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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隐晦的爱 2


  陆晨筱想也没想便夺过他的啤酒仰头大口喝下,喝完以后她又从袋子中掏出另一罐举到他面前,挑衅地望着他:“怕你不成?”

  熊佑轩笑着接过来,才刚拉开铝环,她又举起另一酒罐与他的轻轻相碰,“砰”的一下,清脆的声音,在二人默然的相视中回响。

  花瓣纷飞的桂花树下她与他喝了一罐又一罐啤酒,阔谈往事,从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到变成青梅竹马的契合,从幼时与隔壁小黄厮打的窘事再到求学时一起练习吉他的兴致,她一直说个不停,似乎再细微的事情都能成为她嘴下爆笑的谈资。

  天边渐暗的云彩。

  地下数不清的啤酒罐。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他的脸色越来越红,她和他已聊了很久很久,久到残阳完全没落,久到夜色/降临月明星稀。

  夜已有些深了,桂花林下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两三对情侣。

  陆晨筱呆呆地望着他们,有些酒劲冲上来,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的二人忽然幻化成两抹熟悉的身影,她在如雪的桂花树下欢快地旋转曼舞,他宠溺地跟在她身后微笑呐喊,她与他甜蜜地相拥在一起。

  此时此景……

  与曾经的她和他如此相像……

  过往的一切忽而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咬住下唇,承受着心脏一浪又一浪撕裂的痛楚。

  “他要回国了。”

  熊佑轩简洁平淡的话冲进耳朵,她的脸刹间煞白,即使没有一语道破,她也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人。

  有夜风徐徐吹过,黑夜里狂摆的树叶就像无数颗凌乱的心。

  半晌。

  “……是吗?”陆晨筱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身侧的手指却已绞成一团。

  熊佑轩接着说:“嗯,有些公事要回来处理,叔叔的故友让他在那边的公司工作,近几年也发展得不错,说起来他也算是个工作狂,这些年都没有回来过,每次都是让我千里迢迢飞过去的。”

  平淡的声音滑落耳边却如千斤重石,她沉默不语,十指绞得泛白。

  他又说:“其实早年他在国外的生活也不如意,文化差异水土不服,他也曾经用了很长的时间去适应,再加上双亲突然离逝,对他的打击着实很大。”

  就像一道闪电炸现,陆晨筱猛然转过头!

  皎洁的月色里,她脸容苍白得犹如褪色的花瓣,怔怔地望着熊佑轩,满眼震惊与不敢置信。

  “一场意外,现合葬在西雅图的一个小村庄。”

  他也望着她,她的眼底分别漫上一层雾气,里面有惊愕有疑问有痛心,他知道她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他,他静候着,可是许久她只是保持沉默,又或许在极力压制,直到眼底的慌乱渐渐转为平静,她才轻轻的带来了一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是啊,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许久以前他便已决定,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在她面前他全都绝口不提,因为他深知那是她此生最深刻的痛,就像一道永远无法结疤的伤口,只要稍一碰触,那些撕心裂肺的往事便会血如泉涌,让她痛不欲生。

  “你,还在意他吗?”但是,他竟还是这样问了她。

  在这段爱情里,他一直看着她如何沉沦,看着她如何倾尽所有,更看着她如何万劫不复。可是这一刻,他想要知道,经历了这些年,那人是否还占有她心底最独特的位置,他想要知道,当得知那人的遭遇,她是否会再一次如以前那般奋不顾身。

  他想要知道,迫切地,即使卑劣也想要知道。

  夜风吹来,吹起陆晨筱白色的裙角轻扬舞动,她仰望孤寂的月色,声音比夜风还要轻:

  “佑轩,我只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又一口啤酒灌入肠肚,她再次仰脖大喝,从容洒脱的姿态落入他的眼中却更像在宣泄,宣泄对过去种种的眷恋与不舍,宣泄即便遭受了如此的背叛,她依然无法视那人如陌路人。

  伸手从袋中掏出另一罐啤酒,熊佑轩打开继续与她畅饮,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无波,一双眼睛却冰冷如冬日破晓时分的寒霜。

  曾经,他以为她再也无泪,在无数个数不清的夜晚,她哭得那样力竭声嘶痛不欲生。曾经,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动情,在受到那样蚀骨的唾弃与伤害后,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寸草不生。

  那以后的她如同行尸走肉般生活着,没有笑容,没有哭泣,没有表情,甚至没有了语言能力。在那段日子里,尽管她一句话也没说,他一天又一天形影不离的陪伴已成了她最后的精神支柱。

  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可还是选择了离开,但是她依然竭尽所能寻找他的踪迹,没有责备更没有埋怨,再次相遇的那天,她眼中蕴含的全都只有感恩,感恩他的帮助,感恩他的勉励,感恩他如家人一般的陪伴……

  月光如水。

  星星点点的桂花花瓣随风飘零跌落。

  她真的醉倒了。

  脸色绯红醉眼惺忪,脑袋不受控制地摇摇荡荡,他伸手扶住让她伏在他的肩上,他身上啤酒的香气与桂花清香混合在一起,熟悉怀念的味道让睡梦中的她感到安心。

  熊佑轩凝视她,墨黑色的瞳里染着微醺的醉意,从前极力压抑的念头竟在这一刹间全数倾出。

  如果那天他没有离开,那是不是现在伴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俊彦也不是景炎,而会是他……

  空气中弥散着令人悸动的花香。

  二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仿佛只要稍稍低头,他就能碰上她殷红而柔软的唇片。

  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凝注她熟睡中的脸孔,渐渐地,他俯下了头……

  *

  当陆晨筱再有意识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分。

  头痛得欲裂,就像被千百只大捶不停敲击,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张近在咫尺的硕大脸孔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暴现在眼前!

  “哇!鬼呀——!”陆晨筱吓得大声尖叫,困意和痛意顿时全消。

  杨喜喜扳正身子,一张圆润的脸孔阴云密布:“晨筱,你刚刚说什么?!”

  愤怒的声音以魔音穿脑之势在卧室回响,陆晨筱一个激灵这才看清来人,惊恐的表情速换成欣喜状,她赔着笑脸说:“原来是喜喜啊,我刚就在想今天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么,一睁眼竟然看见了天仙下凡的美女呢。”

  “我刚刚明明听见你大叫了‘鬼呀’!”

  “呵呵是吗,那是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美女’,是美女呵。”

  “陆晨筱!你当我杨喜喜是聋子吗?!”

  杨喜喜阴沉的脸非但没有缓和的迹象,反倒有越演越烈的势头,眼看一场硝烟之战就要爆发,陆晨筱及时插口道:“啊对了喜喜,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转移话题果然是化解战争的上等之策,听到她的问题后,杨喜喜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分散,她皱起眉头,像是想起什么正事一般,表情认真地问:“晨筱,你老实告诉我,你跟熊导究竟是什么关系?”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陆晨筱算是懵了,她明明在问喜喜为什么会在她家里,怎么话题就突然跟佑轩扯上关系了?

  “我跟他是朋友啊。”

  她如实作答,感觉自己已经表现得相当诚恳,可杨喜喜不知为何仍是一脸狐疑。

  “真的只是朋友?”

  “是啊。”

  “我不信。”

  “不信?那你觉得是什么?”

  杨喜喜横眉竖眼,双手叉腰,她一字一顿地道:“旧!情!人!”

  这三个字如同罪名的枷锁般拷在陆晨筱的手上,她无奈地摊开手掌,问她:“喜喜,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昨晚是熊导抱你回来的啊,你都不知道你醉得多厉害,几乎整晚都是他在照顾你啊!”

  要不是她半夜醒来,听到对面传来的嘈杂声后下楼一探究竟,她都不知道原来素有“冰山”之称的熊导竟藏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昨晚,她亲眼看见他小心翼翼地将晨筱抱进卧室,为她掖好被角。晨筱感到难受时,他会马上给她送上温水,叮咛她喝下。晨筱欲要呕吐,他又会满屋子寻找承接物,甚至不介意污垢,为她清理肮脏的衣物,直到她终于沉沉地睡去,他才离开了陆宅。

  这个温柔的,与盛传中如此大相径庭的熊导,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肯定会以为自己一直是在梦中!所以她几乎可以断定,他们的关系岂止是“朋友”二字便能糊弄过去的,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晨筱从实招来,那么她惟有亮出别的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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