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不爱你却渴望见到你 1
9月7日
再次遇见鬼魅的咪咪
手机振铃在枕边骤然响起的时候，我正睡得晕晕乎乎。
我似乎听到外面，有种噼噼啪啪的怪异声响。一激灵，我急忙翻身从床上一跃而起。
清晨薄雾般的光线奶白却混沌，已经隐约透过窗帘间的缝隙，从木窗子里倾泻进来。屋子里一片阴沉模糊。透过这片模糊，我侧耳仔细分辨那怪异的声响到底来自哪里？原来，竟是外面下起了雨。
我伸手拧亮床前的台灯，小四也醒了。他迷糊着迷瞪的眼睛问我：“怎么？该起床了？”
我说：“可不，快起来吧。外面好像下雨了。”说着，我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立刻，一阵凉风夹杂着雨水的羼腥，扑面而来，毫不客气地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抬头望望还没完全放亮的天空，雨水，密而直地不断从天而降，跌落在小木楼上，发出巨大而沉闷的声响。这鬼天气，昨晚还晴得好好的，怎么像女人的脸似的，说变就变。
前往宁蒗的路况，险恶崎岖。不仅要穿越本地段海拔最高的高原，还要穿过大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最为恐怖的是，有段路况曾有严重的山体滑坡，很有可能形成致命的泥石流。当我和小四冒雨赶到长途汽车站的时候，才知道由于天气突变引起的这些麻烦，致使今天开往那里的长途汽车临时取缔了。至于通车时间，站上说另行安排。
就这样，我们被暂时困在了这座被三山环绕着的丽江古城。无奈，我们只好垂头丧气地重返客栈。天色阴沉，因一时无聊和疲惫，我和小四便接着蒙头大睡。
这一次，睡得可真是踏实和舒服。一觉醒来，不觉已是中午。我看看阴沉沉的房间，竟然发现房间里没有了小四。这个鸟人，去哪里也不吱一声。我边骂小四，边随手用毛巾擦了把脸，径直来到楼下。嘿，原来，小四正和那个年轻的女老板娘，眉飞色舞，聊得热火朝天。
见我下来，小四“嘿嘿”地干笑两声。他说：“看你睡得那个香甜，说不准正梦见你的那个咪咪，就没忍心打扰你的春梦。走，我们出去吃饭。”
天空在中午之后，突然放晴。被雨水洗浴过的阳光，耀眼庄重。
天显得很低、很干净，像一块柔软的宝蓝色锦缎，蓝得出奇。游荡在天际的洁白云朵，棉花团似的轻盈跳动，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一切，淋浴在雨后妩媚的阳光中，湿漉漉的充满朝气。
我和小四一起来到长途汽车站，敲定了明天精确的通车时间后，我们就漫无目的地晃荡在丽江的新城区。纵横交错的街道，高耸林立的现代建筑，繁忙穿梭的人流，和古城的古朴、自然、悠闲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给人以截然不同的感受。只是偶尔在人流中走过几个身着纳西族、彝族、苗族等民族服饰的人们，才使人恍然想起，自己正置身于一个聚集着许多少数民族的高原山城。所有的个性正在被抹杀，所有的特色正在被现代物质文明所强奸、同化。民族文化的悲哀呀！
在街边小店买了包香烟，我和小四顺便走向街对面的一家网吧消磨时间。我边走边和小四打趣。闲散生无聊，温饱思淫欲，这可真是我们这号无聊“剩男”的通病。
小四狞笑：“你感慨个鬼？不会是又想你的咪咪了吧？”
我说：“你个鸟人，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突然发现，你小子整天把咪咪挂在嘴上，流氓得厉害。”
小四不服，狠狠地斜了我一眼说：“我只不过是流氓在口头上，过过嘴瘾罢了。不像某些人，嘴上不怎么流氓，却只顾埋头做那些流氓的事。”
我大笑：“你给我闭嘴！如果再让我遇到咪咪那个妖精，我非把她给做了不行，省得你整日挂在嘴边，不肯消停地恶心我。哎，只可惜，我好像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了。所以，你小子还是继续恶心我好了。”
小四得意地咧着嘴巴笑。
网吧里烟雾弥漫，空气浑浊，人头攒动。
放眼望去，满目尽是一些十七八岁的毛头孩子，满脸幼稚却偏偏装酷，戴着耳麦，欣赏着音乐，狂打游戏，狂聊语音。我寻思着，这世界上无聊加堕落的人可真多，就转身向服务台走过去。
由于人多，等待办网卡可真是个痛苦的过程。好不容易办好了两张网卡，无奈网吧里面，一楼的大厅早已爆满，只有二楼的一个小雅间，还留有一个空位。我和小四，就直接上二楼那个雅间。
雅间里安放着四台电脑，坐在西侧的是两个年轻男女，仿佛是一对学生恋人。而靠东侧的这边，是一个垂着一头长发，正在网上和网友闲聊的女孩子。我冲女孩儿笑笑说：“不好意思，打扰，能否向里面移一点点？”
女孩抬起一张不很漂亮却十分耐看的脸，友善地向里面移了移屁股。我和小四就凑合着，挤在那个女孩身边空着的电脑旁的长沙发上。
我习惯性地打开QQ，放置一边。接着，我熟练地打开一个网页，就把耳麦给小四带上，顺利地进入那个成人********聊天室。我要让小四彻底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刺激。
当一些赤裸的画面和极具挑逗性的语言，不断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和小四都异常兴奋起来。我发现我下面的那个部位，又不可抑制地疯狂膨胀。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个发现使我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好意思，就斜眼瞄了一下紧靠在小四身边的那个女孩。还好，她还在聊天，并没有向我们这边看。我挪了一下小四的一只耳麦，悄悄地凑在他的耳边说：“拜托，控制一下情绪，别太大动静，注意点儿影响，可别带坏了人家女孩子。”
小四仍然满脸不屑，狠狠地盯了一眼那女孩子的侧面，轻轻地对我说：“这年头，谁带坏了谁还不一定，现在的孩子早熟得厉害。”
画面上那女人，已经开始一边挑逗地抚摸着自己饱满的胸一边慢慢地向下退她那细细的胸衣吊带。随着她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滑过她白皙而又极具弹性的皮肤，她微闭起眼睛。她那湿润性感的红唇，透过电脑屏幕，微微开启。细长柔滑的舌尖，骚动不安地舔着她那红润性感的嘴唇，缓缓地向我们探索过来。可就在她那饱满坚挺的胸部，即将完全爆出的一刹那，她突然停止了进一步动作。而后，她深情地微眯起一双迷人的眼睛，通过耳麦和我们说着什么。
我没带耳麦，听不到她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我不用听也知道，她那甜美诱惑的声音，说的是，“想继续吗？想继续就请往账号上充值”。这一切的过程，我简直太轻车熟路了。果然，小四凑过来向我示意，该充值了。
我深吸了口气，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那不很平稳的呼吸，向提供的账号上充值。可就在我刚把钱输入进去的那一瞬间，我看到自己放置在一边的QQ里，咪咪那个有着尖尖嘴巴的小狐狸头像，竟然晃动了一下。接着，闪亮。
天！这么说，咪咪她上线了。她竟然也像我一样，没把对方拖进黑名单。我不禁一阵强烈的心跳，心想，我们的故事，仍然可能继续。
但是，我马上就又泄气了。我们会有什么故事呢？我们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身体的生理需要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感官刺激罢了。说白了，只要是雌性，只要她长得还不是太恶心，和谁一起做那事情其实对我来说都一样。可现今生活中长得恶心到影响胃口的又有几个？即使有，也八成早就被各种美容院给再造成了人工美女。但我的心里，为什么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振奋呢？难道我真的像小四说的那样，对她动了真心？
我真的说不清楚我那一刻的真实心情。我只是感觉，自己的心口就那么微微地一热，振奋和忧伤夹杂在一起，电击一样地席卷了我。
这纯粹是一种变态的精神摧残和自我折磨。当我正盯着咪咪的小狐狸头像发愣的时候，小四突然把嘴凑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说：“崩溃，难受死了。我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地想要自慰了。”
我急忙收回自己飘忽的视线，斜眼看了一下小四旁边的那个女孩儿。还好，她还在悠然自得地和别人聊着天，并没有发现我们这边的龌龊举动。或许是发现了，她不好意思或者根本不屑于看我们。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笑着小声调侃小四：“你去卫生间自我解决一下得了。”
小四意味深长地笑：“你真龌龊！”
我也笑。笑后，我对他耳语：“这也叫龌龊？人的本性如此。何况人本来就是动物，只不过贯以一种高级称谓，比动物来得更为狡猾、更为高级一点儿罢了。自我解决一下身体的本能需要，有什么不可以和难为情的？总比强奸良家女子或者憋出毛病好。快去，快去，我没空搭理你。”说着，我给小四指了指QQ上咪咪那闪亮的头像。
小四像弹簧一样，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惊叫：“啊，咪咪。竟然是她！她真的没把你拖黑。猪，快和她打招呼呀！”我强压住心里的阵阵狂喜，故意装出一脸酷酷的平静，冲小四示意他小点儿声。然后，我迅速地抓过小四手边的鼠标。我冲动地对咪咪说：“咪咪乖，奇迹般地又见到你，是我在梦游还是真的？”
说完这些，我亢奋无比地等待着咪咪对我的回答。可等了大半天，愣是不见她的任何回话。小四在一边不乐意了，他挤眉弄眼地笑着挖苦：“妈的，你真是酸死了，偏偏人家不睬你。”
我骂了句“滚”，不再搭理他，继续和咪咪调戏：“怎么不说话啊！咪咪，正忙着和哪个酷GG视频调情吗？”
咪咪那边，仍然一潭死水，无动于衷。
我感觉我的小心脏，又开始不自觉地往下滑。但我仍然硬着头皮，虚伪地说：“咪咪，干吗呢？不搭理我？那你怎么不按我们曾经的约定，把我拖黑？那样，谁也见不到谁，似乎来得更直接干脆。”
这次，咪咪终于说话了。她说：“可是，你怎么也没把我拖黑？”
我说：“我不是还想和你做爱来着。你呢？是不是也特想和我做？”
咪咪发过来一个冒汗的复杂表情说：“你能不能严肃点儿？”
哈，笑死人了。严肃点？真二！我不知道在********里寻找刺激怎么严肃得起来，于是我笑着调侃：“我向你发誓，我一直就很严肃。”
咪咪却呆头呆脑地说：“我很难过。”
我说：“你难过什么？是不是特别想做？那叫饥渴难耐，而不叫难过。拜托，你要学会用词准确。怎么，还没做你就冒汗了？你怎么就反应那么强烈？真性感哈，我喜欢。”
咪咪又不说话了。沉吟片刻后，她却发过来一个鄙视的表情。然后，她恨恨地说：“就你？还是先去找一下男性专科医生，看看你的那个部件再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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