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跨境追踪
雪丽把一团人都放养了，带着方峥和戚寒玉在周围转了转。
只见每家店，不管是饭店，饰品店，礼品店，服装店，任何店。在最鲜艳，最显眼的地方，必定有一张女人的大照片。
方峥奇道：“这些都是越南明星？他们追星也很疯狂嘛。”
“不是。”雪丽耸了耸肩膀，笑道：“这些都是女主人。”
“什么？”
“女主人！”
方峥头一次感觉自己来到了国外，终于见到了与国内风俗不同的地方。这些店铺大部分都在显眼位置挂着女主人的玉照，而且每一位身材都非常曼妙，个个紧身皮裤，皮裤都是爆紧的那种。她们下午和晚上的衣服也不同，很有格调。
在一家小商店门口，方峥随口问道：“矿泉水多少钱？”
“五千。”
店内的老大爷门牙掉了一颗，说话有点漏风。
五千这么大个数目是有点吓着方峥了，他见方峥有些迟疑，断定是外地人。老大爷漏风的嘴里又报出个数：“八千！”同时还比划出八根干瘪的手指头。
看人下菜碟，忠厚的越南老实人也跟随着全世界老实人的步伐，慢慢绝种了。
“对不起老大爷，我没钱，穷死啦。”
方峥抱以歉意，转身追上了戚寒玉。那老头哼了声，嘴里咕哝道：“猴精的中国人。”
“走了，时间到了。”
雪丽看了看手表，拿起大喇叭将团员们集中起来，带进了火车站。
火车站的构造和火车形状与国内是基本相同的，但唯一不同，也是最不同的。他们是传说中的“米轨”，也就是一米宽的轨道，导致车厢内极其狭窄，过道上的凳子是没有的。而且硬卧的中铺可以折叠起来，倒霉的是方峥和戚寒玉都被分到了上铺。二人身材相对要高大一些，躺在上面就如同成年人窝进了婴儿车，特别是戚寒玉那双让人兽血沸腾的长腿，搭在床沿上，让所有雄性生物们都心惊肉跳，无法安睡。
一路摇摇晃晃，迷迷糊糊。
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来到了红色首都，河内。
天色蒙蒙亮，残留着月白色，兴奋与疲惫并存的游客们跳跃着跟在雪丽身后，而那一双双深陷的眼窝，则空洞得吓人。
雪丽来到方峥二人近前，悄声说：“一个星期后，胡志明集合，来晚了我是不会等你的，明白吗？”
“明……”
没等方峥把“白”字说出来，雪丽便转身走开，背对着他们，沉声道：“祝你们平安。”她不会问太多，她知道规矩，所以她不跟方峥和戚寒玉太过亲近，事情结束，便结束了。
二人将找了家酒店，将装备、行李等一一安放妥当。方峥等戚寒玉洗过澡后才挨上号，里里外外冲涮了一遍，热水将满身疲惫尽数带走。
为了隐蔽性和灵活性，所以只开了一间房。方峥没有意见，表示支持领导的任何决策。
稍作休息后，二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离开酒店。方峥没有头绪，只能跟在戚寒玉屁股后头，她上哪他就上哪，虽然非常不爽，不是说男女平等了吗？这都谁编的瞎话啊？
三十六行街。
法国人殖民越南时期修建的地区。
街道狭窄而弯曲，东钻一下西拐一道，曲里拐弯的让人分不清南北。
方峥眼珠子都要花了，忍不住抱怨道：“这些法国人脑子有问题吧？怎么不修成中国那样正南正北的路数，这要是外地人来了，十个有十个非得迷路。”
三十六行街很大，形同90年代初期国内的跳蚤市场。手工编织品为主要货品，各种各样的小饰品，纪念品、小吃、土特产、越南传统服饰等等……
但质量很难考究，一般都是“淘宝同款”。
这里人头攒动，吆喝声、叫卖声，进进出出各式各样，可谓热闹非凡。
“法国人没准也觉得我们脑袋有问题呢，所有城市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像按下了复制和粘贴键。”
戚寒玉不愿意跟方峥理论，她买了两顶草帽，跟方峥一人一个，遮起了大半张脸，同时也把方峥给挡在千里之外。
几乎所有人都优先收取人民的币，实在没有才收越南盾，可见人民的币是多么硬通，方峥不由得在心中小小地暗爽了一下。
她带着方峥来到一处小吃店，店面不大，好像是个车库改装的，但里面很干净，桌椅用纯木制成，由手工纺织的亚麻布帘隔开了几个小间，很有点异域风情。二人进得屋来，戚寒玉职业性地先观察环境，选择进退位置。她突然皱起眉头，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因为在最佳位子上竟然坐了一个人！
那里左手边是厨房，可以第一时间通过厨房逃往后门，右手边是窗户，搭手便能跃出。而巧妙的是，正门进来的人，第一时间看不到他，但他能第一时间看到任何进出的人。他几乎相当于坐在了瞭望哨里，观察着小吃店的一切，别人却很容易忽略他。
戚寒玉带着方峥坐到他后斜角处，如同普通游人那样，跟方峥说说笑笑。
“请问需要些什么？”
二人刚坐下不久，便过来一名中年女子，用越南话问道。她见二人迟疑，又用英文说了一遍。本来方峥的英文还凑合，沟通不成问题，但他没等说话，那女人明显高兴地说：“哈哈，中国人？”
可见这位外国友人对中国满怀好感，言语之间不由得真情流露。
“嗯。”戚寒玉笑道：“春卷、咖喱蟹、鸡粉、虾饼，再来两杯冰咖啡。”她又运用了领导特权，不给长工方峥发言机会。
“好的，马上来。”
她热情地笑着，眼角那抹岁月留下的鱼尾纹因为笑意而更显深刻。
方峥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她身材偏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细腰蜂臀，一看就能生养男娃。两个眼睛很大，但大眼睛也带来了遗憾，随着年龄的增长，眼部皮肤会显得松弛。并不年轻的她还是能看出曾经的模样，可惜岁月催人老，方峥没能见识到她风华正茂的青春。
“梅香草。”戚寒玉盯着她的背影，悄声说：“单启明的初恋。”
“就是她？”方峥摇头，不愿意将这位热情的女人牵扯进来。
戚寒玉假意地把玩着桌上的菜单，示意方峥加个心眼儿：“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单启明肯定在这。”
“为什么？”
“你看角落里的那人，小手臂处文着狼头。”戚寒玉用眼角向他瞄了瞄，不敢直视他，因为像他们这种人，眼神是会产生感应的。好比躲在后门窗口偷看你的高中老师，被盯着的那个同学肯定后背发麻……
方峥低着头，偷偷瞧了几眼。只见那人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戴着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棱角分明的下巴，细密的胡茬子围着嘴唇。肩膀很宽，看起来相当有力量，右手小臂处文着一张狰狞的狼头！！！
“他是谁？”
戚寒玉叹了口气，声音飘忽地说：“跟你我一样，赏金猎人。他是这行里的风云人物，接过不少大案，从没失手过，因为他独来独往，大家叫他独行侠。”
“噗……”
方峥差点乐出声来，憋得好悬放个屁，独行侠，也太狗血了吧……
戚寒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看不起他？有你吃苦的时候。”她顿了顿，又皱眉接道：“同行是冤家，他出现在这，肯定没什么好事。而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我才断定，单启明肯定藏在我们眼皮底下。”
“叽哩哇啦，哇啦哩叽……”
正在方峥窃喜那位“独行侠”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伙人，说了一串方峥搞不明白的越南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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