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都输了
“决战？同孟获？”许云刚醒来就听到了这个不算好的消息。
“没错。就是如此。”熊能解释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扩展到了十二个洞，孟获也没闲着，也有了十来个洞。与他交手多次，这次两方都是有意，要在十日后来场决战。”
这个消息确实震撼，这场战役谁能胜出，就是南蛮说一不二的王者。许云想了想，“南蛮八番三十洞，那其他的洞主呢？”
“他们已经结成联盟了，我们和孟获谁胜出都会得到他们的结盟，互不侵犯。”
“这也好，那刘备那边……”
熊能嘿嘿笑道，“那次贾诩率兵将汉中成功拿下，现在的刘备只剩下一个郡了，对我们完全构不成威胁了。”许云当下将思绪调整了下，又问道，“当时我在东吴校场昏倒后，是怎样的状况？”熊能娓娓而述。
原来那日许云虽然打败了刘备三兄弟，但自己也倒下阵来，随后在东吴休整了十来日回来的。看着许云的神情，熊能就知道许云想问什么。
熊能面带难色道：“许云啊，不是我打击你。孙尚香好像对你并不怎么关心的，你也不必去……”
“你说什么？！”
“是这样的，你在东吴那么多时日，也不见她来瞧你一眼，连个探望的人也没派来。”熊能小心翼翼地道。
许云有些发愣，手心摸到了怀中的一个玉镯，你难道都忘了吗？我们的约定？不，我相信你，你一定是有你的苦衷，我理解你。许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反正他就是如此想的。
正说间。门口的光亮被遮去大半，又出现了一个人影。许云顺着望去，欣喜过望。
“二牛！”
“将军。”
郭二牛已经满是沉稳的气质，完全不是那个嫩头青了，成长为了一个难得的将才。
“将军，你可终于醒了。”郭二牛言语中的喜悦是不加掩饰的。
许云微微一笑，“嗯，这段苦了你一个人了。”十来个洞三万余人，足够让人焦头烂额了。
郭二牛摇了摇头，“也没，熊将军给我分担了许多，轻松不少。”
熊能爽朗道：“现在好了。你也恢复过来了，孟获哪里还是我们的敌手！”
许云一笑，目光投到远方，“我们当然不怕他。”
十日后的清晨。中秋之季，雾霭段段，此地平坦无比又阔达，在这南蛮中怕是找不着第二处了。
这里所有的鸟雀走兽都已被惊走，它们并不知晓，此地将会爆发一场震世的大战，能决定天下的的走向！
两军衣甲鲜明，很容易分辨得清。之间相隔二三十丈。许云的醒转让得己方士气大增，不弱于敌方。
许云看清了对方的首要之人。身材魁梧，和熊能相近，但全身上下比熊能更有力量感，身着五彩布条，显眼之极。
“逆贼午言，我奉蛮神之名统御南蛮，你如何不降？”孟获大声喝道，洪亮之极，震荡出很远。
许云暗中运力，也使出很大的声响。
“你奉蛮神之命？我昨夜还受蛮神之托将你扫荡干净呢！”
“哼！让你瞧瞧我方蛮兵的实力！”
孟获不想与许云再言语纠缠。顿时号角声在一片响起，整齐划一。
方针中出现了黑压压一方骑兵，每隔十来丈，还有一头巨象。他们身上都透出了骇人的杀气，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杀戮。
“飞象兵，杀！”孟获亲自喝道。
许云这边有郭二牛压阵。熊能指挥道，“投枪兵，准备。飞齿兵待命。”
冲锋四起，这片就未经人践踏的土地一阵震荡，像会在下秒破碎。近了，马匹和大象身上的异味扑鼻而来。
“放！”
两千投枪兵，手上一振。把把投枪化作了头号利器，如雨下，铺天盖地往敌方盖去。
“啊！”
“啊！”相隔好远，孟获蛮兵的惨叫声就压过了其他一切声响，马踏人，象翻腾，影响还在扩大，乱得不可开交。
许云见取到了预期的效果，谓身旁的阿会喃道：“阿会喃，你领着山涧军走小路，去偷袭他们的大军的左翼，你们一动，我们便发起总攻。
透过了枪雨，孟获冲锋蛮兵的数量可谓锐减。孟获倒也不含糊，似乎不为所动，随即下令。
“带来洞主，你率五千人压阵，多带些盾牌，勿让他们得到冲锋的机会。”
“是！”
两方人马又撞合在一起，天地失色，令人胆寒。孟获本人都投入了战场。突然左侧一阵大乱，有人来报。
“大王，左侧有敌军来袭！”
“让藤甲兵去抵挡。”孟获知道对方这支队伍是精锐中的精锐，也不含糊。
本来突进得还是顺心应手，对手就像溃散的大堤。此时却出现了一大队身着怪异兵甲的军队，刀枪不入，宛若神兵。
阿会喃一笑，果然如族长所料。
“油料！”
随着阿会喃的一声令下，许多罐子都飞也似的在藤甲兵之中炸开了花。
藤甲兵马上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对方好像知道已方的弱点，藤甲虽坚，却最忌火物！
“退，快退！”领头的藤甲兵洞主高呼。
可已经来不及了。
“火箭，放！”
一根，十根，百根。祝融在藤甲兵之中舞开了。没有其他，这成了一方火的世界，隔绝了两地。很多藤甲兵都在试图解开，扑灭，但这都成了徒劳之举。藤甲遇火便着，飞快，藤甲兵就消弭在了火海之中。
“杀！”解决了最大的阻碍，阿会喃长驱直入。所到之处，破尽所有，山涧军的威力在这样的混战中得到了最大的体现，完全的已一当二，甚至不止。
杀戮成了天地间的唯一，此时，一切都现在那么苍白与虚妄。
“杀！”
许云青龙戟一扬。大战全面展开。许云没有退缩，逮着对方的将领，洞主而杀。经过了七月的生生死死，他已然达到了人王五重天境界，这等武力，让他可以傲视天下。
血雨飞扬，马嘶人叫。每一处。每一角都惨到了不可目睹的样子。一个士卒刚将对方一刀斩下首级，还没来得及庆幸。他的胸膛间就探出了一个血红的枪头，轰然倒下。
日光逐起，升过顶头，又过了半个时辰，大战仍在继续。
许云这方已经拿到了主动权，阿会喃率领的山涧军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慢慢剖解着敌方的心脏。
日光暗淡，一切都将落幕。此地终于静了下来，满地残兵死尸。鸟雀啄食。
许云也负了多处伤，简单地包扎后，在落幕的战场间巡视，虽然打赢了，但代价绝对是惊人的！
许云走到了一处，这里是原本孟获军扎寨的地方。此时成了一片废墟，许云心下并没有胜利的狂喜，只是多了一重感慨，这也是他和几年之前的区别。
有些过小腿的草，尸体随意横在其间，有打扫战场的士卒在不住清理。
许云突然眼前一亮，前方一个身体，像是女子，正背对着躺在地上，感觉有些熟悉。快步上前，半蹲下端详，不禁呆绝。
“小鬘？！”
她并没有受多大伤样子。手臂上流了些血。许云轻摇了摇她。
小鬘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是许云。这眼光之中包含了太多，许云也说不清。
“是你。”小鬘苦苦一笑。
许云点了点头，终于找到她了。这次说什么也要答谢她了
“五年前，真是谢谢你的带路了。”
“只是谢谢吗？”
“还能有什么？”许云毅然道，他怎么会看不出眼前这个女孩对他有好感，虽然这古代也不是什么一夫一妻，但他的心中真的装不下其他。
小鬘的眼光一下暗淡好多，突然就从胸间掏出一把匕首，往胸口扎去，正是心脏处！
许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
小鬘没有理会许云的惊异，只是浅浅一笑，“你能抱抱我吗？”
许云迟疑了下。
“好。”
将这个美丽的女孩搂在怀中，许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溃散，许云也没有办法，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一样。
许云还是不解，“你这是干嘛？”
小鬘的的眼中散出几多泪花，“你还不知道吗？我是孟获的女儿，我叫花鬘。”
许云呆呆地看着小鬘。小鬘继续自顾说道，“你知道吗？自小我就喜欢生活在野外，无忧无虑。那次被一种叫突兀红的野草迷倒，又遭小人绑持。我以为死定了，要沦为那洞主的女奴。可是你出现了，就像是天兵一样，我的心中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情愫。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可你总是板着那副脸。一直到我负气而走，见到你尽力找寻我，我的那点气意全都消散了。但我还是选择了回去，在这无数个日夜里头，我想的，梦的，无一不是你的身影。可有消息来报，你逐渐壮大。成了我父亲的头号大敌，我的心是那么疼，这是一个漩涡。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有什么了。从那时起，我就尽力不去想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在蛮荒中四处游历，可逆的身影还是心间萦绕，挥散不去。我终于知道，人性都是很贱的，即便此刻，你打败了我父亲，我恨你，但也同样程度地喜欢你，爱你。这一刻，我知道迟早会来，一山不容二虎，你和父亲定会有一个落败，这也算是种解脱了吧。”
许云已经哭了，没错，是哭了。他有些什么德，有什么能？竟然能得到这么好女孩的倾心，可老天就是这么弄人，让他们注定悲惨。
许云的泪水划过脸际，落到小鬘的花容上。小鬘嫣然一笑，“你能为我掉泪，我很开心。你是第一个为我流泪的男人，即便是我父亲也没有过。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也不怪你。我也不能保证对你心灰意冷，为了让你不受影响，我就只好这样。”
“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后悔。只是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抱着我……”
“永远……永远”
“永……”小鬘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近无。
不论周围的声响，许云还是这样抱着她的身体一动不动。突然感觉身旁一阵凌厉的风意。才回过神来。
“主上小心！”周围有士卒在惊呼。
稍扭过头去，是孟获，他有些摇摇晃晃，但大刀已经使出。
“蛮神下凡！”
这是孟获的垂死一击，许云手中还抱着小鬘，就在眼前，不能闪避。这种冰冷，阴凉。是死的感觉，许云最后苦苦一笑，也不知这次还能不能穿越？
挡地一声，刀被挡下。确切地说是被击开，孟获也被一脚飞开很远。
周围的士卒都惊住了。这是一道虚影一样的身影，一个中年男子。
“师傅！你怎么能出来！”
怪影嘿然一笑，“这有什么，我霍某怕过什么？你安全了就好。”
这是许云第一次听到师傅提起他的姓氏，但已经顾不得去想这个了。
“师傅，你快回去，你说过你不能见天光的。”
“来不及了，见光便来不及了。”
许云语塞，刚经历过一人离去，又要来了？突然想起师傅原来呤过的一句诗――亡我六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藩息。这好像是西汉时匈奴对一个猛将的评价，再联想到“霍”字。
许云的声音发着颤，道：“师傅，你是…霍去病！！？？”
怪影嘿然一笑，算是默认。
“师傅，我……”怪影对许云这些年的帮助多如牛毛。许云语塞了。
霍去病微微一笑，“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忸怩？我修出了万古不见的魂体，寿命是人家几倍，有什么好伤感的，我说过的，谁都逃不过这一劫的。”
许云将周围的士卒驱散，天色显得如此苍凉。
霍去病的身体越来越轻盈，几近透明。他豪爽一笑，“贼老天，你要收我恐怕也不容易。”说着，一道风吹来，将他的身体彻底散去，周围还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
许云抱着小鬘的尸体，已经冷了下来，往回走去。正好碰到过郭二牛。
郭二牛匆匆而来。
“将军，你去哪呢？都找了我们半天。这仗我们终于是打赢了。”
许云苦苦一笑，“赢了吗？我怎么感觉所有人都输了？”
(https://www.biqwo.com/dudu/42/42921/2396803.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biqwo.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w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