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银毫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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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走了，没带走一片云彩~
－－－－－－题外话－－－－－－
这两棵辣椒在这里生长不易，不到成熟，还是不要摘了。
少女将植株上的红椒摘了个干净，还剩十来个青的没碰。
有小鸟吃了果实再飞到别处排便，就将一处的植物带到了另一处。
“难道是鸟儿将辣椒种子带到这里的？”秦玥自言自语。
秦玥拨遍了周围的菊丛，也没找见别的辣椒。
这角落里竟并肩长了两株辣椒，已是结了红椒了，尖长的朝天竖着！
“等一下。”秦玥朝前面领路的小孩儿道。
“主子？”石心在她身后，也停了下来。
走过了菊花丛的一处隐秘转角，秦玥忽停了步子。
小孩儿在前面领路，几人跟在他身后，一排高个儿。
“阿正等着它回来，看看谁长得高，谁长的壮！”
阿正懵懵地看了一会儿，眼睛还是红的，他吸吸鼻子抹抹脸，小手捧着地上剩下的花送到篓里利落地背上。
“阿正真心待银毫，它会回来的。”秦玥扶了他身旁的小背篓，将洒出的菊花拾进去。
“不是变坏了，是有狼的特征。敏捷、速度、聪明、矫健，能在山林中肆意行走，不为所动。像故事里的大圣一样，它们都是有力量的物种，要去除了懦弱桎梏，雄健野性有心智才是它们最终的归点。”
“阿银以后变坏了，成狼了，不回来了？”
秦玥抹掉他脸蛋上的金豆豆，拂掉他身上的露水珠：“它是山林之王，是条狼啊！”
“狼性冷烈，人性本善，狼在人类的地方是没法正常长成的。你想银毫以后像只狗一样在咱们院里看家吗？”
“唔……”小孩儿眼眶挂着泪花，晶莹掉落，“在咱们家也长大了……”
“阿正莫哭。”秦玥双手将他架起，让他瞧着自己，“银毫是山林里出生的，要成长，自然需回山林去，那里才是真正适合它的地方。”
“阿银走了，不要我了！呜——”阿正小肩膀颤动着，普洒的金光下甚是瘦小，失了存在感。
阿正抽搭着，小嘴下耷，鼻头红红，“可是我来找它，它没了……别，别的地方也没有！”
“我刚才……把阿银放在这里，还告诉它，不要乱跑……”
几人忙过去，小孩儿正蹲在角落里哭，满脸的泪珠。
“嫂子，阿银不见了！”阿正哭丧的声音越过黄花传来，颤颤地带了伤心。
“阿正，要走喽！”小雨朝花丛里喊小孩儿。
石心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这是我们家的晨练，负重训练。若是再来，你俩也要背上我这样的背篓！”秦玥朝她挑挑眉。
石心呆了，什么事儿都自己干了，要她何用？
周雨周勤也各自背好了自己的篓子。
“这个不用你，这是我的背篓，我自己背。”秦玥拉过篓子，胳膊一弯，背篓已负上了背。
“主子，咱们回吧。”石心自然地要将背篓背上。
几人背篓中满是菊花，已是不能再装了。
雾气露水消去，渐闻村中人起之声，周家村热闹了起来。
伏在菊花丛角落的银毫竖起长颈看着众人，绿眸敛着流动的光，一会儿转身跃入丛林，再未归来。
金辉洒了满地，落在众人身上像镀了一层异光。秦玥脸色渐开，消了昨晚的恹腻，精神跃然，阳光浮在面上，如同浴了圣水，熠熠闪光。
太阳渐起，染了层层重云，镶了金线，射了异彩，浸透了半天清冷，融融暖调。
“阿银你要在这里等着阿正哦，阿正去帮嫂嫂摘花了，一会就带阿银回家，乖！”
周正看其他人都在忙活只自己抱着银毫玩，也将银毫放到一边，拍拍它将它身上蹭的菊花瓣拿掉。
“阿正也来帮嫂嫂摘花！”
“菊花清热解毒，将它晒干泡水喝最好了，有技术的人还能酿菊花酒，很是美味呢。”
“嫂子，我们摘菊花做什么？”周勤问，“菊花也可以治病吗？”
小女孩儿脸上一直挂着笑，喜滋滋地掐菊花，一朵朵扔进背篓里，一会儿就铺了一层。
虽然很漂亮，但菊花在她印象中是祭奠亡故之人的啊，而且，菊花还有另一层含义呢！
小雨得到夸奖很满足，歪头笑笑，也跟着摘起了菊花。
“呵——”秦玥接过花束笑的有些怪异，但仍是道谢，“谢谢小雨，扎的很漂亮！”
小雨拨开花丛来到秦玥身边，举上一束扎好的白菊，净透似玉。
“嫂子，给你！”
花繁似云，骊迆交织，起伏间若金浪翻滚，风起香溢。
石青在身后也依言摘了起来。
“奴婢明白。”
“心儿，来帮我采花吧，只要全开的，只摘花不要茎。像这样！”秦玥掐下一朵给石心看。
秦玥摘了一些菊瓣放入口中嚼着，味甘微涩，没有苦味，倒是可以泡茶喝。
“知道了！”阿正抱着银毫给它带了满头的花，像是个王冠！
“都小心些，莫让地下的石块绊了脚。小心别往边角去，下面是空的！”秦玥朝几个孩子喊。
这一片地方因在山腰，被高树遮挡住了，没人看见这壮观的生意，幽静中只有清菊的淡然肆意舒展，恍然若进桃源禁地，入了仙境不自知。
秦玥步入其中，浩瀚的满目绚烂，一路铺展直到崖壁，空气中流动着清香悦人心目。
“倒是个好地方。”
银毫毽子一样跃过去，扑倒了一路的黄花，小东西从里面回头看阿正，头上还簪了一朵黄花。
“哇，嫂子，有一大片菊花！”小雨背着个大篓子先跑了过去，小身板淹没在花海中。
山中有碎石，慢跑变了步行。一路往上，直到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树影掩映间，瞧见那里开满了灿然的野菊花，白的黄的簇拥如云。
到山边厂房时，石青正好收拾妥当出了屋门，见几人背着背篓上山，自己也跟着跑了上去。
说他们富裕吧，他们偏偏住着快要漏了的茅草屋；说他们穷吧，镇上的生意又那般好，且这几人对自己的作息活动极有规格，极力将自己容纳进有度之中，这在归置心性上与大户人家的晨昏礼节起着一样的作用。
出来之前做过了准备活动，几人都一路慢跑着上山，银毫蹿地飞快，在草丛中沾了满身露水。石心跟在几人身后，不觉有些诧异，主子这家人，还真有点不太一样！
站在微晞的院中，人脸罩着晨初的青蓝凉意，几个孩子不需明说，各自背上自己的背篓，跟着秦玥上了山。
“正好咱们几个一块儿去跑山！”秦玥道。
洗漱过后，许是闹出了些动静，三个孩子竟也起了。
石心手巧，一会便梳了个椎髻，像是将头发全挽了高髻，但看着比之要灵巧高贵些。
秦玥眼下略有些乌青。这些日子睡得早，已是养成习惯，昨晚猛地一熬夜，脸上立刻就显现出不适应了。
“怎样方便怎样来吧。我想去山上走走，要方便走路的，不要太繁杂。”
“主子，您想梳个什么发型？”石心拿梳子将秦玥一头直发打理通顺。
起了床穿戴，石心也收拾好过来帮她梳头。
次日天微亮，秦玥便已醒来，躺在床上望着帐子眨眨眼，再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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