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抹脚布

　　顶顶粗暴地将温凝拽起，“穿好衣服，我们带你去见他。”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双拳难敌四手，我们成功地押解温凝来到了郊外的度假酒店。

　　“尊敬的来宾您好，请出示您四位的身份证件。”前台小姐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

　　“开一间总统套房。”萨萨摘下墨镜嘱咐道。

　　“请出示结婚证。”

　　“要什么结婚证啊，离婚证我倒是攒了一堆。”顶顶又掐腰反讽。

　　“对不起小姐，没有结婚证件的话我是不能将你们和这位……先生安排在同一房间的。”

　　顶顶夺过自己的身份证对前台喝道：“给她们三个开一间，我不住了。”

　　“顶顶……”我刚要劝他消火，顶顶给了一个安的暗示。待我们得到放卡后，顶顶示威道：“我现在要上楼看我的前妻们，你能拿我怎么着？哼！”他扭着小身板消失在前台眼前。

　　西餐厅里徜徉着优美的小提琴协奏曲，陈栋正殷勤地为老大妈拉开椅子、系上餐巾。我拿过温凝的手机拨了过去，他看到来电显示便挂了，我又反复拨打，他只得安抚好他老大姐之后走出去接听。

　　“通了通了。”我将手机还给温凝，示意她拖延住陈栋，

　　“喂……”

　　“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不是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臭白脸子他还不乐意了。

　　顶顶径自走过老大妈的身边，停滞了片刻开口道：“大牡丹……哎呦，大牡丹咱们怎么这么有缘啊，我是顶顶，高一一班的大顶子啊。”

　　年过四十的老女人怎会和二十九岁的顶顶是同学，这不过是我们杜撰来骗她上当的把戏。”

　　“我想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吧，我今年都四十三岁了，怎么能和你是同班同学。”

　　“四十三……不会吧，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顶顶这张嘴和女性沟通从没有阻碍，仅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老大妈聊得跟知心闺蜜般。“你看我，我皮肤超好的，我每天晚上十一点点前必睡觉，夜生活也要给美容觉让路不是。”

　　按照计划，萨萨此时应在温泉池边等着大鱼上钩，陈栋在得知温凝尾随至此后只得答应她在温泉池旁相见。可是他左等右等仍旧没见到温凝的身影，萨萨也并未出现。眼瞧着陈栋越来越急切，我拨打了萨萨的手机：“董三儿你马上给我滚过来！”

　　就在陈栋要打道回府的当口，萨萨终于姗姗迟来，较小却丰满的身材一晃三道弯，“帅哥，可以为我涂防晒霜吗？”

　　顺着柔夷他望见了张妖艳绝伦的面孔，扫了扫萨萨的胸部，他调笑道：“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用这种老梗向我搭讪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陈栋刚要上手为萨萨涂防晒霜，萨萨立即将纸条塞向他的衣兜。

　　“.”眼前的女子再迷人也抵不上金钱的诱惑，陈栋整理好心情吹着口哨离开了。这一刻温凝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于陈栋的意义，他只是需要一个守巢的女人、一个照顾她起居的女人、一个甘心付出的妈妈桑。她连他的红旗都不算，充其量就是一块擦脚布。来不及安慰温凝的情绪，我立即通知顶顶。顶顶看到来电便起身走了，“大姐我接个电话，改天再聊。”

　　深夜的温泉池空旷无一人，池水被冬夜冻得冰凉，陈栋真的是色迷心窍才答应赴约。他前脚踏入温泉房的瞬间，顶顶便将门抵住。

　　“邓顶顶？”

　　“小白脸子你丫记性不错嘛，你邓爷的大名岂是你叫的？”

　　“阿栋。”温凝哽咽出声，陈栋看见了站在她身边的萨萨才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董萨萨，别来无恙啊。”

　　多日未见，男友竟当着温凝的面调戏闺蜜，温凝怔怔出声：“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爱你？我爱你啊，你现在要是能拿出一百万我立刻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完全暴露了软饭男的本质，温凝痛苦地摇着头。

　　“还跟这丫挺费什么话啊！”我抡圆了手臂给了他一记后，他瞬间转身，我攒足了力气向他发起临门一脚，我又一次忽略了自己已经减轻了的体重，还好萨萨又一次接住我。“啊！”顶顶一脚当先径将陈栋踹入冰凉的温泉水中。

　　温凝的座位被排在胖子猛的前面，班主任老赵在前面辛勤地喷薄着口水，胖子猛趁老师写板书的机会第三万零一次将温凝连人带椅子踹到了前面。教室里大家都在钻研着习题，胖子猛偷偷活动着手指将温凝的辫子绑到椅子上。

　　“同学们，这道练习题很典型！”老赵突如其来的嗓门扰了顶顶的清梦，他抹了把口水抄起我的答案。“谁勇敢点儿，自告奋勇上黑板写出答案，都有谁？”胖子猛发坏地指了指温凝。“温凝！”温凝应声起立辫子却被椅子死死拽住，疼得哇哇大哭。“咣”的一声，我抡起书包砸向得逞后坏笑的胖子猛脑袋上。“啊！哇哇……”他的哭声响彻云霄。

　　“呜呜呜……”从温泉回来温凝已经痛苦了两个小时了，房间的卫生纸都被她擦了鼻涕，什么叫“深闺怨妇”我这才见识到。

　　“要我说你就是太没有自我，你的世界里只有他，他当然肆无忌惮了，起码……起码你得让他清楚自己寄生虫的身份。”话音刚落，萨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那是她设置的特别铃声，她娇嗔地拿着电话走到浴室。热情主动的对话让刚刚义正言辞的训话毫无说服力。我和顶顶无语对视，结束对话后萨萨全然无事般坐回沙发拿起糕点就开吃，却我一把夺下。

　　“干嘛？”

　　“记清你的身份，这是给小末点的。”

　　萨萨似是听不出我的一语双关，反而自顾自地摆弄起电脑来。

　　“嘛呢你？”

　　“我在订明天一早飞往美国的机票，手里有份文件要送。”

　　“送文件？我看你是送肉去了吧。”

　　“二丫头，你干嘛总看我不顺眼。”

　　“对事不对人，我一向对你们这帮三儿都不顺眼。”

　　“你们别吵了，我明天也要回A市了。”温凝囊囊着鼻子，顶顶递给她一张纸巾。“擤擤鼻子……”温凝不知丑地任由顶顶帮着擤鼻涕，而我们早已司空见惯了。

　　“我有一些东西落在了阿栋妈妈家要回去取。”

　　“那我陪你去。”

　　“还有我！”顶顶也自告奋勇。

　　“你先回B市看店吧，小末有我跟着你还不放心吗？”

　　“我打理完店里的生意就马上赶过来，关键时刻劝你二姐搂着点儿火。”顶顶终究是对我不放心，转过头跟温凝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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