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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在你的心房涂鸦


  四个昼夜,自驾远游,看到阳光的原色,听到日落的声音,令人心痒的美景一口气吸入体内,置换掉由爱而生的惊惧。和青葱田野谈一场空旷的恋爱,午后日光下的湖畔吃上一包鱼干等待天鹅降临。小店的红菜汤,明斯克大剧院里听不懂的齿龈颤音,“光荣之丘”献花的肃穆老头,果子露上停歇的黄色蝴蝶,名为明斯克海的湖边晒太阳的国宝美女,一步一个故事,久远而浓郁。

  飞驰后退的只是车窗外不知名的高大树木,车子没有动,我没有动,只有不死心的眼睛拼命捕捉着,在一个人的脸上寻着另一个人的笑容。

  北纬53°51',东经27°3'的阳光烤焦了悬浮头顶的云朵,一场旅行,把自己遗失在方向里,思念,是唯一的指南针。

  它指向你,于是,你绑架了我的思念。

  韩熙,我想你了。明明藏在啤酒的泡沫下,喝到杯底却看不到你,只好续杯,再续杯……

  再也不要,交睫间与你失散。

  摄制组所在的酒店前,洛攀停车,取下行囊。苏滢倚在车门上,垂着头,身体失了重心。

  “秋天的时候,我再带你过来,那会儿更美,大片收割完的麦田里,麦子梗堆成一个个金黄的圆柱体,漫天飞舞着银杏叶,我记得你最喜欢钓鱼台的银杏叶,还说要陪心爱的人去那里照相,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是我。”洛攀对着星空,而苏滢依旧低着头。

  “抱抱我。”苏滢小声说。

  洛攀惊喜一笑,轻轻纳她入怀,没有熟悉的香橙气息,苏滢猛地清醒,刚要挣脱陌生的束缚就被学辰拉开:“陪你旅游而已,至于以身相许吗?”

  “让她早点休息。”洛攀转身离去,恋恋地回望。

  苏滢在汽车引擎的发动声里晃了晃,一头倒进学辰柔软的臂弯:“抱抱我,韩熙……”

  宿醉是一场病,病愈仍不愿醒。

  谭歆竹掰开苏滢的眼皮:“还睡?知不知道昨天你强抱了两个男人?”

  “啊?强.暴!”苏滢翻身起来检视自己的衣服,回想昨晚的情景,在酒店门口误将洛攀当作韩熙开口求抱,然后又误将学辰当作韩熙搂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回到房间扯下桌布披在身上抱怨凤冠霞帔颜色不正,把大红的窗帘拆下来,套在发热的身体上扭秧歌,断断续续哼着猪八戒娶媳妇的调调。

  再然后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拉着学辰磕了三个响头……再然后……嚷嚷着“送入洞房”把他压在地上就要亲……

  苏滢抹着嘴唇,用头撞枕:“我亲了别的男人,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放心,关键时刻我用你的娃娃挡住了,不过……你的小布……”

  大.波浪银发的Blythe娃娃衣冠不整倒在床头,黑色骑士外套被咬得四分五裂。

  “她叫KissMeTrue,唐觅吃了一个月馒头酱豆腐攒钱送我的。”苏滢靠在她肩头,抱着最宠爱的娃娃。

  “现在叫KissMeDie更合适。”

  “陪我去逛街,我想买个对戒跟韩熙求婚。”

  “想清楚了?你们似乎出了不小的问题。”

  苏滢摇头:“可不是每个问题都有标准答案。我选韩熙,我只选韩熙。能不能嫁给他,全看你了。”

  “关我什么事?”

  “借我点儿钱……”

  对戒有个别致的名字,阳光刺青。

  透过街边小店的橱窗,两枚戒指静静睡在贝珠首饰盒。白金材质,薄薄的方形海蓝宝石平整嵌入指环,淡得几乎没有颜色。

  打磨不算精致,还能看到它睡在矿床中的样子,原原本本是唯一的设计感,流畅而精巧的造型召唤着海洋的灵魂。传说美人鱼的海蓝宝石一经阳光便能获得神秘力量,所以,工匠为它们取了这样的名字。世上仅有这一对,店主坚持只买给与其相称的人,试戴之后,苏滢便没有摘下。

  拍摄很快结束了,回归国境后,大家四散离去,相约庆功宴上再聚。

  韩熙家中空无一人,画室墙壁上浓重的油彩味儿已经变得干涸空洞,海浪般的卷发,没有五官的脸,摩天大楼,白色摇椅,锁链,匕首,淌血的脚踝,枯寂的槐树,隆起的冢。

  韩熙的画风,美艳凄绝的色彩在苏滢心房疯狂涂鸦。一笔一划都是失控的线条,苏滢仿佛听到韩熙寂寥而绝望的笑落寞回荡。那个永远让她感到沁甜的身影正以一种捉摸不透的形态溶解在空气当中,刺痛包围着她,伸出手却触碰不到熟悉的体温,压迫而来的孤独如腾起的巨浪拍得她支离破碎。

  “苏滢,你看这是什么?”谭歆竹指向一只半敞的铁盒,几张照片、一本日记、铂金手链、没吃完的阿司匹林。

  被雅桐拆穿的秘密就那么直白地放在苏滢眼前,她很快破译了韩熙关于欺骗的密码。或者早已有了防备,真相浮出水面,苏滢反倒心安。

  韩熙关机,学辰和谭歆竹要去GF找他,苏滢阻止了。他想躲,没有人找得到。

  周管家打来电话,苏滢回了家,突然感到困倦,窝在客厅睡着了。

  她是被苏乾宇“将军”的大喝声惊醒的,春秋椅上的一老一少正在杀象棋。在她脑子里盘旋的那个男人就这么自然地出现了。

  “爸,您悔棋悔了5次也就算了,还恐吓我不许走这儿不许走那儿,没劲,以后不跟您玩儿了。”韩熙说。

  “别介呀,我得慢慢改不是?这么多年被人让惯了,千万别不跟我玩儿啊。”苏乾宇一脸讨好地给韩熙端茶。

  韩熙抿了一口:“那好吧,下不为例。不让棋,不悔棋,不许干扰对方。”

  “行,我改,我改。再来一盘。”

  苏滢震惊于老爸前所未有的低三下四,走过来拦下他手里那枚小卒。

  “你做了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情,让韩熙没个笑模样。你们聊吧,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苏乾宇狠狠弹了女儿额头便走向厨房。

  “看到了?”韩熙问。

  “看到了。”她回答。

  两个人像在探讨一件稀松平常的家务事。

  “洛攀已经还给你了,我的命也可以赔给你,只是要再给我几个月时间。”韩熙已经做好了永远离开的准备,他需要时间了结最后的心愿:偿还方依父亲的债务,从表叔这个突破口为院长爷爷报仇,帮学辰铲除兰湛这个虚伪的宿敌。

  这三件事都是为了别人,他能给自己的,只有以死解脱。

  “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苏滢吻向韩熙,果然,这个怀抱才是她的归宿,别人不行,谁都不行。

  韩熙慢慢推开她:“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苏滢不答,只是把那枚大小刚好的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Aquamarine,海蓝宝石,含入口中便可召唤魔鬼,洞悉世间一切。

  “我们结婚吧!”苏滢在他怀里拱了拱,“让洛攀哪凉快死哪去,我们结婚吧!”

  晚餐时,韩熙没有意识到自己笑得局促而深刻,苏乾宇给了女儿一把车钥匙,上头是劳斯莱斯的标。周管家说:“小滢,你爸准备回宇辉主持大局,我好说歹说劝他换了辆宾利,顺道也给你买了一辆。”

  “谢谢爸。我正打算考个驾照呢,报名费您给我出呗!要不然我就把车标拔下来卖了,怎么也得值个30万吧。”苏滢不抗拒父亲的馈赠了,既然跟父亲的隔阂没有了,自己又何必跟钱过不去。

  周管家笑道:“我已经联系了驾校,这两天就给你报名。不过老苏这哪是给闺女买车啊,根本就是把闺女连人带车送给韩熙了。”

  韩熙一早就察觉了苏乾宇的用意:“爸,车我先替小滢开着,接送她上下班,等她考下驾照再给她。”

  “领了证,就不必这么麻烦地分什么你我了。”苏乾宇看到二人手上同款的戒指,沉沉一笑。

  苏滢倒也不矜持,查了查日历上的黄道吉日,从韩熙钱包掏出一张毛爷爷给父亲:“爸,今儿个宜订盟,钱您收好了,就当是韩熙的订婚礼金。”

  “好,我收下。这小聘就算礼成了。”苏乾宇大笑着,为女儿定了亲。

  韩熙安静地看着父女二人玩闹,心里翻江倒海。

  “您就滢滢这一个孩子,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儿戏,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准备好了再……”

  “你要悔婚不成?挑个宜嫁娶的日子把证领了。”苏乾宇的拐杖一下下点着地板,喜庆的事说的像莫大的威胁一般。

  苏滢连忙点头,满口应承:“唉唉唉,谨遵父命。对了,方依怎么还没下来?”

  在一旁盘帐的周管家拨拨算盘:“她叔叔去世了,刚办完葬礼回来,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

  苏乾宇微微叹了口气:“备点小馄饨,晚些时候给她送过去。”

  “是,老刘已经包好了,特意跟西塘的厨师学的鸭煲馄饨。”周管家核好了账目又折回到厨房。

  苏滢一见老爸撂筷赶忙说:“要不我去劝劝她吧,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能总是互相躲着不说话。”

  “初衷是不错,但时机不对。”韩熙揉乱她的刘海,“增进感情不在这一时半刻,还是我去吧。”

  方依的房间有个很大的阳台,站在那里就像站在家乡的桥头,灰墙白瓦顺着小河层层叠叠铺展,河上泛着古老的乌篷船,一摇一晃搅乱了水涟。叔叔领着她踏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青石板,满眼烟雨长廊,拱桥小巷。

  身后的脚步深沉却又无迹可寻,枷锁的束缚隐匿其中。她听的出那漆黑的节奏是属于谁的。

  “好久不见!”手中拐杖没有妨碍她的温婉。

  “虽然没见,不过收到了你从美国送来的礼物。”

  方依拭掉泪水,仰头止住呜咽:“你怎么肯定是我?”

  “那些照片几乎全是Vivian当时偷拍的,但我和滢滢的合影她不可能有。”

  方依淡淡看着家的方向:“偏执狂总是很容易收买的,睿暄,我当初放下你只是气不过你真的爱上了苏滢。利用Vivian是因为我对你的偏执不亚于她。”

  韩熙迎着繁星,一笑便是满室灿然:“那段日子我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但那不是爱。”

  “我现在连做替身的资格都没有了啊。睿暄,我叔叔他走了,这世上唯一真心待我的人,没了!”

  几句轻语完全裹挟了韩熙的思维,下意识抚上她的手:“在他临终前,误会解开了,他得以安息,你也没必要自责。今后有什么打算?”

  “叔叔走了,你也被我亲手推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好好谈场恋爱,没有真正爱过谁。来生吧,来生我会找你,等你,信你,爱你,但愿那时候你不会拒绝我。”

  韩熙垂首抱住她:“我说过,不要轻易言死。”

  泪湿了他的肩头,微凉的涩。方依哽咽着,就像走到世界尽头的人看到了微曦:“你不怪我一时糊涂放弃你吗?”

  “苏乾宇真心待你,你也该以真心回馈,其他的事有我。”韩熙最清楚没有希望的人禁不起一点点许诺,他说得出就定然会做到。

  “乾宇是除你之外,这世上唯一珍惜我、懂我的人,我自然会好好待他。你先下楼吧,以后我不会做傻事,什么都听你的。”方依擦去泪痕,品读他可以负载山岳的背影,她冷笑着,在她眼中,是最深的疯狂,而这疯狂是平静的。

  “这一局,我又赢了,而且我会赢到最后。”她默默对自己说。放弃韩熙,与他为敌,经过一场分合,让他对自己的怜惜更甚。没有这一步打算,韩熙定会用钱打发掉父亲的债主,然后单方面解除这段畸形的关系,从此形同陌路,不再为她思量。

  合作意味着瓜分利益,而有些人生来就钟情于独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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