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悲凉凄苦了些
身后的自然才是曹府真正的小姐，梁久功小声地解释后，康熙挑眉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那曹海棠却不愿意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回皇上，她们是海棠的三位姐妹。那大观园的名字她们也是觉得极好的，本来祖母也是打算定下来了，只是府里忙碌准备南巡的事情，一时耽搁了。倒是没想到九福晋的想法竟然同海棠一样。”
海棠朝着珠帘后面点了点头，芸兮瞠目，怎么有一种同那曹府另外三位小姐一样地位的感觉，这曹海棠约莫是疯了吧。
看出这样情况的不少，但是大约都不会出声提醒。至于曹家人，他们现在大约是兴奋着呢。
“大观园不错，九福晋才思还是极好的。”康熙笑笑。
“皇阿玛，那可有赏赐。“胤禟眉眼上挑，显示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康熙瞪了眼九阿哥，这事回去再说。
“皇上，家妹四人在才艺上也是颇有心得，不如让她们表演一番。”曹颙不知道自己的建议引起什么风波，正在一边洋洋得意着。
康熙眼眸越发深邃了，但是也没有反对。
曹颙欢天喜地的找人去安排。
“芸兮姐姐，她们这是不打算嫁人了吗？”哈宜乎感觉今天的世界自己无法理解了，怎么同自己在京里学到的规矩如此不一样。
“怎么不嫁人，世上最好的几位不就在这屋里嘛。”
这时青书端了一碟酸笋过来。
“主子，这是爷那边送来的。”
芸兮望了望，果然是看着少了一道菜。这曹府每处上的菜肴数量皆是不同，这碟酸笋芸兮就是没有。
“九哥对姐姐真好。”哈宜乎有些羡慕。
芸兮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对于哈宜乎的话忍不住斜眼。这京城中谁不知道十阿哥十福晋两人鹣鲽情深，再加上这一路南巡。怕是京城外的人也是知道了。
“把这给弘晖阿哥送去，油腻得让他不要多吃，就说回去后，喜欢吃什么让翠珠单给他坐。”芸兮选了两道菜。
弘晖不与自己坐在一处，是一人独坐，菜色想来是更少些，自己这边可是和哈宜乎两人的份例。
青书送了过去，弘晖听到九婶的话心里很是高兴，也不打算再多吃，打算空了肚子回去找翠珠去。
屋子中间。已经有曹家的下人摆上数张案几，案几上摆着大小不一的毛笔，又有几刀宣纸。
“这表演的是什么？”太子看到重新出现的曹海棠。眼前一亮。
曹海棠又是换了一身红衣，毕竟方才那套袖子过大不便写字，怕脏了衣服，至于其他三位的衣衫却是不怕的。
“姐妹几人平日在院子里的消遣就是吟诗，闲暇中结了海棠社。今日正是打算当场作诗。”曹海棠盈盈一拜。身段柔美。
“海棠社…..十三。”
“皇阿玛，前段时间是赏过几盆海棠花给曹府。”十三最是明白康熙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作诗吧，就…..”康熙正想着，就见到案前一道菊花菜。“就菊花吧。”
曹海棠四人自然是准备作诗，只是众人却是发现多了一张案几。
“怎么多了一张案几。”太子此话一出。胤禟心底一沉，余光看了看珠帘后面，有些担忧。
“想来是下人疏忽。准备多了。”曹寅笑笑。
康熙不作声，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心里了然。
“既然如此，九媳妇，你去吧。”
挑中芸兮。康熙一是明白曹府众人的心思，不过今天他们府里一路走来奢靡之风很是令康熙不喜。只是多少还是看了奶嬷嬷和奶兄曹寅的份上没有提起。只是这曹府派了那四位小姐，司马昭之心康熙又岂能不知。不过今日在场的媳妇只有芸兮同哈宜乎二人，哈宜乎自是不能指望了。芸兮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不知道今日能怎样。今日作诗出彩了，固然是好，若是输了也可以，毕竟芸兮的身份是满族贵女。
“皇阿玛，这不是让媳妇在曹家几位小姐面前丢脸嘛，就我那诗词怎能拿得出手。”芸兮可是不依，这一而再再而三得像什么话，前头才走了一个蒙古来的那仁，现在还有一个包衣奴才家的曹小姐。以后岂不是又来别的小姐姑娘。自己统共就那么几手底牌，根本撑不住几次啊。
康熙想想也是，只是他金口玉言。
“皇阿玛，不如这诗算一面，在一面这字也算吧。我可知道九嫂的一手梅花小篆很是出名。”
都这样说了，芸兮只得应了。
咏菊就咏菊吧，总比旁得什么好。起码能有地方能借鉴一下，不过…..
“皇阿玛，媳妇愚笨，这诗词定然不会像曹家小姐般那么快，若是只等媳妇完成才看，又闲的无趣了。不如谁先好就先呈上去如何。”
康熙点头，这也没什么。
曹海棠却是心里一喜。
芸兮步出珠帘，微微垂着头，来到空的那张案几前。
青书伸手研墨，又挑了张切好的宣纸放在案上。
其他人皆是安静的坐着，留出空间给场上的人。
曹海棠反应最是敏捷，只略略思考，就提笔书写起来。见她动了手，其他三位小姐才拿起毛笔。
若说这曹府唯一让芸兮感觉可惜的是没有看到宝姐姐和所谓的林妹妹，至于其湘云什么更是没有。
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
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
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
谁怜我为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康熙看了看，随后递给太子。
“好诗好字。”太子大笑道。
传到胤禟这边，只是挑了挑眉头，却是没有说什么。随后又递给十阿哥。
老十粗略看了看，就直接扔给十三。
“我是不懂，就是觉得太愁苦了些，好端端的又是惆怅，又是断肠的，怎么都不像妙龄的少女。”
十三先是一笑，觉得十哥真有趣，不过看看也觉得有些悲哀了，虽然这文采是极好的。
对于曹海棠作的是薛宝钗的诗，芸兮有些明白又有些迷惑。不过很快地又听到另外三位曹家小姐的诗词，她们倒是用了三春的，只是也到底同曹海棠想比差上许多。
如此一来。场上就只剩下芸兮一人。
哈宜乎是急了，她可是看到那曹海棠眼里的意思轻蔑了，这包衣奴才真真大胆。
只是胤禟却依然笑意吟吟，丝毫也不为自家福晋担心。
“九福晋，要不要海棠帮你…..”
“海棠姐。不是才说了你的悲苦嘛，还是让福晋在想想吧，又不是什么考状元。”曹雪莲插话。
曹海棠气闷，狠狠瞪了一眼这个四妹妹。
曹雪莲正要说话，就被曹二小姐拉住了手。
芸兮见了却是乐了。
不过时间也是差不多了，芸兮挑得是最小号的羊毫。
不过却不是用得梅花小篆。那篆体过于繁复，不过作诗而已，何必呢。
只是这字也是清秀的。呈到康熙手中的时候，那纸张更是干干净净，清爽得很。
簪菊
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
长安公子因花癖，彭泽先生是酒狂。
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
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
“难为你了。”康熙笑道。
“这诗却是比不上曹家小姐。”太子也是看了。
“朕却是满意了。不过这风格倒是同那曹三小姐有些相像。”
胤禟没有说什么，但眼里的笑意，老十却是看得清楚，拿过纸张他也是看不太懂好坏，但只觉得看得舒服，起码笑啊，酒狂的字眼合他心意。
“九嫂好文采。“十三抱拳。
芸兮笑道：“哪里，不过是在曹家小姐面前撑着面子，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首。旁得就不行了，爷也是知道的我就会那么些东西。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敢应战了，牌底都被掏空了。”
“福晋说得是。”胤禟附和。
芸兮有些恼怒了，自己说那是一回事，你九阿哥算怎么回事，还福晋说得是。不过这话也是她先说得，她可是怕以后再有什么比试，自己又不是真的劳什子才女，抄袭什么的借鉴什么的，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吧。只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说给康熙听，毕竟也就康熙有着嗜好了。至于旁人…..那也要看能不能教得动芸兮啊。
“九福晋同曹家三位小姐皆是不错的，至于曹海棠，虽说悲了点，却是五人中居上。”康熙摆摆手，就见梁久功端了四只金元宝。
芸兮闷笑，这赏赐，虽说值钱，但是实在不像康熙的风格。
不只芸兮，太子他们也是看向九阿哥，谁不知道身上藏着最多金元宝的必然是他。
面对大量的眼光，胤禟很是镇定，咱福晋是谁都能拿去当垫脚石的嘛。
这件事，在胤禟想来该是结束了，毕竟打赏也是打了。
只是那曹海棠怎么会甘愿。
“谢皇上，只是这赏赐不如捐献给灾民，也能表海棠的心意。只是民女有个请求。”
康熙神色有些冷峻。莫是心真的大了。
“讲。”
“民女姐妹四人做了几道糕点，也是素日闲暇琢磨得，今日向敬献给皇上尝尝。当然肯定是比不上九福晋的手艺的。”曹海棠对着芸兮微微一笑。
芸兮没有错过曹雪莲她们那一瞬间的惊讶，怕是曹海棠自己自作主张的事情。
“尝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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