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魔导士的工作
我是冯仁孝，无论谁读书的时候都会遇到这种人吧？平常虽然不怎么学习，但是每次考试成绩却都非常优异的家伙，无论怎么想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于是久而久之就会把这种家伙归类为“天才”一类的人，而事实上他们当中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是真正的天才，而更多人只不过是抓住了考试的诀窍而已。
不需要方方面面都照顾到，只要抓住问题其中的几个关键点，所有的问题也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说起来，其实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有类似于捷径的小窍门，只要能抓住这些小窍门，任何工作都可以事半功倍。
……真是的，到了异界以后才发现这点，我的后知后觉可能是史无前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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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回来以后带来一个好消息。
关于邪龙神古烈比亚已经跷辫子的消息经由老师的渠道传播出去以后很快就得到了认同……
呀咧呀咧，就算换了一个世界，权威主义依然正常发挥着效用的样子。
拉法蒂娜小姐已经可以回家了，不过她似乎并没有想要马上离开的意思，即使是在自己的家中也仍旧有着各种各样的顾虑，所谓的贵族就是这样的生物。
那么这些事情先摆在一边，老师和我单独呆在书房里就我自己之前发现的那些东西展开了初步的调查。
“……反了吧？顺序完全反了吧？！”
检查过我现有的技能之后，老师抱着头蹲在地上这么嘀嘀咕咕起来。
虽然很失礼，但是这个样子的老师真的很可爱。
“那个……老师，什么反了？”
“不不不，或许对你来说，这样反而是正常的呢。”
不愧是老师，恢复的速度也是超一流的。
“普通的来说，魔法的学习是从最简单的咒术魔法开始，利用吟唱咒文发动魔法的机制先让练习者熟悉如何感应和操控魔力，当练习者能够熟练掌控自身的魔力之后，再试着利用魔力与玛娜建立联系学习玛娜魔法，在学习玛娜魔法的过程当中逐渐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之后才能够尝试魔力与以太之间的接触……而你的情况……”
原来如此，“顺序反了”原来是指这么一回事……
说起来，我完全跳过来咒术魔法与玛娜魔法的过程学会了以太魔法啊。
“老师，在我原来所处的世界当中并没有魔力的存在，但是我发现以太魔法所需要的发动条件跟我在原来的世界所学习的某些知识有着共通之处，而且我也尝试过咒术魔法和玛娜魔法，但是一直不太顺利，您看……”
说起来有些丢人，我的确按照老师的笔记尝试着发动咒术魔法和玛娜魔法，但是却完全没有像以太魔法那样顺利，或者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成功过。
“是这样的吗？果然是这样吗？”
“什么‘果然是这样’？”
老师好像有什么头绪了。
“你的情况跟约翰很类似啊，那家伙也是，咒文魔法和玛娜魔法都是马马虎虎，但是唯独以太魔法却能够像呼吸一样随随便便地使用出来，看来你们的世界因为没有魔力的存在，所以反而对世间的‘理’的研究更加深入的样子。”
也就是说，果然是那样吗？
因为魔力这种东西在地球上是非常抽象虚幻的概念，所以任何人都不会对“魔力”这种东西有非常直观具体的认识，而相反，探寻事物本质的科学技术却极其发达，很多跟生活有关的科学原理已经成为极其普遍的常识了……
以太魔法果然是这种东西吗？
“嗯，既然如此的话……关于咒术魔法和玛娜魔法，你不需要如此着急，按照你原有的步调进行摸索就可以了。”
老师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然后这么对我说道。
“这样可以吗？不吟唱咒文什么的……”
“倒不如说，这样更好啊，无吟唱魔法是每一个魔法修习者最高目标，你能够如此简单的达到这个水平只能说你是被众神所宠爱的孩子啊。不过，如果你不想引人注意的话，这件事情最好还是是不要让人知道，以后使用魔法的时候即使假装的也好，稍微做出吟唱的样子吧。”
“诶？果然很不妙吗？”
“不妙倒不至于，不过迄今为止能够无吟唱使用魔法的人只有少数被召唤的勇者，你如果不想走到哪里都成为众人的焦点的话，就不要做这么引人注目的事情了。”
“是！多谢老师提醒。”
好险啊，如果不是老师事先告诉我，恐怕以后我走到哪里都会被惨无人道的围观，会变得寸步难行啊。
我只是希望能够自由自在地去旅行而已啊。
无吟唱魔法这件事需要保密，此乃确认事项。
之后老师和我针对其他某些常识外的现象稍微做了一些讨论，不过却没有什么确切的结果。
老师说像我们这么异常的状态就连她也没听说过，所以也给不出什么具体的建议，唯一能够提供的意见就是要随时注意自己身体的状态变化。
果然只能这样了，作为新事物的开拓者，其道路都是非常艰辛的，那是因为之前没有前人为其开辟的道路，如何前进只能自己慢慢摸索。
“去尽情的思考，尽情的尝试，然后尽情的失败吧（我：最后还是失败啊？），将那些失败当作养分努力成长，少年会成长为什么样子，老身可是非常期待的呢。”
让我尽情的失败什么的，这种话老师可以拜托你不要拍着我的肩膀笑的那么开心的说好吗？会说这种话的教育者我可是第一次见识啊。
◇
有客人来拜访了。
两名衣着很朴实的粗布衣服和小坎肩但却很打理整洁的大叔来拜访了。
从肤色黝黑并且布满了粗糙的皲裂的双手来看，他们平常应该一直持续着进行着什么重体力劳动没错，但是从粗壮健康的身体来看，他们的日常保养有最起码的保证，那么应该是有某种职务的劳动者。
两位大叔将各自的帽子用两只手握着就这么摆在胸前，看起来有些紧张，而且态度也很恭敬，不过语言还算是流畅并且很有条理。
嘛～～我是外来者所以还没有感觉，不过老师在这个国家当中相当受尊敬的样子。
站在老师身后稍微听了一会儿，证明了我之前的猜测。
两位大叔分别来自两个村庄，他们也是各自村庄的村长。
两位村长前来拜访老师的缘由稍微听了一下马上就能明白了。
老师似乎平常就会配置药剂为林子外面的那些村庄的村民们治疗疾病，所以山林周围的村庄都非常习惯老师的存在了，而且老师虽然贵为阿迪亚王国的“建国十英雄”之一，却没什么架子，所以山林外村庄的当中的村民们在有困难的时候也经常到老师这里寻求帮助。
不过村长亲自前来寻求帮助的情况就不是一般个人或家庭问题了。
外面的村庄似乎遇到了让整个村庄都陷入危机的情况了。
“……就是这样，两个月来，一滴也没有下过，虽然我们开辟沟渠从河里引水浇灌田地总算是不至于让庄稼全部枯死，但是从前几天开始，连河水也干枯得快要见底了……布雷特斯提大人，原本我们这些人是不敢让这些无聊的事情打扰到大人您的，但是再这样下去的话……”
说着说着，两位大叔红着眼睛都快要哭出来了。
原来如此。
这的确是村庄存亡的大危机！
“情况老身已经明白了。”
老师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们先回去吧，老师做些准备后立刻前往你们的村庄。”
很干脆地做出了决定呢！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之后，两位大叔千恩万谢地离开了，他们离开之前我明显地看到了松了一口气和万分安心的表情。
果然，老师是一位十分让人值得信赖的人呢。
◇
从书房当中取出一把杖头盘曲的魔法杖后，老师将一件黑色的法师袍递给我。
“仁孝，换上这套衣服，和老身一起去吧。”
诶？
这件法师袍是给我的吗？
前两天还没看见这件法师袍，似乎是老师从外面带回来的。
习惯性的用“世界之眼”对这件法师袍鉴定了一下。
“精灵法衣”，材料是一种精灵饲养的叫做亚摩斯蒂拉的虫型魔物所吐的丝，自带着“冷静”和“清醒”的技能效果，而且这个材料魔导性非常好，装备之后还能减轻魔力消耗，对于魔法职业者来说，是一件非常优秀的装备。
这东西应该不便宜吧？
看看价格似乎市值十三枚阿迪亚金币的样子。
我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货币体系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是“金币”肯定不会便宜就是了。
“……老师，这是专门为我买的吗？”
“身为老身的弟子，没有两件穿得出去的衣物怎么可以？快换上吧。”
竟然为了我买这么好的东西……
对不起，请问我现在可以哭了吗？
◇
新的法师袍穿起来很贴身，而且活动也没有收到什么限制，而且穿上以后才发现，与其所是法师袍，还不如说是一件紧身大衣，衣料的裁剪非常精细，样式的设计也非常精致，衣襟和袖口上还绣有银色的纽扣，而这些纽扣上面也篆刻着精美的花纹……
看来这件法师袍不止是材料出自精灵之手，恐怕整个生产过程都是被精灵包办了吧？
我就穿着这样的衣服跟着老师来到了两位大叔所在的村庄。
原来如此，看来灾情还真不是普通的严重啊。
这几天一直呆在森林里所以没什么感觉，但是来到空旷的地方之后就能看到干旱的景象了。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随处都能看到干裂的大地，出来迎接的村民们虽然强打精神，但是干裂的嘴唇已经完全可以说明问题了。
村民的孩子们躲在大人的身后探头向这边窥视，虽然从他们的眼睛里还看得到好奇的目光，但是所有的孩子身上都看不出小孩子独有的活力。
“那么先带老身到比较空旷的地方吧。”
稍微视察了一下村庄的受灾情况，老师很快地做出了决定。
听到这话，村长立刻在前面引路向田地所在的地方前进了。
啊，他们注意到我从存在了，不过似乎有什么顾虑，没有一个人就此提出质疑。
这样也好，就把我当作老师的小跟班吧。
“老身施法的时候，除仁孝以外其他人都不要靠近，还有，通知村庄当中的人，将能够盛水的器皿都放在屋外。”
老师以不容置疑的语调对村长做出交代之后，就看见大叔像屁股上中了一箭的兔子一样蹿到了村子里，不一会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村庄当中的居民们将家里的锅碗瓢盆什么的全都搬到村庄当中的空地当中了。
“仁孝，等一下老身会施展能够降雨的魔法，在老身施法的时候，你好好感受一下魔力运行的方式，之后一场施法就由你来进行试试。”
“诶？啊！是，老师！”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老师也有借着这次机会，看看我的以太魔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吧。
“……★●●★◆▲■★●◆▲■■■■★●●●◆▲★●●●■■◆●★▲▲◆◆◆▲……”
交代完一切后，老师便将手中的魔杖指向天空，开始吟唱咒文起来。
好长啊。
这个咒文真的好长啊～～
老师的咒文整整吟唱了十几分钟，在这期间我完全没有精力去关注老师吟唱的内容，而是关注着从老师身上溢出的魔力运行的方向。
这期间不经意的看到了老师的MP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着……
诶？
怎么会？
老师不是因为有《魔女福音》这个特有技能，所以使用禁咒以外的魔法只消耗1点MP吗？
……话说这个是禁咒？
嘛～～要人为地改变自然天气什么的……
话说老师刚才说之后要让我也来这么一场啊！
第一次正式教学连咒文的吟唱方法也没教就让自己的学徒使用禁咒吗？
老师，您果然不是平常人。
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打醒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老师的魔力运行情况才是正经。
……原来如此，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是却能够明确地感觉到魔力的流动，就连几千米以外的高空中如果波纹般荡漾的魔力波动都能一清二楚地感觉到完全是拜白金级别的《魔力感知》的福啊。
慢慢地感觉到变化了，在空气中飘散着的水分开始聚集起来了。
哦！形成云朵了！
越来越多的云朵形成了，然后聚在一起形成云层了。
咦？老师的魔力出现了变化，开始在云层当中无规律地搅拌了起来。
原来如此，要让云层翻滚做出不规则的运动，这是为了依靠高空气压的变化改变云层的温度吗？
哦！结冰了结冰了！云层当中开始结冰了！
有冰块承受不住自身的重力开始下坠了！
冰块在下坠的过程当中开始融化！
……
“下～雨～啦～～～～～～～”
村庄里传来了欢呼声。
所谓的“久旱逢甘霖”就是指这样的情形吧？所有村民都跑到屋子外头，在瓢泼大雨中张开双手又蹦又跳的，那快乐的气氛连这边也被感染了啊。
大雨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开始变小，这期间，老师的魔力也只剩下一成了。
是这样吗？我差不多理解了，在降雨的过程当中，老师持续输出魔力维持着云层的运动，这样规模的魔力输出维持一个小时什么的，老师不愧为老师。
“好了仁孝，差不多看明白了吧？”
“是的，老师，看得很清楚。”
“这样规模的干旱，只下这么点儿雨完全不够，由你接替老身再维持相同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
“怎么了？”
“不，老师，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在途中要一直维持魔力的输出呢？”
就是这个，老师在整个过程当中一直保持着高度魔力输出，这样的确是很厉害没错啦，但是根据我有限的气象知识来看，似乎并没有一定要这么做的必要啊？
“你难道不明白吗？”
老师也很奇怪，她似乎想不通我为什么这么说。
“以魔力聚集起来的云层如果不以魔力维持的话，很快就会被风吹散啊。”
“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
我将自己的魔力运转起来接替了老师对云层的操控。
因为惯性作用，云层还在水平旋转，而且还保持着上升的趋势。
“要将云层聚集起来，只要保持持续的上升气流就可以了，那么如果这样做的话……”
我运用《气体操作》的技能将气压进行调整，让云层下方的空气变得比较暖和，相对的，云层上方的空气再适度的降温。
做好这一切后我就停止了魔力输出。
“就可以形成上升气流，这样的话，上升气流就可以将云层聚集在一起，没有其他方向的风的话就不必担心云层被吹散了。”
老师微微张着嘴望着天空中的雨云，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仁孝，难道说你是天才吗？”
过了好半天，老师像是重新认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样说道。
不不不，天才什么的才不是呢。
这在原来的世界仅仅只是常识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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