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蔡芝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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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我就恨不得大喊：我是全世界最完美幸福的女人了！不过瞅了瞅来来往往的行人。咽下这句得瑟的话，把化验单放进包里拿出手机，给老公发了条短消息：老公，上月你回家种下的种子，发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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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消息发出去两个小时，我都到单位忙活一阵之后，还是没有收到他回的消息和电话，我有些不悦的给他拨了个电话，却被提示关机。直到我下班回家的公交车上，才接到他回过来的电话。我兴奋的问他有没有看到消息，他却只是冷冷的一句“快点回家”，而后就挂了电话。
我还在心里想老公大概是怕我骗他，想要听我亲口告诉他和婆婆这个喜讯。于是下了公交飞奔着往小区跑。哪知越是着急越出乱子，我被困在了上楼的电梯里整整两个小时，保安把我从电梯里拖出来后，我都来不及去找物业理论，就爬楼梯回到了家里。
然而，打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冷气迎面而来，家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一般。
婆婆一身不吭的坐在沙发中间，低着头似乎还在嘤嘤抽泣；老公坐在旁边的贵妃椅上抽着烟，眉头紧锁；婆婆刚结婚的对象袁叔红着脸坐在老公身边，见我进来有些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也低下了头。
家里所有能摔碎的东西。全部七零八落的散在地板上，一片狼藉。
而我的宝贝女儿丫丫，在卧室里嚎啕大哭，那声音哭得我心都碎了。我放下包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往里冲，然而刚走到客厅里就被老公呵斥住：“过来，跪下！”吗低阵血。
和老公结婚七年来我们几乎都是两地分居，正因如此他平时重话都舍不得说我半句。每次回到家里更是抢着做所有的事情，他说要弥补他不在的时候亏欠我的。
但是忽来的这一声呵斥，让我整个人都蒙圈了，瞪了他一眼心想你跟我这儿耍什么威风呢，于是没理他就朝卧室的方向走去准备抱女儿出来。不料，老公猛的起身一把将我抓过去站在婆婆面前，朝我膝盖后方用力一脚，我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婆婆面前。
这下我才彻底明白，老公没有和我开玩笑。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向来温柔的老公会如此动怒。再看看坐在正中间的婆婆，抱着胸依然一副委屈的样子，但眉宇间全是得意的神情。
在此之前我和婆婆的战争从没有停止过，每次都是她完胜。年初她终于答应只要我怀上老二，就和孩子搬出去单独过。眼看着斗争就要结束，这又是唱的哪出？
之后的很长时间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彼此间呼吸的声音都变得那么的刺耳。老公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头，他依然还在沉默。
跪在婆婆面前，我一点底都没有，心里是越来越不服气。回想起这么多年于思成总是站在他妈那边，加之今天加给我的委屈，终于没忍住站了起来，冲于思成带着些许怒气的说：“于思成你丫三两月才回来一次，这是在抽哪门子的风呢？”
“呜呜----”婆婆见我抵抗，低头就哭了起来。
于思成见到婆婆哭，猛地把烟头掐灭站起来，抓住我的双手又要将我往地下按。我转过头瞪着他，在没有搞清楚问题之前，怎么着都不肯再跪下去。
我们俩正僵持着的时候，婆婆哭着从茶几的一个凌乱角落里，找出一个用过的避孕套用力扔到我的脸上：“你看看吧。”
瞬间，一股子恶心的气味扑面而来，我用手拂去脸上的赃物，盯着婆婆冷笑了一声，“哼，你该不会怀疑我做什么对不起你儿子的事了吧？”
“不用怀疑，这是事实。”于思成终于冷静下来好好说话了，“宋婷，我妈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冤枉你，她要不是有了铁的证据，是不可能让我知道这件事的。”
于思成的话瞬间让我怒了，这些年所有的隐忍和委屈，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加上卧室里女儿不停的哭声，我一下挣脱开于思成的手退后了两步，提高了声音：“于思成，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是你妈说的都是对的？你妈现在拿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用过的避孕套就来说我偷了人你也信？那你妈要是说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也让我去流掉吗？”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我脸上，耳朵瞬间发出嗡鸣声，整个脸都是火辣辣的。
紧跟着，于思成彻底露出他凶狠的一面：“宋婷，你到现在还奢望让我相信你是在为我生二胎？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不比我清楚吗？”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争辩，因为在这么多年巩固起来的信任，就在这么一个瞬间瓦解。他是我合法的丈夫，他竟然不相信也不愿意承认我真的怀了他的孩子，这不是笑话么？
女儿的啼哭声持续从卧室传来，于思成和婆婆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所有的关注点都在我和那个避孕套身上。我愤怒了，忍着脸上的疼痛和躲开于思成的拉扯，冲进卧室。只见女儿蜷缩在床边的地上，摆弄着她的洋娃娃，见到我再次“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冲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安抚着说：“丫丫乖，丫丫不哭。”
“妈妈，我饿。”孩子哽咽着说。
他们竟然因为对我的诬陷，连晚饭也不给女儿吃，这让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把孩子抱着就往外走，安抚着说：“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
不料才走到客厅，于思成就把孩子抢了过去，“宋婷，你以为这件事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吗？这么严重的问题，在没说清楚之前你还想走？”
我所有的母性，在这一刻迸发：“于思成你过分了啊。咱俩的事情晚点说，现在孩子饿了要吃饭，孩子又没有得罪你，你给我闪开。”
我话音刚落，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于思成抱着还在大哭的孩子走过去，门打开都没和我打声招呼，就把孩子给仍了出去。
我的心立即到了冰点，冲过去抓住于思成，“谁来接的丫丫？”
“放心，她也是我的女儿，我只是不想让她再次看到她妈丢人的样子，所以先把她送去舅舅和舅妈家里住几天。”于思成拽着我往婆婆面前走，“这件事再丢人已经成这样了，你看看是你自己主动交代，还是要继续扛着？”
这话说得我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
婆婆忽然哭的大声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数落我：“宋婷啊宋婷，你说说从你进门到现在，妈妈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尽心尽力的为你洗衣做饭带孩子，就想着思成长期不在你身边想你不要那么累。可是你呢？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袁叔都可以当你爹的人了，你何必----”
袁叔和婆婆刚结婚不久，平时退休了没啥事就帮我接送下孩子，我是很感激他的，加上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所以一直都把他当成父亲般的尊重。可现在听闻婆婆竟然怀疑我和他有什么关系，终于忍不住叫停了她：“妈，你在说什么呀，怎么扯到我和袁叔了？”
“宋婷，妈活了一把岁数也不说瞎话，这避孕套你袁叔是亲眼看到我从你床头柜里面找出来的。”婆婆说着还拿了一块卫生纸：“喏喏，还有这个，也是放在一起的。妈妈也是过来人，当然能明白这不过就是昨天晚上刚用过的。你说思成今儿下午才到家，昨天晚上家里就你袁叔一个人，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婆婆的话说的很直白，其目的就是要我承认，这避孕套就是昨天半夜我和袁叔用的。可是她明明知道，昨天晚上我们单位聚餐，我唱完k回到家就已经两点了。而袁叔整个晚上都睡在她的身边，怎么可能会和我......
不对，我想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婆婆肯定的说：“你的房间里收拾出来带着味儿的卫生纸，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就凭这个，你就认定了？”我无力的反驳。
“当然不止，上周我去北京，你们俩在家里干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需要我找有袁媛出来对质吗？”婆婆忽然提高了嗓音：“连丫丫和袁媛都亲眼看到的事，你还敢不承认？”
第2章、平静的婚姻被打破（2）
我心里咯噔一下，已经猜到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了。
上周五我感冒得特别严重，下午请了假回来一觉睡到5点多，醒来全身都是汗。我想趁着袁叔和丫丫回来之前先去洗个澡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结果在洗手间不知道怎么的就给晕倒了。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怀孕初期感冒加上洗澡空气太闷，在里面缺氧了。
晕倒的时候正碰上袁叔接了丫丫回家，袁叔听到我在洗手间摔倒的声音，敲了几次门我没反应，就冲进来给我裹上浴巾把我抱进了卧室。
就在袁叔抱着我往床上放的时候，恰好他女儿袁媛拿钥匙开了门，而袁媛看到的一幕就是，我裹着浴巾躺在床上，袁叔因为进来抱我还被淋湿了头发，正匍匐在我身上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体。
我刚好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袁媛站在门口，怒视着我和袁叔，袁媛瞪了我们大概一分钟后摔门跑了出去，袁叔感觉到可能是被袁媛误会了，转身跟着就追了出来。在之后的整个晚上，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们离开后，我就开始不安起来，拨通了于思成的电话，想过要把这件事在他知道以前解释给他听。只是他接起电话就说在工地上加班，晚点给我回过来就再没有回过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要去上班的时候袁叔回来了，他跟我解释说袁媛没事，让我也不用把这个事情告诉婆婆，怕婆婆多想。我想婆婆和袁媛向来关系都不好，应该不至于会聊到这件事上去，所以以为这件事应该就会这样过去。
没想到，婆婆还不知道上哪儿找到了避孕套，和那件事一块儿作为了我和袁叔发生过关系的证据。这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暂时沉默的低下了头，想听听婆婆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更离谱的。
婆婆见我没了底气，继续一边哭着一边说：“你和思成按辈儿要叫他爸爸的，你们俩现在这样搞，那不是乱伦了吗？按说可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宋婷啊，你生的也是女儿，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我该说什么好啊！”
说完，她噙着眼泪转向袁叔，说：“老袁，就算你觉得我老了不中用，想要玩玩新鲜的为什么不去外面找呢？宋婷可是我儿媳妇啊！这么些年我吃苦受累，可不就是为了思成有个美满的家庭，你怎么忍心啊你。”
“妈，你别哭了。”于思成就瞧不得他妈流泪，连忙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替她擦着眼泪，安慰着说：“都怪我不好，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不和这个贱人结婚。”
听到这么难听的字眼居然从于思成的嘴里说出来，我抬起头开口还击道：“好，既然你们想要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那我自然也要解释的。那天......”
“行了行了。是因为你感冒洗澡晕倒，他来把你抱出去刚好被袁媛碰到的是吧？”于思成不耐烦的打断了我：“你以为你俩搁那儿拍电视剧呢？有这么凑巧的事？”
“于思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不清楚吗？”我对这个我爱了7年的男人有些失望，摇摇头说：“我知道你一向都听你妈的，但这件事很严重，你都不愿意多听我多两句就完全相信你妈说的？难道说，就凭着你妈信口雌黄的指证你就信了？我宋婷在你那儿，真的就只是个屁，你妈说把我放出去就给放了？”说着，我的眼泪就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于思成再也没有和以往那样，轻轻的递过纸巾我擦干泪水，安慰着让我别哭有他在。而是用很嫌弃的眼神鄙视的看着我：“别在这儿演了，没用。当初别人说你是婊子我还不信，今天我才知道，你这婊子偷人都偷家里来了。宋婷，我们离婚吧，明天一早去民政局，越快越好，多看你一眼我嫌恶心。”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和于思成有可能会离婚，有点不出来此刻的感受，好像有种错觉认为这一定是在做梦，现实中的他肯定不会这样对我的，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怎么会动不动就说到离婚这个问题了呢？我们这辈子还有那么长，这才哪到哪儿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庞流下来，穿过脖子流到心窝流进心里，整颗心都凉透了。
袁叔自始自终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在于思成说出要我和他离婚这话后，他忽然站了起来，说：“思成、穆娟，我说过这事儿是误会，不管你们怎么认为，我和宋婷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不过既然你们不愿意相信，那就算了。穆娟，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那也就没有了在一起的必要，明天早上也在民政局见吧。”
说完，袁叔把家里的钥匙放在了茶几上，背着手准备往外走。
没想到这番话是彻底惹怒了婆婆，她“啊----”一声从于思成的怀里跳起来，像个泼妇一般冲到窗台门口，大声喊着：“我没脸活了，找个男人回家被儿媳勾引，我活不下去啦。”
这一套地地道道的泼妇样，倒是吓坏了袁叔，他连忙折身回来：“穆娟，你不要这样。”
于思成跟着上去双手抱着婆婆，轻声说：“妈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情你下来再说，不管怎么样，儿子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可婆婆根本不依不饶的样子，一手死死的抓着窗户不肯撒手，一边哭一边说：“思成，你一说要和宋婷离婚，老袁就要和我离，谁还敢说他们是清白的啊？一个是你媳妇儿，一个是我老公，妈是真的没有脸在活下去了。”
“妈，妈。”于思成着急的说：“你先下来，你说要怎么办，儿子都听你的。”
“让我去死。”婆婆哭吼着。
袁叔上前帮着于思成一起，好不容易才把她从弄进来到沙发前面，她又不管不顾的顺着地上就躺了上去，满地打滚，大哭着重复那几句话。
于思成蹲在她面前，安慰着说：“妈，你要是不愿意和袁叔离，那就不离。”说着转头质问袁叔，说：“你快说是不是？离不离婚全在我妈，对不？”
“不，思成，穆娟，你们俩都理智点。事情闹到这个份上，说实话我也没办法再在这个就家待下去了。”袁叔完全不配合于思成来安慰婆婆，固执的说要离婚。
如此一来，婆婆就闹得更凶了，哇哇大哭着说：“瞧吧瞧吧，我还没说什么呢人家反而等不及要在一起了，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啊。”
于思成气愤袁叔的不配合，站起来一把抓起袁叔的衣领，往他的脸上狠狠一拳给揍了过去，紧跟着随手拿过旁边的餐椅，往他的头部用力一砸。袁叔跟着就倒在了地上，于思成还在发泄着愤怒，骑在袁叔身上，一拳一拳的往他身上砸下去，怒吼道：“我让你勾搭我老婆，让你和我妈离婚，看不打死你个老不死的。”
只听袁叔痛苦的惨叫着倒在了地上，头部被餐椅砸过的地上，鲜血开始流出来。刚才还躺在地上大哭大闹的婆婆，忽然就停止了哭闹。
第3章、扫地出门
于思成冷静下来后，拨通了120。救护车很快赶到，于思成和穆娟把袁叔送去了医院，在他们临走前，还不忘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警告我：“你自己在家里把东西收拾好，等我去医院处理好回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离婚。”
随着清脆的关门声，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而我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于思成说的那些话：
“都怪我不好，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不和这个贱.人结婚。”
“当初别人说你是婊.子我还不信，今天我才知道，你这婊.子偷人都偷家里来了。宋婷，我们离婚吧，明天一早去民政局，越快越好，多看你一眼我嫌恶心。”
“等我去医院处理好回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离婚。”
这个曾经说爱我几生几世的男人，几乎就在这么一个晚上，用了世上最恶毒的词汇来咒骂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甚至都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真是梦，让我怎么接受？
离婚。
是真的明天要去离婚吗？
整整七年，我和他像正常夫妻那样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超过三个月。他没有陪我去过一次菜市场，也没有陪我去旅游过；当初结婚的时候他一无所有，跟着她妈蜗居在这个小两居室里我从不嫌弃；为了不让他在外面操心，不管他妈如何刁难我在隐忍；省吃俭用多年才终于攒下首付买了房，而婆婆不仅要在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还要我们怀上二胎之后才能搬出去；在输卵管堵塞的情况下我为了要二胎，住了好几次院吃了无数药，中药喝得我连喝水都觉得是苦的。
就算如此，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我想只要我们俩都好好的，过几年再攒点钱他回来做个小生意，所有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错了，陪着他一起把所有的苦吃完了，他却不给我机会享福。
凌晨3点多，于思成一个人回来了。
家里没有了婆婆，于思成也不再是刚才那个充满斗志的雄鹰。见我开着灯还没睡，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坐在我床边，双手捧着我的脸，说：“我知道你跟着我这些年受了不少苦，我也没能陪在你身边过几天正常的日子。”
眼泪再次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他用拇指轻轻划过我的眼睛，咬着嘴唇满脸都是对我的歉意：“我是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你也知道，我更没有理由不相信我妈。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既然我妈接受不了提了出来，我想我们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的。等过些日子我妈妈平静了些再和她解释，到时候她要是相信你我们再重新在一起吧。”
说到这儿，他谨慎的看了看我，见我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才接着说：“刚才在医院里我妈也提到了，我们一同买的那套房子你先拿去住，以后等你有钱了再把首付款的一半还给我就是。丫丫我妈肯定是不会答应给你，而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我妈的意思也是要先去打掉，所以明天我先陪你去一趟医院，然后再去民政局，你看怎样？”
于思成说到后面越来越心虚，声音几乎都小到我听不见。
我仰望着头，忍着把已经流出来的眼泪倒回去，因为在听到这番话后，我已经有些后悔我为眼前这个男人流泪了。如果说之前他所说的话像是利剑的话，那么最后这番话，无疑就是那致命的一剑，直直的刺向我的心脏。
我瞪着他看了足足十分钟，才缓过气，用力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于思成，你到底还要不要点脸？那套房子的首付和装修你到底出了多少钱，你妈心里没数你还能不知道？你现在还好意思告诉我说，首付的一半都是你付的钱，让我宽裕的时候再还给你？”
于思成捂住被我扇过的脸，说：“宋婷，我知道你肯定会激动，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也清楚，房产证上有你有我还有我妈的名字，如果真的按照房产证你只有三分之一，我让你先住而且只要你首付一半的钱，已经算是很仁至义尽了。”
“这么不要脸的话，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说出来的？丫丫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凭什么要给你和你妈养？凭什么我们就要离婚了，你妈还要来干涉我是不是要打掉孩子？”
我一连串的质问抛给于思成，把他问的憋红了脸，说：“丫丫从小到大都是我妈在带，不跟我妈跟谁啊？还有，我妈说了如果你坚持不打掉孩子离婚，那那边的那套房子你也就不能住，我们卖掉分你三分之一的钱就可以了。”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往他脸上碎了一口，说：“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脸，站在这儿跟我谈房子的分配权，谈丫丫的抚养权。你让你妈站到我面前来，摸着良心发誓，丫丫从小到大真的是她带大的？于思成，我今天告诉你，就算是你把大粪泼在我身上，就算到我死那天，我也不可能把丫丫拿给你们这种没有良心没有脸的人养大！”
我咄咄逼人的态度，终于再次成功惹怒了于思成。他从床上站起来，把我的衣服一件件的从衣柜里抱出来仍到床上，一边仍一边说：“宋婷，我是念着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今天晚上才故意避开我妈回来和你好言好语的谈，你要是给脸不要脸，那可不要怪我和我妈不客气。我妈果然说的对，我就不该和你这样的人好好谈。现在，这房子还是写的我妈的名字，你务必马上收拾你的衣服，给我滚蛋，立刻、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于思成的话说的很绝对，完全是像是被惹怒后失控的疯子，容不得我有半点反驳，似乎如果我再不离开，他就会把我抓起来从窗户扔出去似的。
凌晨5点，我拉着一堆行李，被他赶出了家门。
小区的单元门上，我们当年结婚时贴上的喜字早已经褪色。结婚那天热闹的场景，似乎就像是发生在昨天，那天幸福满满的被于思成背上七楼的时候，我大概不会想到7年后的这个深夜，我会被他咆哮着扫扫地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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