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圣女
“啪！”一个爆栗狠狠地凿在乔乔大小姐的头上。
“痛啊！”乔乔眼神恢复了清明，捂着头转过身来，金sè的秀发如波浪在空中甩过，愤怒的声音仍是清脆悦耳：“是谁？谁敢打我的头？”
右脚的白sè纯棉小靴在地面上一顿，下意识地朝着敌人的方向狠狠地踢了过去。
“啊！路辰哥哥！”
路辰一手握着那只可爱的小靴子，一手护着腹部，在身前少女的一声惊呼中，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乔乔，你好身手啊！”
一抹红晕爬上了女孩儿颀长的脖颈，乔乔低下头，扭捏道：“真对不起，路辰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下次可不能这么冒失了，还好我身手矫健，换了那些动不动就喜欢弹别人脑袋瓜的老家伙，那可就……”
说到这儿，路辰下意识地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那个……路辰哥哥……”乔乔的小脸儿已经红透了，声音细若蚊蚋。
“嗯？什么事儿？”
“能不能……先把我的脚放下来……”
路辰眼角细不可查地抽动了两下，板着面孔，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乔乔吐了吐舌头，垂首站到路辰身边，一缕金发不经意间搭在少年的手臂上。
“你们……”对面的女孩儿有些发颤的声音传了过来，翡翠般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失望，胸前流光圣袍下，依稀可见起伏不定。
路辰黑亮的眸子注视着对面的女孩儿，向前伸出双手，笑着开口道：“晨露……”
“……小丫头！”
一团耀眼的圣光自晨露身上的圣袍腾起，如烈阳般刺痛了周围所有人的眼睛。好在圣光只是一瞬闪现，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再看女孩儿翡翠般的眼眸中已是盛满了欢快，一步向前踏出众人的簇拥，晨露脆生生地叫道：
“路辰哥哥！”
路辰微笑，身旁的乔乔不屑地撇撇嘴，嘟囔道：“呸！也不知平时的清高哪里去了，有本事你就一直装下去啊……”
妮可皱了皱眉，凑到晨露耳边低语两句，却被晨露满不在乎地打断，推到一旁，明亮的眸子始终不离路辰片刻。
“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干什么呢？今天不用上课吗？”路辰有些疑惑地问道。
“乔乔可是专门来接路辰哥哥的哦！”乔乔兴奋地拽着路辰的衣袖，一双碧蓝的大眼睛眨也不眨，道：“为了今天，乔乔可是连茱利娅老师的课都逃掉了！至于那些人……噢，对了，路辰哥哥，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去我的房间坐一会儿，我特意从爷爷那里偷来了极品冰洋鱼子酱，还有存了六十年的冰葡萄酒……”
“乔乔！”妮可在晨露身旁愤怒地嚷道：“不要胡说八道了！我们是有任务的，可不像你那么无聊！”
见到妮可作势yu扑过来，乔乔灵巧地一闪身，躲到路辰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瓜，得意道：“有本事就当着路辰哥哥的面来抓我啊！妮可，别仗着自己学过两天武技就狂妄得不得了，告诉你，和我路辰哥哥比起来，你还差得远呢！”
路辰抱歉地看了妮可一眼，无奈地回头道：“大小姐，你这是嫌我得罪的人不够多是不是？”
乔乔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藏在路辰身后不再作声。
一阵悠扬的风铃声响起……大学院上午的课程终于结束了！喧闹声中，东西两座巨型复古建筑的大门口，涌出了大片的人流。
自东而来的是光明魔法系的学生们，男穿黑衣女着白袍，泾渭分明。从西面过来的是魔武分院的学生，大部分身着轻甲，少数人身上还背负长剑。东西两处人流在学院广场处汇合，旋即向众人所在的山门口浩浩荡荡涌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兴奋的表情。
“不知道他们谁会赢……”
“我看好晨露大人，降临术是我圣教至高法术，三百年来仅晨露大人一例！”
“不好说，作为参加过七ri剿匪战争的前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路辰大人毕竟是在外游历多年，战场上瞬息万变，晨露大人的经验可能还稍显不足……”
……
一众少年男女叽叽喳喳吵闹着把山门口围了好几层。最外层的几个魔武系战士来晚了一步，此时正盯着高高的山门发呆，后悔没带攀援绳索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路辰望着水泄不通的人群，怔怔地问身旁的乔乔。
“我也不知道啊！”乔乔给了路辰一个无辜的眼神，道：“人家从一大早就开始梳妆打扮了，根本就没去上课……”
“我来告诉您吧，路辰大人！”妮可走上前来，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道：“今天一早，陛下亲自下的命令，让您在大学院和我圣教未来的光明圣女小小地比试一场！这些同学，都是刚刚得到了通知，前来观摩学习的。”
晨露望着有些愕然的路辰，翡翠般的眼睛眨了眨，无奈地点了点头。
“耶！路辰哥哥加油！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就像在沙尔克城……”乔乔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
“乔乔，咱们不是约好了吗？沙尔克城那件事儿，可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的……”路辰黑亮的眸子里，苍白sè火焰一闪而逝，微笑着阻止了乔乔继续说下去。
乔乔得意地瞄了一眼晨露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乖乖地不出声了。
“沙尔克城……”银灰sè长发在风中轻拂，晨露缓缓道：“难怪你从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对路辰哥哥念念不忘……小秘密？”
“对喽！小秘密，不能告诉你的小秘密哦……”乔乔弯着腰，一手扶着路辰的胳膊，俏皮道：“我倒是很想告诉你，可惜路辰哥哥不允许，真是不好意思啊！”
翡翠sè的眼眸中掠过一抹yin影，晨露身上的流光圣袍微微抖动。
“殿下，别听他们胡说，时间差不多了！”妮可见晨露面sèyin晴不定，在一旁提醒道：“陛下和几位红衣主教现在都看着这里呢……”
智慧女神雕像上，紫水晶雕成的双眼正绽放着柔和的光芒……
“我知道了……”晨露望着那片柔和的光芒，小巧的鼻子微皱，低声道：“老师是为了我的将来着想，可我真的不想和路辰哥哥冲突啊……”
“殿下，您没有选择！”妮可低声在晨露耳边急促道：“您修习了降临术，知道了教廷无数的机密，您就必须成为光明圣女，否则，即使您是陛下的学生，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毕竟议事厅里面有十三张椅子……”
一口气说完，妮可微微喘息，继续道：“陛下说过，圣女必须拥有绝对的权威！甚至要超越教皇！现在圣教年轻一代中，乔乔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瓶，连巴耶老爷子都对她不抱希望了。青梅已经当着几位大主教的面向您认输，雷奥虽然聪明，但实力在您面前就是个草包，还有……现在唯一能挑战您的威严的，就是刚刚回来的路辰大人！我不知道你们小时候有怎样的故事，但作为陛下为您指定的守护者首领，我必须提醒您，就算您真有什么海枯石烂的感情，那也得等坐上了圣女这个位子再从长计议！”
晨露有些诧异地注视着妮可，犹豫半晌，开口道：“那……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呸！你怎么可能输！”妮可拢了拢耳畔的乱发，轻笑道：“两天前我们就已经算计好这一战了……”
微微挽起衣袖，白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蓝sè的筋脉跳动……
“你！你竟然……这是何苦……”晨露的声音带着一缕惊诧和感动。
“没关系的，就是强化过程有点儿疼而已，比起那几位终极战士，这种程度的强化不算什么！”妮可轻轻地拍着晨露的肩膀，道：“您一定要记住，我们这些守护者的身家xing命都寄托在您的身上，您若有不测，我们只有殉葬一条路……好了！别说这些废话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您要记着这几点，第一，一会儿必须多叫几声路辰哥哥……第二，眼神要有杀伤力，凄婉、哀怨……第三……”
……
“路辰哥哥……”晨露翡翠sè的大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无奈，柔声道：“对不起……这都是老师的意思，我……我真的不想……”
路辰微笑着摆手道：“小丫头想的太多……没关系的，能见识到天下无双的降临术，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谢谢你，路辰哥哥……”
……
“够啦！”一旁的乔乔大小姐终于抓狂，愤愤喊道：“卑鄙！无耻！竟然用这种方法投机取巧！路辰哥哥，你千万不要上当……她，她平时根本不是这样的……分明就是在装可怜使诈！”
“放心，我心里有数……”路辰没有理会乔乔，黑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注视着晨露，缓缓道：“那么，不如现在就开始……如何？”
四周哗然！
人群兴奋地自发向后退去，给场地中的两人留下足够的空间。乔乔也无奈地跟着众人退了下去，一双碧蓝的眼睛带着些许期待和担心。
终于要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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