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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桃夭·六回


  夏暖推门的那一刻,云涯惊醒,支着单腿坐起,手一抹枕边暗器便到了掌心。

  夏暖捂着额头跌跌撞撞走进来,云涯手中暗器掉落。

  夏暖抬头,四目相对,退了一步。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只剩窗外投进来的那道月光安然。

  云涯长发散着,夏暖眼神转到他眼角下那滴泪痣,移不开。这潋滟姿容,平白看得人心有些动荡,夏暖转身下意识想走。

  云涯:“你怎么了?”

  夏暖脚步一顿,如实:“头,疼。”

  云涯:“那你……”心中猜测不敢直言,隐有动容。

  夏暖头疼的难受,手指捏紧,磕磕绊绊如实道:“石头,找不到了,我……”

  云涯心一下跌落谷底。

  阴霾道:“那个石头对你那么重要……还是宁植、对你很重要?”

  云涯垂目。

  夏暖眉尖耸动,转身看他。

  “你说什么?”

  云涯抬头,直直看她,不闪避。夜里好似目光沉着,光黯淡,看不真切他神色。

  夏暖往前两步。

  “你怎么知道雨花石是子玉哥,送的?”

  “还会有别人送吗?”

  夏暖蹙眉,单手扶额,一派茫然。

  云涯轻笑,有些刻薄:“他不是还未娶吗?”

  “子玉哥,该成婚了吗?”

  云涯:“他和我一般大。”

  “那你……”

  夏暖凝视云涯,云涯也坦然看她,就算是肆意而坐,那种风华无双的姿态,让夏暖一言难尽。夏暖深吸口气,带点药草的味道更清晰了,她想了许久那安神的草药味,如今就在眼前,却半步走不动。

  “你要和我说什么?”夏暖沙哑着嗓子问。

  云涯不答,反问:“你来干嘛?”

  夏暖不语。

  云涯逼她:“你来这儿干嘛?”

  夏暖动了。

  她爬上床,抱住云涯腰身,将头埋进他怀中,深深吐息,刺伤般头疼消弭些些。

  这个人,这个人……

  云涯有些僵硬,夏暖用脸颊磨蹭他胸口,衣襟散乱,露出小片皮肤。

  夏暖鼻尖触到一道旧伤,恍若雷劈般怔愣。

  夏暖低声道:“是你!”

  “你!”云涯耳际通红,正要后退,夏暖伸手拨开了他衣服。

  左肩往下,悍然旧伤累累,一道长疤痕深重。

  夏暖恍惚道:“我以前喜爱你?!”

  云涯被这话刺痛,狠狠看着她:“那你现在呢?”

  夏暖看着他,敛眉失措,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我……”

  好不易吐出一个字,云涯伸手掐住夏暖下巴,气红眼问:“你是不是想嫁给宁植?”

  夏暖摇头:“南姑姑说了,我生不了孩子。”

  云涯咬牙:“谁问你这个,你还喜欢他?”

  夏暖失神:“我……”

  喜欢吗?

  但是……

  这片刻失神看在云涯眼中,刺疼极。

  他勾唇笑,朱颜丰唇,半是妖冶半是丧心病狂。

  夏暖有些心疼。

  他凑得极近,在她耳边轻声说:“半夜爬上个男人的床,你会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

  那手伸进夏暖的衣领重重抚着她肩臂,手心有茧,微微刺疼。

  夏暖启唇,几番开阖,只睁圆眼看着他。

  #炒鸡大河蟹#

  花远早早就醒了,练过功,要去找云涯。

  转到院落中就见着自家师父独坐在树下石凳,却不见剪花枝。

  花远走过去,发现云涯连发都没有束,只坐着,衣裳穿的倒是规整。

  云涯听到他脚步声,抬目扫他一眼,待到两人相距四步左右,道:“停下。”

  花远:“师父,你坐在此处……”

  云涯咬唇,歪头,神色晦涩莫辨。

  只道:“我去南夜阑那处一趟,等……等郡主醒了,她要什么你都给她。

  “别让她出门。”又加了句。

  花远疑惑。

  云涯起身振衣,走过他身边。

  花远顿时双眼微睁。

  踏云楼人皆会用毒,自小对气味就比寻常人敏感。

  云涯身上带了淡淡的脂粉味,但对花远而言,却极易分辨。

  云涯洗浴惯用除秽的药草,如今……

  再一想到那句等郡主醒了……

  花远脑中只浮现三个字,禽兽啊~

  云涯随意束好发,往床头看一眼,夏暖还睡着,露出的肩背处皆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云涯扶额。

  蠢啊!为什么会这样!

  差点就忍不住又给自己一个巴掌。

  夏暖醒来已经快午时,整个人尚是懵懂。

  抬头一看,昨夜的点滴翻涌,瞬间红了面皮。

  床头放了几套她的衣服,还有套云涯的,夏暖扯了他的那件随意裹在身上,松垮垮的。

  起身环视四周,她尚是第一次走进这间屋子。

  陈设简单,或者可以说上一声简陋。

  没有桌椅,只在一侧有些箱子,镜子也没有一面,好在有个衣柜。

  夏暖没想到,云涯一声不吭住了下来。

  床脚有个紫檀木匣子,木身光亮。

  夏暖打开,搭扣处锈迹斑驳,可见他很少开启。

  她默然。

  半晌叹气又将匣子关上。

  夏暖已然猜到这屋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身子酸乏,夏暖选了件曲裾,慢慢穿好,掀开门出去的那刻,阳光有些刺目。

  花远等久了,忙不殊上前。

  面对面的那刻,花远内心仰天长叹,这哪里是禽兽啊!

  禽兽不如啊!

  夏暖见他目光粘滞在她脖颈,不好意思拿手遮了遮。

  花远圆滑领会意图,只问:“郡主您中午要吃些什么啊?青娘让我来问问。”

  夏暖稍解尴尬。

  舔唇道:“都可以。”声音沙哑干涩。

  花远:禽兽不如啊啊啊!

  夏暖问:“阿云,去哪里了呢?”

  花远一噎,垂目道:“师父说去找南姑姑了。”

  夏暖点头,缓步走近了主屋。

  用过午饭,花远想着云涯说不让夏暖出门,便拉着夏暖在桃花树下煮茶。

  整好夏暖也存了一肚子疑惑。

  夏暖浅浅尝一口茶水,道:“他、你师父手上,是不是有两枚玉?”

  花远点头:“是挺久了,一枚青玉,一枚羊脂玉,都是平安扣的样子。”

  夏暖:“我见他不像是喜爱带配饰的样子。”

  花远:“师父身上只有这个手带。”

  “他手上,为什么会有,有一道伤?”

  “哈?”

  夏暖:“手带上,有条刀口,不浅。”

  花远摸了摸鼻子,如实道:“第二年间的事情了,那伤痕吓着你了吧?”

  夏暖不好说是她摸到的,支吾:“很可怖吗?”

  花远想了想,龇牙:“毕竟是带了毒的伤口,溃烂过,治好了女子是有些……受不了。”

  说完这些,又觉得不好,没多言。

  “是如何弄伤的呢?”

  花远:“捉贼的时候,帮唐太守捉一个大盗,那个时候伤的,不过……”

  “?”

  花远又摸了摸鼻子:“我明明记得当时那人是要砍手腕的,师父不知怎的翻了一下,就没躲过去,如果,用玉石相击,怕是不会受伤吧?!”

  夏暖懂了。

  又聊了会儿,夏暖问了些杭州的近况。

  花远在夏暖走得时候鬼使神差说了句:“其实,师父最近都很开心。”

  “我知道。”

  花远看着夏暖走远的步子。

  知道?!!

  郡主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已经要入夜。

  云涯还是没回来。

  夏暖拔出他屋里的佩剑,这剑身漂亮,剑刃却卷了边。

  翻翻找找。

  又找出来些小时候她玩过的东西。

  打开箱子的时候,一件春衣和一件披风安安静静放在角落。

  夏暖抖开,都是她的手法,还是新的。

  一次应当都没有穿过。

  她忽然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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