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命案
熟悉的美丽面孔，熟悉的悦耳声音，我却像见了鬼一样，头发发麻，全身出虚汗，感觉心脏跳动都要超过两百了。
我惶然站起，不管不顾的跑向卫生间。
锁上卫生间的那一刻，我瘫软的靠在门上，从衣兜中掏出了手机。
短短几秒的开机时间，我感觉像一年那么漫长。
我立刻拨通了沈老的电话！
快点接！快点接！着急的我，快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膀胱了！
“小子，你现在不应该在飞机上吗？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
“我又做梦了！梦见飞机炸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喊了出来。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沈老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严肃！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慌，尽量用简单清晰的语言，把我的梦境描述了一遍。
“先剧烈颤抖，然后陡然下降，最后爆炸火焰四射！云芃，还有多少时间？”
我有些慌了，不确定的说：“五分钟，七八分钟，或者十分钟！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你待在卫生间！哪里也不要去，等我的电话！”
我坐在马桶上，无助的等待命运的裁决。
我忽然发现，这个梦境特别的恐惧，如果注定要死去，我宁愿像普通乘客一样，在无知中等待死亡的突然降临。
不过尽然知道点什么，总的做点什么啊。
我忽然想起我取出手机第一个想起的打电话之人，竟然是沈老，也自然而然的拨通了他的电话。或许，我潜意识认为，有些神秘，有些背景的沈老或许有能力改变我的命运。
而这时浮现在我脑海中的，却是两个美女，柳莉莉和林妃儿！
什么时候，我对林妃儿也那么留意了？有些疑惑的我开始给柳莉莉写短信，如果万一，权当遗言吧。
“莉莉，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你就走进了我的心田。对你的想法，那时就开始扎根发芽，如今已经破土而出，成长为一棵亭亭玉立小树。或许它的将来再没有开花结果的机会，但此时，我要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对你有想法的。”
“如果我有什么不幸，我所有的一切就都留给你了！”
斟酌了一下，我最终点击了发送。
作为一个孤儿，还是有不少好处的，就是没有那么多的牵挂。
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是沈老！
“小子，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留给上天决定吧。现在，再把你的梦境详详细细的讲述一遍！”
这时，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一边回忆，一边细致的讲述那个梦境。
“啊，我的手表……”
那个中年胖子的呼喊声，隐约传来，飞机上的事情正在按照我的梦境在一步一步的发展。
不一会儿，外面胖子的大喊声消失，想必是被那个空警带走了。
我牢牢握住马桶旁的扶手，闭口不言，等待那突如其来的震颤、下降，还有最终的烈焰。
沈老在电话那头，也是一言不发！
这一刻静的可怕，我甚至能通过手机，听到沈老沉重的呼吸声。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一分一分的过去……
砰砰
随着敲门声，从卫生间外传来一个女子尖锐的喊声：“你在里面生孩子呢？快一点出来！”
我慌然发觉，时间竟然过去了近二十分钟了。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压抑住激动，小声说：“沈老，我没事！飞机也没事！”
“很好！很好！下了飞机之后，再给我打电话！”
走出卫生间，对着站在旁边一位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歉意的一笑，我没有理会她嘴中的不雅词汇，径直来到座位坐下。
又跟空姐要了一杯红酒，对我来说，这次却后余生，是需要庆祝的。品着红酒，看着舷窗外的朵朵白云，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嗯，战斗机！
我忽然发现，一架战斗机冲出白云，正伴随着客机飞行。
我暗自凛然，是因为我与沈老打的那个电话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沈老背后的能量真是大的不可想象了。
“叶云芃先生，您现在方便吗？我们机长想见您！”
来者是一名青春靓丽的陌生空姐，我没有拒绝，跟着她穿过头等舱，来到一个小隔间，见到了那名把胖子带走的中年人，还有穿着飞行员制服的机长。
看到我，机长立即握住了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叶云芃先生，你好！我是机长郑相宇，他是空警李海峰。我们知道你是撼天侦探社的人，我们航空公司一直和你们侦探社有密切的合作。你一定帮我们一起调查这件案件！”
被他们这么重视，我还是很高兴的，佯装不在意的说：“财务失窃案，虽然价值千万，但也不用这么紧张吧！现在你们都掌握了什么情况？”
郑相宇苦笑着说：“现在是人命案了！”
空警李海峰压低声音说：“他突然之间死了，很蹊跷的死了！”
他轻声的解释说：“当时我正询问案情，他自己说，他叫孔向东，是林泉市一家拍卖行的贵重物品送货员，负责把客户拍下的高价物品亲手送到客人手中。那块积家古董表，是明昆市的一名客户花了一千二百五十六万拍下的。”
拍卖会的贵重物品送货员，一路之上不是应该很低调吗？可是他却在安检口跟我很大声的说话，还广而告之的宣扬他的手表是世界名表之一的劳力士。
这个家伙，很反常啊，我压住心中的疑惑，继续听李海峰的讲述。
“他很确认的说，飞机起飞之前，手腕戴的手表一直是真的。但是他眯眼假寐了一会儿后，睁眼一看，手腕的手表就被人替换成高仿假表了。他坚持声称，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座位，也一直没有睡着！”
“我们陪着他一起看监控视频，发现飞机起飞之后不久，他不仅离开过座位，还把飞机上的所有四个卫生间都进了一遍。回到座位之后，他就闭眼休息，一直到他睁开眼睛，然后大喊手表被偷！”
李海峰有些不可置信的说：“看到这个视频，孔向东一直大呼着不可能，忽然之间，他就双目圆瞪，身体抽搐几下，倒地死亡了。”
自己不知道做过什么事情，不是喝酒断片，或许就是被什么给控制了。过去的几天，已经让我了解到，这个世界远比普通人想象的要丰富多彩。
“带我去看看尸体！”
“请跟我来！”
两人领着我，来到隔壁的厨房。
狭小的空间内，三名空姐慑慑发抖的靠在一起，那个中年胖子坐在地板上，半靠着舱壁，已经是没了声息。
我眼前一花，光线瞬间变暗，景换影移，下一刻我就置身在了一个漆黑无边的空间中。
我忽然发现，我被捆绑在一根铁柱上。
一只面目狰狞的鬼头，从黑暗中飞过来，围绕着我翻飞！
鬼头满嘴的利齿锋锐异常，闪烁着渗人的血光，忽然张开大嘴，直接就咬向了我。
痛彻心扉的疼痛骤然从身上传来！
眼前一黑的我，恢复了一些视线。
我就看到鬼头咀嚼一块血肉，鲜血淋漓，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响在耳边
“老板，饶了我吧，我不该对古董名表起歪心思！啊……”我不由自主的讨饶惨叫。
忽然，从黑暗飞出了更多的厉鬼，齐齐扑向了我……
我晃了晃脑袋，地狱般的场景消失，眼前光明重现，还是在飞机上的小厨房里。
“你没事吧？”
听到李海峰的问话，我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虚言应对：“以前都是和同事一起查案子，现在一个人，还是命案，压力有些大！”
我弯腰靠近孔向东的尸体，佯装仔细观察，心中在暗自琢磨，这个孔向东显然是在噩梦中被吓死的，而且，他此次送货似乎怀有不良的企图。
过去的几天，我除了被当做小白鼠被沈老头折磨外，也恶补了一些道家和阴魂方面的基本知识。根据我现在所知的粗浅道家知识，在飞机上，能让孔向东如此丧命的主要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就是利用养魂罐中的阴魂附身，制造真实无比的幻境。
但我从沈老头那里得知，养魂罐是高档法器，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在当今的社会，养魂罐的拥有者不是道术大能，就是家传源远流长，都是不差钱的主，犯不着为了区区千儿八百万的释放阴魂杀人。
第二种，就是利用各种道家符篆了。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并不是所有的道术师都是善良的。一些别有用途的真正有功效的符篆，如果有一些门路的话，花些代价还是能寻到的。
不过，我知道一点，要想让符篆发挥作用，制作者只需要一些特定的符语就可以。但是别的使用者要想使符篆发挥作用，必须以自身新鲜血液为引，配合一定的符语，并将符篆贴到孔向东的身体上。
“李警官，孔向东被带到这里后，都有哪些人与他有过接触？请将他们都带过来。”
李海峰想了一下，肯定的道：“除了我和机长外，就这三名空姐，没有其他人了！”
我看着挤在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五人，或许可以诈一诈他们。
我面如表情的说：“下面我说的话，有些玄虚，有人不相信，但凶手肯定是相信的。”
“有人使用了道家的一种符篆，利用孔向东心中的恐惧虚构了一个噩梦。直接一点说，孔向东是在噩梦中被活活吓死的。”
看着众人看精神病一样的表情看着我，我继续说：“激发符篆，需要两个条件，一是以自身鲜血为引，二是需要将符篆靠近孔向东的身体。监控视频，应该记录下来孔向东临死之前，装作不经意靠近他的人。”
我盯着五个人，低声道：“还有一个最简便的辨别方法，你们当中谁的身体有伤，谁就是凶手！”
这时，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最左边的一个空姐，也就是问我想喝点什么，出现我梦中的那位美丽空姐。
她的右手食指，包着一个卡通形象的创可贴！
脸色瞬间苍白的她，身体摇晃了几下，哭着喊：“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的，不是真的想杀他！”
“他的古董手表，不是我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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