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留子
难儿等在门口，频频望着十三贝勒府前的道路上。
不多久，一辆外观低调看不出主人家的马车停靠在贝勒府门口，最先下车的是一黄衣丫鬟。
难儿眼前一亮，小步跑着迎了上去。”黄竹。”
先跳下马车的黄竹看到跑来的难儿也笑着打了招呼。
车帘子被掀开，芸兮抱着小猫钻了出来。
黄竹接过襁褓里的小猫，芸兮这才扶着难儿和绿菊的手下了马车。
“九福晋，福晋在屋子里等你了。”芸兮笑。
门口摆着青色小轿，芸兮带着小猫坐上轿子。
粗壮的婆子抬着轿子飞快地往府里角落的一处院子走去。一行人的动作很快且有些急切，只是芸兮抱着小猫在里面却是没有感受到多少颠簸。
大概一炷香过去，轿子停了下来。
芸兮走出轿子看了看四周，这处地方自己从不曾来过，仿佛也不该是富察氏应该住的地方。
“芸兮姐姐。”带着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芸兮笑着转头，正要说话，整个人突然傻了一般，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指着玉宁的肚子。“你.....这这是......”
玉宁笑得满足：“芸兮姐姐，我也可以当额娘了。”
虽然玉宁面上带着微笑，但是这一番话道出了这其中多少辛酸。
“几个月了。”芸兮看着玉宁的肚子，不太确定地问道。
玉宁穿的衣服非常宽大，芸兮并不清楚到底几个月了。
“已经是五个月了。”玉宁笑。
那不是离开没多久就有了，芸兮惊喜地看向玉宁。
玉宁脸红红的，像是验证了芸兮的话。
“九福晋。”有人出声说道。
芸兮抬头笑道：“梁久功，你来了。”
梁久功点点头，让了让位置。
芸兮明白他的意思。拉着玉宁小声说道：“我们院子里去吧。”玉宁是等在院子外的，到底是不方便，芸兮注意到这小院子有不少人把守着。
玉宁点点头，若不是她身为这个府邸的女主人，本来因着她有身子的事情是不用来的。只是奈何.......何况芸兮这次来还是借着抱了小猫来给玉宁看才来的。
做这些，就是为了防卫一些有心人的动作。
“芸兮姐姐，谢谢你。”玉宁小声地说道。
芸兮笑，本来那次离开并没有打算带上玉宁，还是芸兮当时在场同康熙说道带上玉宁也能方便照顾富察氏。毕竟富察氏的事情，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原本已经是知情的玉宁跟随过去正好。一来可以照顾富察氏，二来总不能让十三大半年当了和尚把。
“什么时候发动的。”芸兮问。
这次急匆匆地来十三府里，就是因为玉宁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是富察氏要生产了。芸兮估摸着一下时间。但是却不见院子里有过多的动静，应该是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玉宁小心地注意了周围，然后才皱了皱眉头说道：“已经是三个时辰了。”
芸兮点头，这生孩子有些人一天一夜才生下来也是有的。
富察氏在重要也不可能让两位嫡福晋等在院门口。
顾而芸兮和玉宁两人是到了旁边的厢房里，房门关上。三个丫鬟守在了门外，一面注意产房的情况，一面也是不让旁人偷听了芸兮和玉宁两人的对话。
“那位是个什么情况。”等人离开，芸兮忙不迭地问道。
从方才玉宁的表现来看，怕是另有隐情。
玉宁为难地说道：“芸兮姐姐，富察氏的肚子和你当初生弘晟有得一拼。”
芸兮皱眉。那些人的想法，芸兮是明白了。
只是.....这种皇家丑事，芸兮虽然已经被卷入进去。就不想过多参与。想到这，芸兮笑着把怀里的小猫往玉宁怀里塞了塞。
“你几个月后也要当额娘了，正好学着抱抱孩子。我当初可是学了好久，而且还是弘晟那个好动份子。咱家小猫乖，不闹。你正好拿来练手。”
玉宁笑：“芸兮姐姐说什么话。若是小猫会说话，可是要埋怨你这个做额娘的把她拿过去给人练手。”
虽是这样说。玉宁还是小心翼翼地凭着脑海里的一些记忆抱着小猫，看得出她是很喜欢小猫的。
“真好。”玉宁讷讷说道。
“是好，你肚子里也会有小阿哥的。”芸兮安慰道。
“我也不管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若是生个小猫这样的我也欢喜。”玉宁说得真心真意，这么几年下来，从心灰意冷到突然而来的喜悦。对于能怀有身孕，玉宁已经很是高兴了，至于是男孩还是女孩都随缘了。
芸兮笑着点点头，算是附和玉宁的意思。
不过想起历史上的十三福晋，芸兮看向玉宁的肚子，以后怕是要多产了。
小猫在府里喂过奶，虽然一路马车，轿子这样坐过来。但是轻易睡着了不会醒的原因，如今还是乖巧的躺在玉宁怀里吐着小泡泡。
只是屋子里的安逸没能多久就被打破。
门外响起难儿焦急的声音：“九福晋，富察氏那边不好了。”
“这难儿....”玉宁歉意地看了看芸兮。
芸兮笑，自己能不了解玉宁嘛，难儿这怕是擅作主张吧。不过芸兮知道自己定然也是不愿意挺着肚子的玉宁跟着去富察氏那边。
那不是添乱嘛。
对芸兮来说，那母子二人都没有玉宁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小猫要人看着，那边吵闹。我不放心，玉宁妹妹就帮着照顾一下。咱小猫别的都乖，就是起床气不好，若是没有睡饱，被吵醒，要哭闹很久的。”芸兮对玉宁说道。
玉宁点点头。小心地抱着，生怕她睡得不舒服。
芸兮起身离开屋子，一边走一边想着小猫起床气很严重的事情。
若不是有一日胤禟回来想看小猫，硬是把她吵醒。
估计没人会知道小猫这么一个情况。
那天，芸兮可是哄了半天，胤禟在旁边也苦了半天脸，才把她哄好。只是从那之后，在也没有人敢在小猫睡觉的时候，吵到她。
得罪不起，总要躲开才是。
“梁久功。这边情况怎么了。”芸兮问道。
梁久功一直站在产房外。
“接生嬷嬷说怕是难产。”
芸兮看了看屋子，叹气没有看到太医。
好笑地摇摇头，富察氏的命运不是早早就被定下了嘛。自己还在期盼什么。芸兮对梁久功说道：“那就按规矩来吧。”
芸兮低了低头，轻声说道：“子嗣最大。”这就是规矩。
梁久功点点头，这都是定好了的事情。
叫了芸兮出来，不过是总不能没有主子在。
至于府里另外一个主子，十三则在几日前太医确认了富察氏的生产日子。就被康熙找了借口派出去公干了。
十三不在，玉宁不方便来，芸兮自然要出现在产房外。
梁久功走到产房门口，敲了敲门，很快从里面露出一个婆子的脸。
梁久功低声说了几句话，很快就退了开来。
房门再一次关上。
期间梁久功面不改色。芸兮站得远些了还能闻到血腥味道，但是瞧梁久功的样子，芸兮心里着实佩服。
产房关上没多久。就听到里面富察氏嘶声裂肺的喊声。
也不知道是多久，就在芸兮焦急中，婴儿哭啼声从产房里传了出来。
院子里的芸兮和梁久功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芸兮看向梁久功笑着说道：“辛苦了。”
梁久功摆摆手说道：“这本就是咱家的事情。倒是累了九福晋。”
芸兮自然摇头说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皆看向产房外。
房门再一次打开。方才露出脸的婆子手上捧着一只襁褓说道：“是个壮实的阿哥，只是富察侧福晋.....”
婆子悲伤地说道：“侧福晋难产去了。”
芸兮接过婆子怀里的襁褓看了看。对梁久功说道：“长得够壮，我瞧着眉眼脸蛋都像富察氏多些。”
这样最好，就怕他像了太子。
梁久功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同芸兮拱手说道：“那咱家就先回去给万岁爷回复了。”
芸兮点头。
又找了福儿难儿收拾产房，富察氏的尸体也让人抬回她的院子去。富察氏情况特殊，怕是要尽快发丧。
不过想来府里应该是做过准备的，福儿带着人有条不理的作者准备。
芸兮想了想抱着孩子去了玉宁呆着的屋子。
“生了？”玉宁说完，自己好笑地摇摇头。芸兮手里抱着的襁褓总不能还说是没生吧。
“嗯，是个阿哥。”芸兮说道。
玉宁把小猫放在床上，接过芸兮怀里抱着的襁褓，细细看了好一会儿。
“我原先还担心过，不过.....芸兮姐姐他就是我们府里的大阿哥了。”玉宁坚定地说道。
“好。”芸兮道。
芸兮在十三府里没有呆上多久，只是看着难儿带着温水帮富察氏生的孩子重新洗了一边身子，放进新的襁褓。
这期间，宫里传出旨意。
十三贝勒的大阿哥叫弘昌，同圣旨一起来的还要几位奶嬷嬷和宫女。
芸兮安抚地拍了拍玉宁，这样也好，玉宁只要在饮食衣服上不亏待弘昌就行。别的事情，不用去管。
康熙的做法，芸兮还是赞成的。
最怕是什么都扔给玉宁，若是有点不好，就要去问罪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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