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千年守护

　　小可涣散的目光猛然收紧：“哎呀！我怎么忘了通知姚布斯去接杨叔叔回城呢？你听我解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杨娇再度拍出一记如来神掌：“你只记得带小姐来开房了是吗？”

　　姚伟对小可的遭遇感同身受，他心说：“幸亏我已经真心另许、只把杨娇当作妹妹看了！就她这副脾气，我若娶了她的话，她三十岁前就得成寡妇，我一准会被她打死；可是……我家莹莹呢？”想到卓莹莹姚伟牙疼似的“嘶”了一声：“我这命格有点犯贱！怎么看上的全是暴力小美女？一天不挨她三顿揍我就全身痒痒。”

　　姚伟将小可和杨娇分开，用昨晚发生的两件大事引开了两人的注意力：

　　其一是翟老经过两天不眠不休的努力，昨晚终于连夜破解出了小可那幅字画里金国文字的内容，所以翟老和杨芒锋才急着找小可回去；

　　另一件大事和小可参加的那档选秀节目有关，昨晚电视台首播了月赛，最终播出版本的月冠军却不是小可；栏目组篡改了比赛结果，通过剪辑和后续拍摄使得常少夺了冠。

　　小可原以为周赛录制后播出的结果没有变动；那么月赛的结果也就不会有猫腻存在。而今木已成舟，他这半个月的努力因此全都付诸东流。当不成月冠军对小可的“星途”来说并不算什么损失；但是他却因此失去了和小高桥相见以求得毒品“预言”的资格。

　　小可心乱如麻，不知李莉现在又会是什么心情。

　　不过既然电视台的已经播出了节目，内容总不能再行更改的，小可纵使为此事生气发愁也是无用；他想到那完颜夏都手书的文字内容已被破译，这才是当下最要紧的大事，于是他当机立断，招呼杨、姚二人立即动身：“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走吧！”

　　杨娇却还记挂着房间里的“狐狸精”，她不依不饶的问小可：“你就穿这身儿走？该不会是为了掩护里面的小－妞吧？你对她还挺有情义的！让姐姐瞧一瞧她是个什么货色，能把你迷得这样神魂颠倒。”她趁小可不备已然闯进了房间当中。

　　“娇姐！”史於君见自己再难藏身，只得站了出来：“是我！”

　　杨娇乍一见到和小可在宾馆住了一夜的人是史於君，顿时就愣住了。她听姚伟说过史於君到达界湖城之后就和他们分开去忙自己的事业了，她压根没想到史於君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旁观者清，心知史於君对小可并不来电，哪想到旁观者偶尔也会眼拙，杨娇没料到史於君和小可竟会不远千里到界湖城来幽会。她傻站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手足无措的反而比史於君还要尴尬。

　　“你们俩……这是玩的什么调调？”姚伟也被吓了一跳，他过后回思起适才的一幕才想到：原来是於君姑娘，难怪看她露出的小半张脸觉得那么眼熟。

　　杨娇毕竟是将门虎女，她每遇大事反而从不莽壮，在得知小可金屋藏君之后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她先向史於君道了歉，说自己适才那些讽刺对方的都是气话，叫史於君别当真；之后她就催着众人尽早赶回翟老家去。

　　史於君衣物未干，总不能像小可那样穿着睡衣出门吧？她毕竟是女子，男人那样做叫放荡不羁、不拘礼节；女人穿个睡衣上大街容易被当成疯子，所以她拒绝了与众人同行；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她现在恨不得逮个地缝就钻进去，如果刚被人家捉到和小可在宾馆同宿她就继续大摇大摆的跟着小可，她心得多大呀？

　　三人离开宾馆时杨娇当先开路，满怀心事的她一言不发。

　　姚伟贴近小可低声说：“我这做大舅哥的挺讲究吧？今天救了你小子一命，终于轮到你欠我的情了，这感觉真特么爽！”他又用肘撞了一记小可的胳膊：“你对我的车做了什么？车里怎么脏成那副模样！你在里面车震了？然后还射了我满车的泥土？怪胎，你小子绝逼是个怪胎。”

　　小可无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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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老这两天憔悴了很多，他为了破译全文内容绞尽了脑汁，不断查阅资料、打电话向同行咨询，最终才将行文内容融会贯通，译出了完颜夏都留在水墨画之旁的这段文字。小可仔细盯着由翟老誊写出的今译版“古书”看了一遍，从而得知了完颜夏都与大祭司夫妇之间的故事：

　　大祭司原名叫作完颜捆风，他出身显贵，是完颜阿骨打最钟爱的孙子，这位原本有望夺得大位的王孙对权势毫无兴趣，他幼时便游历四方，于寻丹问药、求仙占卜颇有心得，被金国皇室誉为上天赐与大金的神童，自幼就有了为国家大事行占卜之礼的觋者身份。

　　完颜捆风十四岁那年在中原遇上了一位高人，得其看中被收为徒弟并授以独门秘术，艺成之后他便更名为完颜御风。当再次返回金国故土之时已是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那时候完颜晟已为金国之主，他视侄儿有如己出，给了对方极高的礼遇，封侄儿为大金国第一祭司。

　　大将军完颜夏都正是在与大祭司同朝为臣的这段时间里才和他有所往来，两人相交莫逆、意气相投，继而成为了生死至交。

　　大将军与大祭司同样是位高权重的皇亲，一个擅于军事；一个精于占卜，一武一文相辅相承，都是金国一等一的人才。这样的两个人关系过于密切是很容易犯皇帝忌讳的。然而完颜夏都非但从不收敛，反而经常去大祭司家做客。只因为他爱上了大祭司自宋国境内娶回来的夫人王冰钰。

　　这王冰钰是东晋皇室后人，完颜夏都用大量笔墨描绘了其人之艳丽绝伦，足见她在这位大将军心中的地位之高。他频繁的往大祭司家跑，为的只是能多看到王冰钰几眼。

　　虽然他从未表露过心迹，但是他的心意王冰钰全都明白。某次大祭司不在家，而她在单独飨客招待完颜夏都之时就毫不避讳的提及了两人的关系问题，大将军本以为自己的痴情已然感动了她，但是王冰钰却直言相告，说她和大祭司之间的夫妻情义忠贞坚定，并请完颜夏都自重些，今后不要再到她家里来纠缠。

　　完颜夏都被王冰钰一泼冷水浇熄了热情，自这次失望而归之后就郁郁寡欢，他在与宋国的交战中接连失利，后来就被皇帝撤换到素城做起了京师戌卫部队的指挥使。他的事业因感情遭受挫折而跌至低谷；而他的好友却干脆丢下大祭司的职位不顾，经常携夫人出游。

　　后来大将军才得知：大祭司经常远赴中原是因为王冰钰身染异症，大祭司想尽办法都无法医治好她。所谓“出游”不过是寻访高人名士而已。后来他因为结识了与本门不睦的别家子弟，因而受到了师兄的责难，师兄令其与那个只会制造些机关算计的异人断绝来往。大祭司不愿舍弃朋友；更不忍心反出本门，于是他立下重誓，答应此生长留在北方，绝不再踏足中原，对师门与那人的争斗两不相帮。

　　他为了兑现诺言而不再返回中原，但是却因此延误了王冰钰的病情。正当他无计可施之际，皇帝临终前却将他与大将军这两位最倚重的股肱之臣叫到身边，并告知了他们一个天大的秘密。

　　正是这个秘密给了他继续救治妻子的希望。大祭司在师门学得了很玄妙的技艺；再加上皇帝告知他的秘密相辅，此后数年中他不再理会朝中事务，把权力、财富看得如浮云一般，躲在深山中专心炼制可以延缓王冰钰病情的丹药，他把名字更改为完颜逆风，以示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决心。

　　数年之后大祭司终于想出了一个能够彻底治愈王冰钰那顽疾的方法。然而时光却不等人，当他自认已经有足够把握的时候，她却已经病入膏肓。纵使是权倾天下、当世仅在一人之下的大祭司，却也对王冰钰的仙逝无能为力，她死的那一年不过才二十八岁。

　　大祭司寻得了一处灵秀之地，延请他远在中原的好友为王冰钰建造了一座陵墓，自己则将此事告知了大将军，此后他只身东去，从此再无音讯。

　　大将军完颜夏都既失挚友、更失去了十数年来深爱的女人。他从此心灰意懒，不愿再做朝庭鹰犬，他举家搬迁至王冰钰埋骨的山谷之中，余生都与她的陵墓为伴。并立下家规，要求后人世代守卫于此，以护佑王冰钰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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