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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拖延


  “君公子!何不上来与我一同坐轿,这样速度会比较快些!”

  “不用了!这里挺舒服的!”君熙故意用身子往下一压,身下迁瘦的女子往上翻了个白眼!

  他向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而他一看见这些柔弱的,乖巧的,或者是外表文静骨子里却一团骚闷的女人,他就最想欺负了!

  君熙悠闲的坐躺在一张特制的藤椅上,而藤椅被寰念沉重的背在肩上,不懂武功的她只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挪动。

  君熙痞笑着翘着二郎腿,不停的抖来抖去增加寰念的负荷,满意的仰天赏目,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面向原本罗纱覆盖如今却是光秃秃的座驾,“我说教主兄弟……”

  “我叫镶催,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镶催朝君熙点了点头,稚气的脸庞带着和蔼的微笑!正值少年的他想来还未变声,声音略带了点尖锐!

  那张小巧精致的脸蛋,看上去就像不谙世事的仙童,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了无宫一宫之主!莹薄的唇瓣带着诱人的意味,看上去有点眼熟!

  君熙皱眉,“镶催老弟!你穿这么厚的衣服不热吗?”虽说他不怕热,可这么大热的天看镶催穿点如此严严实实,领子几乎埋没了整个脖子!连他看了都觉得有点闷。

  “这是教主的道袍,不想穿也没办法!”催尚笑笑,对于君熙的无礼不怒不彪,始终微笑以对!

  “做教主原来还得受这些罪!”君熙万分同情,眨了两眼看着他的笑颜,又闪过一抹熟悉的感觉。

  “镶催老弟可有家兄?”

  “我们家男丁时代单传!”

  “哦!”君熙点头,突然间在藤椅上跳动了一下,身下的人脚步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你可不可以别乱动!”寰念十分恼火,可是那语气连一点胁迫力都没有,软软的声音,软软的脾气,看上去更好欺负!

  “真是不好意思!”君熙十分诚恳的向她道歉,“我这人怪毛病就是多,而且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不同症状,想我这跳疯病就是刚刚突然并发的!姑娘您见谅一下!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君熙说的是何其礼貌,何其恭谦,随后就一连窜的跳动,像发了羊癫疯一般,晃的寰念左摇右摆,还差点闪了腰,额上一滴滴汗珠早已流满腮额。

  寰念气愤不已!她知道他是在报复她!报复自己方才下令要捉拿他!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嫉恶如仇,小鸡眼!

  君熙满意的听着身后女人蹩脚的粗喘,他这人向来都不怎么记仇!可一旦记住就很难忘记,至于他要不要记住就得看他心情,眼下他心情十分的好,一旦好到无法形容,记忆力也会随之增长,就像现在!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在报复她!

  “呵呵……”座驾上听得正乐的镶催,看着君熙笑嘻嘻的开口,“有趣的男人!”

  有趣的男人?

  有趣的女人!

  这一句耳熟到不能再耳熟的话听得君熙头皮一阵发麻,却安安分分的闭目仰躺,沉着的呼吸着频率,听着自己不平的心脏,那股熟念的怪异感觉越来越明显。

  一场晚宴,牵动三宫的命脉,烛焱,魍壬,了无!三宫之首齐聚一方,阴谋诡计也纷纷扰来。

  下宴,刺杀,再嫁祸!裴冷爵的阴谋是要等两方两败俱伤之时出手喝止,从而鹤立群雄。

  只是如果刺杀不成功那便会失败,嫁祸不成功也是失败,如今嫁祸这步棋轻而易举的被自己拦截,无非牺牲掉烛焱宫宫主之命,而裴冷爵却必死无疑!

  一个富有沉府心计及野心的男人,一个警觉的如同刺猬般随时张牙舞爪的男人!他会这般愚蠢?把自己立于如此危险之境?

  除非……

  除非他另有王牌!

  “君公子,不稍片刻便能步入魍壬宫地盘,我们也走了想当一段路程,我们还是歇息一下吧,如何?”镶催展颜,露出无害的一笑,悠悠的声音打断了君熙的思路。

  “也好!”

  君熙点头答应,身下的女人一下子轻松大呼,总算可以休息了!

  一群浩荡的人马就地而歇,镶催和君熙两人随便找了一颗大树,蹲坐在阴凉之处,两人同时背靠在树杆上,闭目沉思。

  “君公子是从何而来?”镶催谈天笑问。

  “我自东土大唐而来!本想前往西天取经,不小心迷了路就偏向东方,路过宝地!”

  镶催哑然失笑,东和西之间可不是一角之差,而是截然相反的方向!再说东土可没一个叫大唐的国家!

  “君公子真爱说笑!”

  君熙无谓耸耸肩,侧目盯着那位毫无架势的了无宫教主,噘着意味的笑颜,“镶催老弟几岁了?”

  “十五!”

  “十五就当上了了无宫教主,教众弟子可有不服?他们竟然没造反?真是奇怪!”君熙毫不顾忌的直接讥笑出声!

  “我的年龄的确是小了点,好在前任教主思量得体,训育了一群誓死效忠的手下,对了无宫忠心程度不亚于我这个教主的身份!”

  对了无宫的忠心度不亚于教主之位?

  “哦……”像是明了一般,君熙点了点脑袋,转头看向另颗大树下,蹲坐揉腿垂肩的女子!

  君熙忽然笑了一声,悄悄凑头靠向镶催耳边,细声道,“我听说一件事……”

  “什么事?”镶催见他神神秘秘,也用相同的音量反问。

  “我听说你们前任教主也是被裴冷爵给暗杀的!”

  镶催微微一愣,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直视着眼前的男子,“是吗?”像是在寻求确定的语气!

  “我也只是听说的!不知道是否正确!但如果把这件事告数这些了无弟子,怕会引起他们的恐慌以及暴乱吧!”既然了无弟子对已故的教主比现任教主更加忠心,那就算他身为教主也无法抑制群众的反应!

  镶催但笑不语,随即转头面向寰念,“这事从未证实,也许只是无稽之谈!”

  “可如果现在就让这些弟子知道这事,就算是无稽之谈怕那女人的小命也会保不住!”君熙用下巴奴了奴前方的寰念,在镶催耳边拿她的小命来谈笑风生。

  “君公子!这女的可是魍壬宫右教,对我们来说还有点用处,所以君公子请暂时替我保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这是当然!”君熙百无聊懒的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着头顶的树枝宣布,“我要睡上一觉!等我醒来再出发吧!”

  镶催为难的想开口劝阻,却见君熙把目光放在寰念身上就乖乖闭上了嘴。

  君熙朝他点了点头便上了树枝,卧枝而睡,只是一只小脚四处荡悠着,示意着他还没睡着,他们还得等!

  两颗大树下,坐着一男一女,男人背靠的树上又睡躺着一名男子,这样的势态持续了一整个白昼,眼看太阳即将落入西方,却因为一时停脚歇息而再也举步难行!

  镶催安静的背靠在树杆上,等着树上的男人醒来,可是他知道他其实根本没有睡着!

  他这是在耗时间!

  目的是为何?

  “君公子?天色已晚,可否启程了?再不走,怕赶不上晚宴,烛焱宫宫主性命堪忧!”镶催出口提醒!

  君熙却闭目不答,仍在装睡,平静的容纳于黄昏清风之间!

  镶催见他不答,又继续蹲坐下来!开口对身旁的手下吩咐道,“你去给寰念姑娘送杯水!”

  “是!”

  那名手下慢吞吞的把水壶递到寰念手里,寰念摇头轻声说道,“这是教主大人的水壶,我一名小小女子怎能濡墨,请替我还给教主大人!”

  一来一往,君熙瞌着双目却微微裂开红唇!

  镶催刚想接回自己的水壶,君熙就从树杆上跳下来,“貌似口渴了!”说完便自动抢过水壶往嘴里灌去,喝的一滴不剩。

  君熙倒挂着壶口,示意里面没水了,随手便往后一扔!

  镶催静默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永远带着清丽的微笑,“君公子醒了就好!可以出发了吗?”

  “当然!我们出发吧!”

  此时早已日落西山,一轮圆月悬挂当空,他们离那魍壬还有一段距离!算算时辰,想他们抵达之时那晚宴应该早已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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