细作涂抹上了厚厚一层蜂蜜,准备新一轮的拷问。

  “大哥,你来了。”许云看清了来人。

  “嗯,我来看看。”贾诩看着这场景,先是一愣,尔后反应过来,向许云投来个赞许又佩服的眼神。

  “你们继续,别愣着。”许云招呼着两人。

  那细作已经是笑得有气无力了,全靠柱子的支撑而立。这羊也颇通人性,放肆舔了起来。没过多久细作带着撕心裂肺的凄惨的笑又扬荡在整个区域。许云见时机也差不多了。

  “好,我现在问你。你上头是谁?”

  “哈哈哈哈,不知道……”

  “你上头是谁?!”

  “嘎嘎……不记得……”

  “问你最后一遍,还不说就牵两只羊来‘侍奉’你。”

  “哈哈,刘什长!”

  “刘什长的上头是谁?”

  “……呃……嘎哈……张司马!”

  “张司马上头是谁?”

  “张任都尉。”说完这个,他就像笑过气去了,一把昏了。

  许云也不用多问了,因为他知道再问张任的上头是谁。得到的是两个字――刘璋!

  贾诩显然没有听说过张任是何人,见许云面色沉重,问道:“此人很可怕?”

  许云顿了顿,点头。何止是可怕?在他印象中此人是将刘备搞得狼狈不堪,好像最后还是诸葛亮出马搞定的。

  回到府邸,许云的心中异常沉重,不是害怕张任,而是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此地虽然偏僻,却也引起了外界的注意!

  好吧,许云想了想。既然现在无法在数量上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那就从质量上入手吧!

  “把郭司马和李司马都叫过来。”许云吩咐着。

  郭二牛和李干片刻不到便来到了跟前。

  “将军有何事吩咐?”

  许云转过身来,凝重地道:“你们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士卒的训练时间从卯时(05时至07时)到亥时(21时至23时)。中间不得休息过长的时间。”

  连郭二牛都顿了顿,“这么久呃?不是这冬季都在休战状态吗?”

  许云想了想,觉得非常有必要说教下,提高这小子的忧患意识。

  “二牛,你觉得临阵磨枪行不?不行吧。我们这不正是一个道理吗?等到敌人兵临城下我们再去练兵当然是不行的。且这身体,搏杀素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练得出来,我们更要现在抓紧。”

  许云一口气说完,连同李干在内,两人都肯定地点点头,“也是,我们这便下去吩咐。”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悄无声息。不管你如何,什么状态,时间的步伐都不会因此改变,这时候你才会觉得它的残酷性。

  许云陷入了很深的泥潭之中。一方面他希望在计谋和修体上能有更快的进步,夜以继日。另一方面取得的效果又不尽人意。他感觉思想有着前所未有的困惑与压力,这或许便是所谓的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吧。

  他笑了笑,闭目调理了下绷紧得欲断的神经,抚摸着眼前这个红彤的镯子,仿佛将之代成了那道清丽脱俗的倩影,只有在这时,他的心中才会觅得到一丝温馨与清醒。

  怪影也不知道多久未曾出现了,不能给他武学上的指点;县城虽小,大小事却一箩框,贾诩也是自顾不暇,在心路上也不能给他过多引导,郭二牛和李干也被超长,高强度的训练弄得分身不开。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有些迷茫,有些怅然,有些孤独,有种说不出的苦味,但许云的性格决定了他选择咬牙,路虽艰难,也能踏过!

  这日,临近晚饭时分。郭二牛急切地闯了进来,,见到的是一脸平静的许云,他也顾不得礼数客气,匆匆道:“将军,有些不妙了……”

  许云目光如炬,“别遮遮掩掩,有事说事,最坏不过天塌下来吧。”

  “事情是这样的。”郭二牛言简意骇地说道:“由于弟兄们对漫长又繁重的训练坚持不下来,所以百来个士卒……”

  “罢训,挑反,不成?!”许云先前不过是说说罢了,没想竟然真的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快带我去看看。”许云焦急中并没有失去理智。

  雪早已在清晨的时候停住,也许正印证了那句美好的东西都在不经意间流淌过。脚步匆急地将路上完好的雪踩得咯吱作响。一路一个人影也寻不到。

  “将军,这边。”郭二牛指引道。顺着他的手指方向,许云往这出士卒训练最为密集的营地行去。

  脚下的积雪是越来越少,似越来越轻快,可许云的心中却越发沉重,沉重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不怕高出己方许多的敌人,这可以用智用勇去逾越,可他对这种内讧却心生惧怕。

  果不其然,这会儿又多了许多人,足足有三百多了。人声鼎沸,面色通红,有用武器砸地的,有大声呵斥的。乱成一团。

  李干正在前方大喝不止,气恼得很。贾诩也在,两手抓着墨扇的两端,眉头拧成几团,面色很不好看,显然他见长于策略和计谋,却对如此场面束手无策。

  许云骂娘的冲动都有了,意识到,这个棘手定要彻底处理,不然会产生巨大的后遗症,这不是他所想看到的。

  看到许云登到最最显眼处,喧嚣声逐渐减小到无,可许云知道,这并不是问题的解决,不过是晚期癌症患者的一片药。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你们忘了死去的近一千弟兄吗(山越军攻城时损失600,阿会喃从桑格木运粮回来的300多。)?”许云开口便是如此。

  闻听此言,一些士卒低下头去,但还有些士卒面色愤愤。有几个士卒壮着胆子,嚷嚷,“我们并没有忘,可也不能拿我们拼死拼活地训练吧?我们也是人来着!”

  “借口,全部都是借口!你们口头上打着要替弟兄报仇的幌子,却舍不得有所牺牲,怕累怕冷,只图现在的片刻安逸,却忽略往后的困苦,这是自掘坟墓!懦夫,懦夫,你们这群没用的懦夫!”

  嚷嚷的士卒也安顿下来,做不出一句反驳。

  许云又在郭二牛的耳侧低语几句。

  “将军,这…………”

  许云挥了挥手,“快去!”他心中狠劲暗发,我就不信制不了你们这帮家伙。

  郭二牛很快提着个大水桶出现在了众人眼际,众人疑惑间,他已放到了许云跟前。

  这是个足有小缸般大小的水桶,里头满满。

  许云一拳将厚实的冰面打破,高举着便从头顶淋下。

  “逸飞……”

  “将军……”

  此时的室外哈出一口气能有米把长,莫说刚破冰的凉水从头淋下有多“凉快”。

  许云的肤色都渐变成酱紫,道:“你们不是喊苦喊累吗?那好,从明日起我便同你们一起训练!现在你们都给我回去想想。”

  带头闹事的几个士卒愣住了,随即齐齐甩给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顿时四百多道脆脆的声响在寒风中回荡起。

  贾诩看着许云都眼放异彩。

  两道声音被寒风刮得弱小近无。

  “二牛,二牛。”

  “嗯?”

  “快……快给我去燃几盆火,越大越好,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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