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蔷夫徐晃

　　傍晚时分，那名老者带领众人将鲜卑骑兵的尸体处理以后，又指挥大家用黄土掩盖地面上的血迹。他们正在忙率之时，有人看到远处又有两人骑马奔来。

　　经过方才一战，这些人看到秦熠一个少年就杀死了三十几名鲜卑骑兵，登时勇气倍增，纷纷拿起鲜卑骑兵遗留的弯刀，严阵以待。

　　当那名老者看清楚来人的容貌之后，对众人道：“把兵器都收起来吧，是自己人”。众人此时也看清楚了来人容貌，将弯刀收起。

　　那两人来到近前以后，翻身下马。其中一人二十岁左右，身高八尺、丰姿雄伟，他来到老者面前，问道：“李公，我听闻鲜卑的骑兵来到了平安镇，大家都还好吧”？

　　原来，那名老者姓李，名璟，是这个镇上的一个商户，由于他诚信待人、乐善好施，在这个小镇上拥有很高的威望。

　　李璟道：“公明，你怎么来了？不错，方才是来了三十几个鲜卑骑兵，不过，都已经被路过的一个少年英雄全部杀死。现在，我们正在清理地上的秽物”。

　　那人道：“我刚刚回到家中，就听家人讲有一队鲜卑的骑兵奔向了平安镇的方向，所以就与俊彦急忙赶来，看看大家有没有受到伤害。怎么，这些骑兵都已被全部杀死，杀死他们的还是一个少年？”

　　李璟道：“不错，平安镇有些偏僻，我们也没有想到鲜卑的骑兵会来到这里，所以没有丝毫的防范，多亏一名少年壮士路过这里，让我们免去了一场祸事”。

　　那人道：“李公，那名少年英雄现在何处，能否为我引见，这样一位少年英雄如果错过，岂不让我抱憾终生”。

　　李璟笑道：“当然可以，你随我来”。

　　秦熠坐在石凳上正在闭目歇息，方才的一阵呕吐，让他很是疲惫。忽然，他听到有人向他走来，不由得睁开了双眼。看到李璟和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正向他走来，急忙起身站起。

　　二人来到秦熠面前，那名青年抱拳道：“河东徐晃、徐公明，见过小英雄，请问小英雄如何称呼？”

　　秦熠听来人自称是徐晃、徐公明，顿时又惊又喜，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小镇，竟然遇到了历史上曹操手下‘五子良将’中的徐晃！

　　他也急忙抱拳道：“灵州秦熠、秦子昱见过公明兄”。

　　徐晃道：“子昱不必客气，我听李公讲，这些鲜卑骑兵都是被你杀死，令平安镇免去了一场祸事，请受我一拜”。言毕，深施一礼。

　　秦熠急忙还礼道：“鲜卑贼寇在我大汉境内肆意抢掠，我既然遇上，又岂能视而不见，公明兄又何必如此客套”。

　　徐晃叹道：“不瞒子昱，我是负责平安镇的蔷夫，鲜卑贼寇来到平安镇，我对此竟然毫无察觉，心中着实有愧，如果不是你杀死了这些贼寇，平安镇上的百姓必然会遭遇一场劫难，如是，我今后有何面目面对这里的父老乡亲”。

　　秦熠道：“公明兄不必如此愧疚，鲜卑贼寇大举入侵，连刺史大人都抵挡不住而退往了河内，又何况公明兄一个小小的蔷夫”。

　　徐晃道：“话虽如此，但身为大汉男儿，面对贼寇的猖獗却无力应对，心中又岂能不愧”！

　　秦熠道：“公明兄如此忧国忧民，令熠甚为钦佩，今日能与公明兄相识，实乃熠之幸也”！

　　徐晃道：“子昱过誉了，职责所在，我不得不为。”

　　言毕，他看到秦熠面色有些苍白，又道：“子昱是否有所不适，要不要请大夫为你查看一番”？

　　秦熠道：“多谢公明兄关爱，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只因我平生从未伤人性命，今日一次杀了三十几名鲜卑贼寇，对此有些不适”。

　　徐晃笑道：“原来如此，我第一次杀人时，也和子昱一样。那一次，杨县境内出现了几名非常猖獗的盗贼，连续做下数个大案。我奉县令大人之命率人围捕，终于在一民宅将他们困住，于是就发生了一场搏斗，在搏斗中我亲手杀了两名盗贼。

　　在搏杀的过程中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样，但在其后的几日里，那些血淋淋的场景常常令我食不甘味，很是不适。而今天，你一次就杀死了三十几人，出现这种状况也在情理之中”。

　　秦熠听后笑道：“原来公明兄第一次杀人后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心理太过脆弱，是以导致了如今的状况。”

　　徐晃道：“寻常之人平时连猪狗都不敢杀，何况是杀人！但如今贼寇猖獗，为了我大汉百姓的平安，我们不得不挺身而出诛杀贼寇，还望子昱早日突破这层心里障碍”。

　　秦熠道：“公明兄所言极是，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早日突破这层障碍，为我大汉百姓的平安献绵薄之力”。

　　徐晃笑道：“子昱何必自谦也，你以一人之力就诛杀了三十几名贼寇，可见你的武艺十分惊人，我大汉有你这样的人才，实乃大汉之幸也”！

　　李璟笑道：“公明、子昱，你们都是我大汉的好男儿，今后要多多亲近，只是，这里不是谈话之地，请随我到家中一叙”。

　　秦熠听了以后，在李璟的指引下，来到他储存货品的宅院，洗浴了一番之后，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带领陆昶、凌飞跟随李璟前往他的家中。

　　李璟的宅院临街而建，坐北朝南，门前摆放着两个辟邪的石狮子，东侧开有侧门。大门为红色，纵横各有九个铜色的门钉，狮虎门环。

　　入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照壁，上刻飞禽浮雕。越过照壁，是一个方形的大院，两边建有房舍。

　　穿过院子以后，便是一个大厅，十分宽敞，在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字画。子画的下面摆放着一个方形的桌案，上有一些茶具。

　　在桌案的两侧铺有一些坐垫，每一个坐垫的前方，都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案，高度大约两尺。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厅的桌案上已经点燃了油灯。李璟与秦熠、徐晃等人分宾主落座，这时，李璟的家仆将精美的菜肴和老酒一一摆放在众人的桌案上。

　　酒过三巡之后，秦熠道：“今日鲜卑贼寇的小队人马虽然被全部歼灭，但我担心附近会有鲜卑的大队人马，还请李公早作安排，以免鲜卑贼寇到来之时措手不及”。

　　李璟叹道：“平安镇地处平原，无处可藏，镇上的百姓又能到哪里躲避”！

　　徐晃道：“唯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鲜卑大队人马的驻地，焚毁其粮草，方能逼其退走，只是，此事极为凶险，非常人所能担当”。

　　秦熠道：“我愿与公明兄一道前往，只要能保平安镇百姓的安全，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晃道：“好，既然子昱有如此决心，我们就尽快打探他们的驻地，然后伺机焚毁他们的粮草，逼其退兵”。

　　秦熠道：“为了保证行动的成功，我有一事须请李公帮助”。

　　李璟道：“只要能够保住我平安镇的百姓，别说一件事情，就是百件、千件，我都不会有任何推诿”！

　　第二日辰时，秦熠和徐晃走出了平安镇。和往日不同的是，他们的坐骑上都有了两个木制马镫。

　　秦熠本来不打算这么早透露马镫的应用技术，但此行太过凶险，为了他和徐晃的安全，他不得不作出此种决定。

　　马镫是人类历史上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明。正如英国科技史学家怀特指出的：“很少有发明像马镫那样简单，而又很少有发明具有如此重大的历史意义”。

　　马镫虽然很小，但它可以使骑士和战马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发挥出最大效力。

　　当然，秦熠此时制作的马镫极其简单，脚部蹬踏的地方，只是两块宽约四寸的木板，四角穿有小孔，用宽约一寸的长条麻布穿连，两块木板连起之后，将麻布搭在马鞍之上，木板垂在脚部合适的位置，然后，在马腹下再用长条的麻布连接起来，防止大幅度的摆动。

　　尽管秦熠制作的马镫及其简单，但徐晃试用了以后，还是不停的赞叹。他连连追问秦熠为何有如此妙想，但每次相问却都秦熠一语带过，令徐晃越发觉得秦熠高深莫测。

　　午时，他们终于打探到了鲜卑大队人马的踪迹，二人担心白天暴露了行踪，便找到了一处密林隐藏了起来。

　　二更十分，二人骑着战马悄悄走出了树林，他们根据白天观察的结果，慢慢靠近了鲜卑人的驻地。由于鲜卑人有游牧民族的特性，所以，他们将驻地安排在了一处旷野之上。

　　此时已是深夜，鲜卑的骑兵大部分都已进入帐篷中入睡，但在他们驻地的四周，依然安排了一些军士巡逻。

　　二人靠近之后，悄悄跳下战马。秦熠道：“公明兄，我先去打探一番，找到他们的粮草存放之地，然后，我们再见机而行”。

　　徐晃道：“子昱，此行很是凶险，还是让我去吧，你在此留守”。

　　秦熠道：“公明兄，此事极是重大，关系到许多百姓的安危，我的身手自认比公明兄要强一些，你我不要再为此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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