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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在一起! 三


  张莱莱的话看上去是在聊天套近乎,实则是挑拨离间的前奏。

  什么叫余小屿和她男闺蜜聊得很开心很投入,这么无关痛痒的问题她也拿来谈论,有什么意思吗?给一个人足够的空间去接触他人,不加以干涉,不过分管制,是最起码的尊重,他不是个霸道到不讲理的人。

  国外的十年,厉司言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强迫人的方法固然让天生有掌控感旺盛的男人得到心理上的自满,但聪明的男人,头脑清晰的知道怎么在无形间使人心甘情愿被自己掌控。

  他从没想过掌控余小屿,他不去追逐,而是选择陪伴。

  温水煮青蛙,成效更高。

  张莱莱说余小屿是他小妹妹,和别的男生聊天聊到情投意合,他就该放手吗?

  这个问题在国外他就想过了,得出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来一个掐死一个,来两个掐死一双,只要余小屿没爱对方爱的死去活来,没有结婚没有生子,不管阴谋,阳谋,还是和人明争暗斗,他都奉陪到底。

  厉司言曾大胆地极富勇气地假设过,如果余小屿结了婚,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他是去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生子,还是花心思爱上其他女人。想法一出,他便自嘲,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真的没必要为了一个人画地为牢。

  可是,他看过一句话,短短的几秒便记住了。

  ——也许你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但对某些人来说,你就是全世界。

  是吗,全世界,他有野心去拥抱全世界,不是不甘心,是偏执。是情深。

  夏眠一度认为薄唇的厉司言长大会是个薄情之人,世事难料,他偏是个用情至深之人。

  当了多年的医生,在职场混过几年的厉司言,看多了生离死别,人情冷暖,尔虞我诈,两面三刀,麻木了一些感官,却保留了最初的信念。

  如果爱情用了心计,如果爱情设了骗局,如果爱情虚无缥缈。倾其所有,圆满谎言,不否认是个最佳方案。

  这亦是个下下策。

  厉司言不善骗人,却善隐瞒。

  身在国外,心不在。

  余小屿的事情,厉司言多半在夏眠那里听了很多,起初的几年他闹别扭,因为余小屿的话而恼羞成怒。

  她冷冰冰地说:“这辈子都别想。”别想什么,别想他靠近她吗?

  冷静了几天,他就开始跟上国外的节奏,让学业来消磨时间。

  没营养没内涵的话题是在浪费时间,虽然每个人每天都在浪费时间。厉司言为终止浪费时间的话题,于是说:“她喜欢就好,我没关系。”一根野草而已,一个小男生他都比不过,那他白活白受苦了。

  张莱莱讪讪地说:“哦,是吗……”她可不管厉司言是不是有心情聊天,状似苦恼地叹气,“其实吧,女孩子没安全,喜欢找备胎啊。当然,我不是那种女孩子,小时和我只是朋友。”

  厉司言冷冷地不作声,远处巍峨的山高低起伏,他的心境如一泓碧水,惊不动半点涟漪。余小屿不是她张莱莱能说三道四的,她很快就会知道。

  张莱莱以为她说中了,殊不知厉司言对她的感觉从“这是个雌性生物”上升到了“这是个很鸡婆的雌性生物”。

  张莱莱的屁股在椅子上挪动了几厘米,手臂贴到了厉司言的衬衫,她的腿移了过去,身子一倾,椅子的后跟翘起,失去重心的身体送去了厉司言的怀中。

  厉司言看破她的伎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快速站起。

  他不是担心张莱莱会摔倒,基本的绅士礼仪在告诉他,不要对女士的困难熟视无睹,即使对方是一个前一秒对你大吼大叫的泼妇。张莱莱点了点脚尖,脚后跟划在地上,后退几步,在厉司言怀中迎来满腔激动。

  “啊!”她尖叫,四周的目光集聚。

  “莱莱,你怎么了?”小时着急地看过去,余小屿侧身同看。

  张莱莱娇弱地抱着厉司言的腰,头上是他毫不留情的话:“请起开。”

  “为什么?”张莱莱嘟着唇,小手攀上他的后肩膀,他的身体比她预料的清瘦,不算特别壮硕,却也结实健康。

  此话一出,舆论散开。

  余小屿解围道:“厉司言别这样,我知道你有接触洁癖,可她脚崴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不温柔呢?女孩子找近支点是惯性,好了,小时,去把你的女朋友接回来吧。”

  小时感激地对余小屿点头,忙过去扶张莱莱。

  张莱莱想说她没崴脚,厉司言率先看出她自作多情的想法,“你想两边不是人吗?嗯?”他说话的尾音稍稍轻了,却有软骨的效果。

  张莱莱愣神时被小时抱到了位子上,她不死心地要站起来,小时却按在她肩膀上,声音发冷:“脚崴了就好好坐着。”

  张莱莱差点哭出来,她被时睿宠坏了,他这么一冷声,五官冷硬,她便觉得委屈。时睿平时不会对她大声说话,舍不得她半分委屈,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凶她?

  小时放软声音,毕竟她是他宠了五年的女孩,“,莱莱,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只是小屿和人家男朋友感情很好,我不希望你……”

  “你认为我在插足吗?小屿小屿的叫,真熟啊?时睿你忘了我的毛病了吗?不喜欢趁早走,我改不了改不了改不了,?”

  时睿挫败地坐回去,双手交叠,泄气地说:“Iknow。

  ”

  张莱莱和余小屿换回位子,负气地抱着手臂,“榆木脑袋。”

  厉司言精明地眯起一双黑沉深邃的眼眸,淡淡的亮光在眸中悄然掠过。

  真抱歉,他不喜欢多管闲事。

  厉司言拍拍衣服,他得换了,一身别的女生的香水味,自己闻着难受,余小屿闻着估计也反感。

  余小屿坐回原来的位子,感叹:“女生无理取闹好可怕。”

  “所以结婚了的男人,去找小老婆是多么愚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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