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邻柳婧
也就在吕虹，拿着白蜡棍训斥虎子之时，吕家南邻贾玉华家的卧房里，突然亮起了灯。
柳婧赤倮着白花花的身子坐起来，随手理了埋有些散乱的秀发，侧耳听了一阵儿，伸手去推沉睡一旁的丈夫贾玉华：
“醒醒玉华，快醒醒！”
“哦，倒、倒酒，喝了酒咱、咱再、再打四圈……”
贾玉华醉意沉沉的碎语着，对着柳婧翻过身来。
油光光的胖脸正贴在女人浑圆丰腴的臀胯上，他咂吧咂巴嘴，甩过来的右手臂，搭在女人雪白圆润的大.腿上，含混不清的嘀咕了几声，又打着畅意的呼噜睡过去。
“滚一边去，天天不是喝酒就是赌，正事一点儿也不做！”
柳婧嫌恶的扯起男人粗壮的胳膊用力一搡。
贾庆华如有神助似的向床里打了个滚儿，卷走了女人身上的毛巾被，露出了一双修长匀称冰肌玉骨的腿脚儿。
“八辈子没见过酒似的，早晚喝死你了事！”柳婧恨恨地在男人肥肉赘褶的后颈里掐了一把。
睡梦中的贾玉华，似乎觉得有蚊虫在叮，本能的抬起手在颈子里啪地打了一下挠了挠。
柳婧噗嗤一笑，骂了一声猪，即而赤倮着白鳗似的身子，踏上绒拖下了床，拉出床下的便盆一边小解，一边听着后窗外的动静。
虎子似乎还在叫，而且与她熟悉的吠声不一样。
柳婧拿起妆台上的手机看了看，已经凌晨一点，心里嘀咕着难道吕虹还没睡，这三更半夜人声狗叫的，会是什么事儿，傍晚她还说明天一早上班的，难道吕樱和吕芳回来了？
柳婧打了个尿颤，在妆台上抽了纸巾，翘起堆雪砌玉般的浑圆臀儿擦拭过，一只脚儿把便盆推回床底下。
她看了看床上呼噜酣畅的男人，水汪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走到床尾的衣橱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条粉紫铯的小巧T字穿好，又从床栏上拿了粉红吊带裙穿了，这才在妆台前坐下来。
她拿起梳子，对着镜子理了几下稍显凌乱的披肩长发，镜子里娇媚风情的女人，竟然让她渐渐失神起来，即而梦游似的站起，拉开椅子后退了几步，眼睛却盯着镜子里。
“这就是你吗？”柳婧喃语一句，对着镜子左右扭转着身子。
妆镜里肤若凝脂、双峰怒峙、柳腰腴臀、双腿修婷的女人，正在向她显示着一个青偆妙龄女子的妩媚丰韵。
“你还是那个让男人神魂颠倒、疯狂追逐的舞场艳后吗？”
柳婧冲着镜子笑了笑，眸子里流露出那种仿佛偆情盎然的风情挑逗，即而她把雪白圆润的左肩微微一缩，褪出左边的肩带来，右手爱怜不已的抚摸着丰满俏挺的雪白秀峰。
几息之间，柳婧便又迷离了美眸里的神采，丰润的樱唇里也发出幽幽的一叹，蹙起了弯月巧眉儿，呓语般的道：
“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子，能有你这副完美无瑕的身子吗？单是这对宝贝儿，不知道会让多少男人疯狂呢！”
她又把右肩带褪出来，双手抚摸着一对颤巍巍的如同粉嫩豆腐般的双峰，峰上一对小巧的樱红更是不胜刺激的俏立而起。
她自虐似的，用手把双峰挤压的变了形，然后松开双手，让那对宝贝弹跳回傲然翘挺的模样，一对玉峰虽然支手难掌极是丰腴，但是却没有丝毫下垂的迹象，依旧像是雪山红莲般的傲气十足。
“你再美丽又能怎么样？在变幻莫测的命运面前，这美和丑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了，若不然，你又怎能蜗居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里，虚耗着青偆顾影自怜哪！”
柳婧自怨自艾了一阵儿，转眸瞟到贾玉华一截褪毛猪般的肥厚脊背，肥腻的观感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她走到床前扯了毛巾被，把男人连头带脚的蒙起来，这才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却多出了一团无从喧泄的躁动。
她抱着膀子在床前踱着步，一双眸子瞟着镜子，镜子里粉面桃花曲线玲珑的女人，时不时的让她顾影自怜几下，只是视线拂过床上肥猪般的身影，她也就越发的心烦意乱起来。
房后隐约传来的又一声狗叫，让柳婧心里砰然一跳，脑子里立时跳出少青那双幽深澄澈、时露傲气时显清纯的传神眸子，两年前的那件糗事又在她的心头再现了——
结婚那天，柳婧受了贾玉华的戏弄，竟然叫了少年的绰号“驴圣”，她被恼羞成怒的少年劈面掷了喜烟，羞的她不明就里无地自容。
事后柳婧才知道，自己叫的“吕胜”竟然谐音了“驴圣”，而“驴圣”在此地，竟然指的是驴子腿中的大东西。
正是柳婧无意中惹出的“驴圣事件”，让少年的父亲大发雷霆。
芦花湾村支书、村长一肩挑的吕守道，在村委小白楼的高音喇叭里当众宣布，把儿子取意“追思圣贤”的名字吕思圣，改成了现在的叶少青，干脆利落的让儿子随了母亲叶素贞的姓。
柳婧虽然是无心之过，但是却对此事梗梗于怀，她忘不了少年当天离去时，羞愤委屈的眼神，少年的易名更让她愧疚不安，所以她总想着能和少年解开那个误会的结。
但是直到少年摔成植物人，姐弟四人由前街新村，搬回老村中的祖宅里，才让柳婧找到天赐的一赎负疚的机会。
于是她主动帮助无暇分身的吕家三姐妹，照看着昏迷不醒的少青。
吕家数代单传，在村里就近也没有什么亲属，所以柳婧的主动相助，很快就赢得了吕家姐妹的感激与亲近。
少青的大姐吕樱在清水镇上开着服装店，二姐吕虹在村中卫生所上班，两姐妹还要抽闲照顾家里的农田，三姐吕芳还在上学。
而柳婧不农不工不商，男人贾玉华又在县城跑出租，所以她有的是时间帮助吕家姐妹做些事。
比如少青每三天一次的静脉营养输注，柳婧可以照看输液拨针，除了给少青定时喂食百普利营养餐外，她还可以为他理疗按.摩。
营养与护理，就是植物人病人无法回避的两大重点。
因数无论是急性还是慢性成为植物人的患者，不论是广泛性损伤，还是神外脑外局限性损伤，但凡不能自主进食的昏迷患者，都会面临着营养与护理风险。
重度的营养不良，会让肌肉张力增加、肌肉萎缩、并发症的机率增多，从而加重病情甚至是危及生命，而科学的营养膳食支持和身体护理，才有利于昏迷病人的康复。
柳婧的帮忙，自然让吕家姐妹们感激不已。
但是柳婧却坚决的拒绝了两姐妹的看护费，几个月坚持下来，她的护理水平直线上升，而吕家姐妹几次送钱被拒后，才相信这世上依旧存在着好心人，
但是真正的原因却只有柳婧心里清楚。
又是一连几声隐约的犬吠，让柳婧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她纳闷的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两点。
往常作息极是规律的吕家姐妹，和再三吠叫的虎子，突然让柳婧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
她走到衣厨前，很快挑了件蛋青铯的风衣穿在身上，又把绒拖换成了旅游鞋，披散着的头发，也随意的找了根丝带扎在脑后。
最后拿起妆台上的的手提灯，把台灯调到最暗档，柳婧这才轻手轻脚的带门出去。
置身在院子里，柳婧一连打了几个寒颤后抱起膀。
虽然才立秋半个多月，可是受到东南沿海的台风影响，最近的气温已经直线下降了近十度，本应该还很燥热的初秋，但是这几晚上的凉意，似乎能透入的骨子里。
柳婧抬头望了望星疏月残的夜空，莫名的叹了一口气，脑子里却又闪过少年那双幽深清澈的漂亮眸子。
自从少青昏迷后，她就再没有见到过那双让着迷的漂亮眼睛，她觉得那双眼睛太过灵犀传神，可以让人清晰的解读出主人的所有情绪。
春节时柳婧故意去吕家窜门，但是少年都有意无意的回避了。
但是她却看得出来，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是那种若即若离似冷还热。
以她过人的阅人经验判断，她已经看出少年貌似疏远冷漠背后的怜悯与喜爱。
她甚至读懂少年似乎在迷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嫁给不务正业的赌鬼贾玉华。
柳婧失神了一阵儿，又似愁怅无尽的幽叹一声，口里低低的说了声老天不开眼，似乎是在夸老天爷。
她竖起风衣领子向东走，从正房和东厢之间的小夹道子向北拐，沿着一条米余宽的小道走进房后的小菜园里。
只不过现在贾家的小菜园里，全被柳婧种上了各种花花草草。
她不喜欢也不想去做那些沉重的庄稼活，家里的田地都是雇人去种的，而她只对侍弄花草兴趣。
所以贾宅房前屋后的伴宅园子，渐渐变成了吸引村中女人结伴游赏的小花园。
但是按村中老人的话说，贾家媳妇柳婧，就像早些年打着洋伞下地监工的地主婆子洛蓝氏，而洛蓝氏则是色医洛修儒的亡母。
柳婧打开菜园竹篱角处的一个小栅门，这道小门是贾玉华亲手改造的。
因为她对男人说，吕家姐妹讲好了每月五百元的看护费，若不如此说，贾玉华不但对会胡思乱想，而且还会反对她照料叶少青。
但是在柳婧心里，少青的名字，依旧还是那个藏着那诱人字眼的名字吕思圣。
照看少青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每当吕虹有事耽搁，柳婧还真为少年擦洗过几次身子，而且第一次，她就忍不住久积于心的好奇，悄悄的看过那个曾经带给羞臊的“小驴圣。”
初次见到时，柳婧还真是让那东西吓了一跳，虽然那东西也像主人一样沉陷于昏睡之中，但是那粗大的模样，还是让她评为生平仅见，她甚至怀疑如果它血贲昂扬，自己可能还会经历那种初次的痛。
随后的每一次按.摩，柳婧都忍不住把那软绵白净的东西，悄悄的清洗把玩一番。
她不但喜欢看少年光洁如玉似的娇嫩身体，更喜欢看他闭目沉寐、安静恬然的俊美模样儿。
但是直到现在，柳婧仍然没有意识到，瘫卧在床的英俊少年，已经春风夜雨似的，静悄悄的洒在她的心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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