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启程
囚牛按约去小蓬莱给百木星君弹琴，一去一回少说也要几天，南小里没人管，兴匆匆去找仙童要再去爬树。
因上次带她出去玩到很晚才回府，囚牛私下责备了仙童一番，他现在见到南小里就跟见催命鬼似的，想着法子躲她。
“小哥哥，你别跑，我们再一起出去玩……”
唉，怎么又碰上这祖宗！
“不玩，不玩，本仙童要去修炼，都是你耽误了我好几天的修炼时间。”
说完，脚底抹油，往走廊尽头拐个弯便跑地不见人影。南小里想追，但又怕耽误人家修炼的正事，便作罢。
仙童提起修炼，南小里才猛然想起，她来蓬莱山大半个月，整天不是玩就是被大仙‘玩’，哪有好好修炼仙法，这简直跟自己最初的计划背道而驰，一股深深的罪恶感油然而生，想着便小跑步往府门方向跑去。
躲在暗处的仙童看她跑出府，以为她要自己一个人乱逛，担心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不自觉便尾随在她身后，并暗叹这位可真是个祖宗！
来到府门口的花坛前，南小里轻易的找到当初自己选好的位置，深吸一口仙气中混着泥香的空气，顿觉四肢百骸通了灵，身子也变轻盈起来，遂双手合十弯腰，向花坛中原有的花草低声说：
“各位前辈，晚辈日后要时常来这里借贵宝地修炼，晚辈资质愚钝，还望前辈们海涵海涵。”
说完周身发出灿灿红光，人当场消失，变回南神草插在花坛的泥里。
仙童远远望见南小里发出一阵红光后人就不见了，跑到花坛边四处观望，还奇怪来着，从花坛中传出南小里的声音：“小哥哥，你怎么出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惊奇的看花坛中一株碧草，仙童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惹地草身一通抖动。
“妖精你在花坛中干吗，这是你的原身？”
听他又叫她妖精，南小里很无奈，都看到自己的原身，怎么还妖精妖精的不离口。
“我在泥里修炼，变回原身修炼起来快。”
仙童听她这么一说，感觉很新奇，便蹲身在花坛前，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路过峄阳天仙府前的蓬莱山其他仙人，见平时活蹦乱跳的仙童蹲着自言自语，无不怜悯惋惜：这童儿终于被他家峄阳天仙弄疯了，可怜可怜。
从冥界来蓬莱山拜访峄阳天仙的二位判官，见府门口蹲着一位仙童，犹豫再三，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客气问道：“请问这位小哥，这里是峄阳天仙的宫府吗？”
“是啊，你们找……嚇……”
刚转头回应拍他肩膀的人，仙童被来人青黄乍白的鬼脸吓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蓬莱山居住的仙人个个丰容俊貌，何时搬来这么丑的，他怎么不知道！
再一看二人身上的官服，才明了原来是从冥界来的呀。
判官见自己把人家给吓着了，不好意思地伸手想扶他起来。
仙童再一瞧判官伸过来的黑乎乎、青筋浮起又干瘦的手，连忙自己爬起身。
“你们找仙主何事？他这几日不在府中。”
二位判官听这话，为难的说：“我二人是为冥界丢失的宝物而来，听说天庭已经把这事全权交给峄阳天仙处理，冥君特地派我们来这里给天仙说说情况。”
仙童思忖片刻说道：“二位若是不嫌弃，便在府中住上几日，仙主很快就会回来。”
判官连连道谢，要知道从冥界飞来这里路程可是很远的。
仙童将二人迎进府中，妥善安排他们居住。
仙童一走，南小里又变回孤家寡人，只得潜心修炼，还在想方才那两个判官长得乌漆墨黑的真有意思，她还没有去过冥界，改日一定叫大仙带她去开开眼界。
落日余辉染红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一阵晚风将花坛中的仙气吹地云翻滚动。
南小里在泥地里扎根一天，精神抖擞，草身扭动几下，把红根茎从泥地里□□，跳到花坛沿上，又接着跳到地上，红光一闪，变回人身，活动活动筋骨，正要往府里走去，从背后传来一声颤音：“小里……”
她脚步顿了一下，过于真实熟悉的声音让她以为自己听错，又走了两步，一声比方才更为颤抖兼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小里……”
这次她听地真切，像被闪电打中，身子抖了抖，瞪大眼循声望去，她见应该躺在坟墓中的那人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木荷树旁，背对夕阳，落日余辉的反光让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南小里热泪盈眶，便也就没注意到光能够穿过他的身体投射到地上。
“序哥哥……”
李序在冥界坐在功德树下时，在来蓬莱山的路上时，心想：假使许久之后他二人重逢，又该以怎样的面貌问候，是沉默还是眼泪？
等见面时，他才发现原来魂魄是哭不出眼泪的，可他也不想沉默以待，毕竟沉默会让小里感到害怕。
南小里忍住颤抖地厉害的身体，走到木荷树旁，细细打量李序，才发现他身子是半透明的，容颜虚幻，恍如一片朦胧的云雾，身上穿的是死掉那天的衣裳，想碰碰他，手却直直从他手臂上穿过去。
李序扬起一抹苦笑：“小里，序哥哥现在是亡魂，你怕吗？”
声音听起来想从远方传来，但确实是序哥哥的清润嗓音，这下南小里彻底相信眼前的人是序哥哥无疑。
将头摇的像拨浪鼓，南小里哽咽地说：“序哥哥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会害怕。”
李序贪恋的看她容颜依旧，而自己却成了碰不得的亡魂，心里有怨，但再次见到她，这点怨气便也就消散了。
擦掉面上的泪水，南小里哑着嗓音说：“序哥哥，咱们坐在这里慢慢谈，你将那之后的事情细细讲给我听。”
再次见到李序，她一直以来胸口的沉闷感轻了许多，于是二人坐在木荷树下畅谈起来。
南小里彻底了解了李序那天之后的情况以及他不能投胎的事，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一直以来，她对李序的死满怀深深的愧疚。她觉得自己欠李序一条命，若李序没有遇到她，现在应该在凡间的皇宫里享受俸禄，有光明通畅的未来，将来娶妻生子，到老了在儿孙环绕中安祥过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于非命。她一直对李序的死耿耿于怀，大仙一定也感觉到了，所以从来不强迫她，慢慢等她养好伤，但她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遇到序哥哥，她一定要想办法给他个好归宿。
到了晚上，南小里偷偷把李序藏在府里，他现在是亡魂，被蓬莱山的其他仙人发现就遭了。她准备等大仙回来，求他帮忙重聚序哥哥残缺的魂魄，让他可以再投胎为人。
☆☆☆
在杜君实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和自己每日抓紧时间修复受损的法力，十来天过后，洪歌儿被冰蚕珠魄攻击受的伤基本好了。
“洪姑娘，既然你的伤好的差不多，在下也要启程去投靠亲戚了。”
一听他要走，洪歌儿想都没想张口阻止他离开：“不行，你还不能走，我还没好彻底，若是我的仇家寻过来，我被人打死了，那你就是间接凶手。”
看她说话铿锵有力，面色红润，双眸透光，这明显就是健康人的样子，杜君实再看她凶巴巴的，确实像有很多仇家的样子，但既然她这么说，便同意陪她留下来再待几天，不过还是开口劝她：
“洪姑娘，你要从此次事件中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再随意打架了，在下怕你以后又受伤却无人陪在你身边，那就不好了。”
洪歌儿想想他说的倒有些道理，不假思索说：“那你以后就随时跟在我身边吧。”
她的话让杜君实愕然不已：哎呀，洪姑娘怎么搞错我话的重点了。
“洪姑娘，在下怎么能一直跟在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身边，要毁你清誉的。”
洪歌儿被杜君实一板一眼的说辞搞烦了，绑着脸，美目大睁，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拽到跟前警告他：
“整天洪姑娘、洪姑娘的叫，烦死了，以后直接叫我歌儿就行了。还有，让你跟在我身边，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喊什么，能不能有点男人的硬气。”
两人脸靠的特别近，杜君实满眼都是她的丰容盛鬋，不觉心砰砰跳的极快，衣领被拉，脖子被勒，脸都憋红了。
洪歌儿也不自在极了，放开衣领，将他用力一推，直叫杜君实后退好几步，捂着胸口咳嗽几声。
看他咳地厉害，洪歌儿当即有点后悔是否自己用力太大？想伸手拍拍他后背帮他顺气，但刚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别扭地说：“没用的男人，扯一下就咳嗽。”
杜君实背对她坐下，幽幽说道：“我是个文弱书生，自然比不上习武之人，若你担心我给你添麻烦，我明天就去武行帮你雇个武师保护你，然后再走。”
看他拿背跟自己说话，再听那语气明显就是生气了，可他就算生气也这么柔柔弱弱的有气无力，又一再提离开的事，自己一口气堵在胸口撒不出，遂重重走到他跟前，扯过他的手腕质问：
“我什么时候说你给我添麻烦了，想离开就直说，不用找借口。”
说完又怕自己太大力把他骨头捏碎了，松了松手劲，但还是不依不饶等他怎么说。
“洪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放开在下再说。”
“还叫我洪姑娘，我刚才是怎么跟你说的！”
“好好好，歌儿，你先放开我，要是被屋外的人看到要坏你清誉的。”
洪歌儿心想，这个男人真有意思，这样子被人看到是谁坏谁清誉？
放开他手时看到他手腕上被自己捏出红痕，心想他肯定被捏疼了，就快速用法力给他治愈了，一点痕迹没有留下。
杜君实刚想揉揉被捏疼的手腕，却发现不但不疼，原本以为她那么大力肯定留下痕迹，可也没看什么。
暗自高兴她还是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起码知道‘手下留情’了。
方才有些添堵的情绪也通畅了，才猛然发现自己一个男子竟也像女儿家那样跟她置气，不觉俊颜微红，不敢直视她。
“我问你话呢，你脸红什么？”
“没，没，可能是方才脖子被勒还没缓过气吧，歌儿，你饿了没，我去叫小二拿点饭菜上来吧。”
不想再因没有的事跟她争执，况且她身子不知道好全了没，别等下再给气出什么状况。
“没时间吃了，你去打包一些干粮，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
看他不提离开的事，洪歌儿便准备去一趟蓬莱山，她知道峄阳天仙二人已经回府。
杜君实虽然好奇她要去哪里，但也没过问，按她的意思去做准备了。
收拾妥当，二人来到城外，杜君实见洪歌儿突然揽抱起自己，还没开口拒绝，身子一轻二人便双双升到空中，飞驰而去。
虽然原先就猜测洪歌儿会法术，但真的见识到还是让他吃惊不已。再加上万丈高空，狂风烈烈，胆战心惊的也顾不得礼节，抱紧了洪歌儿的身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到了距离蓬莱山附近的一座小山，洪歌儿变出一间房子让杜君实待在这里乖乖等自己办完事来找他。若是她回来没有看到人，就有他好看的。
杜君实早已习惯了她凶悍的性子，看着凭空出现的屋子，惊讶过后便温声温语说自己不会离开，让她宽心去办事。
看他柔和的清雅脸庞，洪歌儿努努嘴，没说什么就飞身走了，但飞出没多远，又折回到一处隐秘草丛中，暗自观察杜君实是不是真的不会跑。见他朝她飞去的方向观望一会儿后走进屋中关了门再没出来，才放心向往蓬莱山。
到了蓬莱山峄阳天仙宫府前却让她看到有趣的一幕，那株灵草竟然和那天死掉的男子坐在一起说话，那男子都死了变成亡魂还不离不弃的缠在灵草身边，可见爱得有多深。
似乎那男子还不是完整的亡魂，只是个残魂嘛，不由计上心来。
☆☆☆
囚牛从小蓬莱回来的时候，见到两位已等候了几天的判官，通过他们才知道冥界也被冰蚕族偷了东西，并且天庭竟然在没有告知自己的情况下就把这次寻回失窃法宝的事丢给自己，估计他们是认为反正他要去北冥，找一个是找，找两个也是找，干脆就先斩后奏了。
两位位卑言轻的判官全程对着囚牛寒冰结霜的脸将事情的经过和丢失的东西详细简述清楚后，便婉拒了多住几日的邀请，速速飞离蓬莱山，回冥界去了，感叹：还是冥界的孤魂野鬼看着舒服。
囚牛仔细将冰蚕族的事情前后细细想了一通，觉得里面有点文章，便召唤冰弦出来商议去北冥冰岛的事。
南小里好不容易等到判官离开屋子，正要进去找大仙说说序哥哥的事情，趴在窗台又见大仙在跟冰弦交谈，无奈只能等大仙把手头的事情解决了再找他帮忙。
屋子里的囚牛双眸一闪，瞄向窗台，以为是南小里想他了，才一直在窗外鬼鬼祟祟走动，故意不喊她进屋，让她再多想一会儿。
不过，他又何尝不想她呢。
南小里来到府门口的花坛，刚要变身扎进土里，眼前红光一晃，身穿一袭大红衣裙的洪歌儿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惊骇之余，连忙后退与她拉开距离。她可没忘了当日是谁叫敖丙对她下手然后间接杀了序哥哥，把序哥哥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只是南小里没想到她胆子竟然这么大，还敢追到蓬莱山这里，就不怕一众仙人把她制服？
洪歌儿见这灵草颇为害怕自己的模样，一脸意味不明的笑着，没有先开口说话。
“你，你来这里干吗，还想抢大仙的冰蚕珠魄吗？你打不过大仙的，还是趁早快走吧。”
取出剑横在胸前，以防她突然发难。
洪歌儿瞧她如临大敌的样，摆摆手说：“你不必这么戒备，我不是夺取珠魄的，我是来找你的，难道你不想救那天死掉的男子吗。”
南小里不知道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直接拒绝她：
“我不想知道，大仙会帮我的。”
对方嗤笑一声：“你真傻，因为你的关系，峄阳天仙一向不待见那男子，别说帮你了，恐怕你一开口，他马上就把那男子送回冥界交给冥君，让那男子永世不得投胎都有可能。”
洪歌儿看她低头不说话，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可信度，于是接着说：
“你应该知道我是冰蚕族的，在我们冰岛上有一颗亿年奇木‘冥泠柘’，它一千年才能结一次果实，再过不久恰好又是个千年轮回。我知道那死掉的男子只是个残魄，所以投不了胎，只要他能吃下冥泠柘的果实，便能重聚魂魄，到时候就可以投胎重新为人，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冰蚕族取果实？”
洪歌儿的话诱人极了，但南小里在大事上可不傻，猜想她凭什么要把那么珍贵的果实白白送给自己，她肯定还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么珍贵的果实，你怎么会平白无故送给我，就算送给我我也不敢要，你快走，不然我要叫大仙出来收拾你。”
“你别管我为什么要送给你，反正不是害你就对了。”
又露出鄙夷的眼神，
“啧啧，那男子当初救你一命的时候可没像你现在这么犹豫，你竟然为了人家连这么一点险都不敢冒，还谈什么情谊。”
她不理洪歌儿言语的挑拨，凌空向她扫了一剑便起身跑进府中关上大门。
洪歌儿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侧身险险躲过这一剑，衣袖还被剑气割了个口子，但依然喊道：“你好好考虑，我明天再来。”
囚牛已经和冰弦谈好事情，正悠闲的坐在桌旁喝茶，正巧南小里心不在焉进来，招手让她过来坐在他身边。
囚牛倒了杯茶塞到她手中，瞧她傻不隆冬的也不喝，只盯着茶面出神。多日未见自己，现在回府了也不跟他说说话，也不笑一个给他看看，便不悦地捏她脸颊出气。
“哎唷……哦，大仙，你回来了！”
一路上都在想洪歌儿的话，其实她说的话里有几句还是有点道理的。序哥哥毕竟是因自己而死，现在有了弥补他的办法，她却犹犹豫豫……
脸上传来疼痛才把她的神智拉回来，没发觉手中握着一杯茶，手一松，茶杯掉到桌上，茶水流出来把自己的衣裙都沾湿了。
赶紧跳开，抖抖裙摆，大仙刚回来就叫他见到自己这蠢样，南小里窘迫极了。
看她这样，囚牛又好笑又好气，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大仙，我进去换件衣裳，你等等，等等。”
囚牛无奈摇摇头，单手撑着额头，耐心等她弄完。
“好了？”
“嗯”
见她出来，伸手将她拉到身边环抱住，“你这样冒失，让本仙怎么安心出门。”
“大仙，你又要出门！去哪里？”
怎么刚回府又要准备出门，南小里心里不乐意了。
勾了下她垂下来的小脸，“怎么，本仙出门惹里儿不高兴？”
“嗯，我想大仙陪着我，大仙一不在我就想你。”
囚牛眉眼带笑，明显被她说地高兴了。
“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本仙开心。”
又接着说：
“本仙这次去冰岛很快就回来，你老实在家等着本仙。”
南小里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满脸兴奋说道：“大仙你带我一起去冰岛吧！”
原来大仙也要去冰岛，那她就不用跟洪歌儿一起去了，她还担心那个女子使诈来着。
“不行，你不准去，本仙和冰弦一起去，你在家待着。”
这话说地斩钉截铁，没有回旋的余地。
当晚，南小里求了囚牛好久都没有让他同意，她知道大仙是真心不想让她一起去了。
无奈，第二天便等着洪歌儿再来找自己，决定跟她一起去冰岛，大不了等到了冰岛再跟大仙请罪。
南小里本来要独自跟洪歌儿去冰岛拿冥泠柘的果实，但偏偏在她跟洪歌儿见面的时候被李序无意间看到，李序不放心让她跟洪歌儿待在一起，于是要求一起去冰岛。
就这样，南小里趁囚牛去天庭的时候，留了张字条给大仙，瞒着仙童，和李序二人跟洪歌儿一起前往冰岛。
囚牛从天庭回来看到字条，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手中的字条被他紧紧捏住，手心升起三昧真火，直接将字条烧成灰烬。
洪歌儿和南小里、李序二人先去找了杜君实会和，几个人互相认识后，杜君实才知道自己是掉进怪物窝了，说什么都不和洪歌儿一起去听都没听过的北冥冰岛，还对着洪歌儿一通说教，洪歌儿被他说烦了，直接一巴掌将他劈晕，抱起他，向南小里和李序二人打声招呼，率先飞在前头带路。
南小里可算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女土匪，绑架良家公子一点不含糊！
于是一只冰蚕、一尊残魂、一株灵草、一个人类，这怪异的四人组一起启程前往北冥冰蚕族居住的冰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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