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此路不通
神木堂的后院厢房。
荣辉刚才跟季修宁闹了一场，虽然季家没有追究，他心下却有几分忐忑。陆云岫领着男孩子们看书讲话，他也不插嘴了。陆云霜在一旁笑吟吟地照看茶点，屋里的气氛很好。
只是正厅那边没一个大人来过问他们，时间一长，一群孩子都有点坐不住了。
这两天，一群孩子都是聚在一起的。话题虽然也不缺，怎么都能找得到话说。不过今天听说尉迟家的闻休大师到了，大家都准备去见个礼的。
结果才出到厢房门口，尉迟坤就已经进屋去了。见大人们都没理会他们的，也就知趣地退回屋里。
又过了这么久，今晚还能吃晚饭了吗？
荣暄把手里的一块点心放回盘子里去了，再看看碟子里别的糕点，无声地叹了口气。
点心种类再多，口味再好，吃了这两天，也没啥味道了。况且，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啊！
荣家老大荣曈侧过头，小声问道：“怎么，饿了？”
荣暄眉头皱了皱，努嘴道：“想吃肉。”
另一边的荣旭笑：“就知道吃！去，先看看厅里怎么样了！”
陆云霜把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不过这次却不敢自作主张了。
她刚才借着问茶水的由头，去正厅外面站了站。隔着老远的，都能感受到里面的高压气氛，就不敢靠近了。闻休大师为人如何，她又不清楚。只是从身份上，便先有了几分敬畏。
厅里气氛这么凝重，叔伯们恐怕情绪都不太好。要是自己这边先带着大家吃上了，可别惹了大人更不高兴。
荣暄听了荣旭的话，也嗤道：“二哥你这是想整我呢！去那边望风，这不是找打吗？”
“啧，”荣旭咂了下嘴，“谁让你跑门口去啦？你去官房跑一趟不就行了。”
官房，也就是茅房，在这院子的西侧，得穿过整个院子才能到。刚好可以路过，打探下厅里的情况。
荣暄想了一下，觉得果然靠谱。
站了起来，悄声道：“果然还是二哥聪明。”
荣旭淡笑一下，没接话。却提醒他：“你可想清楚了啊。过去没准得挨一顿呲呢！”
“顾不上，我都快饿死了。”荣暄嘟嘴往外走，“看你们俩这样，就知道不愿意跟我一块去的。”
荣曈都来不及拦一下，小声抱怨荣旭：“你怎么指使他去了……”
“没事儿，谁让他爱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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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武双修？
楚彦慈这一次认真地看着楚恪。他的这个庶子正有些局促地站在大哥楚怿的旁边，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许急切。
楚恪向来沉默寡言，十分内敛。现在的这种表现，那就是他对修炼这件事十分期待了。
楚彦慈想想这些年来，楚恪极少会将对某件事或者某个物品的渴望表现出来。他一直以为喜好各类志怪书籍的大儿子楚怿对修炼更在意，没想到楚恪竟然也会有这样强烈的欲望。
魂武双修？这孩子竟有这样的野心吗？
他觉得愈发看不透这个不足七岁的孩子了。
“有。”楚彦慈深深地看了楚恪一眼。
他笑笑：“不过，那已经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很久以前？连模糊的年限都没有说，想必已经太过久远。
楚恪有些泄气。没有人选这条路，恐怕是因为太过艰辛吧？
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呢？
“你们猜一猜，灵虚真人今年高寿？”楚彦慈突然说起了灵虚真人。
楚怿和楚恪对视一眼。既然父亲这么说，那么灵虚真人的年龄必然和这个话题有关。
神木堂里诸人，陆则、荣圣亭、尉迟墉都是武修，且修为都是大师级别的。不过他们年龄参差不齐，都在四十岁左右。从武徒——武士——武修——少师，至四十岁达到大师境界还算普遍。
那么在大师之前的几个阶段，进阶还不算特别困难。只是，大师之后……
楚怿还不知道大师以上层级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推断。
他略想一想，又找到了玄天门中的一个参照人物——闻休大师尉迟坤。
尉迟坤成为停舸峰掌峰大师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如今，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他还尚未突破大师境界，晋升武尊。可见
可是照楚彦慈的说法，闻休大师已经是天资颇高的人了。灵虚真人想必也是资质出众的，不过魂修比武修要困难些，那如果三十年为一个阶段从大师晋升到真人的话，也算快速的了。
而灵虚真人已为掌门数十年。这么推断下来……
“灵虚真人少说也有一百一十到一百二十岁了罢！”楚怿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得惊叹。
一百一十岁到一百二十岁？灵虚真人都还没成功晋升天尊呢！
楚恪想想自己腾云驾雾的梦想，顿时觉得受到打击了。
可楚彦慈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受打击：“不，是一百四十五岁。”
他看楚怿皱着眉头想了这么久，就知道这孩子一定是在计算了。会用旁证来推测，还不错。
“一百四十五！”楚怿瞪大了眼睛。
楚恪则耷拉下了嘴角。
这么久，就算自己能忍得，母亲她等得了吗？
楚彦慈眼神淡淡扫了一下旁边的楚恪，缓缓道：“灵虚真人虽不是最高寿的人，却也已经接近人的极限了。他老人家这些年一直致力于突破天尊境，也是因为寿命有限，剩余时日不多了。”
楚彦慈有些唏嘘，然后说：“我刚才说过，魂修相较于武修，进阶的速度会慢一些。而魂武双修，更是难上加难！”
“魂武双修，绝对不是魂修加武修这么简单。因为他耗费的资源大，见效又极为缓慢。所以修行的人极少选择这条路子的。”
楚恪悄悄龇了龇牙。
“很久以前，也有为数不多的前辈们试行过这条路，只是成功者百里无一。玄天门里留下的相关卷宗也十分稀少，可供后人参考借鉴的经验也就几乎没有。这也增加了这条路的艰险——这和自己独力去开辟一条道路没有什么分别。”
相比于遥不可期的成功，成为魂武双修这座山峰的巅峰，大家都更愿意迅速在武修或者魂修的领域占领一席之地。
楚恪咬着下唇，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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